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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章 翻雲覆雨 文 / Devil偉偉

    被李二派來的幾個官吏近日來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壓力,而這種壓力則是來自於那李靖的身上。

    自從來到這村子之中,眾人就不知道被罵了多少次,其中最多的還要屬那『無能』二字。

    這些農具對他們而言都是第一次見到,總覺得驚奇太多,什麼『改良版曲轅犁』、『犁刀』,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物件,都不夠他們自己自己擺動的,還有那溪間立著的巨大的水車,他們可不止看過一次了,偏偏每次都抑制不住內心的震撼,叫他們一時間搞懂這些,哪裡會這麼簡單,仿造是不難,畢竟有那圖紙在手,只是弄清楚原理就要艱難的多了,至少眼下是沒有多大的可能。

    「一群廢物,枉你們平日裡自詡精明,如今為何這些基本的農具都搞不清楚?」

    李靖很煩,甚至連他都說不上為何如此煩躁,陛下派來的這些人連一個能拿出手的都沒有,那小子已經把圖紙畫的很詳盡,偏偏沒有一個能解釋一番的,難道大唐的人才已經凋零到了這種地步?

    李靖已經不想要再去找蘇雲問話了,人家把圖紙都拿出來了,還想要怎麼樣,難道非得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給你聽?

    搖著頭,他只感覺這張老臉已經丟不起那人了。

    眾人聞言也不敢答話,唯獨只有苦笑著對視,他們真的很委屈,若不是將軍在此,說什麼都要見一見那位公子,農具他們不說全部見過,可也摸透了九成。可這般新穎的見識卻是頭一遭。

    「罷了,罷了,都下去吧,借口本將軍不需要聽了,你們也不用一副死了人的模樣。來日就由你們為陛下親自解釋吧。」擺擺手,李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才說道。先前他還覺得蘇雲創辦學院有些兒戲,現在想想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對了,這些本事的確需要有人來傳承,而那個小子無非是最好的人選。

    揮退了眾人,李靖也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情緒。看著桌上的那些圖紙和教學的書本,沉默了些許忽然開口大笑了起來。

    為時不晚,為時不晚啊。

    青草地上的一個人影這時也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摸了摸自身的鼻子,有些不明所以。

    自從老程寒著臉不許他睡懶覺。蘇雲就不從床上賴著了,而是換成了陽光暖暖的草地上。

    這位大佬的監督總是很到位,大清早的別處不去,飯也不吃,拿著鞋底子先來他屋子裡面視察一番,若是敢在被子裡面呆著,那絕對是魔掌級別的待遇,皮開肉綻肯定是太誇張了。紅彤彤的照燒臀肉還是沒有問題的。

    老程不是在和他說笑,那種待遇享受過一次也就夠了,他可不想每天都疼得呲牙咧嘴。

    沒瞧見程處默這傢伙每日都要起早鍛煉一番棍棒麼。完全就是被他老子給逼出來的。

    小娘當時因為這件事還不顧形象的笑了出來,她只是覺得少爺起早是好事,有這位將軍大人在,沒準能把這個壞習慣給改掉呢。

    蘇雲倒是覺得這女人學壞了,怎麼說都應該是值得心疼的地方,怎麼能贊同老程的做法呢。

    摸了摸自己的手。嘴角這才滿足的笑了起來,還好昨夜把便宜都佔了回來。

    君子動口不動手向來都是在特定的條件下。和他哪裡會有關係了,手口皆出。不也是佔領了敵軍高地,殺的敵人潰不成軍,也怪當時太得意了,這女人早晨親手做的飯食味道質量明顯低了下去,到底是苦了自家肚皮。

    「兄弟,你在想什麼呢,為何嘴角都流口水了,莫非是又要做什麼飯食出來?」孫勇走上前,看著自家兄弟那嘴角的晶瑩,忍不住好奇問道。

    蘇雲擦擦嘴,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這才道:「怎麼,孫大哥想吃新奇的玩意了?」

    「嘿嘿,能叫兄弟你流口水的東西可不多見。」孫勇笑道:「不止我喜歡吃,怕是這裡沒有人會拒絕了。」

    「這倒也是,不過大哥你可是猜錯了,我想的可不是吃的。」蘇雲搖了搖頭,被人拍馬屁的滋味的確很爽,這一身手藝在手,就算別的什麼都不會,開了酒樓還是不打緊的。

    「哦?那兄弟到底在想什麼?」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

    孫勇問不出什麼,動了動腦子就放棄了,只是感覺這位兄弟的表情有些與眾不同,也說不上該用什麼詞語來描繪。

    他不喜歡這種躺著就睡的格調,最近倒是迷上了射箭的課程。

    閒暇的時候朝著天空放上幾箭,鳥有不少,卻始終命中不了目標,蘇雲認為這是孫勇的功力不夠深厚。

    打打野味沒有問題,可滿天空的追著幾個小點子跑,若不是長年修煉這門技巧,還真沒多大的可能性,古人也是人,又不是神,熟能生巧對任何人都是適用的,別認真,當成一個飯後的樂趣就足矣了。

