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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幸福,盛極必衰7 文 / 納蘭初晴

    第195章

    五日後,燕京。

    乾坤殿剛剛下了早朝,長孫晟在側殿召見啟奏政事的幾位臣子,鷹揚衛的副統領一路來了殿外,問道,「年公公,可否進去通稟一聲?」

    「這會兒正召見韓大人他們商議要事呢。」年富守在門口處說道鈐。

    這樣的朝政大事,他哪裡敢冒然進去打斷洽。

    鷹揚衛統領也不好強求,只得在殿外等著,來來回回地走著,甚是焦急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事,統領大人這麼急?」年富詢問道。

    「以前的一名緹騎衛在宮門外,說是要見太后娘娘,這些人都已經投奔江都去了,這時候來這裡,我怕是有什麼目的,不敢冒然決斷。」

    年富聞言面色也不由有些凝重,望了望殿內道,「應該要不了多久,裡面的大人們就出來了。」

    只是,緹騎衛就算在燕京的時候,除了十公主跟龍指揮使走得近些,向來不民宮裡的人來往,怎麼這都投奔了江都了,還有人回來要面見太后。

    過了半晌,裡面議政的大臣陸續出來了,他進了殿中卻看到永安侯府的韓小侯爺還在,思量了一番還是上前稟報道,「皇上,有名緹騎衛在宮門外,說是要見太后娘娘,鷹揚衛的統領拿不定主意,讓奴才來問問。」

    「緹騎衛?」長孫晟微微皺了皺眉頭,緹騎衛反出燕京是他親眼所見的,實在想不出這來的人是什麼目的。

    「把人先帶過來。」

    年富躬身退了出去,向等在外面的人回復。

    過了好一會兒,鷹揚衛的副統領將宮門外的人領到了乾坤殿外,由年富帶著進了殿內面聖。

    「是你要見太后?」長孫晟打量著對方,雖然叫不出名字,但確實是在緹騎衛中見過這個人的。

    「我們師姐托我帶樣東西過來還給太后娘娘。」來人手提著一隻箱子,面目冷冷地說道。

    「什麼東西?」長孫晟目光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

    那人沉默了一陣,提著箱子走近,重重地放到了龍案,緩緩打開了案子,露出裡面已經有些發出惡臭的人頭。

    「不好意思,天太熱帶過來已經變味兒了。」

    長孫晟沒有說話,忍著難聞的氣味,盯著箱子裡的人頭,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深沉。

    韓少欽以袖捂著鼻子,沉聲道,「龍靖瀾到底要幹什麼?」

    「這是太后娘娘派去江都的人,可不幸落到了我們手裡,現在特地給她送回來。」那人也嫌氣味難聞,一把合上了蓋子,繼續說道,「既然皇上你要先看,回頭便自己給太后送過去吧。」

    「這個人,到江都做什麼?」長孫晟沉聲問道。

    那名緹騎衛冷然一笑,只是道,「大師姐要我帶一句話給太后娘娘,若是鎮北王妃活不下來,將來這個人的模樣,也會是你們的下場。」

    「鎮北王妃……怎麼了?」長孫晟追問道。

    「你們皇太后娘娘派了這個人去江都,向鎮北王妃下了蠱,人已經昏迷十來天了,醒不來估計也就趁著太后娘娘的意了。」那名緹騎衛說罷,凜然道,「我要送的東西,要帶的話都已經帶到了,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吧。」

    長孫晟撫著桌案緩緩站起了身,頹然道,「你走吧。」

    那名緹騎衛愣了愣,利落地轉身離開。

    「皇上。」韓少欽瞧著面色陣陣慘白的人,憂心地喚道。

    太后娘娘明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麼,卻偏要去置那個人於死地,這不是要將這個人也往絕路上逼嗎?

