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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大結局(二) 文 / 帝妃爾

    雖是夜半時分,樓府裡全燈火通明。原本安排值班的守衛又加了兩層巡視。

    所有相關的奴僕全部被押送到隔壁間。樓清源滿臉陰鷙的進入房內。

    只見房裡站了足足兩排僕從,約摸有十幾人,個個都膽戰心驚的立在那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當出頭鳥給盯上了。可大半夜被拎起來押往這裡,每個僕從心裡都有底。一定是主家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不會這般興師動眾。

    他怎麼都沒想到謹兒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下蠱,這幫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奴才竟然如此惡毒,再不多說場面話,樓清源開門見山的說道:「夫人被下了蠱,這蠱毒就是從吃食上下手的,你們幾個跟夫人吃食都脫不了干係。做了手腳的人老實交代,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要應城著不說,那這些人都會給你一起陪葬。」

    十幾個僕從嚇得癱軟在地上,有的甚至渾身顫抖,冷汗直冒。全部跪趴在地不住的開口求饒,說著自己是冤枉的。

    「再說些沒用的,我不介意將你們全殺了。」陰沉的男嗓此刻如地獄傳來的催命符一般。有幾個僕從嚇得暈了過去。

    一盞茶過去依然沒人開口招認。

    「看來你們是不用刑不肯招了。樓衛上刑罰。」他此刻是恨不得就此殺了這幫狗奴才。

    「爺,再等等。」看主子此刻已經完全失了平時的冷靜。樓衛趕忙阻止。被屬下已提醒,樓清源才逐漸冷靜下來。這事關自己,再冷靜的人都會方寸大亂。他逼著自己重新理順事情的來龍去脈,關鍵所在。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他便心中有了底案。

    既然謹兒的症狀是從7天前開始,那就從7天前著手。

    「7日前到昨日是哪些人負責謹兒的飲食?全部出列一一道來,若有隱瞞我有的是手段來對付你們。」

    這7日來碰觸到的人有12個。

    「從掌廚的開始說。」掌廚的就是瀟湘園的主廚吳阿三。他是嚇得魂都沒了,原本他是瀟湘園的主廚,被請來這裡也是因為這邊工錢給得高。哪裡想到會出事,要早知道會被這個大官給殺了,他是說什麼都不肯來的。可現在也由不得他選擇了。吳阿三隻能老老實實的把這七天來的工作只要能記得的都說了個遍。

    「帶下去,把沒交代清楚的地方給我仔細的想出來,不准有半點遺漏。不交代清楚你們都不能邁出這房門半步。」

    依次下去都審了個遍卻聽著都合理,樓清源不信邪,想著只要兇手在這幫僕從中就一定會有線索。「將記錄的東西拿上來我看看。」

    審了有2個時辰,已經快天亮。但還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他有些心急卻拚命壓制自己冷靜下來。他就不信了會找不到半點線索,

    這時,侍衛將記錄每個人的口供薄提交給樓清源。

    樓清源接過本子細細翻閱過去。看了一遍還是沒發現什麼,他不死心又翻開細看。忽然有個地方引起他的注意,合上本子,道:「樓衛將廚房負責伙食的幾個掌廚人叫來。」

    吳阿三為首的幾個廚子都被帶了上來。原本他還想著事情應該快要過去了,他能逃過一劫。卻不想這大官竟然如此精明,輕易便看出了疑點。

    「這幾日負責配菜和熬燕窩的是哪幾人?」

    被點到名,立刻站出2人。那兩人嚇得瑟瑟發抖,連句話都說得不清不楚。

    「既然是你們2個,為何每次中餐時段都不在本子上寫清楚自己的活計。」

    那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回道:「中午不是我倆做的活?」他們也就偷懶了幾次啊,難道這樣都有罪了嗎?那兩個快嚇破膽的僕從頓時跪倒在地,不斷求饒。

    「先告訴我是誰做了你們兩的活?」這裡果然有問題,正如他所猜測的。

    「是……是吳主廚的外甥和外甥女替我們做了午餐的活。」兩人異口同聲地轉身指著吳阿三說道,又將這七日來被替值的事原原本本的交待清楚。

    那吳阿三被兩人當場指認,心中便有了不詳的預感。瑟瑟發抖的癱軟在地,被兩名侍衛押了下去等待審問。

    「樓衛現在就帶人去將那兩個人綁回來。」

    他現在能斷定那兩個人必定有嫌疑。

    天濛濛亮時樓衛便趕著回來稟告,卻帶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回來。因為他帶人去吳家時為時已晚,那兩兄妹已經被人早一步滅了口。線索在這裡又斷了頭緒,如今死無對證。樓清源火大叫樓衛將吳阿三綁了上來嚴審。

