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4章 無休止的襲擾 文 / 獨孤冷者
身為艦隊指揮官，馬卡洛夫幾乎快要瘋掉了，精神狀態和脾氣均已經是差到了極點。他很難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一支**艦隊。這支艦隊持有的戰艦不多，戰艦的噸位也不大，僅有幾艘兩千多噸的巡洋艦組成，似乎根本無法對持有多達13艘萬噸級戰列艦的沙俄艦隊構成威脅，但是這支艦隊卻是憑藉著強大的機動性和任何軍艦都無法匹敵的超高航速，對你進行著無休止地襲擾，讓你的神經時刻處於緊繃狀態。被這樣一支**艦隊纏上，馬卡洛夫幾乎是找不到一個準確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糟透了的心情。
自打離開法屬幾內亞科納克裡港不久，那些令人無限火大的大華巡洋艦就如同幽靈不斷地出現在了自己的周圍，更是趁著自己不備，不時地朝著自己的艦隊開上幾炮。馬卡洛夫曾指揮艦隊對那些煩人的華軍巡洋艦進行圍獵式捕殺，但最終卻不得不承認圍獵那些華軍巡洋艦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出現在自己周圍的那些華軍巡洋艦，全部都是高航速艦，而且最高航速竟然高達27節之多。馬卡洛夫統帥的十三艘戰列艦，航速最快的為旗艦三聖人號和三艘美國bb艦，最高航速為17節。也就是意味著，即便是自己的戰艦把速度飆升到最大，也只能勉力達到華艦的普通巡航速度而已。
「該死，這都第五天了，沒日沒夜地襲擾，根本不讓人喘氣和休息，將士們都快被逼瘋了，那些該死的大華巡洋艦究竟要跟我們到什麼時候？那些該死的遠東懦夫，**，**！」作為馬卡洛夫最為得力的副手，沙俄海軍上校弗拉基米爾·謝緬諾夫已經是雙目發紅，一看便知是好幾個日日夜夜沒能合眼。再次聽到遠處傳來的炮聲，再也根本控制不住情緒的弗拉基米爾怒視著大海，以一種近乎暴走的姿態直接破口大罵。
作為艦隊指揮，馬卡洛夫早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也早已經看穿了華軍的企圖。華軍，就是要用這種無休止的襲擾攪得所有俄軍將士精神緊張且不得安生。這樣，不僅會大大拖慢俄軍艦隊的行程，而且還會讓整支艦隊的士氣不斷低落。
可惜的是，馬卡洛夫卻是對於這種現狀毫無辦法。出現在周圍的大華巡洋艦都是高航速的新式軍艦，持有的速度乃是沙俄艦隊的兩倍之多。而且，那些機動靈活的大華巡洋艦始終保持著一個與沙俄艦隊的安全距離，基本上不會冒險抵近到沙俄艦炮的射程距離之內。雖然偶爾為了襲擾，大華的巡洋艦會抵近到一個七八千米左右的距離朝著俄軍艦隊迅速開上幾炮，但卻是會蜻蜓點水般地很快轉身折走。27節的超高航速，可以讓這些大華巡洋艦瞬間甩出身後的俄軍艦隊一大截。
白天襲擾也就罷了，畢竟因為白天視野開闊、可視距離較遠，華軍巡洋艦不敢太過靠近，出現在艦群周圍頂多也就讓俄軍將士們看著心煩而已。最要命的，是華軍巡洋艦在晚上的襲擾。晚上的時候，囂張的大華巡洋艦群將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抵近到一個令所有俄軍將士都無限恐懼的距離，然後突然暴跳出來，猛然朝著俄軍艦群直接就是一陣炮雨。雖然華軍那些出自小口徑炮膛的速射炮並不能對俄軍持有的萬噸級戰列艦造成致命傷害，但一發發出自100mm口徑和150mm口徑的魔核炮彈接二連三地在俄艦的艦體上觸發魔核爆炸，這多多少少會給艦體造成些有效傷害，甚至會直接造成艦上士兵的死傷。