    長孫晟一陣嘲弄地笑了笑,「你說,我為什麼偏就是他們的兒子。」

    父皇已經斷送了整個霍家,母后卻連霍家僅剩的一個她也不放過。

    「皇上……」韓少欽看著他,想要勸說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可就是那樣一對不堪的敵後,卻偏偏生出了一個善良敦厚的太子,這一家人……也注定難以有太平的一天。

    長孫晟斂目顫抖地呼吸,咬牙拎起桌上的木箱子,逕直出了乾坤殿直奔壽康宮的方向去了。

    「年公公,快跟著去,可別出了事了。」韓少欽催促著年富道。

    後宮是前朝臣子不得冒然出入的地方,他去不得,只是這個人這般去找太后,母子之間怕又是少不得一番劇烈爭執。

    年富帶著宮人一路小跑著,追著前面疾步如飛的皇帝,皇上已經許久沒有去過壽康宮和蘭台看望這太后和太上皇,今日去了卻是因為這樣的事情……

    壽康宮內,十公主聽宮人說這兩日太后面色不太好,特意過來看望,剛坐下沒多久便聽到外面嘈雜的腳步聲。

    正要讓宮人出去看個究竟,長孫晟已經進了殿內。

    「皇帝哥哥,你……」十公主起身,可一看他冷若冰霜的神色,心中不由又開始擔心起來。

    「茜兒你出去。」長孫晟冷聲道。

    「皇帝哥哥。」十公主愣在那裡,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坐在榻上的鄭太后,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出去!」長孫晟沉聲喝道。

    十公主抿了抿唇,帶著自己的侍從出了壽康宮,卻又不放就這麼走了,只好在外面悄然等著。

    鄭太后坐正了身子,還是一派母儀天下的雍容華貴之氣,面對怒氣沖沖而來的人也並沒有太大的慌亂。

    「什麼事,這麼急匆匆地過來?」

    長孫晟將提來的箱子往她腳下一扔,蓋子被震開,一股腐臭瞬間瀰漫開來,鄭太后望向箱子裡的東西,慌亂地從榻上下來,退到了好遠的地方。

    「晟兒,你這是要幹什麼?」

    「朕倒想問問,太后娘娘你想幹什麼?」

    鄭太后心驚膽顫地又瞧了一眼盒中之物,隱約認出那就是自己派去江都的巫醫,一連好多天都沒有消息,因為怕驚動他,她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去打聽到底得手了沒有。

    卻不想,回來的人卻成了這般模樣。

    「哀家怎麼了?」

    她強自鎮定下來,並不打算承認這個人是自己派出去的。

    「事到如今,你還容不得她,這麼千方百計的派了人去要她的命?」長孫晟怒不可遏地喝道。

    鄭太后看著面前怒意沉沉的人皇兒,一時有些怔愣,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和她說話,可每次只要沾上霍宛莛的事情,他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是哀家讓人去的。」

    長孫晟恨恨地咬了咬牙,「你們都瘋了,非要把我也逼瘋了,才肯罷休嗎?」

    如果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他真的不想要這樣一對魔鬼一樣的父母,或者……他根本不想出生為他們的兒子。

    「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大燕,你怎麼就不明白?」鄭太后痛心地說道。

    因為那個臭丫頭在江都,他一直沒有全力去對抗鎮北王一夥人,大燕在戰場上節節敗退,再這樣下去,怕也離亡國之日不遠了。

    他所顧忌的是,無非是在江都的霍宛莛,只要她不在了,他便會全心去應對江都的戰事,重新奪回大燕失去的疆土。

    「朕是不明白,朕不明白朕為什麼要有一個你喪心病狂的母親,朕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拿我當作你作惡多端的借口,朕不想殺任何人,更不想殺她。」長孫晟怒然道。

    「你不想殺她,總有一天她會跟著燕北羽回來殺了你,殺了我們每一個人。」鄭太后厲聲說道。

    上一次,若非身世之事讓她迷失心智,整個大燕皇宮早就葬送在她手裡了,她決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重演。

    「這一切,始作俑者,本就是你們自己,卻總要處處將錯推到別人身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清醒得過來?」長孫晟怒喝道。

    「都到了今天,你到底還在她身上奢望什麼?」鄭太后不可置信地望著一臉痛心的人,一字一句道,「莫說她現在已經跟了燕北羽,就算她沒有,她也不可能再跟你有任何結果。」

    「這些,我早就不奢望了。」長孫晟悵然道。

    他也沒有資格,再去奢望她的原諒。

    「她恨我們,也一樣恨你,只要她一天沒有忘記霍雋是怎麼死的,她就一天也不會原諒你,你到底還要怎麼樣才肯認得清楚。」鄭太后嘶啞著聲音道。

    不管當初是誰對誰錯,但已經走上那一步了,就回不了頭了。

    她所希望的,不過是她的兒子能繼承大位,成為一代明君,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她不在乎要死多少人,也不在乎要付出什麼代價。

