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9章 虎帥，她，跪下了 文 / 獨孤冷者

    「你是說你們車臣汗部勾結沙俄，不僅用馬匹從沙俄人手中換取武器，而且還有意借道給俄軍？」博爾賈城華軍司令部內，張虎面露困惑地凝視著眼前的蒙古格格娜仁托婭。

    「的確如此。」娜仁托婭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

    「你確定你是車臣汗部的娜仁托婭格格？」張虎繼續追問。

    「我的確是第16代車臣汗阿爾塔什達之第七女，17代車臣汗車林多爾濟的妹妹，現任（18代）車臣少汗德木楚克多爾濟的姑姑。」娜仁托婭正色回應道。

    「可是，為什麼？」困惑的張虎不解地問道。如果她真的是車臣汗部的人，那她豈不是在出賣自己的部落？

    「我已經親眼目睹了你們華軍的強大，自是知道與華軍為敵的可怕後果。蒙古各部勾結沙俄乃是一個錯誤，這個錯誤將可能將整個蒙古草原走向覆滅。身為草原的女兒，娜仁托婭必須竭盡所能，及時地糾正這一錯誤。」

    「沙俄帝國許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張虎繼續問道。

    「**！」娜仁托婭正色而言，「清朝廷已經日薄西山，大清國力更是江河日下。滿人早已經無法遏制你們漢人的強勢崛起。而我們蒙古各部，必須自覓出路。沙皇尼古拉二世向我蒙古各部承諾，將支持哲布尊丹巴（類似蒙古活佛）成為新的蒙古汗，使得蒙古完全脫離大清，成為一個主權完整的**國家。」

    「你剛才說的是蒙古各部，言外之意，也就是說勾結沙俄的蒙古人不僅僅是你們車臣汗部，還有其他的蒙古部族？」張虎正色問道。

    娜仁托婭點了點頭，道：「除了內蒙六盟依舊還對清朝廷抱有幻想之外，幾乎烏里雅蘇臺境內的每一個蒙古部族都有親附沙俄的傾向。從西至東，禮薩克圖部、賽音諾顏部、土謝圖汗部，還有我們車臣汗部，近一兩年來都與沙俄帝國交往甚密。我們車臣汗剛好地處烏里雅蘇臺東部，東臨大華的東三省，南臨內蒙，而北面又是接壤沙俄，乃是名副其實的三岔路口。故而在這場華俄戰爭中，我們車臣汗部根本無法置身事外。」

    「所以你們就勾結沙俄，想趁機從中國脫離開去？」張虎發出了一聲輕笑。

    「蒙漢乃是世仇，除了向北面的沙俄帝國妥協，當下實力弱小的蒙古各部又能怎樣？我們蒙古各部的首領仔細分析過，發現趁機**自立成國乃是我蒙古各部的唯一出路。」娜仁托婭正色反問道，語氣中透著不忿。

    「**？自立成國？可能嗎？」張虎發出了一聲伴帶著蔑視的輕笑。區區一外蒙，窮鄉僻壤之地，人口不過數十萬，竟妄想自成一國，簡直可笑。

    「在華俄戰爭相持，華俄兩國誰也打敗不了誰的前提下，**立絕對是切實可行之道。」娜仁托婭正色說道，「畢竟，如果日後你們大華吞併了大清，一個**的蒙古可以很好地成為大華與沙俄之間的戰略緩衝，這對華俄兩國的長久和平絕對是大有裨益的。」

    張虎正視著娜仁托婭，正色說道：「首先，蒙漢不是世仇。吾皇陛下親口說過，他說因為歷史淵源，烏里雅蘇臺之蒙古，新疆之維吾爾，**之藏民，寧夏之**，以及苗族、黎族、壯族、高山族，乃至是滿族，等等等等，這些人口相比我漢族要少得多的少數民族，都同屬我華夏一脈，都是我們漢人需要團結的同胞民族。從深層意義上講，你們蒙人，也是華人。這一點，請你們蒙古人務必要切記。就衝著這一點，我們華軍絕對不會將蒙古各部視為仇敵。其次，我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我們大華帝國根本不需要一塊對俄緩衝區，而以你外蒙不過數十萬的人口，也根本做不了這個緩衝區。所以，如果蒙古各部做出分疆裂土之事，華軍必會以蠻武之姿踏平整個蒙古高原。」

