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文 / 悠悠曉仙
第十八章
第二更。
「你站的太高了，我……跳不了那麼高……」
「……」哪怕是瀟灑的片翼天使薩菲羅斯，此時也被噎得一時說不出來話，顯然沒有想到五月會突然說出這麼無厘頭的一句話來，愣了一下之後，他決定忘記這句話，於是優雅的說道：「既然你不願攻上來，那麼，我就下去了……」
說完，也不等五月有所反應，身形突然由靜轉動，幾乎連緩衝都不需要，只是一瞬間便加速到了極致，長太刀劃過淒厲的孤光，狠狠地砍向了五月。
五月同樣反映極快的豎起芬裡爾，但是卻在一陣幾乎無可匹敵的怪力下，整個人都像皮球一樣被抽的翻滾了出去！
五月立刻就明白了，薩菲羅斯……已經玩膩了……
在他尚在空中的時候，薩菲羅斯已經再度趕了上來，正宗毫不留情的一記下劈，將五月的整個身體再次砸回了地面上！
「嗚……」即被重重在地上撞擊了一下，然後又在那恐怖的怪力下被彈了起來，張嘴想發出慘叫，然而吐出的卻是一股血箭……
連大腦都在這重擊下暈了一瞬，隨即五月就再次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這樣被動抵擋下去，不顧再次降臨頭頂的正宗，反而不管不顧咆哮著揮動起芬裡爾，向著薩菲羅斯腰側就是一記橫斬！
這一刀下來我得死，你也別想好過，看著辦吧你！
「呵……」薩菲羅斯發出了一聲似愉悅又似嘲弄的笑聲，但是卻也沒有堅持將五月徹底殺死，和一個將死之人兩敗俱傷，這並不符合薩菲羅斯那殘酷的美學。
輕鬆地一個後空翻，薩菲羅斯躲過了五月的橫斬。
而此時的五月，看似解決了近在眼前的死局，但是實際上卻是將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危機之中，芬裡爾那巨大而沉重的劍身雖然揮舞起來威力無窮，但是同樣也注定了它無法像單手劍一樣收發自如——為了逼開薩菲羅斯，五月用盡了全力，此時的芬裡爾在他自己的揮動下遠遠盪開，使得胸口部位的防禦形同虛設，只要薩菲羅斯願意，略一伸手，正宗那細長的刀身就會穿心而過。
但是薩菲羅斯落地之後不但沒有繼續攻擊，反而突然轉過身來，將後背留給了五月！
正詫異間，就見那銀髮的片翼天使突然將太刀一收，右手向下一撈，又猛地舉起，而在他的手上，此時竟然多了一個不斷扭曲的影子，好像接觸不良一樣閃爍了兩下，露出了夏洛特不斷掙扎的身影。
「噹啷！」鐮刀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夏洛特那小胳膊小腿不斷蹬動著，臉上露出痛楚之色，一切，都是因為緊緊鉗在脖子上的那只慘白的大手！
也許是因為被小蘿莉不斷地掙動撩撥得不耐煩了，薩菲羅斯手上微微用力，便掐得她翻起了白眼，手腳的掙動一時之間弱了下來，只能不時地抽搐兩下。
一股怒氣直接沖上心頭，幾乎一瞬間就蒙蔽了五月的理智，狂叫著跳了起來，握緊手中的魔狼衝了上去：「你給我把她放下來！」
然而這毫無章法的攻擊卻完全奈何不了那男子，只是回過頭來邪魅的一笑，連刀都沒用，直接一腳將他踢得向後倒飛，接著將手上已經快要陷入昏迷的小蘿莉也向著他猛的一擲！
「砰！」小蘿莉直直的撞在了五月身上，讓他本就受創嚴重的內臟更加不負重擊，再次噴出一大口血。
勉勉強強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薩菲羅斯沒有絲毫波動的微笑的面龐。
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留……五月只能苦笑。
而薩菲羅斯帶著笑意的眼神則清楚地告訴五月，這一刀下去，一定有一個人會死，究竟是誰？
是放棄自身，將小蘿莉拋開，還是不要理會同伴，自己逃生？
嘛……這個有什麼難選的，反正死掉又不是真的死掉，只要任務完成那麼一切都沒關係，留下這個下丫頭一點忙都幫不上，而自己可不一樣了，雖然實力上是她比較強，但是再面對薩菲羅斯的時候，卻只能成為累贅罷了。
這還用得著選嗎？不管是出於那種考慮，自己躲開才是硬道理啊！
