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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 大結局(末) 文 / 帝妃爾

    外面打得熱火朝天,幾個原本躲藏在角落裡的黑影不動聲色的往內院潛去。

    隱身在遠處屋頂上的一抹黑影冷眼看著下面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這幾個人想必就是他今天要等的人,不用四處去找,她們自己到送上門來了。

    過了半響等那幾個黑影順利的潛入主臥室。他才默默地轉身,手腳利落的躍下屋頂從後窗潛入內室。

    內室裡燈火通明,樓清源從容淡定的坐在圓桌前,樓衛盡責的守在一邊。

    內室門被打開,闖進四個人。這四人渾身披著玄色斗篷,看不出是什麼相貌。只從身影上來判斷應該是兩男兩女。

    突然有人闖進來,換做別人該是大驚失色,而樓清源只是淡然的看了他們一眼,便收回目光盯著手中的瓷杯。彷彿這些不速之客都是他意料中的人。

    其中一個黑影見他竟然如此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竟低低地笑了起來,同時伸手將罩著頭面的斗篷掀了下來。赫然印入眼前的是一張五十來歲的老婦人臉。細看卻又不像,因為那張佈滿細紋的臉白得近乎透明。陰沉沙啞的笑聲配合著那張恐怖的臉,讓人看了一陣雞皮疙瘩。

    樓清源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就是被他押送到邊塞的韓梅,只沒想到才短短兩年不見,她竟然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怎麼,樓清源你不認識我了。」韓梅眼神陰毒的瞪著眼前的男人。都是他,都是這個負心漢害得她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此刻她恨不得殺了他,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方能解她心頭那股怨恨。

    「你便是化成灰我都不會錯認你。」樓清源清冷地與她對視。

    「你是該記得我,因為是我派人追殺何謹那個賤人。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如此愛她,為了她你可以那般殘忍的對我,為什麼不到兩年的時間卻又另結新歡了。」

    「我要娶誰何須向你交代?」

    「呵呵呵,你是不需要向我交代,只不過你這個新歡也撐不了多少時間就要下去跟你夫人作伴了。」

    「你,原來是你在她的吃食了做了手腳。你這狠毒的女人,殘害了我夫人不夠,如今還要來害她。」果然如他猜測那般是韓梅這個賤人派人做了手腳。

    「自然不夠,只要是出現在你身邊的女人,我都會不計一切代價除去。這是你負我的代價。」

    「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雖然早就預料到是她,樓清源依然佯裝著不敢置信。

    「也沒做什麼,就下了點蠱蟲而已。」看他如此震驚擔憂,她心裡沒來由的痛快。

    「嘿,什麼叫下了點蠱蟲,這可是血蠱裡的至尊蠱——陰陽蠱吶,它花了我十年的心血,每日裡需要用我的血和五毒餵養才能長大。這陰陽蠱就是在我們苗疆也不是誰都養的出來的。」那個苗疆女子憤憤的掀開遮蓋的斗篷大聲反駁道。

    韓梅被她一陣搶白,頓時黑了臉,呵斥道:「你給我閉嘴。」

    「誰讓你們這麼不看重我的陰陽蠱的。」她花了好多心血的蠱,竟然被這群不識貨的人輕飄飄的談論著。她自然是不滿意的。

    「你已經將此蠱賣給了我,一切都得聽我的。」這個愚蠢的女人。

    「好吧。」那苗疆的女子自知理虧便往後退一步,不在做聲。

    兩人雖然刻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還是被武功極佳,內力深厚的雲墨聽了去。

    談話間,忽聞外面打鬥的聲音輕了下來。看來是有結果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立馬轉身打開門往外看去,外面的局勢已塵埃落定。金壁輝等人都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

    「我們的人都被打敗了。」

    「呵,敗了就敗了。」她今天敢來這裡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你只要交出解蠱的辦法我就放你們走。」

    「做夢.」韓梅厲聲叫道:「你們幾個只要能給我殺了樓清源和床上的那個女人我就把所有的財產給你們。」

    「你說話算話。」那兩個一直沒做聲的黑衣男子問道。

    「誰殺了他們兩,我就把所有的錢給他。」

    那兩名黑衣男子未等她說完,便已越過她往樓清源和床邊攻去。樓衛一把隔開迎面攻來的一個,頓時和黑衣人纏鬥起來。那個攻往床邊的黑衣人提劍往鼓起的被子裡刺去。卻不想被子被人用力掀開,裡面赫然是一個偽裝成女人的侍衛。那侍衛趁黑衣人嚇住的一瞬間彈跳起床攻向那黑衣人。

    兩方人各自分開纏鬥在一塊兒。樓清源險險閃過突來的攻擊,往一邊退去。韓梅見狀欲上前殺他。

    趁此瞬間,雲墨從一旁陰暗的角落躥出,還沒等韓梅和苗疆女子反應過來便控制了她們兩。

    得到屋內的暗示,等候在門外的隱衛都衝了進來,將兩名黑衣人團團圍住。

    清理完現場,樓衛將韓梅和苗疆女子帶到另一間空房內。樓清源等人隨後趕到,今日一定要審出蠱毒的破解法。樓清源將兩人隔開審問。

    「只要你說出陰陽蠱的破解法便可饒你不死。」

    「我,我說,只要將她體內的母蠱引出來殺死,就可解了此蠱。」陰陽蠱是她根據一本殘破的古籍飼養出來的蠱蟲。卻並不清楚陰陽蠱該如何解除。她想應該也和別的蠱毒一樣殺死母蠱就可以解除。

