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5章 喜憂之間 文 / 西瘋馬
喜憂之間
頓時,一直翻滾的海面,猶如抽水馬桶般,虹吸似地快速重新奔入丁海源懷中的瓷瓶,頃刻間消失得乾乾淨淨,靶場上沒有留下哪怕一丁點兒的水漬。
留下的,只是丁海源,一個巨蟹變身結束、恢復了真身的丁海源。
不,還有,以及其肩背處禿自微微顫動著的一柄長劍。
死寂,整個賽場一片死寂,除了間或傳來烏鴉兵「呱、呱」地幾聲鳴叫。
看著丁海源一動不動撲伏於地,漸漸地,就有著沽沽的鮮血從其身下不斷湧出,終於,看台上一位女生尖叫失聲。
「不好,出事了!」
眾學員們不顧一切地湧向場內。
許大少當然是第一撥衝入場內之人,此時已在拚命維持著秩序,急聲喝道:「退開一點兒,要想讓他活命,大傢伙就退開一點,他需要空氣。」
方向前早已收起了各類傢伙什,落在丁海源身旁,一臉的茫然,問道:「老許,怎麼回事?他不是有氣甲護身的嗎?難道是……」
眼光一抬,方向前就已看到了插在丁海源身後的天罡劍,心念一動,難道是這劍威力太強,直接就洞穿了氣甲和丁海源週身的硬殼?
一邊想著,方向前伸手就要去拔劍。
……
方纔,在空中,方向前看準了丁海源的真實所在,甩手就將天罡劍放出。此劍雖說只此一把,並不能組陣,可是,權且當作暗器一用,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之前,方向前也曾無數次地試驗過,當時也就感覺,這天罡劍的效果雖然比不上當初關勿進那柄能裂石開山的巨劍吧,這威力,卻也是相當之強的。一般的巨石,在此劍面前,宛如砍瓜切菜一般。
更難得的是,此劍當初煉製時,本就是為了組陣之用,是以完全可以憑借靈念來操控,或急或緩、或直行、或迂迴,那都是全憑操控者所願的。
是以,關鍵時刻,方向前一劍放出,果然一擊中的。卻不想,此劍竟能有如此威力,竟是連破丁海源氣甲和硬殼兩層防護,直接將這小子給釘在了地面。
……
現在,方向前做賊心虛,忙不迭地想去將那罪證取回,卻是被許少良一把給抓了過來,疾聲道:「不能拔劍,否則老丁必死無疑。」
這,就還得說是人家許少良經驗老到了,這劍要一拔,扯動傷口會不會傷及內臟且不說,沒了劍體的阻塞,單單流血難止,也能立馬要了丁海源的性命。
許少良衝著方向前這麼很是下意識地一抓,話音一落,不禁地又是「噫」了一聲,顯出無比的驚訝。
順著許少良的眼光看去,方向前不禁也跟著「噫」了一聲。
許少良的左手,竟然就這麼隨隨便便地透過方向前的氣甲,直接就抓在了前者的手腕處。
這、這、這,這也太詭異了吧!連尋常槍彈都無法擊穿的氣甲,今個兒究竟是怎麼了?許少良何以能一把就抓透氣甲?
許少良一使眼色,方向前會意,靈念一收,悄悄褪去了氣甲,並未引起在場第三人的注意。
……
丁海源重傷,每日裡只能是由其戰隊隊友花重金讓其躺在理療室裡慢慢恢復。
安頓好了丁海源後,許大少道:「向前,上次你說過的那口棺材,要不,這幾天,我就組織人手給弄進來得了,你看看,這肥水,都便宜外人了。」
方向前其實想得卻是那氣甲的事兒,未加思索便道:「行行行,回頭我把詳細地址方位畫張圖給你。哎,我說,許大少,剛才在賽場上,那是怎麼一回事?」
看看周圍沒人,許少良小聲問道:「今天你們服下的氣甲丸,是裁判組統一提供的,還是自己準備的?」
方向前道:「我自己準備的呀,怎麼啦?」
許少良長舒了一口氣,道:「這就有些奇怪了。之前,我還認定你是被人下了套,現在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不是。可是,這反而又讓我想不明白了,你和老丁今天這架勢,明擺著是有人故意想弄出點兒事來,你、或者他,反正是誰不重要,只要有傷亡就行。」
「嗯,回頭,等我細細查一查,看看有誰開出過這一類見血的盤口沒有?嘿嘿嘿,向前,今天你這一劍斬的,知道嗎?哥們兒我多年的宏願,算是一日得償嘍!」
「什麼宏願?」方向前心神依舊不寧地問道。
「哈哈哈,」許少良得意地狂笑道:「以前在內院,老有那麼三兩個檔口一直在與我搶生意,今天你這麼給他們弄了一下,我估計,有人得去跳樓嘍!」
的確,這一仗,許少良最終是沒開任何盤口,可是,這小子,悄悄讓人在各個檔口,均是下重注買了方向前能贏,這一把下來,那些個檔口,即便不關張,估計,活得也就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的自在了。
「哈哈哈,現在,哥們兒可以說是一統江湖嘍!」許少良難掩其興奮激動之情。
可是,要是他知道了方向前的舉動,不知又會作何之想呢?
賽前,憑著對丁海源的謹慎研究,方向前自付,這一仗,即便不能贏,自己也終究不會輸。是以,許少良不過才是下了重注,而他方向前,則是將自己所有的金幣,外加從鞏固、郝嘉兩人那裡籌來的一大筆金幣,統統在各個檔口,都買了自己能贏。
嘿嘿,這一仗下來,方向前可以說,手中那「財富」,簡直就是直追許大少了。虧得是內院沒有「胡潤排行榜」哪,要不,上榜的,可就不會僅僅只是許少良一個人了吧。
說到了盤口的輸贏,方向前心頭也是一陣狂喜,之前那陣忐忑之情,不覺也淡了幾分。可是,不把那氣甲的事情扯扯清楚,心裡始終還是不安。
當即,方向前嘿笑兩聲道:「老許哪,不是我說你,見好就收得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興這麼得瑟。」
「那是、那是。」許少良嘴角都快裂到後腦勺了。
「好好的氣甲丸,突然就這麼失效了。以後,還怎麼指望能信任這東東,我說,老許,要不要跟學校反映反映,是不是這一批氣甲丸都有問題。」
許少良終於是止住了笑,仍就含笑道:「反映個屁,我分析,根本就不是氣甲丸的事兒。在內院,一直有著一種東西存在,叫做『融甲散』,就是你們煉丹專業幹出來的好事兒。這種東西,不消多,只需要一點點,沾到你的氣甲上,嘿嘿,你這氣甲,就算是形同虛設了。」
「你們這一次,一定是中了人家的『融甲散』了。只是,究竟那人是如何操作的?還得是慢慢查訪,著急不得的。要是驚動了校方,以後,這種野戰,就沒得玩了,全校學生,還不得把你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