    「你可知你的外甥和外甥女犯了什麼罪?」謹兒和他們無冤無仇。這該死的吳家兄妹,為什麼要對謹兒下如此毒手。

    「小的真不知,求大老爺明查啊!」吳阿三嚇破了膽,不斷的磕頭求饒。

    「你不知道,但那兩個人是你放進來的,你得給我老實交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此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不然你就能嘗試我所有的手段。我能向你保證,絕對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的是真不知道啊,求大爺饒了我吧。」此刻的吳阿三隻求活命,哪裡還管得著別的。他只知道磕頭求饒,即便是早已經磕破了頭,血流滿面都不敢停下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吶,樓衛給我用刑,直到他招了為止。」他就不信了吳家兄妹有任何異狀他這個做舅舅的會渾然不知。

    樓衛得令,立刻指揮身邊的侍衛將刑架全部搬上來。

    那吳阿三看到搬上來的刑架嚇得竟然失禁,痛哭流涕。

    「上刑,什麼時候招什麼時候停。」樓清源是恨不得就此解決了這畜生,要不是線索被中斷他早一刀砍了這狗奴才。

    抬上來一塊鐵板,只見鐵板上面竟然佈滿密密麻麻的銀針,那針比尋常所用的針線略粗,約莫有3寸長短,針尖異常鋒利。隱隱閃著寒光,看上去都讓人毛骨悚然。

    「你說是不說?」樓衛再次問道。那吳阿三還是閉口不說。樓衛略施眼色,身旁那兩名身形魁梧的侍衛立刻領命上前,一人一手將吳阿三的兩隻手掌扭住往佈滿銀針的鐵板壓去。

    「塞上嘴,免得驚擾了隔壁。」樓清源輕飄飄的補上一句,彷彿面前是一件在普通不過的刑罰。

    那吳阿三嚇破了膽,瞪凸了眼珠,死命搖頭。奈何還是拗不過上前的侍衛。生生地被摀住了嘴巴。

    「你若想說便點頭,若不想說那就繼續。」吳阿三還在斟酌著是銀子重要呢還是牙齒一咬撐過眼前的酷刑再說。

    「壓下去。」竟然還敢猶豫,簡直就是愚蠢,不知死活。

    兩侍衛得令再不遲疑,一人一手捉住便毫不猶豫得往鐵板壓下去。頓時密密麻麻細針瞬間穿透兩隻肥厚的手掌。那兩隻肥掌轉眼就成了篩子。大顆大顆的冷汗從肥膩的圓臉上滑落。塞在嘴裡的白布竟然滲出絲絲鮮血。吳阿三下身早已經大小便失禁。

    「準備好冷水不准他暈過去也不准他死。」樓衛經驗老道的囑咐兩個行刑的侍衛。又示意另一位侍衛那一盆鹽水來候著。

    兩行刑的侍衛點頭得令,這種刑罰他們早已經掌握熟練,自然能把握好分寸。

    「換腳掌,兩手浸泡在鹽水裡。」

    已經要痛暈過去的吳阿三聽到這裡再也受不了,徹底崩潰,瘋狂搖頭,生怕旁人看不到。

    「想招了,停止行刑。」

    將摀住嘴的白布扯去,那吳阿三癱軟在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樓衛準備記錄,他若還敢隱瞞直接將他整個人按進鐵板裡。」

    那吳阿三哪裡還敢欺瞞,一五一十將所知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樓清源拿著手上那份證供反覆推敲,反覆思考。那吳阿三隻是一個小嘍囉,自然是接觸不到大人物的。所有的計劃也不可能讓他知道。但從他招認的幾件事情裡,樓清源還是推斷出不少有用的線索。

    雖然目前還不能完全推斷出所有,但從前幾天皇帝那裡得到的消息,再加上前幾個月他讓樓衛去調查的事情,三者合在一起。樓清源便推出了七八分。現在唯一確定不了的就是那個給謹兒施蠱毒的苗疆女人是否還在青山縣。

    忽想到今晚皇帝打算回京,樓清源立馬吩咐樓衛備車前往。

    尉遲家

    平時活蹦亂跳的龍貓大人此刻竟然病懨懨的趴在自己的小金窩裡。自上次它自行飛出去溜躂了幾天,回來後就成了這副樣子。當時尉遲老前輩還以為是它在外面出了什麼事。但仔細觀察下來卻心驚的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一開始他便知道這隻鳥非比尋常,據古書記載此鳥是一種遠古靈鳥,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不但與主人同生共死,還有引魂的本領。直到那個丫頭的出現他才證實了古書籍上的記載。那丫頭是什麼身世他一開始就已經算到。兩者聯合在一起不難發現其中的隱秘關聯。

    但現在靈鳥都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這就意味著它的主人現在正徘徊在生死邊緣。老人家無奈的輕歎一聲。終是逃不過世俗的牽絆啊。

    隱居這麼多年他都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是誰,可現在事關那個丫頭,他實在狠不下心就此視而不見,見死不救吶。終究他還是沒辦法完全脫離世俗吶。沉吟了半響終究還是回屋打開了那只塵封數年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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