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5章 決定 文 / 溫吞的女人
林倫之所以一直以保護的心態對待自己的兒子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他身體的受損,使得他生下的孩子也先天發育不足,只能獸化出一雙耳朵和一條尾巴，卻無法同他一樣擁有一雙鋒利的獸爪。最初韓大夫勸過他不要這個孩子,可林倫卻捨不得，那時以為有啟鋒在，他們的孩子就算再普通也能平安一世。
幸好沉沉如今有奇遇，遇到了狐王前輩,之前狐王的一番呵斥不僅未讓他反感,反而覺得狐王是真正關心沉沉才會猛地一棒敲醒他的。
蕭雲沉拉出與自己那塊月牙聖石掛在一起的圓球聖石，告訴林倫狐王就住在這塊石頭裡。林倫自然認出這塊石頭與他兒子身上配戴的那塊質地一樣,感慨地對兒子說：「也許是你父親一直在保佑著我們,這塊石頭與另一塊是你父親與你齊伯伯一起找到的，當初輕率地說下婚約時就戲言將這兩塊石頭作為信物，卻沒想到有這麼大的來歷,另一塊石頭應該就在景霖那孩子身上。」
林倫心情大起大伏，終於抵擋不住身體的虛弱，在兒子的看護下沉沉睡去。
蕭雲沉幫爸爸掖好被子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今日對他而言也如同天翻地覆，心情一時間無法平復。
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普通的半獸人，卻不料有著一個不普通的身世，呵呵，他居然是安家與南家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在未被南風陷害的時候，無論是安家還是南家在他心目都是那麼地高不可攀，可真相就是那麼地無情。
爸爸說得不錯，南家，那一個個都是瘋子，地位越高的越加瘋狂，根本不把旁人的性命當回事，肆意地褻玩冷酷地擺佈，同樣的兩件事，讓蕭雲沉清楚地知道，跟南家這樣的家族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除非自己有一天實力超過他們，否則永遠只有被欺壓的份。
爸爸都捨棄了「南」這個姓，蕭雲沉也不會承認自己身上流著南家的血液。
他同樣不姓安，他只姓蕭，是父親和爸爸賦予的。
想到爸爸對父親的描述，蕭雲沉心中漸漸生出渴望，原本模糊的形象也逐漸地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所取代，如果，父親仍在自己和爸爸身邊該多好。
他羨慕父親與爸爸之間的感情，這才明白爸爸為何願意一直守著這個家等著父親回來。
「我要努力修煉！」蕭雲沉堅定地說，父親不在，就由他來保護爸爸。在那樣的情況下都不離不棄的父親，也許真的有一天會重新回到爸爸身邊。
蕭雲沉盤坐在毯子上，閉目運轉起狐王教給他的血狐*，引導外部離散的能量進入體內循環。末世的出現正是由於這天地間突然出現的暴動能量引起的，幾百年過去了，這些游離的能量雖然已經不如最初那般暴躁，但人類能夠利用的依舊有限，多數通過吸收獸核中的能量來提升自己。
而狐王說，天地間游離的能量正是他們修煉所需要的元氣，這個世界的能量其實非常充沛，只不過這裡的人對其利用也極其簡單粗暴。
他身邊，化為二級異獸的蛛王也靜靜地趴著，一吞一吐之間亦有能量流動。
狐王飄了出來，看到一人一獸的表現，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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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同樣不能平靜的還有齊景霖。
雖然白天他逞了一把威風，把杜子青給逼得灰溜溜地跑了，可想到在蕭家的情形，他覺得自己離開時的背影也有那麼幾分灰溜溜的。
齊景霖懊惱地用力拍自己的腦袋，才說出不知道蕭雲沉的未婚夫是哪位，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揭穿了，還是自己親口揭穿了，真是慘不忍睹，恐怕是自己從小到大幹過的最蠢的事，要是讓大哥知道豈不是笑話死。
齊景霖站在牆邊，頭一下一下地撞著牆壁，發出咚咚的聲音。
「霖少？老大？」跑過來找齊景霖的丁奔一推開見到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霖少想不開撞牆自殺不成？連忙跳起來要過去阻止。
