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哈哈 文 / 冶塗
第二天早上七點過，章小塗和章小敏以及董小慧三個人坐上越野轎車前去學校。
而蓮村公司現在，很繁忙。陳小華帶領一些採集金剛石的工人在忙碌著，按照計劃，蓮村公司要開辦鑽石加工廠的事情，並沒有停歇，各個部門現在雖然都還不成型，但是運轉起來，也是很順利的。
作為老闆的章小塗，本來他要留下來監督這些事情的，但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章小塗是在學校讀書的，所以不得不去學校。雖然人在學校，但是什麼事情章小塗都用電話處理，遙控指揮。
早上九點鐘張德邦上班的時候，發現辦公桌上有一個錄音盒子和一張紙條，覺得奇怪，拿起來一看，紙條上寫著：「張局長，這是成剛和成發所犯罪的證據錄音。要是張局長想毀滅證據，那麼，這個錄音，就會讓所有的人知道，公安局的警車做了哪些壞事！」張德邦心裡狐疑不定，打開錄音盒子，裡面是成髮帶著哭腔將他和成剛以及那些警察還有幾個學生做的一切壞事說了出來。張德邦越聽，心裡越吃驚。聽完了，他的冷汗就流了出來。這個錄音盒子裡，所有的聲音都是成發一個人在說，其他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
他兩腿發軟，好半響這才驚醒過來，跑出辦公室，四下一看，一個人都沒有。眼睛裡看到的，就只有從公安局面前走過的學生，一個值得懷疑的人都看不到。
張德邦趕緊將錄音盒子鎖進櫃子裡，將那張紙條燒了。
中午的時候，有一個老農來報案，說他在鎮外杉樹林裡發現兩具屍體，一個是穿警察衣服的，一個是學生。張德邦看著臉色蒼白的老農，心裡嚇得突突直跳，他故作鎮定問道：「你說，你在杉樹林遇到兩具屍體，一具是警察，一具是學生的？」
老農被張德邦的臉色嚇了一跳，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了，結結巴巴說道：「張局長，這個，這……」
張德邦一把抓住老農的手，老農嚇得媽呀一聲怪叫，張德邦皺眉道：「你鬼叫什麼，到底在哪裡遇到的，快帶我去看看！」
「啊？啊，是，是，是。」老農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回答。
張德邦的話著實嚇著了老農。
張德邦拽著老農的衣服就往外面跑，跑了幾步覺得不妥，鬆開手，跑回辦公室，敞開嗓子大叫一聲：「發生命案了，趕緊集合！」
沒有人動，警察們要麼看報紙，要麼依舊打著牌，或者盯著從門口大路上過的高年級女生，一個勁的猛看，等女生走過去了，才大膽地評論女生的屁股大小，判斷是不是處。而有一些，則是端著碗，跑到對面正在吃飯的人家去蹭飯。
張德邦的一聲大嗓子，眾人之事回頭看了他一眼，並不以為意，打牌的幾個警察當中，一個警察抬頭看了他一眼，調侃道：「局長，你要玩就說唄，我剛好要去拉屎，你來頂我的位置。」眾警察都笑了，繼續玩樂。
張德邦幾乎都要氣瘋了，瞪著噴火的眼睛，大聲咆哮道：「誰他們的再坐著，老子詛咒他屁股生爛瘡！」
見他臉部扭曲，雙眼圓瞪，聲音比平時打了不止一倍，又見那個老農一臉的蒼白，似乎意識到真的是有事，這才嘟嘟囔囔心不甘情不願慢吞吞的站起來，回到換衣室，穿好制服，拿著警棍，兩個一群三個一夥走出來，站在院子裡，不少警察拿出煙叼在嘴裡，大方一點的，拿出煙來就打一圈，不大方的，拿出煙來就自己點著了悠悠吸了起來。
張德邦等得不耐煩，等警察們全都站到院子裡的時候，站在院子裡早一點的警察們，已經抽了兩三隻煙了。
「局長啊，有什麼案子啊？」有人懶洋洋的問道。
張德邦還沒有回答，有人笑道：「肯定又是出去溜一圈，弟兄們，大家都機靈點。要是有好處，那就不客氣，沒有好處，差不多就行了。」
「是啊，大中午的天太熱，等晚一點涼快一點了再去行動也不晚啊，隆昌鎮的地盤上，出了什麼事請都不會跑出這個地方的。」
「中午高一班有一節體育課，媽的來了幾個大屁股的女生，我想下午請假去看看。」
「啊，怎麼不早說。我也請假。」
