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9章 文 / 曉鳳靈兒
下班時,與應子熊閒聊起來,才知道應子熊的家就在自己家附近,他是開車來上班的,可以順便送自己回家。
姚雨對於應子熊的好意一開始是推拒的,但應子熊實在是熱情,再說同事之間順道送回家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自己拒絕一來顯得特別矯情,二來也顯得不夠大方。自己做了一天的衛生,早已疲憊不堪,再坐公交車回去,她非得暈過去不可。
就這樣,姚雨理所當然地坐上了應子熊的車。坐在舒適的車裡,她不得不羨慕工作室的同事們,這裡工作的設計師都買了價值不菲的車,就算是像應子熊這樣的設計助理,也開著十幾萬的車,可見這間工作室實力強大,如果自己好好做上幾年,說不定也能開上車,讓母親過上更好的生活。
窗外的風景快速掠過,身心皆疲的姚雨十分享受地坐在車裡,心裡□□地規劃著自己的將來,一天下來的憊懶之意一掃而空。
回到家,母親就問她第一天工作情況,她可不敢對母親說實話,只含糊地說一切還好。
晚飯過後,她躺在床上想睡卻睡不著,索性起來上了一會兒網。無意中看到一則新聞,說一個十歲身患癌症的男孩,臨終前要求捐獻身體全部器官。男孩父母按照兒子遺言捐出了遺體,便有了後來的心臟,眼角膜等器官移植於其他人身上並康復的事情。
姚雨十分佩服這個十歲小男孩的善良與勇氣,小小年紀卻能做出這種壯取,換作是自己恐怕是辦不到的。因為此事她又想起了展予博捐贈眼角膜的事,三個多月過去了,他的眼角膜應該移植到需要幫助的患者眼睛裡了吧,也不知哪個幸運兒接受了他的眼角膜。
上了一會兒網,打了一會兒遊戲後她便睡下了。
第二天還要打掃,姚雨不再穿職業裙裝,換成了休閒的打扮,和第一天一樣,早早便坐公交車來到了工作室。
打開還未打掃的那間辦公室,她發現這是一間健身室,一些運動器材都很全。
沒有想到這個天才建築設計師除了精通音律之外還喜歡健身,情商還是很高的嘛。
她提來水桶,馬上投入到保潔工作中,與昨天的勞動強度比起來,今天的勞動強度弱了許多,花不了一個小時時間,她便將運動器材擦了個油光發亮,拖了地後她竟萌發了健身的樂趣。
她將每一個健身器材都玩了過去,跑步機,舉啞鈴,她平時少很運動,沒有玩幾下就累得氣喘吁吁。
又來到那一間辦公室,由於昨天都清掃好了,今天她只要擦幾下,不用那麼費盡。當目光再一次停留在那個普利茲克建築獎的獎盃時,又摟了幾下。
放下獎盃的那一刻起,她開始尋思著余大設計師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到一下,只能搜索到一張模糊的遠照,根本看不到他的廬山真面目,於是她在辦公室又仔細找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一張近照。
她的好奇心嚴重受到了打擊,暗思余大設計師不喜歡照相嗎?真是一個怪人。
接下來,姚雨無所事事,玩了一會兒手機後,無聊到了極致。忽然起起了辦公室套間裡的那一架三角鋼琴,靈機一動從網絡上下載了一張《世上只有媽媽好》的簡譜,並打印出來。
反正二層就她一個人,不如趁此機會彈彈那架名貴的三角鋼琴,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以此來打發時間。
她來到了琴房,將簡譜架在琴架裡的支架上。
她沒有學過鋼琴,但還是看懂簡譜的,知道白色琴鍵上代表是什麼音,慢慢坐在琴椅上,伸出修長的手指,一邊看著簡譜,一邊動作僵硬生疏地演奏起來。
她毫無鋼琴基礎,不會兩隻手配合起來彈奏,只會單邊手彈奏,因此彈奏下來,旋律斷斷,毫無連貫性。
彈了第一遍,手指僵硬到不行,在彈了第二遍第三遍後手指才靈活了起來,第四遍的時候已經熟練了不少。
她好開心,此時又口渴,走出琴房一眼瞄到不遠處的酒櫃上那些名貴的酒瓶之上。
酒櫃上的酒都是進口的,都是英文或者法文還有日文之類的。她也知道這些進口的酒都很烈,選擇了一瓶看得還算順眼的倒了一小杯。
聞著淡淡的酒香,瞇著眼睛,吸著鼻頭,粉唇觸到杯口,抿了一小口,果然酒香怡人,讓人回味無窮。
洋酒的香味讓她越發的興奮,又回到琴房,彈起鋼琴來。
只是她彈得過於投入,不知道就在她陶醉於琴聲之時,有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悄悄推開辦公室的門。
她一隻手彈著琴鍵,另一隻手端著小酒杯,十分享受地飲了好幾口。
她的琴聲雖不及那些鋼琴大師的天簌之音,但也是她用了心演奏的,再加上這杯美酒,讓她突然感覺到生活還是美好的。
儘管她很小的時候死了父親,沒有得到奶奶的疼愛,只與母親兩個人相依為命,經濟情況十分拮据,讀大學的學費還是自己打工賺來的,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對她好的男朋友交往一個月就出車禍死了。
想著自己不幸的種種,悵然若失,此時此刻只有琴聲與酒香能讓她忘記痛苦的過去。
她渾然不知那道黑影已經穿過辦公室,正無聲地打開琴房的門。
她依然忘我地彈著鋼琴,還不忘記抿兩口酒。
「誰允許你喝我的酒,彈我的鋼琴的?」就在她癡迷於琴聲與酒香之時,一抹聲如洪鐘,又似古酒醇香的嗓音從門之處飄然而來。
她早已將那一杯酒喝完了,整個人飄飄然,聽到有人問話,暈呼呼地朝著聲源看過去。
她有些醉,看到門之處站著一個身軀挺拔,皮膚黝黑的男子。
她起身,趔趔趄趄地走過去,一邊走還搖搖晃晃地問:「你是誰呀,怎麼隨隨便便進來?快給我出去!」
門之處的男子站如松,看著她搖搖墜墜而來,不禁勾起唇角,原就渾厚的嗓音變得更加富有感染力:「這裡是我的辦公室,你彈的鋼琴還有你喝的酒都是我的私有物,我為什麼不可以進來?」
「胡說八道。」她的醉意讓她亂說起話來。
「你醉了。」男子不再站在門口,邁進了一大步。
「我沒有醉,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出去。」她慢慢向男子走近,那張面孔也在她的眼前漸漸放大。
終於看到了男子的面孔,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這張面孔是模糊的,但感覺得出來五官端正,是一個長得相當出眾的男子,且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彷彿剛從冰冷的南極回來。
「我再說一遍,這個地方是我的,反而你喝了我的酒,彈了我的琴,還動了我的酒杯,你這個大膽妄為的女人。」男子的話長了些,在說的過程姚雨也走到了他的面前,僅一小步之距,兩人的眼神在冷卻的空氣中相互對視,有一種劍撥弩張的氣勢。
「真是小氣鬼。」姚雨瞪了此人一眼,挺起背,還對著他扮了一個鬼臉,調皮地繞過他的身邊,向另一套間走去。
她不清楚她方才倒得是什麼進口酒,就喝了一小杯,身體就像飄浮在雲端,輕飄飄的。那個男人到底對自己說什麼,她也聽得迷迷糊糊,她只想找到那個大床好好睡一覺。
推開套間的門,迫不及待地向床邊走去,也不顧身後跟著一個陌生的大男人,她就一頭栽進床裡,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