    「怎麼引出她體內的母蠱?」樓清源繼續問道。

    「用五毒和我的血引它出來就好。」

    「這辦法真的管用?」

    「當然,現在我可告訴你解蠱毒的辦法了,你不能食言啊,說好的要放了我。」她只是不小心貪財了點,可不想就此賠上了命。

    「只要人醒過來了,我便依言放了你。」

    「哎呀,放心就算沒把它引出來,你們殺了她也可以解蠱毒。」反正都被抓了,她很有自知自明,那筆所謂的財產她也別想得到了。如今只要能順利活著出去就行了。

    得到解毒方法,樓清源迫不及待的來到隔壁。

    「只要你配合將蠱蟲引出來,我便饒過你這一回。」

    「樓清源你覺得我會答應嗎?今天我敢來你這裡就沒打算活著出去。既然被你擒住了,我也不想活了,可有人陪著我下黃泉也挺好的。你說呢。」她今天就是來殺她和他的,既然殺不了樓清源那就拖她下水,陪著她一起共赴黃泉也不錯。

    「你不肯合作也罷。」知道她不會輕易就答應,那就只能用第二種辦法了,樓清源朝樓衛使了個眼色。樓衛得令提劍上前。

    「給她一個痛快吧。」交代完便轉身往門外走去。

    「樓清源你這個負心漢,殺了我,我也要拉個墊背的。我不會讓你下半輩子好過的。哈哈哈——」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灘鮮血灑落一地。那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首,臉上竟含著詭異的表情。

    母蠱殺死已經有兩天了,可何謹卻並沒有甦醒的跡象。

    「前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母蠱已經殺死了,為什麼謹兒還沒醒?」期盼的等了兩天一夜,卻未見床上的人兒甦醒。她就像是自然睡著了一樣。呼吸清淺,睡容安詳。

    「是不是還有一隻母蠱沒殺死?」不然她為什麼還不肯醒來。

    老人家沉吟半響才緩緩道來:「陰陽蠱不是殺死母蠱就可以解除蠱毒。因為殺死母蠱只能停止她衰老的速度,卻不能使人甦醒。」少了一魂一魄的人哪裡能醒的過來。看來這陰陽蠱確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會這樣,那個養蠱的女人不是也說只要殺死母蠱就可以。」

    「她飼養出陰陽蠱,卻未必知道如何解蠱。」

    「尉遲前輩,你仔細想想,可還有什麼法子能解蠱。」

    兩個男人都焦急的盯著他,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何謹能不能醒來全看他了。

    老人家也是無可奈何啊,畢竟做逆天改命的事有違天道啊。再說他連一層把握都沒有。

    「尉遲前輩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同住一年多,他自然瞭解老人家這表情是什麼意

    思。

    「辦法是有,可那是要逆天改命的啊,這麼做有違天道不說,老夫連一層把握都沒有。」

    「有違天道,謹兒會來到這裡就已經是有違天道了,前輩何不將錯就錯呢。」

    「尉遲前輩只要能救她,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老夫即便做這個法術,也需要找到引魂的介物啊。」

    「尉遲前輩,據我所知靈鳥的古籍裡記載,它能追到主人三世以內的魂魄。龍貓是否可以用作引魂的媒介。」

    「應該是可以的。哎,老夫試試便是。待我回去卜上一卦,準備一二,明日便開始。」

    卦象顯示,那裡的她亦處在昏迷狀態。如果她在那裡就昏迷不醒,那這裡的她也將昏迷一輩子。現如今只有送一個人去那裡救醒她,才能改變這裡的她。兩個空間緊密的聯繫在一起,存在因果關係。只有在那裡救醒她,將人送過來的一剎那才能趁機改命。

    老人家將種種都坦言相告,可雲墨還是堅持將他送去那裡救她。

    「你決定為她回到那個世界去改變一切?」這樣逆天改命的事情付出的代價何其大。

    「為了她,讓我做什麼都願意。」雲墨只低低的回了一句。

    「哪怕你為了她做了這麼多,但她或許連你是誰都不記得?」

    聽聞此,他心中忍不住一痛,卻還是無怨無悔。堅定道:「我也願意,哪怕我從沒出現在她的記憶裡。」

    「癡兒啊!」如此堅定不移的信念他還能說什麼。「或許我可以幫你消除關於她的記憶,這樣你會更好受些。」

    「不必。」幾乎是第一時間反射性的回道。他不想忘了她,哪怕只有他一個人記著那點微末的記憶。

    「哎,我成全你。」老人家已經再沒話可說。

    她好像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因為自從醒來以後她感覺自己渾身都腰酸背痛。她還是覺得很奇怪,明明她在現場拍攝一部大型穿越劇。為什麼睜開眼看到的是古色古香的房子。還有一個口口聲聲說是她丈夫的男人。

    她覺得這男人是不是瘋了,她是昏迷了一下下可也不至於忘了自己有沒有丈夫啊。再說了她初來乍到這叫「大淵」的國家,怎麼可能會一下子就蹦出一個丈夫來呢。這裡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因為她毫無印象,也沒有半點熟悉感。

    而那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日日都來為她講訴曾經美好的時光,可她還是一片空白,就只是單純的聽著他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內心裡平靜的激不起半絲漣漪。她想這個叫樓清源的男人一定是認錯人了,如果那個故事的主人公真的是她,沒道理她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啊。何謹自我總結道:一定是那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認錯了人。也算了反正初來乍到這落後的時代她總要找個暫住的地方不是。姑且忍受那日日來給她講故事的囉嗦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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