而最為讓俄軍將士們惱火的，乃是華軍的作戰風格，他們往往會突然出現並連開三兩炮，隨後便會迅速消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就恍如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每當沙俄艦隊遭到攻擊，俄軍炮手們調轉炮口想要開炮還擊，卻是早已經不見了華軍艦隊的身影。
「弗拉基米爾，你難道就沒有覺得奇怪嗎？」飽受了五天折磨的馬卡洛夫到底是開始變得冷靜，他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奇怪？當然奇怪了。不過，那些**們的軍艦竟然有著二十七八節的航速，這不叫奇怪，這簡直叫要命！」弗拉基米爾當即回答道。
馬卡洛夫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不，我指的不是這個。大華去年建成的新款蛟龍級裝甲巡洋艦有著27節的航速，這是整個世界有目共睹的。據我所知，大華的這款蛟龍級裝甲巡洋艦，乃是舊款蛟龍級的升級艦。作為一名船艦天才，大華皇帝**將這款本就出自他之手的2000噸級巡洋艦由原來的單軸驅動改成了雙軸驅動，使得該款的軍艦的馬力瞬間翻了一倍，這才使得這款原本就有著21節航速的巡洋艦的最大航速一下子提升到了驚人的27節。」
「將軍似乎對大華的這款軍艦頗有研究？」弗拉基米爾凝視著馬卡洛夫，臉上的憤怒神色稍減，也開始變得鎮定與冷靜。
馬卡洛夫點了點頭，道：「蛟龍級裝甲巡洋艦，標準排水量噸位2380噸，艦長86米，艦寬12.5米，吃水4.5米，裝備有6門150mm口徑炮、12門100mm口徑速射炮和3座魚雷發射管。至於航速嘛，去年之前的老式蛟龍級是21節，而出現在我們周圍的這些華軍巡洋艦都是新款，是航速高達27節的雙軸蛟龍級。」
「將軍既然對周圍這些煩人的華艦如此熟悉，那是否已經想出對付這些華艦的方法？」弗拉基米爾瞬間燃起了希望。
不過，隨著馬卡洛夫的無奈搖頭，弗拉基米爾燃起的希望瞬間泯滅了下去。
「我沒有辦法對付這些大華巡洋艦。而且，這些大華巡洋艦的可怕，還遠遠不在於他們的速度。」馬卡洛夫面色嚴肅，繼續說道，「弗拉基米爾，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出現在我們周圍的這些大華巡洋艦，他們雖然分散得很開，彼此之間相距甚遠，但卻是可以彼此完美地配合，恍如一個緊密聯繫著的整體。我仔細觀察過，出現在我們周圍的大華巡洋艦總共有8艘，全部都是高航速的蛟龍級裝甲艦。而這些巡洋艦，有的出現在我們前面，有的則尾隨在我軍後方，幾乎是前後左右各個方向都有出現過。所以，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些大華巡洋艦是有著自己的獨特的方法相互聯繫的。」
「在海上，相距十幾甚至是二十多公里，還能相互聯繫？這，這不可能吧？」弗拉基米爾直接瞪大雙眼。
「恐怕事實就是這樣的。」馬卡洛夫面露苦色。通過觀察過去五天華軍巡洋艦的表現，馬卡洛夫可以肯定周圍的那些大華巡洋艦，確實是處在一種配合作戰的狀態。
「將軍，難道我們就這樣任由華軍襲擾？再這樣下去，將士們會直接瘋掉的。」弗拉基米爾不甘心擁有大量萬噸級戰列艦的己軍艦隊對區區幾艘華軍蚊子船毫無辦法，而在得知華軍巡洋艦竟然可以用神秘方法彼此通訊之後，剛剛還稍稍冷靜的他，再次激動了起來。