張德邦一句話也不說，冷冰冰的看著這些警察。眾人依舊談笑風生，大家站在院子裡一直等到了隆昌中學下午上課鈴聲響起來，有人看了一眼手錶，驚訝道：「哥幾個，我們站在這裡聊了一個多小時了，這究竟是要幹什麼啊。難道局長要讓我們曬日光浴？」
眾人一起大笑。
張德邦依舊不說話，目光冷冰冰從警察們的臉上掃過去。每一個警察被張德邦的目光掃中，要麼低下頭，要麼目光移向別處，有幾個則是和張德邦眼睛對上，還朝他眨眨眼。
張德邦目光所到之處，哪裡的話音就停下來片刻，他的目光移過去，停下來的話音立即響起，可謂是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張德邦實在忍不住了，要這幫人出動，擺大道理是假的，這一點張德邦十分有經驗。
他輕咳一聲，轉過身往外面走，嘴裡自言自語道：「老子去辦這個案子，到時候一千塊錢的獎金，夠花一陣子的了。」他的聲音不大，跟在他身邊的老農似乎並沒有聽到。他有些奇怪，張局長集結了這麼多人站在這裡一個多小時，怎麼末了不宣佈任務，反倒一個人走了？難道他們以為我報的案是錯的？
老農有些急了，正要開口再將事情講述一遍，就聽到後面嘩嘩的響，一種地動山搖的架勢，老農嚇了一跳，就看到身邊人影閃動，一個人從身邊跑過去，有一個人跑過去，接著一大群人跑過去。跑的速度之快，讓人匪夷所思。
這種速度帶起來的風，差一點將老農刮倒。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揉揉眼睛，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衝上警車，發動起來。
老農一驚，難道鬧鬼了，我怎麼沒有看到？定了定神，回頭看到院子裡的警察不見了蹤影，再一次回頭瞪大渾濁的雙眼看清楚了，這才驚訝的發現，警察們已經上了警車。
張德邦滿意的點點頭，這幫小子，不用這一招，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搭理。
他買著四方步走到一輛警車面前，一個警察像是彈簧一般從車裡彈了出來，身子站得筆直，恭恭敬敬的彎了彎腰，笑瞇瞇地說：「局長，裡面請。」說完了拉開車門，一隻手擋在車門上方，以防張德邦會碰到車門框似的。
張德邦背著手，一屁股坐了進去，警車的四個輪子，微微一沉。
老農想要跟在張德邦後面上車，那個警察笑瞇瞇的臉上突然一沉，看了一眼老農的衣著，一臉的厭惡，冷喝道：「你要幹什麼，想要襲警嗎？」
老農聽到襲警兩個字，臉色一變，賣出去的一隻腳停在半空，要上車不是，退回來又不是，一時間僵在那裡，顯得十分尷尬。
張德邦坐在車裡，聽到外面的精彩說到襲警兩個字，嚇得一哆嗦，急聲問道：「怎麼了？」
那個警察轉過臉來，陪笑道：「局長，這老東西髒兮兮的，他竟然想上車，這不是有襲警的行為是什麼。」
張德邦說道：「他是報案的，不是襲警。」
警察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老農，臉又拉了下來，喝道：「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趕緊跑在前面帶路，我們馬上開車跟上來，不要等一下我們停車等你！」
張德邦覺得讓老農在外面跑，不大妥當，畢竟兩條老腿跑不過四個車轱轆。他歎了一聲，對老農說道：「你上來吧。」
老農大喜，就要上車，那個警察喝道：「等一等！」他跑到駕駛位置，拿出一份報紙，用兩張墊在座椅上，又用幾張放在靠椅上，冷然道：「坐上去。」
老農費了一番勁才坐上去，兩隻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前後上下打量車內。
警察們一個個冷著臉，看著前方目不斜視。
那個警察看了幾眼老農確實沒有衣服或者褲子沾到車座位，這才鬆了一氣，砰地一聲摔傷車門，差一點將老農嚇得摔倒在座位下。他走向駕駛座位，嘴裡罵道：「媽的，等一下又要洗車了。」
張德邦瞇了瞇眼睛，喝道：「出發！」
頓時，幾輛警車警燈閃爍警燈，警笛聲大響，一時之間，整個隆昌鎮上，都聽到了讓人心慌煩躁刺耳的警笛聲。
