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4章 欲點鴛鴦,謝恩酒席 文 / 雪晨聽海
廖老祖母正是急得頭頂冒煙時,一見來人,頓時喜出望外:「雲濤!快---快快快,幫個忙,送麗娘到就近的濟生堂!阿彌陀佛,菩薩送救星來啦~~」此時,她哪還顧得上瞧什麼荷包!
六神無主間只覺身子一輕,麗娘被二話沒說的男子來了一個公主抱,懸空的麗娘感覺很不自在,右手輕輕抓住男子袖口。抿著唇閉上眼睛,左手緊緊按著傷口,非常時刻矯情走開!為何閉眼?臉部朝天的,八月的太陽不閃眼麼?
這段路為何如此漫長?心急如焚的麗娘如此感覺,老祖母連連催那個「雲濤」快些。也沒多餘的話,抱著麗娘的男子,目光平視前方,大步流星的走過兩條街,終於到了濟生堂。
「老商---老商~~~快,趕緊的給瞧瞧!麗娘被天殺的小偷劃傷了肚子!是孕婦—--孕婦!」廖老祖母人還未跨進藥堂,聲音就已經清楚的傳進去了。
藥堂的老商大夫急忙出來,一見麗娘高高挺著的肚子,招呼著男子:「雲濤,快抱著你媳婦進診室!」
「呃---」男子的聲音。
「啊呃----」麗娘的聲音!
各自連對方的臉都沒顧得上看,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就成了夫妻?老商大夫,請您老人家不要亂點鴛鴦譜行不?
躺在矮塌上,麗娘放開一直按著傷口的手,緊張的等著老商大夫的診斷結果,別劃破宮膜才好~~~觀音菩薩,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如果這次沒事,一定去給您幾位燒幾注高香~!
「虛驚一場!沒事,劃破點表皮!」老商大夫清洗乾淨傷口,消毒、上藥、包紮好,對麗娘說:「無大礙,藥湯都不用吃,起身吧!」
「不能哦?流了那麼多血?」廖老祖母表示深深的懷疑,沒見她的帕子都被浸透了啊?
「真沒事!孕婦的血活,一個針眼出的血都比正常人多!我能蒙您嗎?哪敢----」老商大夫一再保證沒事,麗娘和老祖母才落下心頭大石。
此時麗娘才緩過神來,還沒謝過「恩人」!目光轉向那名戴帕頭穿深青常服,腰間掛橫刀的英武男子。麗娘開口道謝:「今日多謝雲濤郎君援手相助,請先受麗娘三禮。」言畢跨前深深道了三個萬福。
「舉手之勞而已!無需道謝。」雲濤嘴上客氣著伸手虛扶,欲阻止她行禮,麗娘視作未見,仍舊將道謝的規矩禮儀走完。而後轉身謝過老商大夫,雖然,這個老大夫有些個糊塗,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的!
「原來---哈哈,你們不是夫妻啊~~~」老商大夫此時才明白過來。
廖老祖母橫了老商大夫一眼:「老糊塗嘍~~~~不過嘛……」瞇了眼睛,老祖母也不知想到何處去,露出一個賊賊的笑。
「這荷包---可是李娘子的?」雲濤自懷裡摸出麗娘的繡花荷包。
「唉喲~~~~還真是!雲濤好身手!不愧是致果校尉!眨眼功夫就將小偷制住!!」讚過後,老祖母又問:「那小偷擒住了如何處理的?」
雲濤牽牽嘴角算是露個笑臉:「交給趕過來的巡街衙役了。」
欣喜的麗娘望著失而復得的荷包,上前一步伸手接過,今兒得了這一通驚嚇,雙腿發軟腳下不穩,猛地向前載下去,眼見就要摔個臉著地、肚墊底。
離她兩步的雲濤一個探手抓住她的右臂,將她拉住扶穩,麗娘拍拍胸口,定定心神,沖雲濤粲然一笑,算是另類道謝。
愣了愣,雲濤也還以微笑,而後想起老商大夫說的「媳婦「一詞,有些莫名的失落,「媳婦子」也確實是媳婦子,可惜是別人的。
「商大夫!麗娘這些日子腿腳不對,站的時間稍微一長,就腫脹得緊,請您給把把脈,瞧瞧可有何不妥。」麗娘沒忘今日就是為的看這個「病」,才有了飛來橫禍挨了一刀的。
老商大夫伸手將麗娘的雙手脈俱探過後,搖頭道:「無事,孕婦體質是會與常人不同。少鹽清淡食,不可久站、久坐,多走動、多飲水、多臥床休息,忌茶忌涼。午休時平臥,夜眠時左側臥,腳底墊一高枕,幾日後即可緩解。心放寬,勿思慮,少策算!總之,生產之前,不能勞心費神!」
麗娘受教點頭,看來要做一段時間的「豬」了,商大夫說的這些,跟施大夫寫在紙上的基本一致,不過,他告誡的不能多思多慮還真得注意了,各種打算謀劃,等生產之後再說。
付了診費別過商大夫,三人出了濟生堂,廖老祖母拉著雲濤的手臂不放:「雲濤送我們歸家----老祖母可經不得再嚇一回!」明明眼裡就沒帶一絲驚懼,偏偏說的煞有其事,眼珠還溜溜轉個不停。