    「同屬華夏一脈？蒙人也是華人？你們的華武皇帝真的這麼說？」娜仁托婭很是吃驚，急切地求證道。

    「陛下的確是這麼認為的。而且，你們蒙古族人黃皮膚、黑眼睛、黑頭髮，都是我華夏族人特有的體貌特徵。但我覺得我有必要替吾皇陛下問問你們蒙古人，你們到底承不承認自己的華人身份？當你們走出國門的時候，你們到底會不會毫不猶豫地向外國人說起你們來自中國？」張虎凝視著娜仁托婭，一臉正色。

    「我，我們……」面對張虎的逼問，娜仁托婭卻是支吾了。雖然也是黃皮膚、黑眼睛、黑頭髮，但蒙古人能算是華夏後裔嗎，能自稱華人嗎？如果黃皮膚、黑眼睛、黑頭髮的都可以自稱華人，那日本人呢？朝鮮人呢？

    「我想，我已經知道你們的態度了。」張虎發出了一聲輕哼。

    「張將軍，我們蒙古人願意走出國門的時候自稱是中國人！」心中急切，娜仁托婭直接脫口而出。

    張虎看了看娜仁托婭，隨即微笑地點了點頭：「說吧，你向本帥匯報蒙古各部勾結沙俄之事，用意究竟何在。」

    「蒙古各部只是一時受沙俄欺騙，並不是真心要勾結沙俄分裂國土。所以，娜仁托婭懇請華軍能夠給予蒙古各部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娜仁托婭正色說道。

    「只要蒙古各部能夠立即停止與沙俄帝國的一切往來，本持著大民族政策的吾皇陛下是不會對蒙古各部予以追究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而且，華軍當下的敵人乃是沙俄，絕對不會為難作為同胞民族的蒙古。」

    娜仁托婭一臉感激，隨即繼續說道：「另外，俄軍從赤塔發出的兩萬援兵之中，有著一支由千餘蒙騎組成的蒙古使團。而據我所知，貴軍的劉志高將軍正率領一支強大的華軍北向攔截。娜仁托婭希望貴軍能夠……」

    「槍炮無眼，戰火無情。我軍絕不會因為一支蒙古使團的存在而擅自更改之前的作戰計劃。所以，關於這個要求，恕難答應！」張虎一臉正色。華俄兩國交戰之際，你們蒙古竟然派出使團前往沙俄控制區，這分明是在挑戰大華帝國的底線。

    「張將軍，我父王阿爾塔什達汗乃是這支使團的主使。」娜仁托婭一臉急切。

    「看來你們蒙古各部與沙俄帝國的交情確實不淺，連老汗王都親自出訪沙俄。」張虎直接發出了一聲冷哼。

    「張將軍~」娜仁托婭更加急切。她親眼目睹了華軍戰鬥力之強，急切之中，腦海中竟是閃過了那千餘蒙古騎兵被華軍鋼鐵戰車凶狂碾壓時的可怕場景。

    「我可以派人通知前線，讓部隊在進攻的時候盡可能避過與俄軍同行的蒙古使團。」張虎稍稍鬆口。

    「這還遠遠不夠。我父王他們不知貴軍軍力之強，一時逞能之下，可能會與俄軍一起參與戰鬥的。蒙古鐵騎的榮譽，會讓他們血戰到底的。」娜仁托婭依舊是滿臉焦急。

    「勾結沙俄，其罪當誅，死不足惜。你別忘了，你們蒙古現在還在清朝廷的治下，而清朝廷與我大華帝國有著明文協定，禁止通俄。你們的通俄行徑，怕是連清朝廷也不會輕饒你們。勾結沙俄者，與民族罪人無異！」張虎面色嚴肅，臉上露出了微怒神色，「所以，你只能祈禱你們的父汗不要做出什麼蠢事。否則，整個蒙古都將因此惹來橫禍。對於敵人，我們華軍從不心慈手軟！說句你不愛聽的，以我華軍之戰力，要踏平你那僅有數十萬牧民的蒙古草原，一旅之兵足矣！」

    「將軍，我父王真的只是一時糊塗。沙俄帝國50萬東征大軍正直撲而來，與俄接壤的烏里雅蘇臺處在了沙俄東征大軍的首沖之地，蒙古各部生死存亡繫於一線。我們蒙古部族但凡有一點辦法，也決計不會親附北面的沙俄的！你們華軍有著千里神車，可夜行八百里，只要將軍派輛神車連夜把我送到前線，我定能說服我父王提前離開戰場。」娜仁托婭不依不饒，急切地快語道。

