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3章 兩種廷臣 文 / 李家成功

    「嗯，讓他們來……不，候著吧。」拍了拍臉頰，莫德拉三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看著下面的大臣們頗有感慨：「我……老了？」

    「我偉大的蘇丹，您怎麼能這麼說？」

    「哈哈……蘇丹？——哦不不不，蘇丹，您的女人不允許您這麼說！」

    「我偉大的蘇丹，您老了我是否已經是亡靈法師了？——」

    一群大臣笑著否定了今年四十一……不，已經在這次戰陣中度過四十二歲生日的蘇丹。反正就這麼一說，這年頭人的平均壽命不超過三十歲，能活下來的都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而且運氣真的很棒的人。畢竟平時感冒都能誘發這個那個，只能在當代醫療條件各種吊瓶、疫苗之下活著的人，無法想像當時的健康條件。

    「呵呵呵呵……」被拍了馬屁之後感覺當然的確很好，莫德拉三世這個時候卻感慨了起來：「我……也到了我父親的『那時』的年齡——老實說對於我偉大的父親……我瞭解的並不多。他……有著堅強的臂膀，攻城略地擊敗敵軍，卻從不抱我。他……擁有者鷹一般敏銳的眼睛，洞悉我們偉大的未來將會統治世界。但是這雙眼睛卻從沒有溫柔地看著我……他也許永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他吧……或者，他知道，因為他和我都是父親了。」

    莫德拉三世的感慨頗讓上了歲數的男性將領、大臣們心生感慨，但是年輕人卻毫不在意。

    「我的心是如此渴望親吻他所踏過的大地，我做到了。我的心是如此的渴望征服他所求之物，現在我更迫不及待建立世界帝國！！」

    說著自己的父親，又提到了現在他所要做到的征服偉業。莫德拉三世不禁有些激動，猛地站起身來他興奮地說道：「我倒是覺得是時候可以去羞辱一下那些可憐的傢伙了。」

    「哦？蘇丹？」旁邊的宮廷*官第一個反因過來，他稍微有些疑問：「我的蘇丹，您……有什麼命令麼？」

    「給城裡送條件，停火條件。」莫德拉三世玩味的笑著，手指輕輕在臉頰上有規律的慢慢搓動道：「君士坦丁堡嘛……我可以等幾年再來『拿』，現在想要撤掉包圍也不是不行。讓他們交出一個繼承人，五個『都司』家裡都必須出一個繼承人。然後……給我一千萬金幣，我要帝國金幣。嗯，希臘半島也是我的——這些條件答應我，我就撤兵。」

    「蘇丹……別的都好說。這一千萬金幣……他們除非把君士坦丁堡賣了，否則誰會有這些錢？而且就算是有，一時之間也湊不出來啊——」

    一旁的大臣們似乎都對這個提議覺得有些苛刻。

    這讓莫德拉三世略微不爽——因為這是他的試探。他在試探究竟由誰想要退縮，不想打仗的人就會真心支持議和。現在看來，大臣們的進攻想法都不是很足。

    忽然心中有感覺一陣絞痛——御醫說是勞累過度的原因需要休息，不過現在能是休息的時候麼？他皺著眉頭用手虛捂了一下胸口，淡淡的笑道：「我說了是羞辱他們——我知道他們拿不出這些錢。之前只是練練手，現在要動真格的了！之所以打不下是因為種種原因。放心吧，君士坦丁堡是我的，我連名字都起好了。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就讓它叫做伊斯坦布爾！——現在把我的御醫們叫來。」

    ——這個世界啊——

    這一次會議又吹了。

    反正就是賽博坦和斯拉夫人這一對本來有仇的派別（第一天見面就開打）現在竟然聯合在了一起，因為都拒絕當炮灰。

    當然說他們是斯拉夫人實在是有些過分，因為其中斯拉夫人的數量的確很多，可以說是第一大族裔。和其他種族比起來具有絕對的優勢，但是……他們只佔到這次哥薩克的百分之四十。其他少數族裔雖然少，什麼韃坦人之類的，更多的是魔物。雖然最多的只佔一成，少的只拍了幾個，林林總總據說有一百七十多個種族參加了這次哥薩克遠征——但是這些少數族裔加在一起，卻比主體斯拉夫人還要多。

    這就是個問題了——賽博坦發現這些斯拉夫人的遊牧民族習慣依舊十分嚴重，比自己部落的習慣有的還要了落後，甚至可以稱之為和。最起碼……最起碼自己的部落不搞活祭吧？就算是搞也是戰俘啊，那是反了天怒人怨殺了祭旗用的。而且最近幾百年也沒有發生過大的部落戰爭，哪兒還有活祭啊？