可還沒等到他靠近齊景霖身邊，齊景霖已經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丁奔，那眼神，彷彿丁奔才是那腦袋出問題想不開要撞牆自殺的人，丁奔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霖少這個樣子好可怕。
「你來幹什麼？」齊景霖冷冷地問。
「啊？」丁奔硬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同來的任康寧踩了丁奔一腳，差點讓他疼得叫起來，任康寧同樣面無表情地說：「霖少，是你讓我們過來交待接下來的任務的。」
「我沒忘，進來吧，還有，把門關好。」之前就是門沒關好讓丁奔一推門就看到他的動作了，齊景霖暗道以後絕不可以留下這樣簡單的錯誤，否則有何威信可言。
「哦，哦，關門，我來關。」丁奔呲牙咧嘴地回道，狠狠地瞪了任康寧一眼，可對任康寧沒有任何觸動。
這一夜，有一人從齊景霖他們的住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沒有引起任何勢力的注意，等到第二日，這人更是隨同彭城眾多的獵人一起進入了危險區，就如同一尾魚進入了汪洋大海一般，想要再將他的行蹤搜索出來卻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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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等林倫起床用了早餐後，蕭雲沉跟林倫細細說起治療他身體的具體辦法，等到林倫聽說不僅可以治癒並且還可以在恢復原來實力的基礎上繼續修煉下去的時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好，爸爸聽沉沉的，沉沉讓爸爸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他不能拖累沉沉，而且，他也希望自己能有能力親自深入危險區中去尋找啟鋒的下落，他不相信啟鋒會這麼容易被危險區裡的異獸打敗，一定是被困在了什麼地方。
聽到兒子關於那回春丹的安排，林倫感慨地看著兒子：「沉沉，你考慮得也有道理，只是之前爸爸沒跟你說過韓大夫的事情，所以才會讓你不敢信任韓大夫，其實這麼些年爸爸能將你撫養長大，多虧有韓大夫暗中相助扶持，就是爸爸這麼些年吃的藥，其實藥價根本不止那些信用點，等下我跟你一起去韓大夫那裡把事情說一下，既然要走韓大夫那裡不能不說。」
蕭雲沉還是好奇，韓大夫究竟是什麼人，如果真是那麼神奇又暗中幫助自己父子二人，那麼上輩子為何在自己心核受損的情況下都沒有出手？倒不是說別人有這義務幫助自己，可是，依爸爸所說的這樣的關係，韓大夫斷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蕭雲沉這樣想著，就問了出來。
「我們邊走邊說。」既然決定了要走，林倫就不再耽擱什麼了。
父子兩人出了家門，認識他們的鄰居看到他們的目光都複雜之極，原本要看他們的笑話的人，沒想到蕭雲沉被杜家少爺拋棄後轉眼又攀上了一個似乎並不比杜家少爺遜色的男人，這林倫到底走的什麼狗屎運，一些人的心裡酸氣直冒。也有人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眼裡有著擔憂之色，林倫父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其實都看得很清楚，不知道昨天那個自稱是蕭雲沉未婚夫的男人能不能保住林倫父子，否則對上了杜家跟柯家這兩個彭城的龐然大物，父子二人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可是即使有心說些什麼，想想杜家跟柯家在彭城的地位，一些人還是只打了個招呼就避開了。他們也只是小人物，在這彭城生活下去需要仰仗那些大人物，誰也得罪不起。
林倫也是大風大浪裡闖過來的人，對於這些人的表現並不在意，何況已經決定要離開了，以後與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麼接觸的機會了，他只關心兒子，看沉沉同樣不在意也就放心了，一路上跟他說起有關韓大夫的事。
「韓大夫也是個奇人，雖然精通藥理知識，但他本身並沒有任何力量，他那些藥理知識其實也和現今聯盟裡的藥劑學體系不盡相同，似乎更多的是走的末世前的古中醫理論。爸爸因為當年的事身體虧損很大，就算華盟裡的那些大藥劑師出手也不一定能幫我恢復過來，還是靠韓大夫慢慢調理才逐步改善身體的狀況。」
