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 無孕風波 文 / 帝妃爾

    姚氏犯了那樣不可饒恕的錯,要不是看在她生了庶長子的份上,絕對活不過明天。【】在樓家是決計待不下去的,老太君便做主將姚氏送往偏遠貧困的別莊渡過餘生。對姚氏所犯的錯來說,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

    姚氏對正妻蕭氏下狠毒藥一事揭穿。老太君即刻派人去請楊太醫前來整治,確認蕭氏是否還有生育能力。樓家到第三代一個嫡子也沒有，這讓樓家幾位長輩都急白了頭。大房唯一的嫡女如今下落不明。嫡妻已被證實再無生育可能。蕭氏一日不下堂，大房便沒有嫡子可繼承。二房成親已有一年,可也沒半點動靜。這該如何是好。

    「母親,蕭氏已經確定沒辦法傳宗接代,是不是該為洌兒物色嫡妻的人選了。」

    「蕭氏嫁來樓家也有十多年了,雖然她再不能生子，可我們也不能做的太絕情。」

    「母親，那要不讓蕭氏自降平妻，我們重新給洌兒選一位德才兼備的正室回來。」

    「京都城有哪個世家出現過平妻這一說法的，何況我們樓家怎麼說都是大淵的第一世家。你要真去設個平妻，還不成了別人的笑柄了。到那時蕭家豈會善罷甘休。」

    「母親，那怎麼辦。蕭氏不能生育，難道大房就注定不能有嫡子了。」

    「柳氏的兩個兒子不是過繼在蕭氏名下。那兩個孩子就當是大房的嫡子吧，反正孩子年紀還小。」

    「都是蕭氏這掃把星，生生的將洌兒的嫡子給弄沒了。休她下堂又不行，真是佔著茅抗不拉屎。」

    「你少說兩句，姚氏不是你送的麼，要不是她大房何至於要過繼庶子來當嫡子的局面。我早警告過你，叫你別養那些亂七八糟的丫頭。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大房的嫡子生生的被你養出來的賤人折騰沒了。我可警告你，二房那裡你可不許去亂插手。你要二房那裡敢送一個，我就給我兒子納兩個。」老太君本身恨極那些妾室和庶子庶女，可偏偏這郭氏自己善妒的要死，卻總喜歡給自家兒子房裡塞人。

    「是，母親，兒媳知曉了。」老太君明顯的偏袒讓郭氏恨的牙癢癢的。可她也知道老太君不是隨便說說的。自是不敢輕舉妄動。

    郭氏雖說被老太君狠敲了一遍，可她心裡到底是不舒服的。【】老夫妻倆躺在床上，她都還在惦記著這事。

    「你今兒是怎麼了，總是唉聲歎氣的。」樓國公被郭氏頻繁的唉聲歎氣擾得有些著惱。

    「你說說，大房吧，蕭氏再無生育的可能。二房吧，過門都一年了也沒見肚皮有半點動靜。你說咱們樓家第三代裡連個嫡子都沒有。我哪裡還睡得著覺。」

    「那你想怎麼辦？」樓國公哪裡就不急了。可老太君上面生生的壓著，他也沒辦法不是。

    「我想給洌兒娶個妻子來，讓蕭氏自降平妻去。可老太君不同意，說是大家族裡沒有這樣的例子，只有那些商人家才有平妻一說。」

    「你也是腦子糊塗，我們樓家是什麼人家，你怎麼會想到平妻的說法。咱們樓家要真立個平妻還不得被京都城當笑柄了。這還不止，到時候蕭家那裡豈會善罷甘休。」

    「蕭家想怎樣，還不是他們自己的女兒不爭氣，生不出嫡子來。咱們樓家就是把蕭氏給休了，蕭家都不敢說二話。」

    「你還說，要不是你送給大房的賤人搞的鬼，大房何至於變成這樣。你敢把蕭氏休了，蕭氏就敢把這事捅出來。到時候看是誰落面子。」樓國公越發覺得自己的髮妻腦子異常簡單。這事要是能這麼簡單辦妥，他和母親何必商量來商量去的。

    「先不說大房了，你看看二房，都過門一年了也沒半點動靜。你說會不會又是個不下蛋的。」

    「這事，明兒我再去請楊太醫過府一趟。給何氏把把脈，看是什麼原因。」

    「對，讓楊太醫把個脈，咱們心裡也有個底。」

    郭氏懷疑那何氏也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要真是這樣，那她絕對二話不說就把何氏休回家去。何家可沒有蕭家那樣的家世。她要休個平民回去還不是件容易的事。這麼一想，郭氏覺得自己受了何氏一年的氣總算有出氣的時候了。