    賽博坦回到了自己的營地裡，湊了一群廷臣來開會。商量究竟這些王八蛋為什麼總是讓自己背黑鍋的問題。

    「——喏，問題就是這個。」賽博坦跟所有人講述了自己兩次被坑的事情，第一次是安德烈三世讓自己單獨見面，第二次是這次開會：「你們說為什麼他單單找我？我很好欺負麼？」

    「呃……」

    換來的是廷臣們清一色一條龍的沉默，有幾個聰明的甚至把頭死死地地在地上，似乎能從地上找出什麼金子似的。

    「都把頭抬起來！我說你們欺負人是不是？」賽博坦忽然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生生在世草木一秋，怎麼就這麼對自己苦苦相逼？「你們給我拍著良心說！作為我的廷臣難道就都是……」

    「賽博，我覺得這件事情到還真的不能怪他們——」基本上在這種場合上從來不開腔的迪妮莎忽然說了一句。這讓作為其男人的偽娘十分詫異，當然心情更加複雜的應該是迪妮莎本人？「有的時候長相真的很決定些什麼，一開始我認為年輕不是什麼詛咒。不過……好像對你來講的確是的啊？啊，那是誰說的了？不要總是從外部找原因，要從自身找原因——你看，你自己長長個？」

    一群廷臣集體擦汗，心說這叫什麼事兒？不過不愧是自己老闆的老婆，現在想想自己老闆找三個老婆實在是太好了。兩個在家看著他，一個出門看著他，給我們省了多少心啊？

    「你當我不想長的麼！——再說一遍這不是我想長，說長就能長的！還不是那條阿卡托什，阿卡托什！！！——」摀住了自己的頭，賽博坦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大腿：「行了，我知道你們不敢說話了——現在給個主意吧，我認為我來這一次已經是……在人家的手裡了。我想到的解決方法只有先找個盟友——斯拉夫人你們看怎麼樣？」

    「波西米亞人也可以，只要和他們搞好關係。」

    「我的陛下——我覺得匈牙利國王的後手完全沒有結束，應該小心——但是他做的實在不夠高明。他為什麼……嗯，這樣做，這樣說惹眾怒呢？」

    高文使用了幾種換位思考，莫德雷德採用了講古比今，一群廷臣說了東西方問題——然後，還是沒說出個大概來。只能說在慌亂的時候，謬見往往是最好的炮彈。人多力量大是沒有錯的，但是瞎子也真是能夠在這種事情上瞄準。

    「不論如何，小心不要中了匈牙利國王的計謀。他讓大人做什麼，就不要去做什麼。有可能的話……我們的確應該見見斯拉夫人。不能再一個朋友都沒有了——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是戰場。」

    最終，還是站在賽博坦身邊的迪妮莎總結了一下。輕輕地拍著賽博坦的肩膀，溫柔的御姐妻子讓肩扛重任的偽娘丈夫稍稍休息一下：「在未來，我們將會陪在你身邊，你就放心吧。」

    「嗯……」賽博坦點了點頭，然後有皺起眉頭問道：「你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們還是不放心我？」

    「不——你要是這麼想也不是不可以。」

    ……又被小瞧了。不過……也好，反正賽博他一直打算在歐陸樹立天朝一樣的君臣威懾關係看來是不可能了，但是能讓廷臣不敢說話也足夠了。

    「唉……明天早上六點鐘開拔。」賽博坦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椅子扶手，道：「不過我討厭那幫傢伙，全軍四點鐘做飯，五點鐘開拔！離那群二貨遠一點……嗯，不過這不是任性的問題。軍隊離他們遠一點觀察他們，我總覺得他們會把行軍路線帶歪掉！我們自己走自己的路！他們還是想把我的軍隊當槍使——」

    「是，我的大人！」

    「還有！——你們剛剛特麼都沉默不語是什麼意思！！！這麼長時間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們竟然還敢非議我的長相！！」

    諸廷臣：「……」囧囧然不知所措，自己boss比較好相處是真的，但是每次這種時候都很難辦。

    「真當我不會殺人的麼！我警告你們，我警告你們！——長相可以非議，你們誰敢非議我的身高，我就親手斃了他！……我老婆說我除外！」

    偷眼看了看迪妮莎的微笑，賽博坦舌頭直了直只能硬生生的繼續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