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千金嫡女,棄妃不愁嫁

正文 278.青春永駐的代價 文 / 蔚然語風

    「師父……」關鳴郤看到那戴了神獸面具的男人走過來,高興地衝了過去。

    關洛飛蹙眉,這男人就是那神秘莫測的大巫師?

    大巫師一來,那些動物就像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怔了一下,突然轉身四下逃開了。

    大巫師一步步走過來,面具後的聲音有些遲疑:「鳴郤……醣」

    關鳴郤一身血污,臉上又全是膿包,他知道師父愛乾淨,不敢靠近,討好地笑道:「是,師父認不出我了嗎?這都幾年沒見了,師父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啊!」

    大巫師冷哼了一聲,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關洛飛,才道:「怎麼弄成這樣?」

    關鳴郤委屈地道:「還不是濮族那女人弄出來的,她給我下毒,讓我感染了瘟疫,師父,你有沒有辦法救我啊?」

    大巫師沒答,轉頭看到死在一邊已經被動物啃噬的支離破碎的趙天澤,問道:「他是誰?誰殺了他?」

    「他是趙天澤啊,師父還記得他嗎?」關鳴郤不敢說是關洛飛殺了他,眼睛卻看向他。

    大巫師何等聰明的人,一看就心知肚明,關洛飛卻冷冷地看著關鳴郤,看的關鳴郤心虛,趕緊道:「師父,他是我弟弟,是趙天澤擄了我弟妹,他才動手的!」

    大巫師沒理他,走過去蹲下了身,關鳴郤睜大眼睛看著,就見他掏出一把匕首,一瞬間戳進了趙天澤的身體裡,也不知道在找什麼,就見他拔了拔,又劃開了趙天澤的胃,這樣弄了一會,有些失望地站起來,站在那裡發起呆。

    「師父,你還沒說有沒有辦法救我呢!」關鳴郤急切地問道。

    大巫師轉頭,看向他,關鳴郤只覺得面具後射出了兩道凌厲的視線,他打了個冷噤,覺得自己不能再多話了,否則師父的刀就會插進自己的身體裡。

    「剛才是誰吹的曲子?」大巫師問道。

    關鳴郤指指關洛飛:「我弟妹吹的,她想幫我們找到朱璇!」

    「朱璇就是住在神醫谷的女子?」大巫師似乎有什麼問題想不通,語氣是遲疑的。

    「是啊,師父你不是來找她嗎?我們以為能在這裡找到你!」關鳴郤陪笑。

    大巫師劍一般的目光又射了過來,似乎不喜歡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關鳴郤本能地摀住了嘴,這近乎孩子氣的動作看的關洛飛一陣難受,他默默地轉過身,打算去找言錚。

    「小子,我說了你可以走了嗎?」大巫師突然叫道。

    關洛飛聽而不聞,繼續走自己的路。

    「滾回來……」大巫師突然抽出一條鞭子,向關洛飛襲來。

    關洛飛聽到風聲一閃,鞭子甩了個空。

    「咦……武功不錯嘛,難怪這麼囂張……」大巫師忽地怪笑起來,手下沒停,鞭子又往關洛飛捲了過去。

    這次鞭子如蛇一般纏上了關洛飛,關洛飛掙開手臂,鞭子又纏到了腳上,反正那鞭子不傷他,戲弄般圍著他轉,似乎在測試他的武功有多深似的……

    「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關洛飛感覺到他的戲謔,怒了,他還要去找言錚,沒那麼多時間和他耗!

    「小子,你跪下拜我為師,我就停,怎麼樣?」大巫師也不知道是說笑還是認真的。

    「你有什麼資格做我師父!」關洛飛冷笑。

    「喲,小子口氣還挺狂的!」大巫師哈哈笑起來,指了指關鳴郤:「你看我把你哥教的那麼厲害,你底子好,一定比你哥有出息的!」

    關鳴郤怕關洛飛得罪了大巫師,趕緊道:「洛飛,你就拜師父為師吧!言錚不是感染了瘟疫嗎?只有師父能救她!」

    關洛飛聽到這話就有些遲疑了,他是不屑拜大巫師為師的,可是如果大巫師能救言錚,那為了她委屈一下也無所謂。

    「你真的有辦法治這種病嗎?」關洛飛問道。

    大巫師嘿嘿直笑:「我要沒辦法,我還能做大巫師嗎?」

    關鳴郤一聽高興極了,他不用死了,趕緊道:「洛飛,聽到沒,趕緊跪下拜師父!」

    關洛飛看看他,總覺得大巫師很詭異,看看趙天澤和關鳴郤都是他徒弟,一人弄的不能人道,趙天澤也沒好下場,收自己做徒弟,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呢!

