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咆哮的福建水師 文 / 獨孤冷者
時間：光緒十七年七月二日，地點：**的書房。
「少爺，這是按照您的要求，那些個想要購買咱們新型蒸汽機技術的國家給出的標書。」張衝將一小摞文件放在了**的書桌上。
「你給我仔細說說吧。」**點了點頭，示意著張沖。
張沖正了正身，正然說道：「目前有意向我們張家購買蒸汽機技術的國家有八個，分別是英國、法國、德國、沙俄、美國、奧匈帝國、意大利，還有西班牙。沒有日本。因為您給列國的開價是至少五十萬英鎊外加一艘等值二十萬英鎊的大型戰艦，並根據各國提供戰艦的優劣來予以篩選出四個買家。我仔細看了各國送來的標書，發現英國、法國、德國還有美國這四個國家給出的條件最為合適。這四個國家，都已承諾可以在十一月份之前將附贈的戰艦開到遠東海域，並答應讓隨艦水兵在遠東海域為咱們張家服役半年。英國給出了五十萬英鎊外加一艘4000噸一等裝甲巡洋艦的出價；法國人的出價是五十萬英鎊外加一艘3000噸一等巡洋艦；德國人的出價是50萬英鎊和一艘3500噸二等鐵甲艦；而美國人，因為他們沒有合適的一等巡洋艦附贈，便承諾說可以出價五十萬英鎊外加提供兩艘二等巡洋艦。」
聽到這些西方強國的報價，**倒也還算滿意。妖清時代的戰艦分為鐵甲艦、巡洋艦、炮艦三類，其他為船和艇。按照80年代的劃分方法，鐵甲艦按照噸位分一、二兩等，5000噸以上噸位的鐵甲艦為一等鐵甲艦，如北洋的定遠和鎮遠，五千噸以下噸位為二等，如目前日本國的「金剛」和「比睿」；巡洋艦按照性能優劣分為一、二、三等，其中無裝甲巡洋艦為三等巡洋艦，速度超過16節且裝備200mm以上口徑炮的裝甲巡洋艦為一等巡洋艦，其他裝甲巡洋艦（即速度低於十六節或沒有裝備大口徑主炮的所有裝甲巡洋艦）一律劃分為二等巡洋艦序列；噸位高於500噸低於1000噸的戰艦則被劃分為炮艦。按照造價，一等鐵甲艦的造價普遍都超過了30萬英鎊，二等鐵甲艦的造價則是在20萬英鎊上下，一等巡洋艦的造價與二等鐵甲艦的造價幾乎是等同，甚至可能還更高些，二等巡洋艦的造價則是在10萬至15萬英鎊之間，三等巡洋艦的造價則是要低廉得多，基本上幾萬英鎊就能搞定。
「有了這五艘大型戰艦，我們張家海軍才算真正初具規模。看來今年冬天我張家入駐琉球有望了。」**滿意地點著頭。
「可惜咱們還沒能培養出足夠的海軍士兵和海員。眼下突然擁有了如此之多的戰艦，卻找不到足夠的海員和水兵來操縱這些戰艦，想想都讓人覺得有些可惜。」張沖面帶惋惜地說道。
「一年陸軍，十年空軍，百年海軍。要想建立起一支強大的海軍，哪裡有那麼容易？咱們張家的海軍畢竟起步晚，眼下才發展不到一年，若不是到處挖牆角，恐怕連目前這一千多人的底子也不會有。慢慢來吧，只要挺過最開始的這幾年，待咱們的底子夯實些，以後的路就要好走多了。」**對著張沖示意一安心眼神。
「空軍？」張沖卻是面帶困惑地看著**。
「以後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空軍了。」**淡然一笑，「對了，福建水師的十艘飛龍艦劉坤一是不打算要了嗎？怎麼一直沒見動靜？」
「福建水師提督楊岐珍倒是已經帶著幾百的水師官兵到了咱們的船廠準備接收飛龍艦，可少爺您曾吩咐過，必須兩江總督劉坤一親自前來才能進行飛龍艦的交付儀式。可自從上一次劉坤一在馬尾船廠事件中坑過咱們之後，他便不敢再見少爺，並開始躲著咱們張家。劉坤一先是到京師躲了一個多月，而後為了公務不得不回到兩江卻也沒有回江寧，而是直接住在了上海，並直接在上海設立了臨時兩江總督府。不過我已經得到消息，為了十艘飛龍艦能夠早日交付，劉坤一近兩日會回到江寧。到時候，為了十艘待交付的飛龍艦，他不得不親自上門來拜會少爺。」張沖笑答道。
「這個老傢伙。」**笑哼了一聲，「難道還怕我吃了他不成？」
兩天後，兩江總督劉坤一果真回到了江寧。為了向**索要已建造完成只待交付的十艘飛龍艦，劉坤一舔著老臉親自登門拜會**。
不過，**卻不在家，劉坤一被告之**去了船廠。
為了能夠早點見到**，劉坤一選擇齊轎騎馬，直接馬不停蹄地向著張家船廠奔去。
待劉坤一駕馬趕到張家造船廠，**卻是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十艘飛龍艦的交付儀式，此刻的**正以福建水師督辦的身份，面朝著六百多前來接收十艘飛龍艦的福建水師官兵，大聲地致著詞：「知恥而後勇，知不足而奮進。福建水師，必將再次擔任起保家衛國之重任，必將再次崛起於遠東，用堅船利炮，用我們華夏男人不屈的鮮血，去捍衛我華夏的海域，去維護屬於我們中國的海權。真理永遠只存在於大炮的射程之內。中國戰艦所到之處，就是我中國的海洋！我泱泱華夏，必將崛起於世界之林。中國，必將，崛起！」
