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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魃?! 文 / 魏香音

    「嘖,遇到麻煩角色了。」

    江成路看了看已經嚴重變形的鐵條,又看了看眼前依舊佇立不搖的怪物,露出了難得的「傷腦筋」的表情。

    但這種為難僅僅只存在了幾秒鐘,他果斷地朝著乒乓桌走去,抓起只剩下一點的酒瓶子含了一口酒,又掏出了剛才燒雜草的打火機。

    從嘴裡噴出的酒霧在打火機的點燃下成為了一團火焰,撲向被困在法陣中的怪屍。怪異雖然連退兩步但還是惹火燒身,破破爛爛的衣物發出臭氣紛紛跌落,它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塵歸塵,土歸土。」

    見危機解除,江成路念叨著這兩句話準備走上去仔細查看。可是他才剛剛跨過法陣,卻見那怪屍又猛地躥起來,飛快地掐住了他的脖頸。

    「刺它咽喉!」

    想起了電梯裡那幾具屍體的死狀,白秀麒在二樓高聲喊。

    江成路手裡還捏著剛才的那根彎鐵條呢,立刻就照著怪屍的咽喉捅了下去。可是鐵條又硬生生地捲了起來。

    「我去!這傢伙刀槍不入!」這下連白秀麒都看出來了。

    江成路根本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久沒被人掐著脖頸威脅了,此刻內心裡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新鮮的感覺更多一些。他就這樣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開始把手伸進口袋裡,摸索起了什麼東西。

    可他什麼都沒有摸到。

    「小白!」

    江成路轉身衝著白秀麒高喊:「我那條穿著銅錢的線,丟過來!」

    白秀麒也扯著嗓子反問:「在哪兒呢?」

    「昨晚上穿的褲子口袋裡!」

    白秀麒急忙轉身回屋,找到那條隨隨便便丟在凳子上的長褲,從口袋裡摸出了江成路經常使用的那卷繫著銅錢的紅色繩索。

    然而法陣是在院子的正中央,距離白秀麒所在的東棟距離尚遠,白秀麒自忖沒有江成路那種妖怪級別的臂力,於是打消了把東西直接丟過去的想法,轉身朝著樓梯口跑去。

    下到一層的時候,他又看了一眼橫七豎八躺倒在地面上的屍體,還有那散發著幽幽寒氣的電梯轎廂。忽然間,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小白!」

    被怪屍牢牢卡住脖頸的江成路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在他原本的計劃裡,叫白秀麒把繩索拿過來不過只是分分鐘的事,可是現在至少過了兩三分鐘,不要說繩索了,就連白秀麒自己都不見了蹤影。

    這傢伙該不會是嚇得躲起來了吧?

    江成路苦笑了一聲,當然不會真的相信這種假設。白秀麒雖然在遇到大事的時候頭腦冷靜,很少意氣用事;但也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薄情舉動。

    再說,現在這點兒小狀況,哪兒算得上是什麼「大難」啊。

    他正想到這裡,終於聽見遠處有一串腳步聲急促地朝著這邊跑了過來,伴隨著的是白秀麒氣喘吁吁的喊聲。

    「繩子!」

    江成路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伸出手,下一秒鐘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穩穩地被按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繩子到了,而這也意味著白秀麒同樣跨進了法陣裡頭……

    不好!

    江成路心裡「咯登」一下。

    可是遲了,怪屍已經鬆開了掐著他脖頸的雙手,轉身撲向了看似手無寸鐵的白秀麒!

    或許是來不及反應,白秀麒並沒有躲避。下一個瞬間那怪屍已經衝到了他面前,揚起腥紅的指甲直刺他的眼睛。

    怎麼辦?!

    就連江成路的大腦都成了一片空白,然而白秀麒終於有了動作——他向著右側讓了一步,然後抖開了攥緊在右手中的一塊布料。

    「這是——!」

    江成路由驚轉喜,因為此時此刻白秀麒手裡頭抖開的東西,雖然陳舊、骯髒、甚至有點腐朽,但卻是一件貨真價實、不容錯看的袈裟。

    這東西打哪裡來的?!

    江成路忍不住發問,卻見白秀麒已經將袈裟兜頭罩在了怪屍的身上。

    「還愣著幹嘛!」他衝著江成路怒吼。

    江成路趕緊閉上嘴,揮舞著串著銅錢的繩索,順利地勒住了怪屍的脖頸。一圈兩圈三圈,然後死死收攏。

    雖然隔著袈裟,但白秀麒還是能夠看出怪屍正仰天張開大口,進行著努力的掙扎。不過有了袈裟和繩索的雙重作用,它的所有努力也僅僅只是負隅頑抗而已。

    很快,江成路就乾脆利落地將它打包完畢,踩在了腳下。

    「你沒事吧?」

    江成路扶住白秀麒的肩膀,上下打量,直到確認他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兒傷口,這才算是長出一口氣,

