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何家起災禍 文 / 帝妃爾
何家正月初八就開張了食肆。何家的生意絡繹不絕,何家的好生意自然惹了不少人眼紅。這富貴樓是一直在找何家的茬。以前是被東風醉罩著動不了何家。可今年何家的靠山東風醉已經搬走了。富貴樓先是派人來跟何家要求合作。將何家的酸筍和魚子醬低價供應富貴樓。遭何家嚴詞拒絕,於是懷恨在心的富貴樓就一直在等機會找何家的麻煩。可何家做事情都是正正當當的,一直就找不到機會。不想就有人來跟富貴樓接頭了說是何家的親戚。這何家是多麼的絕情,多麼的忘恩負義他們願意和富貴樓合作好好教訓教訓何家。這沒事情麼,就找點事情出來啊。那最好下手栽髒的就是何家的4家食肆。
找了幾個無賴流浪漢去何家食肆吃飯。第二天帶著一大幫人去何家食肆大鬧。說何家食肆的東西不乾淨吃壞了人。這做吃食生意的最忌諱的就是不乾淨。何況還是吃壞了人。一大幫人抬著幾個昏迷的人去了何家食肆大吵大鬧。
何家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縣衙就帶著人來立馬封了何家的4家食肆,抓了何然進了牢房。連申辯的機會都沒給何家就定了何家的罪。
這突如其來的災禍讓何家人措手不及。而蘇桃花也來添亂帶著狀紙告上縣衙說是何家現有的家產是她娘原先的夫家的被何本年霸佔了去要求她也要分一份。這麼離譜的理由縣衙也收下了狀紙。這時何謹才意識到是有人在背後搞何家。何然被抓了去,何老爺子也吃上了官司。何謹意識到這縣衙也已經被收買了。這縣太爺的夫人不就是蘇小野麼。這枕邊風一吹,當然是連審都不用審了直接就定了何家的罪。
大嫂元清雅回了一趟娘家,元家大伯給了她一封信。信上所言證實了何謹先前的懷疑。原來是這富貴酒樓和蘇桃花合謀搞得鬼。而縣太爺夫人跟何家也是結仇很深。
如此何謹也有數了。這民不與官鬥,自家是鬥不過他們的。算算時間樓清源應該已經出使回國了。何謹立刻寫信去京都尋求樓清源的幫助。讓大哥何凡先關閉了何家作坊。要救出何然估計有點難,那就只能先打點牢裡的人別虧待了何然。這趙家聽到何家出事。趙父帶著趙茹親自來何家送錢。這趙家也拖了不少關係救何然。何家人心裡還是安慰的,所謂患難見真情。趙家今天的情義何家不會忘。何謹拒絕了趙家的錢財。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樓清源的回應了。樓清源的身份只有何謹知道。何家其他人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這回何謹不得不透露出來。至少能安何家人的心。
樓清源從塞外回來第一時間是進宮面聖。雖說小皇帝還年幼,可君臣禮還是不能廢。
待他出宮回相府已經是晚上了。這一路上風塵僕僕的趕路,已經是疲憊不堪。眼見自家主子這麼疲累,樓衛就沒敢再第一時間告知何家的事情。畢竟在樓衛看來何家最多就是自家主子的合夥人而已。樓清源實在累極,這一睡就到第二天傍晚才醒來。廚房早已經備好吃食,貼身小廝也來來回回好幾次確認主子醒了沒。
睡了整整20個小時才算養過神來。洗漱完畢樓清源已經坐在廳堂吃飯。樓衛立刻在旁邊報告這段時間所有事情。樓清源一邊吃飯一邊聽著樓衛的報告,待聽到某些地方時會稍加思考做出指示。一餐飯吃完,報告也匯得差不多了。漱完口,淨手擦乾。拿起下人端來的清茶,抿了幾口。隨問到:「最近有無源的書信。」這看似無意其實還是特意問的。
樓衛一聽心裡暗叫糟了,竟然忘了何家這一茬。隨立刻下跪邊說邊請罪:「何家前些日有書信來,屬下疏忽了望爺降罪。」立馬掏出書信呈上。
