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將門嬌,皇后要出嫁

正文 造反專業戶1 文 / 納蘭初晴

    燕北羽卻並沒有被戳穿的尷尬,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笑道,「好濃的醋味兒。」

    「別給我扯有的沒的,說正事兒。」謝詡凰道。

    他半夜摸起來,悄悄去見的人,自是不一般的,更何況那麼處心積慮的為其掩藏,更加可疑洽。

    燕北羽收起玩笑之色,問道,「真想知道?」

    「廢話!鈐」

    「可是秘密沒有白知道的,拿你的秘密來換。」燕北羽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能有什麼秘密?」謝詡凰擰眉,暗自思量著要編個什麼事來把他的秘密給騙到手再說。

    燕北羽微微傾身,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笑著問道,「那就告訴我,你心裡的那個人是誰?」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變得這麼冷硬無情,總是因為什麼人,什麼事。

    他敢不是沒有暗中讓隱月樓的人去查過,但什麼都沒有查到,想來是一切的線索處理太過乾淨,除了她們自己人再沒其它人知曉了。

    「我心裡?」謝詡凰淺然而笑,雲淡風輕,「誰也沒有啊。」

    燕北羽曬然一笑,起身道,「那等什麼時候你願意拿你的秘密來換,咱們再說這件事。」

    她從來沒有提過那個男人,沒有提過那段感情,但他從她那雙永遠沉靜從容的眼中,依稀感覺到有一個人,有一段情葬在她的過去,是她提都不願提的傷疤。

    以至於,再面對感情,她都心死如荒漠。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事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如此難以再走近她的心。

    「不說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王爺既然早有了紅顏知己,就不該在再向我來討要什麼心意。謝詡凰攏了攏身上的薄毯,朝著他的背影坦言說道。

    那個女人是誰,對她而言沒那麼重要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

    燕北羽聞聲頓步,轉頭望向說話的人,失笑道,「做為一個大嫂,三番兩次的吃小姑子的醋,你還真是頭一個。」

    「小姑子?」謝詡凰挑眉,倒也沒怎麼聽他提過家裡的人。

    「有機會,你們會見面的。」燕北羽顯然對某人吃醋的追問,心情很是愉悅的樣子。

    「那還是別見了。」謝詡凰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燕北羽潛伏在大燕皇帝身邊,還有個妹妹藏在後宮裡伺機而動,再加上她這個不安好心的,完全是一個造反專業戶啊。

    晚膳過後,晏西將煎好的藥送了過來,除了端著的一碗,還帶了一大盆。

    「這麼多?」她聞著濃重的藥味兒,眉頭都皺到了一塊兒。

    「這是喝的,這個是泡腳的,你現在身上有傷不能藥浴,說是可以泡腳疏通腳底穴位,有益於內傷恢復。」晏西捏著鼻子,怪聲怪氣地說道。

    若不是她身上有傷,九哥估計都想把她扔在藥缸裡泡著了。

    燕北羽試了試藥溫,將碗遞了過去,「可以喝了。」

    謝詡凰接過藥碗,皺著眉頭喝了下去,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她必須得盡快養好內傷才行。

    燕北羽見她喝完了,連忙將手裡的糖水遞了過去,道「這個言大夫,醫術倒真不簡單。」

    只是,他在那個人身邊,真的只是巧合,還是別有用心的。

    他明明告誡過那個人有人要害她,可她回來了卻一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要麼她就是真的那般信任長孫家的人,要麼……她就是早就知道了八年前的真相才會回來的。

    不管是哪一種,她繼續留在燕京,都不會有好事。

    晏西見她藥已經喝了,捏著鼻子道,「煎了一下午藥,我好累,我回去睡了,你記得泡腳。」

    說罷,一溜煙地跑了。

    謝詡凰瞅著放到那裡一盆藥湯,她是要她自己扳著腳給自己按腳底的穴位嗎?

    燕北羽將晏西留下的藥方又看了一遍,端著盆到了床邊,半蹲在那裡就要脫她的鞋。

    「我自己來。」謝詡凰受寵若驚地道。

    「想傷口再崩裂了,你試試自己來。」燕北羽說著,一把拖過了她的腳,脫了鞋襪捲起褲腿,放到了藥湯裡。

    謝詡凰皺著眉頭,卻並沒有享受的心情,早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來,實在有些無福消受他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

    燕北羽看到小腿上的傷疤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殘留的疤痕道,「那時候,應該很疼吧!」