「哈……」五月歎了口氣，將一隻手掌按在小蘿莉肩上，只要稍稍在她身上一借力，自己就能輕鬆脫開這困境，然後聯合文森特克勞德等人，擊敗薩菲羅斯的幾率可以說是很高的。
但是……
手掌用力，緊緊抓住小蘿莉的肩膀，五月發出一聲咆哮，猛一用力將她用力向一旁丟去，隨後雙手握緊芬裡爾六式，舉過頭頂，向著衝來的薩菲羅斯狠狠劈下！
「有些時候，這種事情，可不是這麼算的啊！！！」
「呵……愚蠢之極……」
面對著五月的反擊，薩菲羅斯只是冷笑一聲，整個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巨劍落下之前便從五月的身邊掠過，留下的，只有一片清冷如月光般的刀光……
「咳……」巨劍落下，但是那積攢的威勢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五月輕輕咳了一聲，臉色失神，大量的粘稠液體從口中湧出，接著，纖細的腰肢上突然顯出一道紅線，猛的噴出巨量的鮮血，他的上半身慢慢向地上滑落……
「五月！」一道紅色的影子突然衝了過來，砰砰砰三槍逼開了薩菲羅斯，接著看了看地上的五月，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感受著腰間傳來的痛楚，五月微微抬起頭查看了一下，然後乾脆的躺下：「切……居然被……腰斬了……」
身邊傳來快速的腳步聲，卻是金髮的小帥哥克勞德。
而到了這種情況，五月竟然還有心情向著他打招呼：「喲……克勞德……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
金髮的小帥哥臉上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後悔，他猶豫著想要用手觸摸五月，卻又在伸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最後，微微轉過頭去：「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還是，誰都拯救不了……」
五月咳了兩聲，將淤積在喉嚨內的鮮血吐出來，慢條斯理的說：「那個啥，我說啊，克勞德，我是個局外人，對於你的過去，我只是稍有耳聞，不是太瞭解，所以我也沒辦法評定你什麼，我只是想說，想要保護家人，保護朋友，僅僅只靠決心還有自責，是做不到的，有時候，我們難免會遇上挫折，這種事情無可避免……最重要的，是我們，是否具有真正的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心，不要忘了，我們曾對人許下諾言，克勞德……你、做得到……你比誰、都強……薩菲羅斯，那不是、你的、手下敗將、嗎？拿起、你的劍，看著蒂法，看著瑪琳，看著丹澤爾，去、吧，為了她們，再一次、擊敗、薩菲羅斯！」
迴光返照的時間已經過去，五月臉上的紅潤迅速退去，原本連貫的語氣也變得微弱而斷斷續續，但他依然能看得到，克勞德似乎看到了什麼，眼中慢慢升騰起了一團火焰。（http：/／.)。
「扎克斯，我……是你生命的見證……」
隱隱約約，似乎有著另一個聲音，和他一起念出了這句話。
手掌重新握住了芬裡爾六式，一瞬間，似乎有幻覺出現，那是一頭魔狼在仰天咆哮！
「薩菲羅斯！！！」
看著克勞德衝向薩菲羅斯，五月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快要死去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卻是小蘿莉夏露露四肢著地，慢慢爬了過來。
除了脖子上的淤痕，小蘿莉雖然形象狼狽了一點，但是受創並不重。
她看著上半截和下半截相距甚遠的五月，神情似乎有些低落。
「我……哪知道、為、什麼……身體、不由自主、的、沖了、出去……」
小蘿莉頓了頓，將小本子翻了一頁
五月的眼皮已經開始慢慢合上，似乎在回答，又似乎只是在抱怨。
「不太好……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