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 文 / 黑暗的天空
楊愷怎麼也想不出豐聖為什麼會親自來見他們，楊愷表示知道了，就在外面的會客室內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這個時候，幽雪和秋月也從裡面臥室出來了。
余三見三人根本就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只能獨自轉身出去迎接。
余三出去沒多久，就進來了。他進來之後，就站到了門邊，然後一臉恭敬地讓進來一個身高馬大的年輕人。
知道這就是豐家家主豐聖了，楊愷也順勢站了起來：「豐家主你好。」
秋語也站到了楊愷的身側，幽雪卻依舊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裡。
楊愷乘機打量著豐聖，豐聖的修為已經完全內斂了，如果不是知道，肯定會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他真的就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鬼魂。先前遇到的那些鬼聖或多或少的都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這個位面的獨有氣息。而楊愷自己也為了混淆視聽，專門開闢出一條循環路徑來容納提純內力。卻沒想到這個位面的高階修者最後竟然更像正常人。
想到這裡，楊愷的目光不著痕跡地看了幽雪一眼，見她正淡淡地看著豐聖。
「我一出關就聽說妙妙招募了三個厲害的人類，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
「我們跟豐小姐之間卻屬緣分，因為投緣，她提出要幫忙，於是我們就過來了。」
楊愷打量豐聖的時候，豐聖也在看著他。楊愷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一抹驚疑，頓時就明白他是因為自己表現出來的修為跟傳到豐聖耳中的情況不一樣。
對於豐聖的來訪，楊愷其實也就瞬間疑惑，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緣由。應該是風雨在豐聖那裡吹了耳邊風。雖然不知道豐雨在豐聖那裡具體說了什麼，卻並不難想像。
豐聖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頭朝身後的余三擺擺手，後者立刻就行禮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楊愷立刻就知道豐聖有話要說，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楊愷將其讓坐下之後，自己才跟著坐下。
坐下之後的豐聖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看了幽雪和秋語一眼，才說：「不知道這二位是楊先生的——」
「她們都是我妻子。」
楊愷回答得很乾脆，他可不想在這點細節上給幽雪留下借口，而且，她一直都是以他女人的身份自詡，就算她不滿意這個介紹，他也有話說。幽雪並沒有因為他的介紹而有所反應。
幽雪沒有反應，可豐聖的眼睛裡卻閃過一抹異色。一直看著他的楊愷自然是捕捉到了。
「不知道豐家主——」既然豐聖不說，楊愷就主動問起了。
豐聖沒有回答楊愷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不知道三位來自哪裡？」
「我們來自一個叫圖巴魯大陸的地方，不知豐家主有沒有聽說過？」
靈魂位面的人來自所有的位面，聽說過那裡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他們是從位面縫隙中進來的，那裡應該有不少鬼魂來這裡的。
「當然知道，我就是從那兒過來的，不過，我到這裡已經快五千年了，想來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楊愷趁機將那裡的現在清醒簡單地給豐聖解說了一番，豐聖更是唏噓不已。
隨後，楊愷又問了豐聖過來的目的。
「我一出關就聽說了你們，你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能來到這裡的人都不是簡單的。」
楊愷當然不會相信豐聖過來就只是看看他們，因此，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豐聖的眼睛。
豐聖的神色並沒有因此而現出尷尬，他說：「你們的實力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還是你們修習了隱藏氣息的功法？」
這是要探聽他們的秘密了，楊愷自然不會說實話，如果讓這個傢伙知道那個裂縫，圖巴魯大陸上的人就會因此而遭殃。
於是他說：「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不是什麼強者，來到這裡也是因為偶然，所以，我們一直在找尋回去的方法。」
「聽說你們輕而易舉就幹掉了四個鬼聖？」豐聖突然更換了話題。
「沒錯，雖然我們的武力值並不強大，可我們還是有一些自保能力的。」
看著臉色露出思索神色的豐聖，楊愷補充說：「豐家主，我們只是跟豐妙偶然相遇，幫助她多得家主之位就會離開的。畢竟，這裡並不屬於我們，呆久了就受到的影響就難以逆轉了。」
說話的時候，楊愷一直盯著豐聖的眼睛。他堅信豐聖絕對不只是看看他們，肯定有所求。當他看到豐聖眼中的猶豫的時候，就愈發肯定了這個猜測。