    「你那時候下手可是夠黑的,差點沒讓我殘了。」謝詡凰沒好氣地說道。

    若不是晏九醫術好,她這輩子怕都是個瘸子了。

    「你也沒給我手下留情。」燕北羽抬眼看了看她,還以顏色道。

    斗了那麼多年,如今看到這些傷疤,心疼得卻還是自己。

    「行了,我們別翻舊帳了。」謝詡凰道。

    「所幸,我們都還好好活著。」燕北羽摩挲著她腿的疤痕,幽幽歎道。

    想想也真是好笑,自己竟有朝一日對著八年鬥得你死我活的對手動了心。

    謝詡凰不自在的縮了縮腳,皺著眉頭道,「洗腳就洗腳,亂摸什麼?」

    燕北羽失笑,低頭按著那方子上所說的,按著腳底的穴位,突地有想起了什麼,「方子上還開了風濕的藥?」

    「哦,以前腿上的舊傷,有些風濕的小毛病,那大夫人問了就順便開了藥。」謝詡凰面色平靜地說道。

    當年謝承顥找到她的時候,她在雪裡已經待了好些天了,腿又受了傷,雖然後來治好了,但腿還是有些風濕的毛病,所幸這些年一直有晏九的藥調養,倒也沒有那麼嚴重了,但這總歸不是能根治的。

    「謝承顥都讓你一天幹什麼,年紀輕輕的身子毛病一堆。」燕北羽抬眼問道。

    既是北齊公主,不是該過著金尊玉貴的生活,她倒是好,天天在軍中跟群大老爺們混跡在一起,儘是幹些玩命的事兒。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毛病。」她淺然而笑,看著半蹲在那裡給自己捏著腳的人,語氣溫軟了幾分。

    「現在都這樣,以後老了有得罪受。」燕北羽數落道。

    謝詡凰默然,她只要活到大仇得到就夠了,至於以後她從來沒有想過。

    燈火融融,一屋子的藥味瀰漫,燕北羽蹲在床邊挽著袖子給她按著泡在藥湯裡的腳,一向凌厲的眉眼在燈火下顯得格外深邃而溫柔,恍然已經是一對生活多年夫妻一般。

    「你到底好了沒?」謝詡凰心沒來由的有些慌亂,於是沒好氣地催促道。

    「要半個時辰,哪那麼快?」燕北羽道。

    「明天讓晏西來就行,你堂堂的鎮北王給我洗腳,傳出去不怎麼好聽。」她只是不習慣接受別人的照顧,這種感覺讓她不安。

    「照顧自己的王妃,怎麼就不好聽了?」燕北羽笑道。

    「哪個大男人會給個女人洗腳,讓別人知道了,你多沒面子。」謝詡凰笑著勸道。

    燕北羽低垂著眉眼按著她腳底的穴位,道,「雖然你我成親夾雜了太多利益,我也算不得一個好人,甚至也不是你所喜歡的樣子,但我是真的希望我們能走得長遠,能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並不是因為利益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喜歡你,你心上也有我。」

    「燕北羽,你被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嗎?」謝詡凰微微傾身,瞪著眼睛一副見鬼的表情。

    燕北羽咬牙抬頭,「好好聽我說句話就那麼難?」

    每次他認認真真跟她說,她就給他扯些有的別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麼邪,看上她什麼了。

    「那你好歹給我說人話啊?」謝詡凰道。

    燕北羽氣得牙癢,手上猛一使勁,疼得她嗷嗷直這才解了氣。

    「誰會喜歡你這麼小氣的男人啊。」謝詡凰緩過勁兒來,嘴上還是不饒人。

    燕北羽給她擦了腳,端著盆出去,換了一盆乾淨的熱水回來,給她把腳上的藥洗乾淨擦了腳,道,「好了。」

    謝詡凰瞅著他沉著的一張臉,道,「謝謝。」

    燕北羽沒有理她,端著盆出去倒水了。

    她擁著被子躺下,望著帳頂歎了歎氣,他要的是很簡單,可對她而言卻是天大的難題。

    半晌,燕北羽回來寬衣就寢,一鑽進被子手臂便勾了過來。

    「喂,說話要算話。」謝詡凰拿開他的手提醒道。

    「剛才的謝禮。」他手臂纏上她的腰際,低頭落下一吻。

    她正要惱火,他又鬆了她的唇,「睡吧。」

    可是,纏在她腰際的手,卻還是沒有鬆開,索性他也沒有再提寸近尺,她便也懶得再計較了。

    她在府裡休養了五六日,燕北羽也跟宮裡告了假在府裡一直陪著,直到一紙上陽郡主的請她入宮的帖子送到了府上。

    燕北羽不放心,陪著她進宮了一趟,因著她還在休養期間,進宮見了上陽郡主和皇后,向皇帝請了個安便就告退回府了。

    一路回府,謝詡凰瞅著有些心不在焉的人,笑問,「怎麼,舊情人要嫁人了,捨不得?」

    他的異常,也是方才從上陽郡主說要後天定下婚事。

    從出雲關回京之後,他已經派了人在上陽郡主周圍暗中保護,此事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向他說破而已。

