正文 第044章 文 / 曉鳳靈兒
余鱷讓姚雨來看自己養了十幾年的鱷魚目的可並不單純,一來為了以後兩人過日子打算,讓她早一點認識他的鱷魚兄弟,慢慢適應鱷魚的存在,也不至於日後不自在。二來,讓她知道他雖然名號叫『鱷魚』先生,但與真正的鱷魚相比,不至於醜陋到家。
而姚雨頭一次見到鱷魚新鮮感十足,兩隻眼珠一直盯著池底的鱷魚瞧,她原本以為自己看到會怕,可一點兒也沒有懼意,反而覺得鱷魚雖然醜陋,但很可愛,通俗一點說就是長得醜萌丑萌的。
看她瞧得目不轉晴,臉無懼色,余鱷暗暗高興了一大把。太好了,她竟然不怕他的鱷魚兄弟,或許以後還會像自己一樣與鱷魚兄弟處出感情來。
為了方便給鱷魚餵食,池沿有一個特殊構造,建了一個隱形的食盒,食盒就在池壁上,呈一個小小正方形狀,盒上有一個拇指大的小鉤,一拉開,便看到裡面裝著的食物。
余鱷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出食物,遞給姚雨,「給鱷魚喂餵食,你會覺得更有趣。」
姚雨童心未泯,很開心地接過食物,發現是一塊香噴噴的麵包,也沒有多想,瓣了一小塊就往池裡扔。
鱷魚一動不動地趴在池底,對投下的食物毫不感興趣。
姚雨又瓣了一塊扔下去,鱷魚依然沒有反應,她轉身問:「它是生病了嗎?」
余鱷眼底一片暖意,「它的身體好著呢。」
「那怎麼對我扔的食物沒有反應?」
「因為它得了相思病。」余鱷一邊說一邊很隨意地坐在池沿上,笑意濃濃。
「相思病?」姚雨知道他在逗自己,也順勢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鱷魚生死相許,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不輕易的玩笑話,讓余鱷全身一個激靈,滿臉泛光地看著她,心裡腓腹:好一個情為何物,生死相許。
姚雨繼續問:「您倒是說說它在想誰呢?」
余鱷的眼眸中很自然地流露出對她的癡戀之色,咧著嘴說:「它在想它媳婦。」
姚雨一聽彎下了腰,笑得直不起身子。
「有什麼好笑的。」余鱷正拿著兄弟比喻自己呢,「動物也不例外,也有喜歡的異性,再說我養的鱷魚也到了一定年紀,想要娶媳婦也是很正常的事。」
姚雨費了好一番力挺起身子,打趣道:「是您這個主人想娶媳婦吧。」
這話可說到了余鱷的心裡去,一時之間,他全身熱流滾滾,心潮澎湃,眼前的姑娘真是太瞭解自己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想要娶的媳婦正是她,她還會說得這麼隨意嗎?
猛然起身,激動地說:「姚助理,知我者莫如你也。」
姚雨當他在說笑話,眉眼彎彎地說:「您想娶什麼樣的媳婦,不妨和我說說,雖然我沒有精力為您物色媳婦,至少可以替您分擔一些相思之苦。」
「由勞姚助理了。」余鱷靠近她一步說:「如果說我想娶的媳婦就是像姚助理這樣的,你還會替我分擔相思之苦嗎?」
姚雨片刻驚愕,很快鎮定如初,「您的玩笑開大了,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您想娶的媳婦呢?」
余鱷反問:「誰說你一無是處了?」
姚雨數著手指頭說:「很多人,有我奶奶,有我同學。」停頓了一會盯著他說:「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您在工作室說了我很多沒有用的地方,比如說我沒有記性,說我……」
算了,後面的話還是不說了。
余鱷覺得這個姑娘真是愛記仇,別看平時沒有什麼表露,關鍵時刻還是給露了破綻。他靠在池沿邊,雙手環胸說:「那是在教你,是讓你長進,都是為了你好,懂嗎,傻姑娘。」
姚雨是真不懂,很自然地點了點頭,可抬頭陷進他那雙難得溫和的眼睛,她又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明白了就好。」余鱷見她呆呆的模樣,想要說出口的話止在嘴邊,還是覺得時機尚未成熟,如果太早表白可能會嚇壞了她。
其實,姚雨說余鱷長得像遊戲裡的鱷魚,也是無心之過,卻沒有想到他聽了當真了,非要自己到他家來鱷魚不可。
她打心眼裡認為他長得好,眉目俊冷,五官英氣,臉型粗曠,身材挺拔,怎麼看都不會把他與鱷魚聯想在一起。可壞就壞在他養了一隻鱷魚,還養了二十多年。一對夫妻生活久了都會長得像,她骨子裡就覺得與一種動物生活了二十多年,彼此之間長得有那麼一點像也很正常。當然,她這個『像』並不是指長得像,而是指感覺神態之間像而已。
兩人心有靈犀,余鱷也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他可是為了她說自己像鱷魚的事還記在心裡呢,於是沉沉地問:「看了真正的鱷魚,你還覺得我像鱷魚嗎?」
姚雨故作沉思狀,略歪著頭不語。
余鱷雙手環胸換了一種方式問:「怎麼,你還覺得我像鱷魚?」