林倫邊走邊解釋，如果不是後來堅持生下沉沉，又因為啟鋒的失蹤而傷神，他的身體本來在韓大夫的調理下會更好一些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病病歪歪拖累兒子。而且過去因為一直不見啟鋒回轉，他也漸漸失去信心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可現在兒子受挫又面臨可能曝露的危險，反而讓他堅強起來，沉沉是他和啟鋒的兒子，為了兒子他也必須堅強起來。
「其實在民間藏著不少能人異士，當年我和你父親喜歡到處走走結交不同的人物，而韓大夫還是你父親當初隨手幫了他一點小忙，沒想到最後我們父子會得到他這樣大的支助，要說我們在彭城能夠安頓下來，韓大夫才是居功至偉的。」所以他之前對杜子青說，他們父子並不欠杜家什麼，欠的人是韓大夫。
「父親到底做了什麼讓韓大夫肯這樣相幫？」蕭雲沉對父親越發好奇，聽爸爸的描述，父親似乎是個非常爽朗大方熱情的人，又非常樂於助人。
「當初韓大夫似乎得罪了某個家族的人，當時我們的事情還沒鬧開來，所以你父親就動用了家族的力量讓韓大夫避開了那個家族的耳目從此隱居起來，當初隨意做下的事，可結果卻也讓我們受惠了，否則我們在這兒的信息也沒辦法隱藏起來的。」比如他以半獸人的身份隱藏在自然人中，根本沒人知道他真實的情況。
「沉沉，韓大夫是可信之人，只是他無兒無女孤身一人，如今這個年紀不知道還願不願意搬家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的感情並不是假的，林倫心中對韓大夫是非常感激的。
蕭雲沉心中對爸爸的說法並不十分瞭解，但大概也能猜出，韓大夫一直自稱是大夫而非藥劑師，恐怕對於半獸人以及獸人的許多傷勢是沒辦法治療的，不過既然爸爸如此相信他，蕭雲沉便也放下了原先的一些想法，那些丹方能告訴李霽，便也能讓韓大夫知道，說不定韓大夫這邊能有所收穫呢。
早上起床後，蕭雲沉就先給李霽發了個消息，只不過他到現在還未回復，估計還沉浸在那張丹方的研究中沒空查看通訊器，可蕭雲沉卻等不了太長時間，經過昨天一番變故，爸爸雖然精神振作起來了，可蕭雲沉卻看得出爸爸的身體卻仍舊在走下坡路，必須盡快把回春丹製作出來讓爸爸服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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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夫，又來打擾你了。」林倫與兒子走進診所，韓大夫正好起身送走前來就診的病人，這病人只是普通人。
「小林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這個月的藥不是才被小蕭拿回去嗎？」韓大夫看到林倫驚訝道，「莫不是身體有什麼變化？手伸出來讓我把把脈看看。」
蕭雲沉扶爸爸坐下，林倫伸出胳膊，韓大夫兩根手指搭上他的脈搏，另一手捋著鬍鬚，很快他的眉頭擰了起來，等手指鬆開後不悅道：「怎麼回事，這身體比上次糟糕了，最近發生什麼事了？還是說那杜家的事情讓你煩心了？我最近也有些事顧不上你那邊。」
蕭雲沉面帶憂色，林倫卻不在意，笑著回道：「往後杜家是杜家，我們歸我們，他們既然做出那樣的事我們還有什麼必要貼上去自取其辱，哼，要不是當初的事，就憑他杜家也配得上我跟啟鋒的兒子？」說到最後笑容收斂，臉上露出些微的怒意。
「你這是……」韓大夫疑惑地看看林倫，又看看蕭雲沉，他可是知道林倫並沒將過去的那些事情告訴他兒子的，可現在怎說出這番沒有遮掩的話。
林倫苦笑道：「沉沉已經知道以前那些事了，是我考慮不周全，還自以為是，卻不料讓我跟啟鋒的孩子在杜家手上受辱，這口氣我卻是嚥不下，韓大夫，最近彭城不太安寧，安家已經插手彭城的事務了，我打算帶著沉沉離開這裡，不知韓大夫你的意思如何，不過在走之前還是想通過韓大夫你這裡的力量教訓一下杜家，就算我林倫現在是個廢人，也不能讓他杜家白白欺負了。」
韓大夫捋著鬍鬚的手頓了頓，然後歎了口氣：「即使你今天不跑這一趟，我也準備抽了個時間要跟你說聲，我在彭城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最近彭城的確不太太平。過去啟鋒可能沒跟你說過，我要躲著的人還就和最近插手彭城的孫家有關。」
蕭雲沉在一邊聽得眨眼，彷彿上輩子爸爸去世後他的確沒再見過韓大夫，也不知道那時候韓大夫是離開了彭城還是根本落進了孫家的手裡，不過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否則依照韓大夫和自己雙親的關係，不太可能對自己當時的處境問都不問一聲，很可能他當時也處於自身難保的境況。
