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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0章 夫妻夜話 文 / 帝妃爾

    過白天的事,何謹覺得自己再不能裝作不知.777.情敵都已明晃晃的在向她示威了,難道她還要故作懂事,故作大方麼。

    在邊塞初見寒梅時,何謹便打心裡不喜歡她,而寒梅對她深藏的敵意亦沒逃過她的眼睛。雖然那時候她極力掩飾,卻還是被她捕捉到那絲深沉的敵意。加上那天在營帳口聽見他們倆的對話,她更進一步篤定自己的猜測。只是她一直克制自己,讓自己別表現的太不成熟。怕樓清源覺得自己太不懂事。想不到她的隱忍、克制反而助長了情敵□□裸的示威。而樓清源的態度更讓她難過。

    第一次見寒梅,她便沒來由的想到了相府含秋閣中隨處可見的梅花。如果那梅花真的與寒梅有關,那樓清源和寒梅恐怕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相識。更能推斷出,倆人的關係絕對不同尋常。甚至是………,她不敢多想。

    她一直胡亂猜測著,樓清源為什麼要隱瞞著她,是因為他對寒梅仍然不能忘懷,還是覺得男人即便有三妻四妾也屬尋常。

    樓清源從外面進來,便見自己的妻子默默地坐在那裡,微暗的燭火照著她削瘦的側臉,竟透著難掩的哀傷。幽幽地歎了口氣。「謹兒。」忍不住喚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何謹聞聲轉頭看向他,有種想哭的衝動。可她拚命忍住,直直地盯著樓清源。企圖從他臉上能讀出一星半點的情緒。

    「謹兒,我沒向你坦白與寒梅的關係,就是覺得你會介意。」

    「怕我介意所以你隱瞞,可你知道麼,你刻意不說,我反而更介意。你和她如此親密的互動,你當我是傻了還是眼睛瞎了,看不到嗎?你坦白的跟我說吧,寒梅……和你是不是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不要瞞我,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妻子的異常敏感,有很多事情她都能自己猜出來。樓清源即使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仍對於何謹傷心抱有一絲愧疚。

    「我和她十三年前就已相識。不過我們真的是在最近幾個月才重逢的。」

    何謹靜靜地聽著他的話,卻忍不住問道:「你和她曾是不是親密的戀人?」

    樓清源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何謹已猜出了大概,隨歎了口氣道:「是,寒梅的大哥與我是同窗,我和她亦是如此相識的。」

    「她為什麼會離你而去。」樓清源和寒梅可說是青梅竹馬的情義。可為什麼後來女方會不辭而別。

    「先皇疑心甚重,初繼位時冤殺了不少朝中大臣,臨死時越發疑心重重,寒家因此受牽連。寒梅的大哥被流放邊疆,只不幸在流放路上染時疫走了。寒家女眷當時被罰做官奴。等我得知消息從外面趕來卻為時已晚,只來得及求先皇饒過寒家女眷貶為官奴的命運。寒梅也因此離我而去。」

    那天他與永寧公主爭論時說得可是寒梅因為不孕才離去。可為什麼現在卻說是因為寒家落魄才離開。這是不是說明樓清源即便到了此刻都不肯坦白相告。他今天對自己所說的是不是還有所保留。何謹不得不如此想。

    「你後悔那時錯過了她嗎?現在你們又能重逢了,你是不是有了別樣的心思」無論當時他們是因為什麼分離,可如今時隔十多年又重逢,難道他們倆都沒有想復合的心思嗎?

    「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樓清源無奈的苦笑,「再次重逢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我已有了你,而她也不是原來的她了。」

    「難道她已成親?」不然為什麼她已不是原來的她了。

    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選擇了避開話題「謹兒,我們能不能別提她了。我和她今生都已不可能,我現在有你覺得很滿足了。」

    樓清源輕輕走進她身邊,溫柔地抱住她:「謹兒別懷疑我,相信我好嗎。」

    「可是我總覺得——」直覺告訴她,丈夫和寒梅現在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你想太多了,女人還是傻傻的可愛。」樓清源輕吻了她一下。聽到他如此說,何謹知道有時候太追根究底反而適得其反,有些事情自己還是裝作不知得好。雖然心裡還是有很多疑問,可她仍願意相信丈夫,相信他今天給自己的承諾。

    釋然一笑,何謹回身抱住身後的男人,依偎進他懷裡。

    夫妻倆通過這次談話,多少解除了心中的隔閡。

    「我今天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些什麼。先說好,我可不去寒梅那裡。」縱使丈夫昨晚跟她保證又保證,今生不會有可能。可她對寒梅依然膈應的很。

    「好,那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火頭房,那裡或許我還能幫上些什麼。」

    「也好,我軍在過些日子便要出發翻越熔岩山。單就翻越這座山都得用五、六天,下山後還要在草原上行軍2里」。

    「那我們有沒有人去前面探過行軍路線?」

    「前陣子冰封嚴實,派出去的人都沒辦法翻越熔岩山。打算在近幾日再去探一探路線。」

    「草原行軍最怕遇沼澤地,2里草原路如果順利前行2天便夠。一旦遇上沼澤地就未可知了。」

    「這正是我擔心的,所以得先前派人去打探路線。」

    「打探路線的人必須要隱蔽,一旦暴露身份,敵軍便會加緊防備。那就不利於我們進攻。」

    「看不出來你除了做生意了得,連行軍打仗都能說得頭頭是道。謹兒你還真的時時都能讓我驚喜不已呢。」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前世酷愛看軍旅片,那時還發誓自己一定要導一部高質量的軍旅戰爭片。結果那個願望是一輩子都完不成了。