楊愷不再說話，就只是看著豐聖。一時間客廳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十多秒之後，豐聖的神色突然堅定了下來，他說：「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發現一個遺跡，卻一直都不得其門而入。後來，隨著我的實力提升，卻依舊進不去。我一直都沒放棄，實力每提升一些，都會過去嘗試一下。在我剛進階到五品鬼聖的時候，終於摸到了一些門徑。原以為找到了進去的方法，卻發現進去的地方竟然是最外圍。卻也讓我知道了一些訊息，那裡是一個修者的洞府。這個修者並不是這個位面的人，而是被仇家追殺，無路可逃之後，才借助禁忌手段進入這個位面。並開闢了洞府，準備潛修以便東山再起。卻發現傷勢太重，這個位面也沒有助他恢復傷勢的資源。而且，因為傷勢太重，他無法抵禦這個位面的能量侵蝕，最終抑鬱而亡。他臨死的時候將自己封閉在洞府之內，並在外面註明，如果能進入到裡面，就能得到他的衣缽。」
聽到這裡，楊愷打斷了豐聖的話：「豐家主是不是想說那裡只有活人才有可能進去。」
豐聖很是意外地看了楊愷一眼，因為這正是他馬上就要說的。雖然被楊愷猜到，他還是爽快地點頭承認。
見他點頭，楊愷緊跟著就問道：「依照你這麼說，你應該無法從中得到好處的，就算有也不會太多，你找我們的意思是——」
「那也未必，我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我想從那人的傳承中找到突破瓶頸的辦法。」
楊愷當然不相信豐聖說的，卻對他說的事情很有興趣。能直接破開位面屏障的人，自然是至強者。能被他看上的東西，自然都是非同凡響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東西，他的傳承也足以讓修者們瘋狂。只要是修者都不會將這個發現與人分享的，豐聖絕對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儘管如此，楊愷的心底也全都是警惕。他毫不懷疑豐聖肯定已經準備好了對付他們的手段，一旦進入洞府，就是圖窮匕見的時候。
心思急速運轉的時候，楊愷眼角餘光將幽雪的反應看在眼裡。原本只是淡淡看著豐聖的幽雪，此刻眼睛裡也全都是興趣。
原本還準備徵求她意見的楊愷立刻就說：「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早就等不及了。」
「那豐家家主之爭？」
「我回去就宣佈妙妙為家主，三位準備一下，我們盡快出發。」豐聖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一大家子精心準備的比鬥就因為豐聖的一句話而取消了，得到好處的豐雷和豐妙父女倆自然不會有意見，可豐天、豐地，還有他們的子女就不這麼想了。不過，誰會在意他們的想法呢？只要只智慧生命，都是強者說了算。強者的話語就是規則，弱者就只有遵從的份。
想到這裡，楊愷忽然心有所感，聯想到剛吸收信仰力量那會兒，他的內力迅速就被提純同化。如果不是他修煉的昊天訣足夠強悍，他的經脈中還全都是信仰力量。他在想，強者無視規則是不是也能用在能量規則上面。
雖然他連真正強者的邊都沒有觸摸到，卻不妨礙這一粒思想的種子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
看著豐聖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楊愷將注意力轉向了幽雪：「你也認為我們要過去看看？」
「當然，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那個人應該是神級修者。」
「比你的本體還厲害？」
「嗯，我的本體並沒有破開位面屏障的能力。」說著，幽雪的話鋒一轉：「每一個位面對神級修者的劃分標準是不同的，比如圖巴魯大陸上的費青山，在那個位面中，他的修為已經沒有沒有多少上升的空間了。如果他能達到神級九品，再想提升，就必須離開這個位面。而離開位面就必須打破位面屏障。打破位面屏障的那一刻就是所謂的飛昇。」
楊愷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就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人類的起源？為什麼每一個位面都會有人類？而且很多動物也都是一樣的，就算有差異，也都只是環境的因素影響而做出的進化式的改變。」
聽了楊愷的問題，幽雪的眼睛變得深邃，好一會兒才說：「我們當然想過這個問題，可我們手上的資料有限，一點線索都沒找到。因此，這個問題困擾著所有人。因為這非常不合常理，每個位面的環境不一樣，產生的生命形態和本質也應該是不一樣的，而且，就連那些強大的異類修煉有成之後，都會以人的形體出現。」
「你說位面到底是像層巖一樣，還是像禽蛋那樣？」
幽雪搖頭說：「因為身處位面之中，根本就沒有可能知道。而且，你說的兩個可能也不見得就是對的，比如這個位面，就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位面。」
楊愷發現，這個問題又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正如幽雪說的，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跳出位面。這又談何容易。雖然他沒衝擊過位面屏障，可從那道裂縫中經過的時候，穩固的裂縫兩側可都是狂暴無比的空間能量。這樣的能量連幽雪這樣的強者都不敢觸其鋒芒，何況是他。
調整心態之後，楊愷轉頭對身側的秋語說：「小語，你還是進石碑吧，進去之後，如果條件允許，你再出來。」
實際上，他們此去肯定會有危險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秋語留在這裡，可他不放心，而且秋語也肯定不願意留下來。
雖然知道秋語不會反對，可楊愷還是問了一句，這是對她的尊重。見秋語點頭，楊愷就將其招進了石碑。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受不了一號星上的寂靜。不過，秋語是個修者，寂靜並不能影響到她。而且，只要她想，就能隨時跟男人聯繫，就更談不上寂寞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豐聖又一次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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