「弗拉基米爾，你越是激動越是憤怒，就越是著了華軍的道。華軍派出高航速巡洋艦對我軍艦隊進行襲擾，其目的就是要攪得我軍將士身心具疲。所以，我們對付那些煩人的蚊子的最好辦法，就是不理會。大華巡洋艦持有的火力不足以對我軍的萬噸級戰列艦構成威脅，所以我們也有著對敵軍襲擾不予理會的資本。傳令，艦隊按照原有航線正常航行，不論敵軍如何襲擾，一律不予理會。」
「將軍，真的不理會？」弗拉基米爾稍稍吃驚，正色追問。
「對，一律不予理會。」馬卡洛夫一臉嚴肅。
就這樣，在艦隊指揮馬卡洛夫的命令下，在過去五天時間裡因為華軍巡洋艦的襲擾而一直走走停停的沙俄東征艦隊開始加快航速，繼而以一種正常的航行速度，瀟灑無畏地繼續向南駛向好望角方向。
華軍巡洋艦永無休止的襲擾繼續著。而在馬卡洛夫的鐵腕指揮之下，這支沙俄艦隊選擇了一種相當大氣的應對方式——直接無視。白天的時候，懼怕俄軍大口徑主炮的華軍巡洋艦不敢靠得太近，而那蜻蜓點水式的遠程炮擊基本上也命中不了行進中的俄艦。所以，除了給俄軍製造些恐慌外，華軍襲擾的效果微乎其微。晚上的時候，沙俄艦隊乾脆放棄了容易暴露艦隊位置的夜晚航行，要麼折港停靠，要麼就直接在海面上環成一圈，炮口對外，組成一個嚴密的防禦陣型，變成了一隻縮在龜殼裡的烏龜。
雖然大部分的俄軍將士依舊會在睡意正濃的時候被不知在何處響起的炮聲吵醒，但俄軍的士氣相比於離開科納克裡港之後的那幾天明顯有所提升，得到些許休息的俄軍將士們的精神終究也是恢復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俄軍艦隊的行軍速度並未因為華軍巡洋艦無休止的襲擾而有所減慢。
不過，這種情況卻並沒有維持太久。俄軍連續五天時間的毫無反應，讓襲擾的華軍巡洋艦變得大膽了起來。自第六天起，哪怕是在白天，華軍也膽敢靈活地操縱著戰艦快速衝鋒到一個與俄軍艦群僅有五六千米的危險距離，然後利用大量高射速艦炮朝著俄軍艦群直接就是一頓狂轟濫炸。27節的超高航速，讓華軍巡洋艦來得快去得也快。正處在正常航行狀態的俄軍戰艦，甚至連轉舵都還沒來不及，便是已經被那些來去如風的華軍巡洋艦投射來了大量的魔核炮彈。五千多米的炮擊距離，使得訓練有素的華軍炮手們的命中率已經不低。十幾二十法炮彈飛射過來，到底還是會有著一兩發命中目標。待心中悲苦的馬卡洛夫終於下令開炮還擊，完成了一輪齊射的華軍巡洋艦卻是早已經撤退到了八千米開外的安全距離。27節，50公里/小時，833米/min，憑藉著這樣的超級速度，華軍巡洋艦可以在短短三分鐘時間不到直接跑開兩千多米。而三分鐘時間，還不夠這些地航速萬噸級戰列艦轉個身。
在馬卡洛夫的鐵腕下，難得消停了五天的沙俄艦隊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
隨著越來越冒進的華軍的襲擾越來越頻繁，並且給整支艦隊帶來了越來越大的艦體損傷和越來越多的人員傷亡，馬卡洛夫終於是沒有辦法繼續淡定，也沒有辦法冷靜了。