「韓大夫，」林倫同樣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我能問一下你和孫家是怎麼結仇的嗎？」
韓大夫倒沒有避諱不說，以前只是認為沒有必要，說：「其實我最初是依附在孫家底下的，雖說並不太受重視，但圖個安逸日子並不成問題，不過後來讓我無意中知道我手中研究的一個藥物最後的用處後，我便不再願意受雇於孫家，可孫家當時也不可能讓我離開，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洩秘。當時我很幸運地遇到了啟鋒，才有這麼些年的安逸日子。」
「什麼用處？孫家在做什麼？這中間有安家的份嗎？」林倫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因著沉沉父親的緣故，他之前在向蕭雲沉講述時並沒有對安家多作評說。
韓大夫意味深長地看著林倫：「安家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可啟鋒當時的確消失了一段時間，也許就是和這件事有什麼關聯。我那藥物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盡可能地激發出人與獸的潛力，使他們喪失理智，至於後果，卻是不計較的，不知你有沒有聽過地下鬥獸場的事情？」
林倫張了張嘴，卻說不話來，他的確無意中聽過，而且是從啟鋒那裡聽到的，所謂的鬥獸場，其實專門是給那些富人與上流社會安排的刺激遊戲，這個世界人與獸爭奪生存的空間，可就是有人喜歡看別人與異獸搏鬥，從中尋求感官上的刺激，不惜擲出天價的信用點。
這樣的事情華盟當然是禁止的，可總有一些權貴與地下勢力游離在華盟之外，這事要說安家沒有插手其中，恐怕林倫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那麼當初啟鋒對這些事又知道多少？以啟鋒的性情肯定無法接受這樣的狀況。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初我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何況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們恐怕早就將我這號人物給忘掉了，你們既然要走，我正好跟你們一起走，我孤家寡人一個，哪裡不可以安身，只可惜有負啟鋒老弟所托，你這身體……唉……」韓大夫懊惱道。
林倫沒在意，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能有如今的程度已經是韓大夫的功勞了。轉頭看了兒子一眼，蕭雲沉心領神會地取出一份完整的回春丹方子，包括具體的煉製方法，送到韓大夫面前。
韓大夫莫名地接過，在看到與藥劑相關時神色便認真了起來，到最後卻是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連他這般年紀與閱歷都控制不住地激動起身：「小蕭，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太好了，有這張方子，你爸爸的身體絕對能夠完全恢復，」甚至在屋裡踱起步子，嘴裡不住地說，「我祖上就曾流傳過這樣的說法，據說華夏上古曾經有過煉丹之術，那些丹藥又豈是現在的藥劑能夠相比的，沒想到在幾百年後我能有幸見到……」
蕭雲沉與爸爸相視而笑，一個兩個的都如此癡迷，顯然韓大夫比李霽知道得更多，也許將兩人叫到一起更容易出成果。
也就在這時候，李霽那裡來了通訊，蕭雲沉接通後，李霽告訴他，那張方子他還有許多地方沒弄懂，但經過初步試驗已經可以肯定並不是騙人的，他打算最近都要投入到這張方子中，可能沒時間跟蕭雲沉聯繫了。
蕭雲沉看到他眼睛下面都掛著青影，就知道這人恐怕一夜都沒休息一直沉浸在試驗中，於是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了他，李霽居然沒等蕭雲沉說完就告訴他馬上過來，讓蕭雲沉給他一個地址，然後就切斷了通訊。
蕭雲沉無語搖頭，直接在通訊器中輸入地址，找到李霽的通訊號發送了出去，並將這件事告訴了爸爸，以及對李霽身份的猜測。
林倫想了想說：「最好讓景霖調查了一下他的身份，看他跟李家到底有什麼牽扯。」
蕭雲沉知道爸爸的說法是正確的，如果這張藥方真的出了成果，帶來的影響肯定極大，要說對整個華盟的藥劑學發生顛覆的效應都極有可能，那麼華盟的李家如果知道後會放著這樣的成果置之不理嗎？顯然不可能。
