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2章 文 / 曉鳳靈兒
到了終點站,姚雨剛剛下公交車,還沒走幾步路,就聽到身後喇叭聲。轉身,轎車穩穩地停在她的身邊,余鱷側目說:「還有幾分鐘路程,上車門吧。」
「這麼遠的路我都走過來了,還怕走這幾分鐘?」姚雨俏皮地說:「走路環保,也有利於身體健康,開車一點也不環保,危險係數也高。」
「那好吧,隨你。」余鱷是個死腦筋,不會說一些好聽的話,只好作罷,開車向著工作室的方向駛去。
上班的第四天,姚雨的工作相對輕鬆多了,花了半個多小時清掃後,就是替余大設計師整理一些辦公文檔。她這才發現,老闆設計的所有建築作品中,體育中心這個項目是最不起眼的。可就是這最不起眼的,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寶貝,可見自己見識面有多窄。
她對著電腦很認真的看了老闆這幾年設計的作品,有給跨國集團的,有給國際組織的,甚至給國際一線巨星都設計過房子。
點擊著那一張張設計圖,她看得眼珠子都捨不得轉一下。
「文件都整理好了嗎?」就在她看得聚精會神的時候,一道黑影掠過辦公桌前,緊接著陰沉的嗓音響起。
抬起頭來,只見余大老闆一臉僵化地站在自己面前,手掌撐在桌面上,面若冰霜。
她站起來答:「都整理得差不多了。」
「很好。」余鱷正要從她身邊走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回頭問:「姚助理,有護照嗎?」
姚雨老實地回答:「沒有。」國內的旅遊她都不曾去,更別提說去國外了。
「戶口本,身份證帶身上了嗎?」余鱷問。
「沒帶。」姚雨心中腓腹:誰沒事把戶口本隨身帶著。
余鱷想了想說:「下週一記得把證件與戶口本帶來。」
姚雨不解:「為什麼?」
「我帶你去辦護照。」余鱷平淡地回應。
「為什麼要辦護照?」姚雨是不輕易受人擺佈的,所以她要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下個月,我要到法國見一個重要客戶,你一起去,所以要去辦護照。」
姚雨有一點不想去,「法國,那麼遠,我也不會法語,還是公孫總監跟著一起去吧。」
余鱷一口否絕:「他不行,他要負責監督體育中心這個工程。」
姚雨很是為難,不是她不喜歡出國,而是與這個怪人一起去,她就覺得彆扭。
「放心,我們是去辦公務,我不會吃了你的。」余鱷再次提醒她:「記得下週一帶身份證與戶口本。」
姚雨傻傻地點著頭。
一個下午,姚雨都不是很忙,幫余大設計師端茶倒水,接辦公電話,期間還接到了丁琪的一通長電話。
電話裡姚雨聽丁琪說了,說晚上其實是她的相親宴,非要讓自己陪在身邊壯壯膽不可。
姚雨這才知道,丁琪被父母給逼著去相親,才藉故晚上出來吃飯的。
她在電話裡說了罵了她一通,但罵歸罵,還是不忍心將好友獨自扔下,晚上繼續付約去。
丁琪還算會做人,答應下班的時候,來接姚雨下班,姚雨這才饒過她。
終於熬到了下班,姚雨正等著丁琪來接自己,卻又接到了應子熊的電話。應子熊不為別的事,還是為了一起下班順道回家的事,姚雨和他說晚上自己沒有回家,和別人約好了,應子熊才失落地掛斷電話。
打發了應子熊,她接到了丁琪的微信說她已經開車快到她工作室了,讓她差不多可以下班了。她回了一個搞怪的表情後,拎起包就跑。
公孫宇下班時間到了卻沒有回家,還往樓上跑,兩人在轉角之處撞上了。
他從上往下打量著姚雨,吊兒郎當地問:「姚助理,今天真漂亮,是不是約會去?」
姚雨調皮地回應:「是去約會,難道公孫總監週末就不約女朋友?」
公孫宇調侃道:「我要是有女朋友就好了。」
姚雨不解,「公孫總監風流倜儻,沒有女朋友鬼才相信呢?」
公孫宇突然湊到她耳邊神秘地說:「大老闆都沒有女朋友呢,我沒有女朋友也見怪不怪?」
姚雨才不想和他沒完沒了聊下去,這時丁琪的手機打過來了,她接起來。
「我都到你工作室門口了,你怎麼還不下來呀,是不是被哪個帥哥給纏上了?」丁琪和她鬧習慣了。
「我這就下來。」姚雨對著公孫宇搖手,「公孫總監,我朋友來了,不能和你聊了,再見。」
公孫宇看著她像一隻精靈似的飛奔下樓,笑得有一點不自然。
他敲開辦公室的門,卻見余鱷呆呆地站在落地窗前,由於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正面,只能從背面上看出幾分失落。
他向余鱷走去,余鱷渾然不覺。
來到落地窗前,他透過玻璃窗看到姚雨正坐進一輛紅色轎車裡,而後轉過頭,發現余鱷的目光正對著她俏麗的身影。
公孫宇和余鱷的關係比較鐵,有一些事他又知情,所以看到他望穿佳人的一幕替他心疼起來。
「怎麼,看到心上了和別人約會去,吃味了?」
余鱷不應,直到紅色轎車慢慢駛遠,無影無蹤後才說:「紅色轎車的主人是姚雨的閨蜜一個叫丁琪的,是個女人,我吃什麼味?」
公孫宇開玩笑說:「喲!您老人家真是神通廣大,連人家的閨蜜都瞭如指掌,看來是做好功課,有備而來的。」
余鱷離開落地窗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他說:「喝口酒解解渴吧,省得浪費口水。」
公孫宇倒也不客氣地接過,一口氣將酒杯裡的酒喝光,笑嘻嘻地說:「好酒,能不能再給我倒一杯!」
「自己倒去。」余鱷沒有給他好臉色,端著酒杯坐在了沙發上。
公孫宇自然是沒有敢再倒酒,靠到他身邊好奇地說:「我不知道你與那個姚雨有什麼淵源,如果不介意的話,說來聽聽。」
余鱷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喝著酒,對他說的話好像沒有聽進去。
「看在我幫你把人弄到工作室的份上,你倒是說說吧。」余鱷越是不說,越是神神秘秘的樣子,越激起公孫宇的好奇心,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
余鱷搖晃著酒杯淡淡地說:「這是我的秘密,我是不會說的。」
「不說就算了。」公孫宇總算投降,但話峰一轉,還是在姚雨身上,「既然你費了那般大的力氣將人弄到工作室,你怎麼就不對人家溫柔一點呢?」
余鱷放下酒杯整了整襯衫領子說:「我不溫柔嗎?」
公孫宇大笑,「如果你這樣子算溫柔,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惡人了。」
余鱷輕輕地打了他:「你才惡人呢?」
言歸正狀他又問:「說,你上來又什麼正事?」
公孫宇確實有公事找他,「快下班的時候,政府那邊的人打來電話說,就體育中心這項工程,北江日報想要對總設計師做一個專門的採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余鱷就阻止說:「我是從來不接受專門採訪的。」
公孫宇解釋說:「這次你可能要破例。」
他正要接著說下去,又被余鱷給阻止,「是不是政府那邊對你施加壓力了。」
公孫宇一個勁地點頭,「這可不比在國外,在國外您老人家可以拒絕接受採訪,可是在國內可行不通。體育中心是北江市的重點工程,市民對它的期待值都很高,所以就工程的規劃設計非得是總設計師出來說幾句話不可。」
「行了,我明白了,替我約個時間吧。」余鱷舉起酒杯,將最後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