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 文 / 黑暗的天空
就在這個時候，楊愷察覺到石碑傳遞出了一股能與夔牛威壓相抗衡的波動。這股波動一出，楊愷頓感壓力大減，惱人的燥意也隨之消失。
不光是楊愷，就是他身邊的幽雪和哈雷娜的狀態也迅速恢復，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朝楊愷靠近了一些。
石碑釋放波動的時候，吞噬雷雲的速度更快了，原本緩步提升的漩渦轉速陡然增加了一倍。直接導致楊愷的額頭上方就像是龍捲風似的。
波動釋放出來的時候，原本就盯著楊愷的夔牛眼睛裡突然冒出了兩道金光，金光直奔楊愷而來。
幽雪和哈雷娜立刻就分別鎖定一道金光，準備採取措施。儘管她們知道自己不是夔牛的對手，卻也不想看著楊愷被攻擊而無動於衷。兩人和楊愷之間的關係都很複雜，於情於理，她們都不會見死不救。更為關鍵的是，就算她們選擇了明哲保身，可誰也不敢保證夔牛解決掉楊愷之後，就不會轉頭對付她們。
而且，她們都從石碑傳遞出來的波動裡知道石碑中有一個很強大的存在，這個存在應該一直在其中休眠。釋放波動是因為夔牛給他帶來了壓力將其驚醒。
由於吸噬裡漩渦轉速陡然增加了一倍，給楊愷的天眼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先前的時候，他的天眼一直都在被這延伸出來的漩渦緩緩拓展著，並在雷雲的影響下緩慢進階。陡然帶來的壓力立刻就強行快速地拓展著天眼，他的意識海內立刻就波動的厲害，意識也瞬間出現恍惚。天眼處更是出現難以承受的劇痛。當然，海量的雷雲湧入之後，給因強行拓展帶來創傷的天眼帶來了一抹福音。在延伸出來的漩渦中穿行的雷雲從漩渦壁逃逸出去的雷電能量正在鞏固因為強行拓展而帶來的創傷。讓楊愷不至於因此而昏迷過去。
楊愷自然立刻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一口氣尚未鬆下來，心就再次被拎高了。因為漩渦的旋轉速度略微穩定之後，緊跟著就又提升了一倍。這樣一來，從天眼湧入的雷雲更多了，給天眼帶來的壓力也是呈幾何倍數增加。
也不知道是不是石碑內的存在故意的，從漩渦中逸散出來的雷電能量也多了很多。讓楊愷堪堪地承受住天眼被強行拓展的劇痛，不至於因此而失去意識。
楊愷身邊的幽雪和哈雷娜自然能看到楊愷的異狀，不過，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夔牛眼睛裡射過來的金光之上。兩人的應對手段如出一轍，都是扔出一個很大的能量團，想要用能量團擋住金光。
由於夔牛給她們帶來的壓力太大，她們這一擊都調集了接近七成的力量。讓兩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能量團在金光面前一觸即潰。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直奔楊愷而來。她們雖然還有一些別的手段，卻都不適合用在這裡，因此，兩人毫不猶豫地收手了。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就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繼續施為只能是螳臂當車。雖然她們不希望楊愷就此死去，卻也不會為了他而搭上自己的命。儘管楊愷完蛋之後，她們也未必就能走得掉。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更為關鍵的是，石碑中的存在肯定不會看著楊愷被攻擊的，她們先前的應對實際上也是為了做給石碑中的存在看的。更多的是表明心跡。都是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一瞬間就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跟兩人相比，楊愷還是嫩了些，他的心底對兩人很是感激。見到兩人奈何不了夔牛眼睛裡射出的兩道金光，他心底生出黯然的同時，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石碑中的那個存在身上。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石碑為什麼會主動吞噬那些個兵器了，原來裡面還藏著人。不過，他的心底全都是好奇。由於石碑就他的意識海中，他可以說是對石碑的每一個角落都瞭如指掌了。可他就是想不出這個存在到底藏在什麼地方。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這個存在應該是石碑的真正主人，他對石碑的瞭解絕對不是他所能比擬的。
眼看著兩道金光擊潰了幽雪和哈雷娜用來攔截的能量團，瞬間就到了他的跟前，一股比先前更為強悍的能量波動從楊愷的囟門處釋放出來。跟之前無差別的波動方式，這一次非常具有針對性。波動在金光抵達楊愷面門跟前的時候恰到好處地擋在了他的身前。
金光也正好射在上面，楊愷、幽雪和哈雷娜三人想像中的驚天動地的碰撞並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則是金光撞擊在波動上之後，就湮沒了。一陣漣漪出現在楊愷的面前，漣漪擴散開來之後，波動也隨之消失。
波動和金光碰撞的時候，石碑吞噬雷雲出現了瞬間的停滯，直接導致因為吸噬力而下來的雷雲有了潰散的跡象。由於停滯就只是一瞬間，這些只是有潰散跡象的雷雲緊跟著就被凝聚了起來，並朝著漩渦中瘋狂湧入。
不過，這瞬間的中斷還是給楊愷帶來了不適。他的天眼處竟然有空空如也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楊愷有些憋悶。
夔牛沒有再次動作，而是死死地盯著楊愷，確切地說是盯著他意識海中的石碑。先前影響到眾人的威壓也被他收斂了起來。
通道內還沒有失去意識的修者們頓時就如臨大赦，當即就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由於石碑在不斷地吞噬雷雲，通道內的能見度一直都在緩慢提升。讓逃走的修者少了些障礙。
就在這個時候夔牛說話了，說的竟然是古中文，而且是很古的那種：「烔，沒想到你還活著。」
由於夔牛所用的語言太過古老，楊愷也只能勉強聽得懂。這還要得益於中文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如果不是解放之後某些人為了彰顯存在，亦或者是為了徹底的告別貧窮落後的過去，有一個嶄新的開始，而仿造秦始皇創造出簡化字，中國的文字變化將更小。饒是如此，因為那些古籍和史書的存在，古漢語和被稱為繁體字的古文字還是頑強的保存了下來。存在就是合理的，可以預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兩種筆畫繁簡度不同的方塊字將會一直並存下去。
夔牛說完之後，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滄桑的聲音從楊愷的囟門中傳出：「我這算什麼活著，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離開之後，我養好傷，就一直在找尋離開的方法，所有看似可能的辦法我都做了嘗試，最終無一成功。我現在已經油盡燈枯了，堅持不了多久了。」夔牛的話語中全都是悲愴。
幽雪因為跟楊愷有過靈慾交融的雙修，她看過楊愷的記憶，自然能聽得懂兩人的談話，可哈雷娜就不行了，她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眼睛裡全都是茫然。
烔並沒有說話，接下來自然就是一陣沉默。不過，兩人的心情都不好見烔沒有說話的意思，夔牛話鋒一轉問道：「他們呢？」
「都隕落了，如果我不是借助宙的守護力量而保留了一絲殘魂，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再見。」可能是烔的精力不濟，這一次也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的。
這些輪到夔牛沉默了，緊接著數十秒的沉默之後，烔又問道：「叵，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很古老，卻不足以給你帶來幫助。」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