    「來人，送客！」張虎卻是不為所動，直接喊向衛兵。

    「將軍，將軍，求您了！」娜仁托婭更加慌亂，隨即卻是被兩名健壯的華軍衛兵堵在了前方。

    「給我拖下去！」張虎皺了皺眉，當即一喝。隨著張虎一聲令下，兩名衛兵當即跨步上前，一左一右直接將娜仁托婭架了起來，並直接將其拖向屋外。

    「將軍，將軍……」任憑娜仁托婭如何掙扎，但卻始終掙脫不開，最終直接被兩名華軍衛兵架到了這座庭院的大門之外。緊接著，一隊手持衝鋒鎗的華軍戰士橫在了司令部的門口。

    被兩名華軍衛兵放下之後，娜仁托婭妄圖直接衝入司令部繼續央求張虎，不過門口那隊華軍戰士齊刷刷的一個威懾眼神卻是直接把她駭得兩腿發軟。

    娜仁托婭後退了數步，這時候，在司令部門外等候多時的李強靠了上來。

    「娜仁托婭小姐，我送你回旅店吧！」

    「李將軍，你能把我送回前線嗎？我要去救我的父王。」娜仁托婭凝視著李強，語氣早已經是一種哀求。

    李強卻是直接搖了搖頭。

    「那你告訴我，如果戰鬥打響，與俄軍為伍的那千餘蒙騎，有生還的可能嗎？」娜仁托婭繼續開口，語氣透著悲切。

    「避戰而降，可生。但若是參與戰鬥，必死無疑。」李強正色而言，轉而望向司令部那緊閉的大門，「你那一千多族人的性命，全繫於虎帥的一念之間。」

    娜仁托婭緊皺著眉頭，凝望著司令部那緊閉的大門，隨即接連向前邁出了數步。

    卡嚓卡嚓~門口的華軍衛兵齊刷刷地朝著娜仁托婭舉起了槍，儼然一副威懾之姿。

    「你不要命了，他們真的會開槍的。」李強氣惱地朝著娜仁托婭大喊，隨即又轉向那些門口的那些衛兵，「兄弟，千萬不要開槍，她是蒙古車臣汗的格格，傷了她，會引起民族糾紛的。」

    李強的話，讓門口的那些華軍衛兵稍稍皺眉，並紛紛將槍口壓低。

    不過，就在李強心急而那些華軍衛兵皺眉為難之際，娜仁托婭這位蒙古格格卻是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不已的舉動。

    只聽撲通一聲，這位身份高貴的蒙古格格，竟然直接跪了下去。

    「虎帥，那位娜仁托婭在司令部門口跪下了。說虎帥若是不饒過她的族人，她就跪到死為止。」衛兵很快將門口發生的事情匯報給了張虎。

    「那就讓她跪到死吧！」張虎依舊是不為所動，直接發出了一聲冷哼。慈不掌兵，身為一軍主帥，張虎不可能因為一個蒙古格格的下跪就變更之前的作戰計劃。畢竟，在兩軍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另外，如果把娜仁托婭送回前線，讓俄軍提前知道了華軍的伏擊行動，並給華軍來個反伏擊，豈不是要將參與行動的一萬餘華軍戰士置於險地？所以，不論如何，張虎都是不能答允娜仁托婭的請求。

    就這樣，娜仁托婭這位身份高貴的蒙古格格，在華軍司令部的門外直接跪了一夜。另外，那位軍銜僅為少尉的華軍排長李強，則是在一旁守了一夜。

    匡啷~第二天清晨，司令部的大門再度打開。

    「李強少尉，虎帥要見你。」從司令部內部走出的一名華軍衛兵，無視掉正跪於門前且早已經變得神色憔悴的娜仁托婭，直接喊向了靜坐在一旁的李強。

    「是！」李強站起身，快步跑進司令部。

    大概數分鐘之後，李強再度走出了司令部，直接橫在了娜仁托婭的跟前：「虎帥命我以最快速度送你到前線，去營救你的族人！」

    聽到這，跪了一夜的娜仁托婭，其慘白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兩輛吉普車很快駛出了博爾賈。娜仁托婭卻是並未發現，在她所乘坐的吉普車駛離博爾賈的半個小時後，華軍第一軍的主力，包括四個步兵旅、一個師編製的坦克旅和半個師編製的裝甲旅，也相繼開出了博爾賈城，朝著西北方向進發而去。

    戰爭的陰雲已經籠罩起整個北疆，這場規模浩大的華俄戰爭正在愈演愈烈。

    「陛下本意乃是要用這場華俄戰爭威懾列強，可現在卻連區區一蒙古也未能震懾住！看來，我們很有必要將戰爭的模式做一些升級。」行軍之中，張虎望向身前身後那綿延的坦克部隊和裝甲部隊，嘴角弧度一閃，霸氣地發出了一聲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