    「後天,怕是沒那麼太平,感覺宮裡會出事。」燕北羽眉眼沉凝道。

    「你要去搶親?」謝詡凰挑眉。

    燕北羽瞪了她一眼,道,「太子豈會眼睜睜看著上陽郡主跟他人成婚,這幾日因為此事,與皇上已經爭吵數次了。」

    「是嗎?」謝詡凰笑意微涼。

    兩日後,皇后和太子妃幫著操辦了宮宴,除卻入選的那些青年俊傑,京中的高門子女也被請邀請出席了。

    謝詡凰染了風寒,燕北羽陪同入宮的路上便勸道,「要不入宮,向皇上和皇后支會一聲就回府算了。」

    「你還嫌我和上陽郡主的怨積得不夠深,不過一兩個時辰,反正待在府裡也沒事。」

    這樣關鍵的時候她怎麼能夠不在,風寒只是她不想他會去干涉其中,想轉移一些他的注意力罷了。

    「那若是不舒服就說一聲,到時候再回府。」燕北羽說著,伸手攏了攏了她身上的披風。

    「好。」她笑著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聆月台佈置一新,燈火亮如白晝。

    長孫晟在湖邊的亭子裡找到臨湖而立的人,「宛莛。」

    霍宛莛轉身望向來人,面色有些尷尬,舉步便準備離開,卻被來人拉住了。

    「你告訴我,你真要和他們之中的一個訂下婚約嗎?」長孫晟痛苦地問道。

    他在想盡了辦法阻止這一切,她卻答應了要訂婚。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霍宛莛苦澀一笑問道。

    「只要你自己不選,沒有人會逼你。」長孫晟道。

    霍宛莛掙開他的手,轉頭望向燈火映照的湖面,道,「我說過了,我也想開始新的生活,如果定下,大約也不會再留在燕京了。」

    「你不能走,你不能再離開我。」長孫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著的自己,卻發現說話的人早已滿眼淚光。

    「那你要我怎麼辦,你已經有沐月了,你要一天一天地看著你和她到什麼時候,如果知道是這個樣子,我寧願不要回來。」霍宛莛別開頭,似是不忍面前的人看到眼底的淚光。

    「那就誰也不要選,你若要走,我們一起走。」長孫晟道。

    「我……」

    「宛莛,你們在這裡呢。」南宮沐月帶著宮人從花園的小徑過來。

    霍宛莛掙開了被長孫晟抓著的手,慌亂地抹了抹眼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上前道,「有事嗎?」

    南宮沐月望了望她身後的人,眼中難掩苦澀,卻只當做什麼都沒看到,「是有人要見你。」

    「哦,那我們過去吧。」霍宛莛逃也似地走開了,只留下了長孫晟一人還在湖邊長身獨立。

    南宮沐月沒有詢問他們在這裡見面說了什麼,面上仍舊掛著得體的笑容,「離開宴還有一會兒,是有人想見你,托我來傳個話。

    「什麼人,還請得動你了?」

    「你見人不就知道了。」南宮沐月笑語道。

    霍宛莛想了想,道,「又是那個薛定。」

    「薛公子在入選的人之中,無論文采武藝也都佼佼,且也是南方的名門望族之後,依我看是個不錯的選擇。」南宮沐月宛然道。

    「是嗎?」霍宛莛表情淡淡,卻並沒有太大興趣的樣子。

    「你還說,你存心刁難說要螢火蟲,這才春天裡哪裡來的螢火蟲,人家快馬去了最南方這會兒已經給你捉來了。」南宮沐月道。

    若是她與這個薛定能成了,倒也好了。

    「捉來了?」霍宛訝然道。

    南宮沐月將她帶到了聆月台附近的瓊花宮,到了門口道「不信,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就去看看。」霍宛莛舉步朝著瓊花宮裡走去。

    半個時辰後,宮宴已經開始,作為主角的上陽郡主卻遲遲沒有露面。

    謝詡凰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瞥了一眼殿內的更漏,差不多到時間了,人也該過來了。

    正想著,十公主心急火燎衝進了大殿,「父皇,太子哥哥,宛莛姐姐……出事了!」

    「怎麼了?」長孫儀問道。

    十公主一臉焦急,卻道,「不能說,你們快點過去。」

    話還沒說完,長孫晟已經起身離席,「在哪裡?」

    「你跟我過去。」十公主說著,拉著他飛快地出了大殿。

    謝詡凰看著聖駕離席,對著邊上面色有些緊張地人道,「我們也過去看看。」

    她一手製造的好戲開場了,豈能不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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