    可是,那個臭丫頭總陰魂不散,當年因為她的存在,太子幾番險些儲君難保,好不容易登上帝位,又因為她大燕江山連連被奪。

    這樣的一個人,她怎麼容得下她。

    偏偏,她的皇兒從來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一顆心全被那臭丫頭迷得失了心竅。

    「對,是我殺了霍雋,可不也是拜太后娘娘你所賜嗎?」長孫晟嘲弄冷笑道。

    鄭太后看著他充滿仇恨與寒意的眼睛,沉默地站在那裡,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已經如此恨她。

    長孫晟決然轉身,一邊朝外走,一邊朝年富下旨道,「即刻,封了壽康宮,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准進去,誰也不准出來。」

    「你這是……你這是要軟禁哀家?」鄭太后追出幾步驚聲道。

    他已經軟禁了太上皇,如今連她這個母后,也不放過了嗎?

    長孫晟在殿門外停下,冷然說道,「你真好希望她沒有死,否則……你落到什麼下場,朕也不會再管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壽康宮。

    「晟兒,晟兒……」鄭太后追出殿門,卻只看到冷漠的背影,漸去漸遠。

    十公主不知道他們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但一見他下了這樣的旨意,連忙一路追了過來,「皇帝哥哥,你真要那樣對母后嗎?」

    「朕只是軟禁她,這已經是我對她最大的仁慈了。」長孫晟說罷,揚長而去。

    若她不是他的生母,他決不會容許她活到今日。

    「皇帝哥哥……」十公主被他遠遠甩在空曠的御道,怎麼叫也沒能讓前面的人回頭。

    父皇變了,母后變了,就連他……也不再是當初的太子哥哥了。

    也許,連她自己也在變了,她許久不知道快樂是什麼感覺,笑又是什麼感覺……

    彷彿一夕之間,所有的讓人喜悅的東西,都被人悄然拿走了。

    燕京和江都還是晴天,極南的大澤深處卻是大雨傾盆,燕北羽一行人在沼澤草地裡前行,一直行進到了天黑,天地都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再也看不清前方行進的路,他們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十天,他們看到了許多和他們一樣想要找到那個神秘部落的人,只不過所有的人都成了沼澤草地上的白骨,他們也死了兩人,一個踏進了沼澤潭裡再也沒有爬出來,一個被毒蜘蛛咬中毒發身亡,

    除了一人放哨,其它的人都坐在地上,靠在一起瞇著眼睛在大雨中休息。

    燕北羽披著雨披,坐在草地之中望著暴雨中無邊的黑夜,已經很多天過去了,他們起先在迷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不迷路的辦法,卻始終還沒有見到那個部落的影子。

    「少主,真的會有那個地方嗎?」冥河在雨中出聲問道。

    他們已經在這茫茫無際的地方走了幾天幾夜了,什麼都沒有找到,倒是已經折了兩個人了。

    「一定有的。」燕北羽沉聲道。

    一定要有,否則要他拿什麼回去救她……

    這一路,他都不敢合眼,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他所害怕的結局。

    她不能死,他們說好了要一輩子白頭到老的,說好了要看著他們的孩子一個一個出生長大……

    從他重回燕京將她帶出來,他就從來沒想過再和她分開是什麼樣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命中注定,他只知道從很久很久以開始,他的心上早已悄然刻上了一個名字,伴隨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而存在。

    直到如今,他才恍然發覺,自己陪伴她的日子竟是那樣的少。

    有時候,他真的想,就像當初遇到她的時候那樣,他們在風景秀麗的地方隱世,閒時賞景踏青,生活簡單而快樂。

    可是,他們兩個卻注定無法過上那樣的生活,沒有穩固而強大的權勢,他們就無時不刻生活在危險之中,他也無法給她和孩子一個安寧的家園。

    北齊在虎視眈眈盯著,大燕還有大敵未除,暗中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他們所面對的不是一般的敵人,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有足夠的權勢才能應對。

    如果,他擁有了這一切,他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在她身邊,一定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是,他怎麼也不曾想到,當他一步一步稱王稱帝,真的擁有了足夠護佑她的一切,她卻再也不肯回來他的身邊。

    ——

    今天的加更結束,歇兩天喘口氣繼續加更,我是真的要成碼字機了。

    評論我回復的少,不過都有去看的,我們的管理員龍大人神出鬼沒的,我天天讓她耍帥,他都不給我幹活回評。

    問霍少帥什麼時候肥來?

    龍大人掛了,他就回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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