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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5章 泥巴精怪,爹雇保鏢 文 / 雪晨聽海

    「五色月季花朵碩大,不錯,養得好!靛藍色的報春花倒是不多見,怎麼栽到木盆子裡?怪哉!」

    長孫宣圍著花盆子團團轉,掰斷一根鳥不踏的細枝,在報春花的根系泥巴裡戳了戳,沒有特別的發現,葉子上有股蒜子味。

    「錦帶、瓊花……這小小的院子,還能種不少的植株呢!」他一人在那自言自語研究得高興,聽到大門被叩響,側頭看向廚房,裡面正說著話沒人聽到外頭的聲音。

    旋動著手中的小樹枝,長孫宣微翹唇角,慢慢騰騰的走到大門處,雙手把住門栓一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秦超倆口子帶著四個孩子,六人後面還有長孫宣的兩個僕從:澄泓、瀾清。喊出一聲「郎君」,滿臉汗的倆人目光可憐之極的望著自家主人,主人最近總甩開六個僕從孤身亂跑,出點事大家都沒命,搞得每次人不見了,僕從都心急火燎的滿世界找人。

    秦超一見來開門的竟然是長孫縣令,跨前一步抱拳施禮:「見過長孫縣令!」

    正熱鬧的見禮時,李大柱和張老實趕著驢車回來了,廚房裡的麗娘幾人出來打過招呼,一番忙亂之後,李大柱請客人們在正堂坐下。

    慧娘、三娘上過茶水、果點,同張老實一起去卸下豬肉、下水、內臟等等去清洗,正堂裡,長孫宣的倆個僕從站在他身後。倆人正低低的交談,澄泓:「怎麼辦?到飯點該回去了!」瀾清鼻子裡輕輕嗯了一聲,「你說。」,「想得美!指著我去找罵。」澄泓氣極乾脆閉嘴。

    長孫宣轉頭笑瞇瞇道:「你們去,幫著洗豬肉!」

    二人肅容躬身告退,出了正堂的大門,澄泓立刻垮了臉攢了眉愁苦樣,洗豬肉?二十多歲的他還真沒幹過這樣的粗活!

    張老實等人哪能讓客人幹活?請他倆到屋簷下的凳子上坐著,上了茶水自去忙,廚房裡的麗娘已將菜餚準備妥當,今日的人多,小工和使女、僕從只能在廚房吃,案板桌很大的一張,能輕鬆坐下八個人。

    燒完滿滿的兩桌子菜,累得她雙臂都在輕抖,女性的體力比較男性而言,確實是差得太多!去年中秋時,李大柱一人輕鬆搞定八桌菜!

    麗娘進了寢房,脫掉汗濕的衣服,兌水簡單的擦洗一遍,穿上乾淨暖和的冬衣,小泥巴在床上「啊啊~~~」叫喚。以為他餓了,抱起他餵奶,結果匆匆吸了幾下就鬆口了,摸摸屁屁,沒尿沒拉粑粑。裹好襁褓搖了兩下,結果那眼睛鼓得圓溜溜看門口,麗娘懂了:小泥巴想到外面湊熱鬧呢!

    「小機靈~~~~才多大點,就想往外跑!」點點他鼻子,麗娘只能抱著他去偏廳吃飯。

    秦家四兄弟逗了幾下泥巴,只要有人開口,泥巴的頭就會轉向誰,等姥姥也收拾好了進來,大家入席坐下,麗娘左手摟著泥巴,右手夾菜吃飯。

    「長孫縣令,請飲!」秦超舉杯敬酒。

    瞄了一眼那裝酒的大杯,長孫宣扯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這是要灌酒的前兆?李家交往的人,咋都那麼能喝?要被再灌趴下一回麼?

    麗娘看出他的勉強,插了一句話:「宣公子不習慣用大杯喝,可以隨意!秦叔是酒國英雄,秦家人個個都是海量,午餐就不鬥酒了吧?下午還得辦公吶!同意不秦叔!」

    秦超自然贊同:「不敢醉,下午還得和你爹去辦事!長孫縣令隨意,大家都隨意!」

    見長孫宣還在研究裝酒的大杯,麗娘以為他想用小杯子喝,目光示意李大柱給換一下,好歹是父母官,也不用真拿他當一般人對待。

    「不用換就這樣吧!不過,我只飲這一杯。」長孫宣擋了李大柱的小酒杯。

    「啊啊噢噢~~啊~~~~」泥巴一聽見長孫宣的聲音,興奮得直嚷嚷,小手還朝他的方向揮動。麗娘無語,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被長孫宣抱著睡了半覺?還曉得認人了!你才一個月零十二天,要不要如此精怪!

    元嬸子樂了:「泥巴,你也知道宣公子是這桌子上最好看的?」眾人皆笑,連長孫宣自個兒都笑得合不攏嘴。

    張嘴麗娘欲解釋,長孫宣已經起身繞過李大柱,自麗娘懷裡抱過小泥巴,嘴裡問:「泥巴~~~~還想我摟著你睡覺?是這個意思就吐個泡泡!」

    「噗噗」泥巴連續吐兩泡泡,眾人大笑,都說這孩子醒目,耳朵靈。麗娘觀察了下,明白是何原因了:長孫宣今日穿的是茜色的衣袍,泥巴的視力目前只對鮮艷的顏色敏感。

    「哈哈哈~~~~真是乖巧又機靈~~~!」長孫宣伸出手指又去戳泥巴的臉蛋,泥巴樂得張大嘴巴無齒的笑,估計是覺得這樣玩起來有意思。

    麗娘伸手接興奮的泥巴:「好啦~~~宣公子,我來吧!他會礙著您進餐的。」耽誤客人吃飯就不好了。

    「不必!我抱著他一樣的飲酒吃菜!」得意的長孫宣堅決不放手,麗娘還不敢去硬搶,只能作罷,泥巴你這個小小人精!