    獨自補著回籠覺,屁股輕輕的挨了一腳,還以為是那老程來了,急忙一咕嚕爬了起來,這才發現是李靖正帶著笑意望向他。

    「原來是李伯伯,找小侄有什麼事麼?」

    「你小子如今還有工夫睡覺?釀酒的事宜本將軍已經通過書信和陛下稟明了,過上幾天你便與我二人一同回去,其中詳細的過程由你去和陛下親自去談,這裡目前也用不上你小子,盡早的將照顧玉米的人員分配好,莫要出了差錯。」李靖開口道。

    「還要小侄親自去?」蘇雲不解的問道。

    「廢話,你小子難道就

    就不想要去看看陛下?還有你發明出來的那些物件,本將軍覺得還是你親自為陛下解釋的才好。」

    「那些東西不是有陛下派來的人」

    「一幫無用之輩,莫要多提。」

    李靖說完就牛氣沖沖的走掉了,甚至不願意多呆一秒。

    蘇雲沒好意思笑出來,李靖說的話簡直都隱晦到了極點,想看李二這番話完全就是假的,叫他去匯報那些農耕作業才是真的,偏偏不好意思開口,能夠把一個將軍逼到這份地步,那群官吏也著實算得上人才了。

    得!

    回去就回去唄,釀酒的作坊指著他這邊的村子一時半會也做不了什麼,加上王老頭之前告了假,要拿這份釀酒的錢,還真得去找那李二談談。

    被人連續的攪了清夢,蘇雲也沒有心思繼續睡了,總不能指望還能把那些夢裡面的美好給接上。

    去幾位先生的課堂中走一走,想看看眾多學生求知的模樣,誰知卻被易亭致給強行拉近了課堂,要他要親自來講解一番。

    眼神好就是有用,一點蛛絲馬跡都能夠找到你,想要躲是躲不掉的。

    程處默和熊汗最興奮的,一雙手拍的響亮,似乎不顧及那逐漸變紅的掌心,似乎就得體現出這種與眾不同的氣勢來。

    其他人沒有他們這麼瘋狂,或多或少對蘇雲都有些好奇,聽說這間課堂就是眼前之人所建立的,那些學問有六成都是出自這位大人的手中,他們很好奇大人到底會說些什麼,竟是有些小小的激動起來。

    唯獨整齊的只有那群孩子,挺直了各自的腰板,無論是哪位先生來,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這也沒辦法,指望一群小孩子和你玩猜身份遊戲,他們還沒有這麼聰明。

    看著易亭致那得意的神色,蘇雲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很不願意把這位先生打擊的太重,不過既然來了,自然也不好意思什麼都不做。

    沒有自我介紹那些繁雜的禮節,也沒有過多的廢話,拿起木桌上還很嶄新的書本,便示意眾人翻到物理的課程之上。

    粉筆黑板這種東西目前還沒有誕生,所以蘇雲只好用簡潔的語言盡力描繪,他倒是不會一直站在前面死板的講解,比如出一道略顯趣味性的問題,等待眾人舉手搶答,再或者將問題出的難一些,留給他們一些想像的時間,然後依次走到眾人身旁檢查一番,誰要是做錯便停下來稍作解釋,絲毫不會感到耐煩。

    和學生互動的方式是提升學習效率一種辦法,只是這種新奇的形式看的那易亭致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哪家的先生不是規規矩矩的講課,可是這位公子卻是要和那群學生打成一片了,瞧瞧那一個個奮進繼而熱烈的眼神,這還是他原先的課堂麼?

    「瞧瞧這兄弟的手段,果然出手便是不凡啊。」程處默忍不出感慨道道。

    「沒錯,俺老熊也很喜歡,那些先生哪裡會比的上公子。」熊汗認同的點點頭道。

    一堂課下來,眾人竟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恨不得把蘇雲就這樣留下來了。

    易亭致對此只能夠報以苦笑,這種苦澀的感覺甚至都不知道從何而來。

    臨走的時候蘇雲也沒有忘記他的目的,保持學習興趣的關鍵就是要製造神秘感,將紙飛機折出,手一拋,只留下那程處默為首的眾人瞪大了彼此的眼睛。(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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