雲濤也不懂廖老祖母打的是什麼主意,無可奈何被她扯著走,哎~`!他才剛回常理,行李回家了人卻還未歸家,小妹又該嘮叨個沒完了。
「雲濤,咋就突然回來了?是沐休還是怎地?」
「禁軍換了好些個管帶,頂頭的恰好與我不對付,求了都尉長調回常理衙門,小妹一人守著個家也著實讓人不落心。」
「那感情好啊!!哈哈!妙~~~!極妙~~~」
麗娘奇怪的看老祖母一眼,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高興,因不明瞭倆人間的關係,只是靜靜落後半步跟著。她的注意力放在四周,別再來橫空一刀,她可不想肚子成那開瓢的西瓜。
行至延慶街眼看就要到家了,老祖母對麗娘說:「麗娘啊---晚間是不是置辦一桌席面,請雲濤喝幾杯啊?啊—--對了,雲濤可以帶芽妹一起赴酒,我跟你說呀---麗娘的廚藝那可是……」
熱情洋溢的老祖母,根本不理麗娘是何表情,三言兩語就定了晚上的謝酒席。連請幾位客人都給直接敲定,還劃拉上秦家一票人,麗娘歎服她這小猴子鬥不過老人精,甘拜下風!佩服至極。
送到茱萸巷巷子口了,按理老祖母該放手讓「恩人」歸家了,可是,她沒有!直接拽著人拖進李家門。
「李大郎~~~~快,恩人上門了!」老祖母這一吼,李大郎和張老實皆不明所以,「恩人」這詞可不是亂稱呼的!
待見到麗娘破裂的衣服,以及腰間的雪白綁帶,李大柱嚇得三魂出竅,驚蟄蟄的奔上前來,那眼裡的惶急、驚懼太過明顯。
「爹爹,無礙了,被小偷用薄刀片劃破一點表皮,已經看過了大夫上過傷藥了!這位----」
麗娘不知「恩人」的姓,只聽得稱呼是雲濤,是字還是大名都不清楚,沒法介紹,目光求助廖老祖母。
「某姓趙名雲濤,字冷松,鄰里稱呼雲濤已成習慣,字倒是少用。今日伸一區區援手,實在不敢當得『恩人』一詞。」赳赳男子雲濤很識趣。
老祖母自然不贊同:「哪能如此講?抓住小偷搶回荷包,還抱著麗娘走三條街去醫館,這還不叫恩義是啥?」
李大柱急忙拱手施禮,嘴裡一疊聲的道謝,張老實也抱拳謝過,小東家是個孕婦,無人援手,受傷的孕婦走那麼幾條街也很夠嗆的。
麗娘道一句失陪進了寢房換衣,坐在床榻上,拍拍胸口這會真正後怕了!回到唐朝就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怎地就有恁多糟心事!
睏倦之極倒下就睡,外面的「恩人」自有李大柱招待,晚上的酒席他一樣可以置辦,而今李大柱的廚藝已學得麗娘的七八分,很有些天份。
一切準備就緒,秦家人一個不缺的坐在桂花樹下品茶聊天,今兒沒有擺凳子用高桌,鋪的葦席放的矮長條桌,顯得更正式隆重些。
趙雲濤如約而至,身後跟著一條小尾巴,12歲的小妹芽妹。芽妹這名字取得著實的名不副實,圓圓白白、粉粉嫩嫩的「芽」妹,一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挺可愛。
「主客到了~~~李大郎,擺酒上菜開席!記得要用碗,別擺那一口就沒了的小酒杯。」秦老祖擱了茶杯,急不可耐的欲上席,等著一快朵頤。
老祖母一把拉住他,嗔到:「別急,顯得你沒吃午餐一般!」
「得了,我的肚子都唱空城計了,反正人也到齊了,還不開席還待怎地?」
偷偷的掐了秦老祖一把,老祖母真是要被老伴兒給磨得沒脾氣,就只惦記著堵嘴的老吃貨!
莫名其妙的挨了老祖母一掐,秦老祖穩住臉色,端正坐姿,看看老伴兒要鬧什麼ど蛾子。
ど蛾子倒是沒有,只不過是拉著趙雲濤一陣的誇:自外面、氣度,誇到人品、性格、涵養,再誇到官職、身手,最後,將趙雲濤的家境都給抖露個底朝天。此一行為,別說秦超等晚輩,就是自詡對老祖母看得透亮的秦老祖,都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而被誇的人,滿臉不自在,怎地他都沒發覺自個兒有如此多的優點?只能木楞楞的坐著,半低著眼皮,當是另類的自我拷問。
好不容易老祖母誇完了,正好冷熱菜俱上齊了,麗娘已將竹葉青燙好,酒具擺好,酒碗也倒個八分滿。等最後的湯品端來,四家人盤坐葦席上,舉杯飲下第一杯共賀酒,共賀的是在座各位的身體俱康健,當然,麗娘飲的是現搾的橘子汁。
「麗娘,這接下來,應該是你敬雲濤三杯!這是謝恩酒,少不得的!」老祖母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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