    大家繼續吃飯,席間不鬥酒自然就談起別的事,秦超找的會拳腳的隨從,已經說定了下午去茶館面談,是本地人,估計對方的佣金會開得比較高。

    麗娘道:「秦叔,如果人可靠,功夫也不錯,佣金和待遇都可以提高些,最重要的是關鍵時刻能發揮作用的。」命和錢沒可比性,有命才能有錢,根本就不需要在那討論給多少佣金的問題。

    不放心的望一眼李大柱,她知道李大柱是節儉慣的,別為了省兩個佣金錢,將真正的好人才給錯過了。李大柱衝她安慰的一笑,女兒的心思他懂,今日不同往昔,他再也不是桃花鎮那個連醬醋都捨不得買的李大柱了。

    見了父女倆的神情互動,姥姥欣慰的笑,招呼元嬸子喝酒吃肉,問起廖老祖母,元嬸子答:「哎~~~年三十兒堅持守歲也就罷了,偏說多少年沒玩過冰燈,大半夜的跟著小子們跑,受了寒氣沾了風邪!真是正月裡頭就嘗了苦藥~~~~捎信說怕是要到三月才能好利索。」

    「啊?那今年要注意些個了,年紀大了可不比小年輕!」姥姥如此說。

    「可不是?老了偏還不服老!膽子大性子也燥,我們做小輩兒的,是好話也不敢說,孬話也不敢講,生怕有那個詞兒沒對就戳了她的心!唉~~~~」元嬸子歎氣,廖老祖母高興的時候很好說話,性子拗起來,那是八匹馬都拉不住。

    長孫宣的一杯酒喝乾,小泥巴已經在他懷裡睡得酣香,麗娘衝他比個手勢,長孫宣不得不將泥巴交給她,抱回寢房解開襁褓一看,果然這小子又尿了!

    「你說你咋那麼多屎尿?奶水進了肚子還沒走完循環就給拉出來了!」在她的埋怨聲中,小泥巴呶呶小嘴,嘴角翹起一臉笑樣,姥姥說這樣的表情是觀音在夢裡教童子吶!

    「泥巴,夢裡多跟觀音學點本事哈!」麗娘失笑,她竟也信了這些迷信話,真是不可思議。

    午餐結束該幹嘛的就去幹嘛,長孫宣讓瀾清掏錢稱了三斤滷肉,打包回家晚上吃,家裡的廚子燒的菜滋味不算差,可是偏偏不合他的心意。

    下午北區的再領了三位使女人選來看,結果沒一個讓麗娘滿意的,不是太呆就是太機靈,好言好語打發了人。麗娘對著姥姥念:「實在不行,就去找牙婆挑一個。」

    姥姥不同意:「牙婆手上的人太複雜,別給自家招事!有慧娘和三娘也儘夠使喚了,姥姥身體好著,幹得了活!」

    「您別是捨不得那幾個抽頭錢吧?」麗娘懷疑的看一眼她。

    舉手作勢要打,手沒落到麗娘身上,姥姥自個兒先樂了,麗娘真當她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啊!

    「我們村兒的王財主找牙婆挑了兩使女,結果幹不到一月,倆使女給全家下了迷.藥!半夜通了竊賊開了大門,將金銀細軟捲了個乾淨!想找中間人牙婆要說法,牙婆只是個搭線的沒那規矩;報官也無用,假路引,畫了畫像,就算逮著了又如何?錢也被揮霍得個精光了。」

    麗娘咋舌,古代的千門名堂也不少,各種手段層出不窮防不勝防,那算了,還是找知根知底的熟人比較妥當,真要出個什麼事,哭死都不管用。

    李大柱帶回來的隨從,是父子倆,姓丁,父親丁成肅三十五歲,兒子丁元棟19歲。高大的父子倆外表孔武有力,著一身的武士裝還戴著黃銅護腕,目光炯炯有神,龍行虎步舉止間蠻有氣勢。

    父親老丁以前是鏢師,因走鏢時妻子急病而亡連最後一眼都沒見著,辭了鏢局只接附近的零散護衛工作。兒子小丁是打小就跟著他學武,算是剛出道的新手,還沒實戰過。

    老丁的佣金是每月5兩,小丁的2兩,行家和新手的待遇自是不同,管午餐和晚餐,不管住,衣服一季兩套,假期一月三天,倆父子輪換休息。

    如果遇到劫道、劫財的見傷掛紅,醫藥費用、調理費用全包,而且帶傷期間的佣金照付不誤。如此待遇,在常理的護衛行業中來說,是相當優渥的了,何況,就李大柱目前的身家,最多遇到幾個小蟊賊,完全沒有危險性。

    各自介紹,記住人臉、人名之後,倆父子即刻上工,同李大柱、張老實一起去市場採購,得讓他們今兒先熟悉熟悉工作流程,明兒一大早還得到鄉下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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