    「等我找到言錚,他要是能救她,我就拜他為師!」他淡淡地道。

    大巫師沉下臉:「你是在和我講條件嗎?你可知道,這天下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地想做我徒弟呢!」

    「就是,洛飛,師父可是當世高人,他能收你為徒是你的榮耀,你別猶豫了,趕緊拜師吧!」關鳴郤勸道。

    關鳴郤越說,關洛飛越不願意拜師,轉頭道:「大巫師,我這人沒什麼雄心壯志,就喜歡我夫人,她感染了瘟疫,我要忙著找她,沒心情拜師。說句難聽的話,她要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算把你全部的武功都教給我,我也沒興趣,請不要阻撓我找人,就當我求你們了!」

    他說完邁步就走,大巫師眸光微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沒再阻撓。

    眼看關洛飛快消失,關鳴郤有些矛盾起來,關洛飛得罪了大巫師,對自己可能也沒好處,要不要再勸勸呢?他矛盾是怕師父真收了關洛飛做徒弟,那還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嗎?

    沒了生命危險,關鳴郤的心又活躍起來,只要渡過這一劫,他一定還能東山再起的,不能讓關洛飛阻擋在自己前面。

    「師父,我弟弟心急找人,等我再勸勸他,他會拜你為師的!」關鳴郤陪笑道。

    「哼……」大巫師冷冷看了看關鳴郤,才道:「你們怎麼找到這的?」

    關鳴郤陪笑:「聽說師父認識朱璇,我們找不到你,就到這試試運氣!沒想到師父真在這!師父,你快救救我啊!這病讓我很痛苦!」

    大巫師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來,把這藥吃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了一粒藥出來遞給關鳴郤,關鳴郤大喜,立刻接了過來,遞到嘴邊又遲疑了一下:「師父,這藥真有效嗎?」

    大巫師冷哼一聲:「怎麼?你懷疑師父的能力?」

    「不,怎麼會呢!師父蓋世高人,醫術高明,非凡夫俗子所能比,師父的藥一定有效!」關鳴郤將藥丸送進了嘴裡,垂下手,陪笑:「師父,我們現在去哪裡?」

    大巫師抬眼看看遠處,自言自語:「既然來了,是不是總要見一見……」

    他說著邁開步子大步往山中走去,關鳴郤眸光一閃,跟了上來,手一動,剛才大巫師給的藥丸就藏到了懷中。自從知道自己不能人道後,關鳴郤就對大巫師抱了一種敵意,他相信,大巫師一定知道練了他的武功會有什麼後果,可是他沒告訴自己!

    再加上剛才見他在趙天澤屍體上的舉動,他怎麼可能再相信他呢!

    就陪著他去找神醫谷吧,如果朱璇能救自己,他決不會吃任何大巫師給的東西。

    走著走著,關鳴郤發現,大巫師是往關洛飛消失的方向走去,他又急又氣,難道大巫師還沒放棄收關洛飛為徒的打算嗎?

    「鳴郤,和我說說你弟弟和那個叫什麼言錚的事!」大巫師突然道。

    關鳴郤愣了一下,怎麼說這事呢!

    「師父,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弟弟這人很固執,遇到言錚就認準了她,其實那言錚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女人,沒姿色,脾氣也不好,我弟弟為了她吃了很多苦呢!」關鳴郤道。

    「哦,再多說點,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那言錚是什麼樣的女人?」大巫師似乎很感興趣,追問道。

    關鳴郤難得見大巫師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一聽之下就忍不住猜測起來,難道大巫師對言錚感興趣,不會是動了凡心吧?

