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4章 文 / 曉鳳靈兒
展予傑對余鱷酸溜溜的話還是很在意的,只不過他也是個內斂深沉之人,不輕易表於色罷了。
他不以為然地問姚雨:「這就是留你加班的老闆吧。」
姚雨應:「是的,他是個天才設計師,在國際很有知名度的,不過他也是個怪人,很難相處。」
「剛才從他的話裡就能聽出來。」展予傑很喜歡在安靜的環境下與她聊天,不免多聊了些,「對了,明晚你還要加班?」
「老闆說了要就要。」姚雨倒不覺得加班有什麼,就是加到太晚沒有公車並讓母親擔心,就不太好了。
展予傑抓住時機說:「那我明晚再來接你回家吧。」
姚雨已經麻煩他一次了,不可能再麻煩他了,好意拒絕道:「不用了,太麻煩展先生了。」
展予傑並不會強人所難,但懂得隨機應變,他換了一種方式說:「那我讓老王來接你回家。」
「不必了,他是你的專屬司機,來接我更不行了。」姚雨就是個不喜歡麻煩別人,如果領了別人的情,再還人情都很麻煩。
展予傑兩次被拒後依然彬彬彬有禮,「可你一個姑娘家,那麼晚回來很危險。」
姚雨靈光一閃說:「沒事的,我老闆會送我回家,今晚本來他就要送的,可你先出現了,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這樣啊。」展予傑聽她這麼說,也不便說什麼,只是心裡滋生了苦水。
其實姚雨只是應付他,才說讓老闆送自己回家的,她不可能讓那個怪設計師送,但這種說法讓兩人都好下得了台。
晚上馬路沒有什麼車,司機老王又開得有些快,所以姚雨到家的時候不到十一點,告別了展予傑,她火速上樓。
她不知道的是,余鱷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黑暗處,待展予傑的車開走後,余鱷才將車前燈打開。
余鱷的車裡沒有開車燈,車外的燈光從車窗折射進來,打在他的半張臉上,留下深深的陰影。
他今晚感覺特別煩躁,看到女助理上了其他的男人的車,他的心裡就火冒三丈。而且那個男人為什麼長得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帶著疑惑他掏出手機,撥打一了串號碼,接通後壓低嗓音說:「請幫我查一個人。」
——
姚雨回家時,段鈴還沒有去睡覺。
她看到母親坐在佛像前唸經,不想打攪她,可剛剛關上門,母親就停止唸經回過頭來看著她。
「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覺呢?」她心疼母親。
段玲起身,為女兒倒了一杯水,「你沒有回家,我睡不著。」
「對不起,讓老媽擔心了。」姚雨接過母親手中的水杯,感覺著杯子的暖意,卻也感覺到一顆慈母心。
「你是加班,又不是去玩,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段玲對女兒向來放心。
「我明晚還要加班,但會不會加班到這麼晚,還要看老闆的臉色,我也做不了主。」
「你現在可不是在大學裡,到社會上工作是這樣子的,凡事都要看老闆的臉色,你還年輕多吃吃苦也沒有什麼,明晚安心加班,回家的時候打電話回家一趟,讓我也安安心就好。」
姚雨牢記母親的話後點點頭,將水杯裡的水喝完後想了一件事問:「媽,展先生今天怎麼突然到我們家來看你?」
「我也覺得很突然,晚上我剛剛吃完飯,就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這一打開,就看到展先生了。」段玲回憶著晚上第一次與展予傑見面時的情景,「展先生和予博長得一模一樣,當時打開門時,我還以為是予博活過來了,驚著我的心亂亂的。」
「雙胞胎嘛,長得像很正常。」姚雨在與予博交往時,第一次看到他哥哥反應與母親差不多,見了幾次後,也就慢慢適應了,不至於那麼大驚小怪。
「展先生,也沒有特別的事,只是來順道看看我,帶了一些營養品,聽了我說了一些佛理後,就問起你工作的事了。」
不知為何,姚雨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展予傑是什麼人,那可是北江市商界有頭有臉的人,會放低身段來見自己的的母親,如果予博還活著倒也說得通,不過人都死了,他這麼做還真讓人捉摸不透。
要說他看上自己,又不大像,除了請吃一次飯,送自己回家外,也沒有表達愛意。可為什麼他在予博死後,依然與她還她的家人保持聯繫,他到底居心何在?
就在姚雨試著揣摩展予傑的內心世界時,又聽母親說:「展先生也是個慈悲之人,聽了我說很久的佛理才問到你工作的事。」
姚雨並不想說起展先生太多的事,轉身就回屋。
剛剛打開臥室的門,段玲叫住了她,姚雨轉身問:「媽,還有什麼事嗎?」
段玲向來放心這個女兒,可在感情上,她也知道姑娘家容易鑽牛角尖,怕她在感情上走岔路,於是預先提醒她:「姚雨,那個展先生與予博長得一模一樣,但始終不是一個人。他是他,予博是予博,他們是親兄弟。予博死了,但展先生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予博的替代品。女孩子家,先後與一對兄弟在感情上有過糾纏,並不是一件好事。」說到這裡她看了看女兒,停了幾秒問:「你聽明白我的話意嗎?」
姚雨再明白不過,母親是怕自己的對予博念念不忘,會把展先生當作他的替代品,先後與一對兄弟在感情上有糾葛。
「媽,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媽相信你,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快點洗澡睡覺去。」
——
另一頭的余鱷,回到別墅也是十一點多的事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別墅大廳的燈是亮的。
有別墅鑰匙的只有一個女人,他輕輕揚起唇角,眉頭卻緊緊鎖著,大步向別墅走去。
雕花木門推開後,一眼便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體態優雅的女人,身著黑色露肩晚禮服,頭髮高高挽起,化著相當濃的妝。
「阿鱷,我等你半個小時了。」女人的嗓音很甜美,「快過來坐,我有事問你。」
余鱷今晚本就累,看到不悅的一幕後更是心力交瘁,哪有閒功夫與她閒扯,況且他知道她來此的目的。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現在都這麼晚了,我想睡了。」
「明天?」女人一臉不屑,「你在電話裡說這樣的話多少次了,可有幾次是辦到的,所以今晚我連晚宴都沒有參加完,就到你這裡來等你了。」
「說來說去都是芝麻爛谷子的事,我聽都聽煩了。」余鱷扯了扯胸前的扣子。
女人起身,「可你也要說話算話呀。」
余鱷雙手插腰快速轉過身來,「我親愛的老姐,我對經營爸爸的公司不感興趣,當年答應也是不想刺激到家人,這麼多年了,你不是經營得順風順水嗎,現在來煩我做什麼?」
「這些話你不要對我說。」女人趾高氣揚地走到他身邊,「你到法國對爸爸說去。」
「好了,好了。」余鱷攤開雙手,「這兩天我忙完就回法國,這樣可以了吧。」
「你這不會又在糊弄我吧。」女人似乎被這個弟弟糊弄慣了,有一點不相信。
「不是糊弄你。」余鱷回答得相當乾脆。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女人這才罷休,扭著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