樓清源面上雖無太大的波動,可放茶盞的力道上樓衛就知道自己這次慘了。相爺很少發火,自記憶來上次發火貌似被先皇宣進宮談了一宿。回來後相爺是臉色鐵青獨自關在房間裡一天一夜,整個國公府的主子一一過來看望,爺都沒開門。老太君,老國公,國公夫人都拿他沒辦法。樓家最受寵,最驕傲的兒子誰都捨不得罵他一句。樓清源最後砸了房間所有的東西策馬出府。兩天以後才回國公府。也是自那以後樓清源變得極其挑嘴。唯一知道真相的是老太君和老國公可也沒辦法,這是聖意他們也無能為力,所以只能凡事都依著他。
「立刻備馬車——不用馬車,立刻備馬,即刻啟程去青原鎮。」
「是」
原本要15天的路程,硬是被他縮短了一半。快進入青原鎮時,樓清源拿下令牌給樓衛要他即刻去省城請刺史來青原鎮。等他到達何家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何家開門見來人都是極吃驚的。畢竟何家人也不十分確定樓清源會不會相幫。第一眼見到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兒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眼前,連日來緊繃的那根弦一下子鬆了。覺得特別的累,只要她沒事一切就好辦了。
何謹見他滿臉的疲憊不堪,略一想,他應該是剛從塞外回來沒多久。原本因三餐正常養了點肉回來,就這麼一折騰又如初見時那麼骨瘦如柴了。沒來由的心裡一陣心疼。這是何謹活了兩輩子都沒有過的心情。為著掩飾這突如其來的心情何謹忙轉身避開了他滿溢溫柔的眼。
「大哥,你快去給客房燒上炕,我去準備些吃食。大嫂你能來幫我麼。爺爺你幫著招呼下。」
樓清源確實又累又冷又餓。這冬末的天氣仍然嚴寒,風吹在人身上刺骨的疼。這一路騎馬趕路的艱辛是樓清源活到這麼大都沒經歷過的。以往出門一直就是坐馬車悠哉悠哉的上路,從未像這次這麼心急如焚的沒日沒夜策馬奔騰過。
想著他這些天一定是沒好好的吃飯,休息。何謹決定還是做個簡單的粉絲砂鍋吧。用雞湯加魚子醬做湯底,加些酸筍,臘肉,香菇,蛋卷、凍豆腐,小青菜煲了一個粉絲砂鍋出去。吃著味美,又能熱身子。又煎了一盤餃子塌蛋出來。這樣應該可以吃飽了。
等何謹與元清雅端著吃食出去的時候。樓清源基本已經緩過神來了,也已經簡略的向何家爺孫兩說了自己的打算。頓時安了何家吊了好多天的心。
「吃點東西吧。」看著他那掩不住的疲累何謹還是脫口道「多少吃點再睡吧,炕大哥已經給你燒暖和了。沐浴用的水,廚房裡也燒好了。等等你吃完了,我讓大哥給你搬去浴房。」
「好。」樓清源此時的心情是非常愉悅的。這小妮子能這麼關心自己說明可能自己以後的計劃不會太難實行。不由得心情大好,胃口大開。小丫頭的手藝一直是自己的大愛。
一點不剩的全部吃完的結果就撐著了。
何謹心裡不住的翻白眼,這傢伙能有點位極人臣的相爺形象麼,吃撐肚子的事何小悠都很少做了。不過看著他難受卻死撐著的樣子還是心軟了。轉進廚房從櫃子裡挖了一點山楂幹出來,用水煎了一碗出來,山楂助消化。
「先嚼點山楂干吧,有助於消化。過會兒不那麼難受了就把這碗山楂水喝下去。」
「嗯」某相爺表面上裝的很嚴肅,可那泛紅的耳根子卻出賣了他。確實丟臉啊,堂堂相爺吃個飯都撐著了。這說出去還不讓京都朝堂上那幫老頭子驚掉下巴。何家人似也看出了他的困窮,都沒做聲,該幹嘛就幹嘛。幸虧那個不會看臉色的何小悠不在。不然那小鬼頭一定會當面笑出來。到那時估計他會更尷尬了。呵呵,這男人偶爾也很可愛啊。
咋這個偽蘿莉真剩女,心智年齡其實比這位相爺大叔還老呢。