    呵呵,如果是這樣,那關洛飛就多了一個強敵了,關鳴郤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就把關洛飛和言錚認識的事都告訴了大巫師,自然,言詞之中刻意貶低關洛飛,對言錚只適當地抬高幾句。

    聽到言錚額上刻了『奴』字,又兩次幫滄焰解決了瘟疫,還從趙天楚手中逃走,大巫師越聽越感興趣,不住地追問著。

    關鳴郤這心裡就七上八下了,師父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等聽到言錚身上被金針封過穴,現在還剩一顆金針在體內,大巫師「啊」了一聲,打斷了關鳴郤的話,問道:「你可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這事上次關洛飛要和言錚訂婚時說過,關鳴郤還記得,就告訴了大巫師。

    大巫師聽了站住了,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不出聲,一會關

    鳴郤見他找了根棍子在地上畫起來,那些奇怪的數字關鳴郤看不懂,就站在旁邊看著。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大巫師突然丟開棍子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似乎什麼問題被自己想通了。

    「師父,怎麼回事?」關鳴郤疑惑地問道。

    「天意啊……這是天意,你凡夫俗子不懂的!」大巫師嘲諷地一笑,轉頭看著他:「鳴郤……你愛過誰嗎?」

    關鳴郤怔住,不懂師父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遲疑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沒有?那你這一生也太悲哀了!」大巫師搖搖頭,看向遠處:「我愛過,我這一生就只愛過一個女人……只可惜,那時不懂,以為她對我無足輕重……」

    「師父,她是誰啊?」關鳴郤想到他珍藏的畫,卻不敢問,怕被大巫師知道自己曾經窺視過他。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失去了她!」大巫師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怎麼不問,這面具我怎麼不摘下來?」

    「為什麼?」關鳴郤配合地問道:「師父你這麼好的人,怎麼還會失去她呢?」

    「哈哈哈……關鳴郤,你這話太言不由衷了!」大巫師狂笑起來:「我這麼好的人?我是好人?哈哈哈……天下再沒比這更嘲諷更可笑的話了!」

    關鳴郤臉紅,訕訕地說:「每個人都有過去,鳴郤不知道師父的過去,只知道,師父對我們很好,所以師父一定是好人!」

    「哈哈哈……」大巫師忍不住又狂笑起來,他本來就內力充沛,這一笑震的林中飛鳥受驚飛起,驚叫著飛遠了。

    關鳴郤聽著提心吊膽,有種拍錯了馬屁的感覺。

    「關鳴郤……你不知道我的過去,我也很多很多年沒和人提起過了,都快悶死了……」

    大巫師笑夠了才停住,轉頭看著關鳴郤:「你們幾個在我門下,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長什麼樣嗎?今天師父心情好,就讓你看看吧!」

    他抬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關鳴郤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師父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呢!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陪笑:「師父不想取下面具,自然有師父的苦衷,鳴郤不敢強求,師父還是不用取了!」

    「要取的,都悶了那麼多年,也該露露面了!」

    大巫師似乎沒看到他的驚慌,一抬手,掀開了面具。

    「啊……」關鳴郤一見就受驚地猛往後退,只是沒留心,被樹根一絆,坐在了地上,他愕然地看著天神般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巫師,那張年輕俊美的臉說不出話來!

    原來傳說是真的!他們的師父真的青春永駐……

    否則怎麼可能還有這樣年輕的臉呢?

    「怎麼樣?我這張臉還不錯吧?」大巫師的臉被樹隙間的陽光一照,更是妖異無比,關鳴郤剛才只注意他的容貌,卻忽視他的眼眸,此時一看,那雙眼睛不是黑色的,變得有些灰白。

    「不錯……」關鳴郤擠出這兩個字,看著他的臉因為長期躲在面具後而白的異常,剛才的羨慕就淡了點,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想和我一樣青春永駐嗎?」大巫師問道。

    關鳴郤怔住,一會才遲疑地問道:「青春永駐就是長生不死嗎?」

    大巫師笑了笑:「不知道能不能長生不死,只是我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了……也許會這樣一直活下去,也許某一天就帶著這張臉死了……」

    「師父,你到底幾歲?」關鳴郤問道。

    大巫師搖搖頭:「我不記得我幾歲了!從她死後,我就不記得我活了多少年,去年,今年,明年在我都是一樣,我還關心自己有幾歲做什麼!」

    關鳴郤愕然,怔怔地看著大巫師,這就是青春永駐的代價嗎?這一年一年地輪迴著,一個人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師父,你沒有朋友家人嗎?」關鳴郤問出來這話就有些惆悵,有家人他還會到處漂泊嗎?