    「我看以後我們議事,你也可以來旁聽一二。說不定還能提出些什麼建議來。」

    「那算了,你們一屋子大男人混一起議事,我一個女人家的去湊什麼熱鬧。」這麼隨便說說,她是可以。但要是真讓她正兒八的出謀劃策那絕對是為難她了。

    「你不願意,那為夫也不勉強你。」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妻子知道的遠比他要多。

    「既然這樣,我到可以想想怎麼幫你們解決乾糧的問題。」這個是她的老本行,到可以攬過來。

    「那便麻煩夫人了。」

    「我來時準備了一批棉衣,這次正好能用上。」

    「那棉衣是不是太顯眼了。」

    「穿上這棉衣如果是站在草原中,夫君試想一下是不是能起到很好的隱蔽作用。」

    解封後的草原已碧草叢生,那草綠色的棉衣正好能融進滿片的碧綠中,這確實能起到很好的隱蔽效果。

    「這主意確實不錯,謹兒,晚上跟我好好說說。」

    「沒問題。」

    本來想直接去火頭房報到就是,可後來一想這麼做不是太招搖了。到時候幹起活來縮手縮腳的,反而落得大家都不自在。

    於是何謹想還是喬裝一下的好,反正她來軍營的事全軍上下也沒幾個人知道,還更能融入其中。想著便找樓清源要了套尋常士兵服。

    「早晚會知道的,你這樣實在沒必要。」原本就清瘦的身子被厚重的棉衣掩蓋的越發嬌小。實在讓他心裡不捨。原本她可以悠然自在的待在京都享受貴婦人的生活。卻不管不顧的跑來軍營這苦寒的地方受累。這樣的女子就是他樓清源的妻子。打從心底裡他告誡自己這輩子決不能辜負了妻子。

    「有這個必要,你想啊,我要是就這麼大刺刺的跑去火頭房報到。人家還不拘謹死。到時候哪裡會讓我幹活的。我這麼裝扮下再去,也低調些。雖說他們遲早會知道我是誰。可等他們知道時,說不定我們已打完勝仗班師回朝了。」何謹邊說邊拿著粗布棉衣在身上比劃著,這衣服可真臃腫,穿上後都不知道能不能動了。

    「好吧,我說服不了你,就依著你吧。」他樓清源的口才在大淵都是數得上名的,可每次對上妻子往往都是被說服的那個。

    「還不止喔,我覺得你是不是得想想怎麼把我安排進去才是。」

    「這好辦,就說是從別隊調去的,這也不是沒有過的。」

    「那就好,你現在就去安排吧。我換好衣服在這裡等你。」

    火頭房

    最後還是由慕容玨的一個屬下領著何謹去火頭房報到。好在火頭房本來就忙得腳不沾地,也沒人注意來了個新人。

    上級已給了指示,示意他們要想些易攜帶,不容易腐壞的乾糧出來。為了這事,火頭房裡簡直忙翻了天。

    平時出遠門就帶些大白饅頭,加一些風乾的肉。遠征的戰士都是這麼過來的,可這回少將軍說了不行。得想些別的法子出來,最好是行軍路上將士們能吃上熱乎乎的東西。

    於是火頭房全體成員全部聚集到一起想法子。

    「遠征要吃上熱乎乎的糧食,這還能怎麼做。每隊人都帶上幾個火頭軍就是了,到時候就地做飯便是。」小兵甲覺得要在半路吃上熱騰騰的飯除了這個也沒別的法子了。

    「那得分配多少火頭軍在隊伍中啊。」每隊1人制,每1隊為1百戶,每1百戶為1千戶,每1千戶為1萬戶。此次遠征有1萬大軍。就算此次翻山越嶺出動大半將士,最少也得出動八、九萬,來回半個月。突擊行軍最講究時間速度,行蹤隱蔽。如果就地大肆取火做飯,太過明顯。而且急行的軍隊也沒那麼多時間歇下來等吃飯。

    「這還不算,遠征行軍一般都時間緊迫哪有空停下來等吃飯的。做個飯動作再怎麼快都要半個時辰。」

    「的確,就地取火做飯這辦法不妥。」火頭軍隊長立刻否決了這個辦法。

    「那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做出熱騰騰的吃食。平時遠征打仗也都是咬乾糧過來的。怎麼這次要吃上熱騰騰的飯菜。」有人開始抱怨,覺得上面給的要求實在坑人。

    可何謹知道大批軍隊要翻越熔岩山必須要保持體溫。熔岩山上氣溫零下幾十度,將士在山上最起碼要待上四、五天。如果沒有熱食來保持體溫,到時候即便能走出山都沒體力去克服草原上各種致命的陷阱。大淵軍隊本身就不擅長草原行軍,所以熔岩山上必須要保存體力。

    「大家回去後在好好的想想法子。如果有想到好的辦法便速速來找我。」作為火頭軍隊長他這幾日時時刻刻都在想這個問題。可實在想不出絕妙的點子來。於是便想著召集大家一起動動腦子,看能不能想到辦法。

    可看如今的情況,好像也沒什麼好辦法。

    「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去都好好想想,只要可行到時候我會上報少將軍立軍功。」

    隊長的提議是很誘人啦,可奈何下面的隊友絲毫理不出頭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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