    「那件破袈裟,你是打哪裡弄出來的?」

    「就在電梯的轎廂裡。」白秀麒回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東西原本就裹在鐵櫃子上面,是你剛才沒注意揭掉了。」

    他這麼一說,江成路倒還真記起了剛才自己的那個不經意的動作,立刻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還是

    大畫家你觀察仔細,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危險的動作以後別再做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

    「我當然有分寸。」白秀麒嫌他嘮叨,打斷了他的話:「話說這究竟是什麼怪東西?」

    「有點像殭屍,不過它渾身上下刀槍不入,連燒也燒不掉,再怎麼說也該有千年的道行,應該稱呼為『魃』了。」

    「魃?」白秀麒重複了這個稱呼,又覺得不太對:「可我看見這東西的身上明明穿著襯衫西褲,就算不是現代人,清末民初是肯定跑不掉的。怎麼會有千年道行?」

    「這點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江成路點了點頭:「總不會是有誰這麼無聊,還給魃換了件衣服吧?」

    說到這裡他居然還有心情露齒一笑:「所以說啊,小白你看這座公寓裡有很多事連我都不知道呢,想想好像還有點小激動……」

    「這有什麼好激動的!」白秀麒強忍著不去嘲諷這種奇怪的心態,轉而問道:「現在我們應該拿它怎麼辦?」

    「我會先把這傢伙關到地下室裡面去,找個時間慢慢搞清楚它的來龍去脈。」

    說著,江成路就已經輕輕鬆鬆地扛起了怪屍,想了想又扭頭囑咐白秀麒:「如果有空的話,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這裡的殘局。」

    說著,就用下巴指了指地上還在冒著小火苗的青草。

    白秀麒早就好奇了,於是抓緊詢問這草叢究竟有什麼玄機。江成路回答說這就是《山海經》裡的龍骨草,相傳是上古巨龍死亡之後留下的龍骨所化。龍骨草內富含油脂,而且生命力極其頑強,可以說是標準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當然,除了這些基本的特性之外,龍骨草最引人注目的功效剛才白秀麒已經領教過了。佩戴這種草,對於術法異能就有一定的免疫力。而有修為的人一旦誤服這種草的灰燼,輕則短暫麻痺神智,重則折損修為,可以說是一種有毒的植物。

    「不過龍骨灰是不溶於水的,還有一種比較容易辨識的氣味,所以除非是混進酒裡,否則誤服的可能性很小。」江成路最後做出了一個註解。

    「龍骨灰……酒?」

    白秀麒的眼皮突跳了一下,這不就是那天的夢中,自己含在口中,誆騙江成路吞下去的東西嗎?

    夢境與現實再一次地銜接了起來。雖然白秀麒已經不會再感覺怪異,但是他還是將這個發現默默地收藏進了心底裡。

    留下白秀麒「善後」,江成路一個人扛著怪屍跑到了地下室裡,專門找了個單間,又用房間裡事先就有的堅固鐵鏈銬住了怪屍的手和腳。

    在冥燈的照射下,怪屍逐漸逐漸地停止了無謂的掙扎,重新變得好像一具真正的屍體。江成路又拿出粉筆在它的周圍以及門上重新畫了符咒,這才放心地拍了拍手,鎖好門回到地面上。

    白秀麒比他的動作更快一些,已經用噴泉裡的髒水潑滅了院子裡的余火,現在居然蹲在鐵櫃子邊上,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東西。

    江成路走過去湊熱鬧,這才發現白秀麒手上捏著一個泛黃的老式信封,上頭沒有抬頭和落款,看不出更多的信息。

    「應該是從那傢伙身上掉出來的。」

    白秀麒回頭看了江成路一眼,指了指信封上殘留著的黑褐色血跡。當然,這應該都是那些可憐的巡捕的血。

    信件沒有封口,卻被乾涸的血液黏在了一起。白秀麒皺著眉頭勉強分開了一點,用食指和中指夾出了一疊破破爛爛的信紙。

    「魃也讀書認字?」江成路嘀咕著:「香港殭屍片可不是這麼演的。」

    說著,他就從白秀麒的手上抽走了信紙,才打開了一個角就驚叫起來:「不是吧?日!」

    白秀麒一聽也趕緊把頭湊了過來,果然看見那發黃發脆的紙張上寫著一行看不懂的異國字,百分之百的日。

    「……日本魃?」

    「都說了這貨不可能是魃……」

    江成路嘟囔著又將信紙張翻開了一點,可惜絕大部分內容都被血糊住了,稍稍一揭就碎裂成粉末。

    白秀麒在一邊看著著急:「你別動了。我去找個懂日語的人,明天讓他看一……」

    他話還沒說完呢,只見江成路手指稍一用力,書信就被脆生生地掰成了兩截,原先裹在信紙裡頭的東西「啪」地一聲掉了出來。

    白秀麒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地圖,一張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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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昨天希行大大和梨花姐姐幫我宣傳=33=

    這封信牽扯到故事開頭白秀麒的第一個夢,照片裡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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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的支持鼓勵,中午去吃飯,留言要稍後回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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