    「鳴郤,他們都死了……就算不是我害死的,也熬不過歲月啊……」大巫師自嘲地一笑:「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你父親許我很多榮華富貴,我都沒留下的原因嗎?因為我不缺那些,這世上,我要什麼都可以得到,皇位也一樣!可是那有什麼用,我再見不到她了!就算我拿這世上所有東西去換,我也換不回她!」

    「師父,這世間有很多女人啊,肯定有比她更好的,你是被她蠱惑了吧?」關鳴郤無法想像那麼長時間只惦記一個女人!

    大巫師嘿嘿笑起來:「我問你愛過誰,你沒回答……關鳴郤,你沒愛過,所以你不會懂的……你只說對了一條,這世間可能有很多比她好的女人,可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認識她們……我只需要認識她就行了!因為她們再好,也不是她……」

    關鳴郤想反駁,可是找不出反駁的話,就算他喜歡言錚,覺得她與眾不同,可是他也無法想像自己一輩子惦記著她。

    「她們再好,也不是她……如果我以前知道這個道理,我就不會犯下那麼大的錯,毀了她,也毀了自己!」

    大巫師沒看關鳴郤了,似乎不屑雞同鴨講,他看向遠處,喃喃地道:「讓我青春永駐,讓我一個人這樣一年又一年地活著……這是你對我的報復吧?我後悔了……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呢?告訴我……」

    關鳴郤看著他,感覺這話應該是他一年又一年地問自己的,他想起趙天澤說的那個山洞,山洞裡的女人圖像是一刀一刀地刻出來的,他刻著那圖時,也不斷地問過自己這些話吧?

    一想,關鳴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喜歡一個人如果會讓自己變得如此瘋癲,那他寧願不喜歡!

    「鳴郤,怕了嗎?聽到我這樣說,你肯定不願意喜歡誰!嘿嘿,可是如果你沒喜歡的人……你要怎麼熬那漫長的歲月呢?」大巫師問道。

    關鳴郤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世上那麼多女人,喜歡誰還不容易嗎?

    「你弟弟關洛飛比你好,至少他能喜歡人!」大巫師淡淡一笑:「我很久沒遇到這樣癡情的人了!他很有意思!」

    「師父,這谷裡的女人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嗎?」關鳴郤不願意多談關洛飛,好奇大巫師到這的真正目的。

    「也許是,也許不是!」大巫師惆悵地歎了口氣:「每次我覺得她回來了,可是最終還是讓我失望!我希望她回來,我欠她的,她想拿走就拿走吧!這樣,我也解脫了!」

    「回來?她從哪回來?」關鳴郤越聽越糊塗,師父不是說他毀了她嗎?難道不是死了,只是走了?

    「關鳴郤,這世上有很多你不瞭解的東西,就像我的存在,我都無法解釋,你能解釋嗎?」

    大巫師搖搖頭:「你知道我為什麼去濮族嗎?我在那呆了很多年,就是想弄清我是什麼樣的存在,可是我都沒找到答案!也許那個言錚能告訴我……」

    關鳴郤更困惑:「言錚到底有什麼不同?」

    「天機……」大巫師說了這兩個字後不願再說了,繼續走。

    關鳴郤從地上爬起來,遲疑地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師父今天的舉止很詭異,身上籠罩著危險的氣息,該不該離開他呢?

    摸了摸腰間的藥丸,關鳴郤一咬牙跟了上去,離開或許是死路一條,跟著還有機會。

    「言兒……你在哪?」遠處傳來關洛飛的叫喊聲,找不到人讓他很焦慮,那聲音都有些支離破碎。

    大巫師從高處往下看去,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眸子裡的凌厲柔和下來,唇角卻泛起了一個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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