幾輛警車駛出公安局大院，衝向鎮中心大十字。短短幾百米的距離，一行警車開了三分鐘左右，周圍的房屋紛紛打開門，男女老少紛紛跑出來觀看。車裡的警察們身子坐得筆直，一個一個都保持著正義凜然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見人們都露出驚訝的樣子，車內的警察們都是心裡得意洋洋，尤其是有從警車邊經過的年輕女郎，看了他們一眼，警察們更是一個一個把最冷酷的樣子展示出來。
警車到了大十字，並沒有直接往東北方向的杉樹林開去，而是往左邊開。很顯然，開車的警察十分熟悉這一套章程。
老農見開車的警察開錯了方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警察同志，不是走這邊。」
開車的警察回頭瞪了他一眼，怒道：「警察辦案，你給我閉嘴！」
老農被嚇得不敢吱聲。
警車沿著街道，在鎮上逛了一圈。最後回到大十字，風掣電馳一般的開往杉樹林。
不過，警車剛開出鎮子一百米，就是一條鋪沙子的路，而且坑坑窪窪。警察一個急剎車，沒有任何準備的老農身子前傾，一頭撞在前排座位的後面，眾人一愣，哈哈大笑。
老農被搞得臉紅耳赤，心驚膽戰，驚訝的看著穩如泰山端坐在座位上的張德邦一眼，一臉的佩服，說道：「局長，您真是厲害，竟然都不動一下。」
張德邦心花怒放，說道：「下車吧，走路過去，這條路不是水泥路，對車輪子不好。」
老農不敢反對，伸手準備去退車門，開車的警察眼尖，見他的手要摸到車門，喝道：「不要摸。」然後跳下車，走過來拉開車門，老農這才下車，左右看看，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張德邦等人紛紛下車，一個個東張西望，手裡的警棍在手裡來回顛簸，一副要準備打架的樣子。
開車的警察在老農坐的地方將報紙拿出來，兩根手指夾著，手伸得筆直，將報紙夾到路邊，拿出打火機點著了。
老農看向杉樹林的方向，此刻警車的位置，還停在鎮上，只是到了鎮上延伸出來一百米的水泥路盡頭而已。而杉樹林的方向，距離這個位置還有兩三里遠。警車是可以開過去的。
不過警車停在這裡，並沒有熄掉警燈和警笛聲，反而把聲音調得更大。
頓時，不少人都往這邊趕過來看個究竟。
張德邦一臉的緊張，兩隻手背在身後，鼓嘟嘟的肚子上繫著的皮帶上，標誌性的手槍別在那裡，十分威武。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站在警車的周圍，指指點點，議論著不知道發什麼什麼事情。
圍觀的人越多，警察們越是興奮，一個個都躍躍欲試，等待著張德邦發號施令。
張德邦仰著頭看天，眼角餘光瞄著老農，淡淡說道：「在哪個方向啊？」
老農往杉樹林正前方一指，顫抖聲音說道：「就在那裡。」
張德邦鼻孔裡嗯了一聲，說道：「你留下來，這件案子十分凶險，你要是看了我們辦案，會嚇著你的。」
老農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來報案，也是被逼無奈。他一大早就放牛出來，而且看到的人很多，他將牛趕到杉樹林裡，就發現了屍體。要是他不報案，沒準他就要落一個殺人的罪名。聽到張德邦這句話，老農差一點沒有跳起來，連聲說道：「是，是，是。」
張德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高興什麼。
輕哼一聲，張德邦手指向剛才老農指的方向，喝道：「全體都有，出發！」
眾警察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尤其是看到越來越多的圍觀者，使得他們興奮不已。
張德邦這一聲令下，眾警察先是一愣，然後同時大喝道：「衝啊！」高舉警棍，使出吃奶的力氣，一窩蜂往衝往張德邦手指的方向。
數十名警察一字排開，呈扇形衝過去。
張德邦身體太胖，跑不過這些年輕氣盛的警察，他跑了一段路，見落後了好大一段路，乾脆不跑了，背著手，昂首闊步跟在警察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