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得出神入化封號 文 / 帝妃爾
被狠狠地瞪了十分鐘之久。在這麼瞪下去,估計在場的人都要發現了。何謹只能用樓清源的招數微微側過身軀藉以逃避那滲人的眼神。那眼神直盯得她心裡毛毛的,再次回想當初有沒有得罪過他,答案是沒有。暗自唾棄當時腦子犯抽去招惹這尊大佛。
隨著宮人尖細的一聲「開宴」
一道道精美的菜餚被搬上桌,等著主位的皇帝夾第一道菜。殷珩心裡雖然急於想知道她到底是哪位臣子的正妻。可今天的場合不容許他胡來,於是只能暫時忍下收回目光。
宴會進行到一半,有人提議說京都貴女個個才華出眾,不如就此展示一二。這提議正中太后等人的下懷,今天說是中秋宴,其實也在為皇帝選妃。在場誰人不明白上位者的心思,會拍馬屁的人自然不放過這個好機會。
「這主意好,哀家准了。那就從左邊開始。」此提議甚得太后心意。正愁著要怎麼起頭呢。
「咱們京都貴女個個都是矜持的很,讓她們開場本宮覺得不妥,不如先找個德才兼備的夫人起個好頭。」說著永寧眼睛已經朝何謹這裡看來。
「永寧這主意不錯。哀家同意,那找哪位夫人開場呢?」太后環顧一圈,想著找誰合適。
「這哪裡還用找,樓相的夫人不是最佳人選麼。樓相可是我們大淵朝最年輕,學識最好的,他的夫人自然也是德才兼備的。不然怎配得上咱們樓相呢。」
永寧的話一出,樓家人都額頭冒汗。這永寧是故意來找樓家的茬麼。好端端的讓那些貴女表演就表演唄。怎麼突然就拉了他們樓家下水。這小孫媳婦人是聰明能幹,可到底是小家出身怎麼可能會這些才藝呢。
樓家其餘人雖然不喜歡何謹,但被當眾拖下水。到時候丟的可不是何謹一人的臉。弄不好他們樓家就成了京都上流社會的笑柄了。這永寧公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永寧這話說的夠毒,分明就是直接衝著她來的。如果她今天接不上來是不是要主動讓位給她。就知道只要這女人在,她就別想有安穩日子過。還沒等她這個當事人作出反應,樓清源已經站起來,道:「殿下太抬舉本相夫人了。實在是本相夫人自幼性格內向。在太后和陛下面前更是不敢獻醜。」樓清源從來就沒見過自家妻子有什麼過人的才藝。就算她在聰明,畢竟在鄉野長大,哪裡有機會學這些才藝。這永寧今天是非要謹兒當眾出醜不可。
「樓相實在是謙虛了,您才高八斗,學識淵博,令夫人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樓相就不必推諉了,就讓令夫人開場吧,琴棋書畫自選一樣做開場。」皇帝雖然還沒見過樓清源的妻子,不過高傲如樓相,其夫人必定也是出色的。【】不然怎入得了他眼。
樓清源本還要在說,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的皇帝陛下竟然來插了一腳。皇帝剛剛親政,總不好連他這個面子都不賣吧。這會兒要在找借口推辭都是給陛下落臉了。
眼看是怎麼也推不掉,原本今天打算安安穩穩的吃餐飯就可以回府的。偏偏就有人不放過她。好吧,既來之則安之。何謹爽快起身出列。眼見何謹突然出列,還沒等她開口,皇帝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了。
「既然大家如此抬舉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何謹朗聲說道。
原來真是她,她就是樓相的夫人。還是當初樓相跟他請旨賜的婚。而這女子卻是這一年多來自己一直放在心上的人。此刻卻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這還不是最鬱悶的。竟然還是他自己在不知情的時候賜的婚,這讓他情何以堪。
再次看向她的眼神極為複雜。心裡不免在猜測樓相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
「不愧是樓相的夫人,好,你選哪項才藝。」
「太后能否讓臣協助。」實在不放心,樓清源再次請求。
「樓相不必如此擔憂,只是開個頭罷了。」在太后的心理今天的主角是那些未婚女子。何謹只是起了個拋磚引玉的作用。
「你選一項才藝展示即可,也好讓我們見識樓相夫人是何等德才兼備。」
你不就是想看我出醜麼,既然如此,那本人只好讓你失望了。她能拿得出手的就屬古箏和素描畫,古箏:不保證古人技藝比她高,畢竟沒見識過。自己前世也算是高手級別的,可那不能做准的。萬一前世那點技巧放在這裡只是幼兒園級別。那倒是真的被當笑話了。那就只能作畫,國畫她不行,前世素描畫絕對是槓槓的。要不是她沒心思往下發展,不然絕對是大師級別的人物。再者素描的畫風整個大淵翻過十遍也沒有人會畫。這就可以來個出其不意。
心中一番計較後,保險起見還是選擇作畫,於是答道:「殿下實在謬讚了,就畫吧。」
「上筆墨。」邊上的宮人剛要扯開嗓子傳下去,連連被何謹叫住。小聲交待幾句。那宮人將信將疑的前去找尋。
「樓相夫人不是要拖延吧,作畫麼不就是筆墨紙硯。難道夫人還要宮人去樓家給你取慣用的來麼。」
「殿下既然欽點了我,那就花點時間等等又何妨。」何謹依然從容等著。
在場確實沒人能瞭解她到底要幹什麼。包括她那個枕邊人都是焦急不已的樣子。難道她是那種莽撞的人麼,自家相公看來還不瞭解她的為人。抬眼送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只可惜對方並未接受到。