姚雨被他古靈精怪的表情弄笑了,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也得回答了。
她稍稍側身,正視著眼前這個男人。原來男人和女人一樣也很在乎自己在女人心目中的長相,非得刨根問底。
「我還是覺得你長得像鱷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故意氣他還是要故意和他對著幹。
余鱷自認為自己長得英俊不凡,以前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也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只可惜他性格內向,不喜歡與女人打交道,因此雖然有女生對自己好感,但沒有幾個願意和自己相處的。就算自己再怎麼孤傲,也不至於丑到長得像鱷魚。
「你倒是說說哪裡像了?」他笑得瞇著眼。
「神態,感覺像。」姚雨沒有說假話,她確實覺得他與鱷魚之間就有著這樣微妙的神似。
余鱷聽了自然不會滿意,狠狠瞪了一眼鱷魚兄弟,對它調侃道:「兄弟,這個姑娘說我們神態感覺像,你覺得呢?」
鱷魚不動。
「兄弟,如果你覺得我們長得像,你就抬起頭來,如果你覺得我們長得不像,就這樣一動不動吧。」余鱷與鱷魚較起勁來。
鱷魚還是一動不動。
余鱷轉過頭聳聳肩膀說:「你看,他不動,證明我們長得不像。」
姚雨感覺這個大設計師有時候無聊得像個孩子,就像方纔的舉動完全讓人覺得他很無知,根本不會與得過大獎的設計師相提並論。
可事實證明,一個有名望的男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幼稚,幼稚到自己都覺得無可奈何。
她搖頭歎氣道:「我今天可不是和你商討你與鱷魚長相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余鱷不喜歡她走,找著理由說:「等等,還有一件事還沒有和你說呢?」
姚雨耐著性子問:「還有什麼事,快說吧。」
余鱷神神秘秘說:「我給這只鱷魚找的媳婦,後天就會運到,到時候你還可以過來看看。」
姚雨自認為鱷魚都長得差不多,就算雌雄有差,也沒有什麼好欣賞的,懶懶地說:「不了,反正都長得一樣,沒有什麼好看的。」
余鱷神情失落,在姚雨的一再催促下不得不讓她回家。
「我送你回家吧。」
姚雨提醒道:「你剛才不是說今天之內要把莊園的設計構思發給客戶嗎,你送我回家還來得及嗎?」
余鱷的唇角呈僵硬狀,「來得及。」他送她回家花不了半個小時,怎麼會來不及,更何況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姚雨也想早點回家,沒有反對,落落大方走到一旁的車子邊上。
回去的路上,余鱷的話題不再繞著他養的鱷魚了,而是轉移到了下個月去法國的公差上。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將法國那邊的情況說了一下,還特意描述了法國的天氣,讓她多帶一些衣物,以防著涼感冒。
姚雨就是靜靜聽的份,不說話,安靜得很乖巧。
只可惜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此時的寧靜,她看了看來顯,原本淡然的面容瞬間變得灰暗。
怎麼是他?
幾天前他給她留言說,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都把這事給忘了,如果不是手機鈴響,她根本想不起來。
接還是不接呢?
她的在心裡糾結起來。
正在開著的余鱷,將她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憑他的機靈勁,猜到了打電話的人是何方神聖。
「怎麼不接手機?」左拐彎處,他淡定地轉動方向盤。
「陌生號碼,可能打錯了吧。」回答的片刻,她按了拒聽鍵,車廂裡剎時又變得安靜下來。
手機鈴聲是消失了,可隨之而來的是短促的信息聲。
姚雨的手頓時變得覺沉重,好一會兒才打開短信,果然是他發來的,內容是: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這一個月時間也不會找你,但並不表示我不會聯繫你,我想你了,你的展先生。
不看還好,看了姚雨覺得噁心。還我的展先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手緊緊攥著手機,並放在胸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仰著頭默念:予博,你在天之靈別讓你的哥哥糾纏於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