    隔天一早，郭氏就派人把何謹叫到錦園來。

    「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進門已經有一年了吧，到現在肚子還沒半點動靜。這事擱在哪家，婆婆都要過問的。今天正好，楊太醫來府裡，你便讓他把把脈。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是。」這事怪自己粗心，早就想請個大夫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一直忙忘了，拖到現在。

    郭氏擔心子嗣問題，她也能理解。這事她到沒那麼排斥，想著既然是太醫想必醫術高明。把個脈也好，至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去請楊太醫到外廳。」

    楊太醫和樓家關係歷來不錯，老太君有個什麼不適一直都是楊太醫負責看診。

    這楊太醫就相當於樓家的高級家庭醫生。

    楊太醫邊把脈，邊皺眉，一臉的凝重。這讓何謹心裡有些提心吊膽。畢竟這不是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自己奪了捨後會不會在身體上出現什麼副作用。要真是這樣，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楊太醫，她到底怎麼樣了？」見楊太醫一直皺著眉頭，郭氏比何謹這個當事人還有著急。

    楊太醫並沒有立刻回答郭氏，又把了把脈，沉吟片刻才謹慎的說道：「二少夫人的脈象異於常人。據老夫診斷，二少夫人屬易寒體質，較難受孕。」此人的脈象比常人跳動的緩慢許多。身子裡寒氣逼人。說句不好聽的這脈象極為不尋常，和將死之人相似。可他到底不敢實話實說，只得斟酌又斟酌的挑了幾點說說。看她面色紅潤，神采熠熠，又不像是有病痛之人。可脈象確實如此顯示。第一次楊太醫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楊太醫反覆確認了幾遍還是沒能確定。一個康健的人為何會有將死之人的脈象，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較難受孕？」

    「極難受孕。」婆媳倆難得有默契的同時出聲，只是意思有些不同。

    這讓郭氏喜憂參半。喜的是，何氏不易受孕，到時候她要安排妾室給源兒，相信老太君也不能再說些什麼。憂的是，大房已經沒有嫡子，如今二房又是個不易受孕的。這難道是老天爺要懲罰樓家不成。

    「彩娟送楊太醫出去。」郭氏再無心思應對外人，她要將這事告知老太君。

    這樣的結果是何謹怎麼都沒想到的。她頂多以為自己就是點小毛病，只要吃點藥什麼的就能改善，可哪裡知道是難以受孕。難道就是因為不是原裝產生的副作用嗎。這讓她極為不安。何謹趕忙起身去找楊太醫詢問清楚，看看是否有藥可醫。

    「楊太醫您就實話跟我說吧，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老太醫把脈就反反覆覆把了不下十次。這讓何謹猜想可能還有什麼內幕，只是不好明說。

    「夫人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只要按我配的藥按時服用，您易寒的體質會有所改善。」

    「楊太醫您就別瞞著我了，我知道您還有很多話剛才不便說。現在你可以告知我。」

    「真沒什麼。」那樣的脈象他怎敢說，說出去還不被人當瘋子了。到時候他還怎麼侍候宮裡的主子。

    「我是當事人，我有權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你沒權隱瞞當事人的病情。這是法律，你隱瞞是違背醫德的行為。」何謹突然嚴肅的大聲說道，氣勢逼人。她把現代那套醫患理論套的理直氣壯。好像這律法就是大淵朝本身就存在的。

    楊太醫被她一下子喊蒙了，吶吶道：「你的脈象極為緩慢，時有停滯。體內有一股大寒之氣竄動，這實在不屬於康健之人所有。到像是病入膏肓之人的脈象。這樣的體質受孕自是極為艱難。」

    聽到這樣的答案，何謹心裡一陣刺痛。多少她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為什麼會這樣，前世，別人穿越能活得長長久久，即便不是原裝的也能配合完好。為什麼她就不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孩子，這要她怎麼辦。樓家不是一般人家，她要真沒有孩子。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楊太醫，如果我每天按時吃藥會改善嗎？」何謹不抱希望的問道，她知道這不是單單硬件出了問題。而是軟件和硬件不匹配導致的副作用。她也知道這不是喝幾貼藥就能改善的事。可她不死心，說是要個心裡安慰都好。

    「作用不大，聽天由命吧。哎！」剛剛被這丫頭忽悠的一愣一愣，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罷了罷了，說都說了也不差這一句了。

    「聽天由命。聽天由命。」何謹喃喃的重複這幾個字。從來到這裡開始她一直都是聽天由命。可為什麼連這個都要聽天由命吶。她真的不甘心，可卻沒有任何辦法。心中的酸澀翻湧而上，酸了心，也酸了眼。

    難道這就是她這一世的命運嗎？為什麼老天爺總喜歡開她這種玩笑。難道她注定不能安穩度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