可想到要跟齊景霖聯繫，蕭雲沉又很彆扭，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對待齊景霖，可要讓他跟之前不知情的時候一樣笑臉相對那是絕不可能的，哪怕這輩子的事情還沒發生，也許這人就真同狐王所說的一樣是無辜的，一切只是瘋子南風自己一人搞出來的，可自己的確曾因他的牽扯而落到了身敗名裂後再慘死的下場，這其中，他才是最無辜的，到死都帶著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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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蕭雲沉怎麼不甘心，都不得不跟齊景霖面對面地坐下。
至於李霽和韓大夫，這兩個屬於典型的學霸已經投入到他們的研究中的，一老一小竟出奇地相處融洽。韓大夫直接將手裡這些年發展的彭城的地下勢力交給了林倫，表示全權由他處置，什麼時候需要動身離開，通知一下他他隨車就行，就連他那個診所，也掛出了休業的通知。
齊景霖也尷尬，當然要從他那張臉上看出尷尬的表情，除非是他的父親親自過來，才能看出他兒子的目光在接觸到蕭雲沉時有些游移躲閃。齊景霖當然感覺得到蕭雲沉對他有天大的意見，可讓他撓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好吧，就算之前騙了他說不知道未婚夫一事，可據他所瞭解的蕭雲沉，也不會如此小氣的人啊，否則當初又怎麼會將一瓶價值連城的魔蛛毒液隨手拿了出來。
他曾經還想著，有這樣一個未婚夫也不是難以接受的，甚至，對他身上的那些小秘密頗有興趣探索一下，可現在可好，人家甩也不甩他了，他連申冤的地方都沒有。
唯一自在的就只有蛛王阿綠了，正趴在角落裡揮舞著它的爪子進餐，吃的依舊是齊景霖帶來的點心，沒有高級獸肉，換換口味也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這些點心都是它以前沒吃過的，味道，自然比生食獸肉來得更佳，看在這些點心的份上，它就勉強用小弟二級異獸的身份跟在蕭雲沉身邊關鍵時候保護一下他吧。
當然了，這必須是在保證它的點心供應的前提之下，吃完了一塊點心的阿綠衝著蕭雲沉吱吱叫了幾聲提醒他。
蕭雲沉：……
這個吃貨！
齊景霖雖然聽不懂阿綠的蛛語，但看到它的動作與蕭雲沉的反應也能猜出大半的意思，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林叔從韓大夫那裡接手的情報對他來說很重要，他缺少的就是有關彭城地方內部的資料。韓大夫診所接待的病人都是普通人，這個層面的人數卻是最廣的，成年累月下來也將彭城地方上的這些暗門內道摸了個清楚，而齊景霖的手上不缺高手，兩廂配合，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打擊敵手達成他們的目的。
齊景霖收起手裡的資料，說：「林叔放心吧，我會立即安排下去，會在最短的時間給彭城製造混亂，林叔和……」說著看向蕭雲沉，話語頓了頓，繼續道，「雲沉以及那位韓大夫就趁這個時候離開彭城，相信不會有幾個人注意到的。至於那位李家的人，不用太過擔心，他也算是被李家當家人貶出來的，與李家的關係並不那麼融洽。」
「那好，那我和沉沉就等你的消息了，你通知我們什麼出發，我們立刻就走。」關鍵時刻，林倫也不拖泥帶水，再捨不得那所房子，也不會做出拖後腿的事。
「好，林叔等著我的消息。」齊景霖起身告辭。
「沉沉你去送送景霖吧。」林倫提醒邊上默默無聲的兒子。
蕭雲沉訝異地抬起頭，看到爸爸認真的神色，還有起身要離開的齊景霖，只得也站了起來向外走去。之前爸爸跟他提過，不必將當初的約定放在心上，想必齊家夫婦也是如此認為的，當初的約定是一回事，可雙方父母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還要看小輩自己樂不樂意相處下去。林倫雖然覺得景霖是個很優秀的孩子，自己的兒子也不差，可也清楚，眼下並不是談兩個孩子事情的時候，不過對他們兩人來說，有些話還要他們自己說清楚，他看得出自己兒子對這件事彷彿很在意。
蕭雲沉一聲不吭地走在齊景霖身邊，與他之間保持了超過半米的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要修文，所以晚了些時間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