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8章 戰略室談話(3) 文 / 西瘋馬
戰略室談話(3)
方向前能問出什麼問題?
簡直就是用腳丫子也能想到。只不過,就在他自我作賤,已是將羅漢符看得一錢不值、甚至視之為弊履之際,所謂有福之人天幫忙環顧自己的戰略武庫,到底是沒有幾樣拿得出手的存貨有時候,這沒有多餘的選擇,往往就是最佳的選擇。
無可奈何之下,方向前這才重新收拾起對羅漢大陣的信心,準備好歹先應付著走下去再說,至於能走多遠,那是後話了。
只不過,冥冥中,如此一來,卻是真正成就了方向前這小子於這制符一術的最終有成。
當然,毫無疑問的,這,又是後話了。
……
方向前不等朱院長開口,接著道:「所謂治標不如治本,我這羅漢陣,本身有著這般或那般的問題,如若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地做一些修改、完善,甚至只是做些微調的動作,到實戰時用起來,正如朱院長所言,真要是遇上高手,嘿嘿,那也就甭提了。」
這小子,為了求得問題的解決,那是不惜將自己搞倒、搞臭,不惜將羅漢大陣說得一無是處的。從這一點來說,方向前還當真就是一個沒原則的傢伙,或者說,他的原則就是沒原則!只要結果,不計手段。
「因此,我一直在想,公安破案,不是有著一種倒查機制嗎?朱院長,咱們能不能也來搞一搞倒查,如若真的能還原出羅漢大陣的原始功法,再在此基礎上研究解決問題,豈不是一了百了,標本兼治?朱院長,你放心,我保證,此功法如若真能還原出來,我絕不藏著掖著,一准貢獻給咱們學院,給他來個知識產權徹底解禁。」方向前大義凜然地道。
敢情,這是看著朱院長越來越不善的臉色,方向前這才不得不臨時將最後這個補充條件主動地加了進去、誘之以利啊。至於日後獻不獻出,獻出多少,那,就要看情況了。
一邊信誓旦旦,方向前一邊心中暗付,我都已經這樣了,你、你、你老人家難不成連這一點面子都不給?
聽完方向前的建議,朱院長好半天沒吭氣,就一直這麼定定地看著方向前。
方向前身上頓時猶如有著無數只小螞蟻在爬,渾身立馬地不自在起來。難道說,我這虛頭八腦的一把超級長把傘才一支出,就被這老傢伙給看破啦?這也太神了吧!不能吧,連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你難不成還能看到我腦子裡去。
悄悄地,方向前啟動靈識,再次仔細掃瞄了一遍週身,並未發覺對方有絲毫靈識投過來的氣息,心裡這才稍安。嘿嘿嘿,我這話,也就這麼一說,到時候,我一畢業,拔腳走人,想要功法,那也得先找到我再說,是吧?
朱院長終於開口了,語氣卻是如冰般刺骨。「方向前,是誰,讓你這麼問的?」
嗯,方向前徹底無語,誰讓我問的?我自己個唄,除了我,還能有誰?
「怎麼了?老爺子,難道說,連這種問題都不許問?」既然朱院長都說過不計較了,方向前一急,自然也顧不得再與老朱同志玩那逢「老」必繞的遊戲了。
「『這種問題』?!」朱院長狐疑地看著方向前,頓了一頓,道:「難道你以為這只是一個小問題嗎?」
「那至少也不是什麼上綱上線的大問題吧。」方向前小聲嘀咕道,聲音卻是足以保證能讓朱院長聽到。
「哎,」朱院長長歎一聲,認真將方向前的底細再次在腦際間回想了一遍,確實也沒有不妥之處,這才面色稍緩,道:「當真無人指使,是你自己想到的?」
方向前眼看就快要崩潰了,無語淚千行啊,這是。默默點了點頭。
朱院長面色更是和緩,目光漸漸迷離起來,手扶下巴,問道:「知道這711學院是如何建立起來的嗎?」眼神卻是明顯地看著虛空之處。
不待方向前回答,「哎,這話,說起來就長嘍。」朱院長邊說邊漸漸陷入了回憶。
過了半晌,朱院長突然又道:「那個時候,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吧,我也還是小屁孩兒一個。當時,全國上上下下都在備荒、備戰,準備打第三次世界大戰嘛。在咱們這一帶,『三線建設』搞得也是如火如荼。對了,你小子,知道什麼是『三線建設』嗎?」
「no。」方向前回答得乾淨簡潔。
「總之啦,也是備戰的需要,在內地、在大後方、在深山裡搞的一些軍事、民用建設,以備真打起來之用。」朱院長解釋道。
「哎,當時,就在咱們711這一帶,國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興建起龐大的一片地下工事。現在你們的機房、住所和平常許多的修習設施,包括這……」朱院長手指一比劃,整個地下室以及沙盤,全皆囊括在內,「不都是拜當時所賜!」
方向前還是不明白朱院長究竟想說個啥,只好是裝傻充愣地擺出一幅老實樣,一個勁點著頭聽著。
「『深挖洞、廣積糧』嘛,在當時的那種國際背境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當時,修真界中有著相當的一批高手,奉命齊聚於此,監督指導工程的建設。國家的考慮,也是想將此地作為他們的一處秘密基地的。」
「後來嘛,特殊時期搞得越來越是激烈,工程的進度自然也是受到了影響,這一耽擱,時間可就拉長了。這倒沒什麼,可是,奇怪的是,突然有一天,彷彿只是一夜之間,那些高手,卻是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消失得乾乾淨淨,走得卻是十分得著急,所有人甚至連隨身的許多個人物品都沒來得及帶走。」
「事後,國家組建工作組,專案對此事進行了秘密調查。查來查去,從種種的蛛絲馬跡得出的結論是,這一撥高手,積極響應當時的號召,投身於火熱的特殊時期之中,卻是由於立場、意見之爭,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派。從他們留下的工作日誌和個人筆記分析,這兩派之間,逐漸地勢同水火,從大辯論、大爭論,逐漸地發展到偶有動手摩擦,最終,定是在此繁雜有如秘宮般的地下工事中某一處,有著一次最後的說服、較量,卻不想,盡皆同歸於盡了。」
「好了,現在,你知道他們所爭為何了嗎?」
朱院長自問自答道:「咱們修真之人,當然不會去爭什麼政治方面的路線、方針。可是,受著當時大氛圍所感染,長期以來,對修真界中兩種修煉之法的爭論,也是大大地被激化了。」
「難道是『文修』與『武修』之爭?」方向前道。
朱院長緩緩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方向基本正確,卻是也不盡然。僅僅概括為『文修』與『武修』之爭,過於地含糊了,要知道,太過籠統的東西,反而是不會引起激烈的爭論的。壞就壞在,他們所堅持的立場,均是太過的實在,太過的具體。」
「那是什麼?」方向前迫切地問道。
「哎,那是一場關於在修煉過程中,究竟是以練氣為宗、還是以靈念為宗的爭論啊!」朱院長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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