第二天一大早,樓清源就帶著何家爺孫倆去了青原鎮。想來,樓衛應該要到青原鎮了。有道是一般小官都認不得**oss,為了避免這種蠢事發生。他很有先見之明先去請了縣令的直屬上級回來。
到青原鎮縣衙的時候,樓衛已經在縣衙門口等著了。一見自家主子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刺史今早凌晨就到了,昨天是連夜趕來的。」
「進去再說。」樓清源率先進入縣衙。在外面他就是大淵國高貴的少年丞相。始終擺著那副似笑非笑的臉。何家爺孫倆和樓衛隨後跟上。
那小縣令和刺史早已瑟瑟發抖的趴伏在縣衙堂門口。要知道就他倆的等級連進入朝堂上朝的資格都是沒有的。這會兒堂堂大淵國的丞相大人親自來縣衙了。能不讓人膽戰心驚的嗎。
沒說讓他們起來,樓清源無視那趴伏在地的倆人。挑了一張椅子優雅入座,樓衛立刻狗腿的端上茶水。沒辦法來青原鎮之前已經被主子記上一筆了,得好好表現爭取將功贖罪啊。何家爺孫倆看到這情景心中也了然了默默的站到了一邊等著。
「相爺,再等會,樓成就能拿到你要的證據回來了,您先喝口茶吧。」
「嗯。」於是丞相大人就慢條斯理的掀起蓋子開始喝茶。
底下趴伏著的青原縣令是毀得腸子都青了。這何家,自家婆娘不是說沒什麼後台的麼,只管弄死他們沒人會來追究的。結果瞧瞧人家的靠山是誰啊,大淵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沒準這上面的一人都不算,畢竟小皇帝才13歲未到親政年紀。這下別說晉陞了,能保住現有的位置都算不錯的了。這次無論有事沒事家裡那位是怎麼著都要休出去的。有這麼害自己丈夫的麼。
而那位刺史是躺著也中槍。都怪自己治下不嚴,這不長眼的東西誰不惹竟然惹了這麼一隻獅子王來。別看樓清源臉上笑嘻嘻的,想當年他攝政時有多少政敵都被他不聲不響的拉下馬了,下場慘烈。大淵國的少年丞相可不是吃素的。這些年皇帝雖然年幼,可朝堂還是相當的安穩。這還不是這位的手腕毒辣,那些各地藩王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更別說有什麼異心了。
沒過多久樓家侍衛長樓成回來覆命。
「相爺,您要屬下辦得事情全辦完了。」
「很好,那馬刺史、阮縣令是不是可以重新審審何家食肆的案子了,本相就不插手了,免得影響你們審案。」
「不………不敢,相爺坐著便是了……咱們現在就立刻審……立刻審」
倆人也不知道是趴伏的時間久了還是怎麼的,剛站起來又不小心趴了下去。
「馬刺史,阮縣令不用緊張的,要是本相在你們不自在了,那要不本相先迴避了。」話是這麼說,可就沒見他有起身的意思啊。那兩人心中是那叫一個苦啊。
「沒……沒不自在,現在就審。」
倆人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這會兒這兩位還不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主要還是因為太不瞭解咋丞相大人了。以為他現在笑瞇瞇的只要他倆能審完這樁案子就能安全過關了。殊不知咋記恨的丞相大人早將這兩位給pass了。隔年阮縣令以受賄,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等等十多條罪證入獄,判秋後處決。並處以全部家產充公,成年男子與成年女眷貶為官奴。幼年孩子貶為工級,三代以內不得參加科舉。
馬刺史包庇下屬犯罪,治下不嚴。貶為9品主薄。今後的官途也是一片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