他真心是受夠了那些**巡洋艦的襲擾，抓狂得差點瘋掉。但是，他卻是對那些持有27節航速的2000噸級華軍巡洋艦毫無辦法。他麾下的13艘戰列艦中，航速最快的也不過17節，分別為三聖人號和三艘美國bb艦。用17節航速去追擊27節的敵艦，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馬卡洛夫曾多次想利用自己戰艦的數量優勢對那8艘大華巡洋艦進行圍獵，但面對分散在己軍艦群四周但卻可以彼此配合的八艘大華巡洋艦，馬卡洛夫只能表示很無奈。似乎，當下被包圍起來的那個，是自己。一艘艘華軍巡洋艦可以在相距甚遠的大海上彼此聯繫並且可以做到協同作戰，但俄軍的這些萬噸級戰列艦卻是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在茫茫大海上，如果讓軍艦分散開來並且使得彼此距離超出了旗語的可控範圍，整支艦隊恐怕直接就會散掉。在遼闊的大海上，把這些軍艦散出去容易，但要將所有軍艦再次收攏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條航線還很長，離開法屬幾內亞的科納克裡港之後的半個多月時間裡，俄軍艦隊共計南向航行了不到三千公里。這也就是說，就目前所處的位置而言，哪怕是距離非洲南端的好望角，也依舊有著4000多公里。以沙俄艦隊當下每日約為200公里的行進速度，四千多公里至少需要20天。
如果那八艘大華巡洋艦補給足夠並且一路跟追自己直到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自己這支由13艘戰列艦組成的史上最強艦隊豈不是要忍受華軍巡洋艦至少20天的無休止襲擾？
上帝，萬能的神啊！20多天沒日沒夜的襲擾，會讓俄軍將士們集體崩潰的。而且，萬噸級戰列艦的裝甲防護能力再怎麼強，恐怕也扛不住華軍今天兩炮明日三炮的狂轟濫炸！
可即便是如此，馬卡洛夫也依舊只能強令艦隊繼續向南航行。因為，除了選擇對那些對襲擾行徑不厭其煩的華軍巡洋艦無視，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追，追不上，圍，圍不住，打，同樣也是打不著，馬卡洛夫和所有沙俄海軍官兵們一樣，都只能對著那些囂張的華軍巡洋艦乾瞪眼。
馬卡洛夫和所有沙俄海軍官兵只能不斷在心中祈禱，希望那些可憎的華軍巡洋艦並沒有攜帶太多的炮彈。待炮彈耗盡，那些華軍巡洋艦自然也就離去了。
可事實卻是，從遭遇華軍襲擾的第一天開始，那些華軍巡洋艦就一直是一副彈藥充足的姿態，每日往沙俄艦群投射的彈藥量都是數以百計。馬卡洛夫曾大致估算過，從遭遇華軍到現在，共計有著15天時間，而在這15天時間裡，華軍總共朝著己軍艦群打出了多達四千多發炮彈。按照8艘華軍巡洋艦持有的艦炮總數量計算（每艘巡洋艦18門火炮），如果八艘華軍巡洋艦攜帶的是一個基數（50枚）的彈藥，那華軍巡洋艦艦隊持有的炮彈總數便是7200枚。如果華軍攜帶的是兩個基數的彈藥的話，那華軍持有的彈藥總數便是14400枚。
如果華軍攜帶的彈藥總量是一個基數的話，華軍剩餘的彈藥量足夠他們繼續對俄軍艦群進行5至7天的襲擾。
如果華軍持有的彈藥量是兩個基數的話，那這支可憐的俄軍艦隊將要至少飽受20天的摧殘。
而如果華軍持有的彈藥量是三個基數，那麼……
要知道，按照彈重和艦炮數量進行計算（一艘蛟龍級裝甲巡洋艦有著6門150mm口徑炮和12門100mm口徑炮，一發150mm口徑炮的炮彈的彈重為53kg，一發100mm口徑炮的炮彈的彈重為9.8kg），一艘巡洋艦一個基數的彈藥也才不過21噸多。一艘兩千多噸的巡洋艦，稍稍撐一撐，隨便擠一擠，怕是可以多裝載上好幾個21噸。
就連馬卡洛夫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等華軍彈藥耗盡的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