她需要的炭筆確實不是那麼好找。1刻鐘已經過去,還未見宮人呈上來。這會兒在場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有說一個鄉野村婦能有什麼才藝,不過就是在拖延時間罷了。也有人說她故弄玄虛,到時候別鬧笑話。現場人不是坐等看笑話,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都覺得她現在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承認自己不會好。省得到時候出個大笑話。別說外人不清楚,就連樓家自己人都是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想來這笑話是出定了。
這些議論雖然被壓低了聲音,可站在下面的人哪裡可能聽不見。要是換個人處於這樣的環境早就羞愧的無地自容。可她是誰,這種聲音她會自動過濾,完全沒放在心上。依然從容地站在那裡等。
只是太后和皇帝都沒反應,眾人只好再耐著性子等等再說。
看不出來這低賤的女人定力不錯,被這些名門貴族議論成這樣都還挺得住。一派從容淡定,是她臉皮太厚,還是神經太粗。在永寧的預想中,這女人現在應該是羞愧地要挖地往下鑽才是,而不是現在這樣。是裝的吧,一個鄉下出來的丫頭諒她也變不出什麼花樣來。就等著出醜吧。
這支炭筆和畫架準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當宮人將它交給何謹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信手掂量,這筆還行。雖然沒前世的鉛筆好使,不過就現在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是不容易了。
何謹只要紙和炭筆,還有類似於畫架。
等她選好作畫工具,全場又是一陣嘩然。完全看不明白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我要的畫具已經備妥,能請我夫君讓我作畫麼。」
「不用請樓相,你就直接畫朕吧。」皇帝一口回絕,他倒要看看這女人葫蘆裡藏了什麼藥。
「那是我的榮幸。就給我一刻鐘吧。」何謹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作畫。
「好就一刻鐘,要是你給朕畫的四不像,朕可是要罰你的。」
「一刻鐘一幅畫,好大的口氣呢。」大話說的這麼滿,到時候看她怎麼收場。
她作畫的時候完全不喜歡搭理別人。無論旁邊的人怎麼諷刺,她都沒反應。依然只顧手中的畫筆。
因為她選的地方離上位近,因此沒人敢探頭探腦偷瞧。
作為丈夫樓清源坦白講對這個妻子他始終看不透。官場打滾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可對枕邊人卻從來就沒有瞭解透徹過。她總是有很多奇妙的點子,總是有很多鬼馬靈精的想法。她就像是秘境,時時吸引著自己前往,去探索。就今天,自己擔心焦慮,可她還是一慣的從容淡定。他有預感,其實她是有把握的。她不是個莽撞的人,沒把握的事情她從來就不會應承下來。
「好了,陛下過目。」果然就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何謹就完成了自己的畫作。雖然有好些年沒動手作畫了,可到底是前世功底紮實。畫好以後,自己都覺得不錯,沒退步。
宮人將畫架取下來呈上。
皇帝好奇的接過畫架,一看驚歎不止:「像,像,實在是太像了。朕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畫風。」
「給哀家瞧瞧。」能被皇兒讚不絕口的人沒幾個呢。
「母后您看。」將手中的畫遞給一邊的太后。
太后接過細細瞧來,確實很像,連皇兒的微笑表情都抓握的清清楚楚。這畫跟真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皇帝和太后的表情不像是騙人的,永寧簡直不敢相信這鄉野村婦能有這樣的本事。竟然失禮的起身就湊到太后身邊一看究竟。當她看到那張畫像的時候,也驚住了。確實像,連那神韻都掌握的恰到好處。這樣的畫風是她從未見過的。
「傳下去看看,讓大家都瞧瞧。樓相的夫人確實德才兼備,才華出眾吶。今天必須要賞賜一二。皇帝覺得呢?」
「母后說的是,就賜夫人『出神入化』封號。賞黃金百兩。上等文房四寶一套。」
「謝陛下賞賜。」就畫了一副素描得了一大筆賞賜。還有比這生意更好做的嗎。
這素描畫在場傳了個遍,就是看她不順眼的人也不得不承認確實畫的栩栩如生。
這其中最驚訝的莫過於她的夫君。原來自己的妻子還有這等本事。這樣的作畫功底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就算這作畫風格大不相同,但是能畫成這樣,沒個八年十年的功底是出不來的。認識她的時候才10歲,從沒聽何家兄弟說起過謹兒有這等本事。這般功底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自家妻子身上。畢竟她現在才17歲。再說從前的何家也不可能提供她作畫的環境。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