**最後一聲近乎咆哮的崛起，直惹得六百多福建水師更加激昂地咆哮：崛起，崛起，崛起！
騎著馬進入張家船廠的劉坤一直接被福建水師爆發出的這股沖天氣勢給嚇了一跳，身為湘軍老將，他已經好久沒有從清軍身上感受到可用的士氣。不過今日，在**三言兩語的煽動之下，曾在中法之戰中喪師於馬尾的福建水師，這支背負著屈辱的軍隊，竟然在此時爆發出了如此高昂的士氣。
真理永遠只存在於大炮的射程之內！
中國戰艦所到之處，就是我中國的海洋！
**啊**，你究竟是何等妖孽的怪物，才能叫喊出如此霸氣而又如此富有哲理的話語？
泱泱華夏，必將崛起於世界之林！這不正是自己還有諸多同僚為之不屑奮鬥並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夢想嗎？
難道，華夏崛起之夢，可以圓在這個年方十八的中國少爺身上嗎？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十艘飛龍號交付儀式完成之後，**與劉坤一併排站立，目視著興奮的福建水師官兵登艦駛航。
「老大人，我以為你會永遠躲著不再見我。」目送著一艘艘嶄新的飛龍艦順著長江向著下游駛去，**的臉上帶著輕笑。
「心中有愧，峴莊（劉坤一的字）實在是沒臉見你。說句實話，以你年輕氣盛的秉性，老夫還真是怕你把我這把老骨頭給吃了。」劉坤一紅著老臉應答道，「想老夫縱橫沙場官場幾十年，可到了這花甲之年，竟然做出了誆騙少年晚輩的羞愧之事，心中實在是愧疚不安啊。」
「既然心中有愧，老大人何不做些事情補救一下呢？」
「馬尾基業乃是李中堂和我等數十年的心血，李鴻章李中堂他是決計不會輕易將馬尾基業葬送出去的。所以，就算是心中有愧，但老夫卻是無悔。」
「好一句有愧無悔！」**一聲輕哼，「我記得我**早就跟大人說過，就是因為朝廷官僚階層的欺壓，我中華的民族資本才會一直發展不起來，中國才會越來越窮。」
「你已經得到了馬尾港，還想怎麼樣？」劉坤一反問著**，「而且你張家就算是在收購馬尾船廠的時候受了點損失，但這點損失，對你張家而言卻是輕如鴻毛。老夫身為兩江總督，朝廷的封疆大吏，為了能給朝廷多保留些現代人才，哪怕是自身名譽再怎麼受損也在所不惜。在馬尾的這件事情上，老夫並不認為老夫有做錯。」
「你錯了。國之信義重於泰山，這也是在封建君主制下皇帝何以要一言九鼎且君無戲言的原因。你和李鴻章的做法，乃是真正的亂國之舉。如果說哪日這大清朝完了，你劉坤一和李鴻章，便會是這個封建王朝最大的罪人。我張家不外乎是損失了幾個可有可無的海軍人才和一些工匠，但你和李鴻章讓朝廷損失的，卻是國之根本。一個連信義都丟失了的國家，何以言談屹立於世界之林？」**也不去看一旁的劉坤一，直接輕哼而言。
**的幾句話，讓劉坤一眉頭緊皺了起來。**收購馬尾船廠後，因憤於被坑，當即下令張家產業拒絕與朝廷在生意上的一切往來，拒絕張家產品向朝廷產業的輸出，這讓朝廷的不少與動力和機械相關的產業受到了影響。此事甚至還一度鬧到了朝堂，不少文官和御史更是曾將矛頭一度指向了劉坤一這個事件操作者，當初就有御史彈劾劉坤一此舉為辱沒朝廷信義，乃是在亂國根本。而在李鴻章李中堂的庇護下，劉坤一不僅安然無恙，反而被不少朝廷同僚稱讚其為國之義士，乃是捨己為國之楷模。不過眼下，同樣的話出在了**的口中，劉坤一卻是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或許真的是做錯了。
「**，撤去你張家產業對朝廷的限令吧！」甩了甩頭，決定在馬尾船廠這件事情上一賴到低的劉坤一正然地對**說著。
「怎麼？搬到上海的新船廠辦不下去了嗎？又或者江南製造總局造不出槍炮了？」**輕笑著。（http:/／）。
**的調笑讓劉坤一再度皺起了眉頭，他正視著**，正色道：「老夫也是為了你好，你如此針對朝廷，限制旗下產品對朝廷的輸出，怕是遲早會招來朝廷對你的不滿。你應該知道，只要皇上一道聖旨下來，你張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全部都得下大獄。到時候，就算是你張家在江南那幾百年的底蘊也保不了你。」
「幾百口？」**卻是不以為意地輕哼了一聲，「算了，我的確招惹不起朝廷。讓我放開對朝廷的限購也是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張家要擁有到船政學堂招收畢業生的權利。」**正然而笑。
「這個條件老夫可以答應你。」劉坤一併沒有覺得**這個條件有什麼過分之處，當即點了點頭。
「另外，我希望在今年的十二月份，北洋艦隊能夠出訪日本。」緊接著，**繼續說道。
「這是兩個條件！」劉坤一當即反駁。
**立起一手，正色道：「如果北洋艦隊可以在今年十二月出訪日本，我**可以以私人名義捐贈一百萬白銀沖抵北洋艦隊的軍費。」
「一百萬兩太少了。」劉坤一當即搖頭。
「那就兩百萬兩。」**正然一笑，「你決定不了，那就去請示李鴻章。」
而**的這個報價，讓劉坤一皺眉思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