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 大戰初起 文 / 西瘋馬
大戰初起
白貓懊悔道:「那毒師來得好快,就此一遲疑間,他已到了車旁,抄起了那隻牛皮信封。藉著車燈,毒師抽出那符仔細查看,不禁地哈哈大笑。」
「此時,走到對面的兩夫妻已然驗過了解藥,那做丈夫的說道:『既已驗明了此符不假,咱們各取所需,就此告辭如何?』」
「毒師繼續縱聲大笑,繼而轉為冷笑,說道:『此符得來當真不易,我可不想再給他人留下任何線索,讓別人追蹤到我的頭上。嘿嘿嘿,你們一家傳承此符數百年,毫無建樹,當真是明珠暗投,白白辱沒了此符的威名。這樣,我答應你們,定然要借助此符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來,以告慰你們的亡靈。至於你們呢,就請自行了斷了,省得累我親自動手,你看怎樣?嘿嘿嘿。』」
「原來這廝早就存了要斬草除根的心,原就不想留下活口的。當時,此廝狂妄之極,甚至還說了一番等料理完兩夫妻後,定會回來再尋你爺孫二人,一併加以除去的話語。」白貓看著李老頭說道。
李老頭沉默不語。
白貓道:「夫妻二人聞聽此言,相互點了點頭。那丈夫早收起了小瓶,探手伸入挎包,摸出了一疊紙符。旋即,兩人各自取過紙符,齊齊向著空中揮去,口中自是喃喃有詞。」
「『砰砰』地幾聲脆響過後,那灑向空中的一張張紙符,頓時化作一個個廟裡和尚的模樣紛紛落了下來。」
「哼,那可不是什麼和尚,那是降魔十八羅漢。」李老頭糾正道。
白貓點頭道:「這就是了,怪不得一個個面貌如此威嚴。」又接著道:「這十八羅漢,分為五組,我記得,有使槍的三人、使鞭的四人,使劍的三人,使短戟的也是三人,還有五人,卻全是使盾牌帶配刀的。」
李老頭道:「這是自然,此十八羅漢,練就的本就是降魔伏虎陣,此陣法之精要,首先就是要保證被圍於陣中的獵物不至於遁走,是以才會有此五名籐牌操刀手壓住陣腳,前後接應,催動此大陣陷敵制勝的。好了,後面怎樣,你繼續講來。」
白貓道:「那毒師見了這般陣勢,卻並不驚慌,似乎早就料定對手會有此一招的一般。只見他雙手於胸前十字一交,也不知念動了什麼口訣,暗綠色光芒一閃,兩隻手徒然間卡嚓卡嚓數響後,竟然變成了黑黝黝的兩隻鬼爪。那鬼爪十指暴長,竟比平常還要長出一倍有餘,指尖生出了鋒利的利爪,泛起一片黑亮之色,想必定是帶有劇毒的。」
「毒師嘿嘿冷笑,說道:『不自量力的兩個小輩,今晚就讓我老人家親自送你們上路。嘿嘿嘿,不過,你們可得慢些走,回頭,你們家裡那一老一小兩位,這就會前來與你們相會的。哈哈哈。』」
「那丈夫與妻子聞言,勃然變色,雙雙面向毒師盤膝坐下,手中捏出怪異法訣,竟是一起催動起那陣法來。」
「這邊陣法堪堪才動,那邊毒師雙手各自一彈,兩點藍光破空而起,呼嘯升空,化為兩支一尺多長的短箭,在空中更不停留,直向夫妻兩人射去。」
「眼見兩支短箭急射而來,一名籐牌操刀手向後急躍,一手揮盾遮攔,一手揮刀向著短箭猛擊。這名籐牌羅漢,行動本已不慢,奈何那兩支短箭竟然彷彿是通了靈性一般,見有阻隔還擊,竟然斜斜各自向兩邊一分,重新在空中盤旋起來。」
「那名籐牌羅漢縱身躍起丈餘,揮刀斬向其中一支短箭,無奈那短箭重新向上又拔高數尺,終究還是斬它不著。另一支短箭見有機可趁,竟然無須指令,自行就向著妻子射去。虧得那名籐牌羅漢修為了得,急速墜下身形,舉盾護住。」
「這邊的打鬥,彷彿是貓鼠相戲,有驚無險。那一邊,毒師早已和另外一十七名羅漢戰成了一團。」
「那使鞭羅漢立於陣形最外側,四方站定,不時揮動三條軟鞭照著毒師抽打,那使槍羅漢居中,三條長槍或刺或挑,竟是照著那毒師身上招呼,六名使劍或使短戟的羅漢,更是近身搶在前面與毒師游鬥,五名籐牌羅漢則或前或後,或左或右,小心遮避著毒師的攻擊。一時間,一十八人戰在一起,竟是不分勝負。」
李老頭面上掠過一絲憂色,說道:「只是……好,你繼續說。」
方向前聽得這十八羅漢如此生猛,心裡早已是羨慕嫉妒恨一起湧上。自己生平所見符鬼,不過就是那竹鬼和山莊裡那兩隻連面目都沒有的紙鬼,何曾聽說過這世上竟然還有此如羅漢一般存在的符鬼,更何況還能組成陣法,那威力!哎,蒼天啊、大地啊,你咋就這麼不開眼啊!
方向前在心裡無奈地詠歎,算計著要是自己也有這麼一支羅漢大軍,是不是就能與那林嫣然正面一戰呢?
白貓繼續說道:「當時我趴在一旁,心裡只有一個心思,最好是雙方均來個兩敗俱傷,我好乘機取出已被那毒師揣入懷裡的紙符,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李老頭瞥了白貓一眼,白貓道:「你也不必埋怨我,彼時彼地,與此時此地,立場完全不同,我作此想,那也是天經地義之事。」
李老頭點頭歎氣,白貓繼續道:「雙方大戰了數十回合,場面上雖說還是不分高下,可是,漸漸地,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最起先,那毒師在眾羅漢的圍攻下,只能是跳躍躲閃,雖說不露敗跡,卻也是守得多、攻得少。可是,數十合下來後,我發現,此時陣中的毒師,竟然也能頻頻發動反擊,好幾次,其鋒利的十指,堪堪抓破了羅漢的身體,帶起一縷縷紙屑。雖然這些傷口多半只是劃傷,可是,如果與之對戰的不是符紙,而是常人的話,此時恐怕卻是早已中毒身亡了。」
「我既能看出這箇中的道理,那身在局中的當事人,也斷無看不出來的道理。當時,夫妻兩人雖然盤膝坐著,額頭上,卻是細汗密佈。」
李老頭歎氣道:「我早知道,這十八羅漢陣,如若少了一名籐牌羅漢,其威力,又豈是僅僅減少一成而已。況且,這陣法需要發動之人不斷以靈力催動,最是消耗靈力,所以說,是只宜速戰速決、而不宜久戰的。這兩個孩子,還是臨敵經驗不足啊。」
白貓道:「這就難怪了。當時我看到,夫妻二人臉色越來越是難看,而那毒師面色卻是越戰越緩,不時哈哈大笑,竟似游刃有餘、閒庭信步一般了。」
「就在此時,那丈夫顯然也是發現了這箇中的奧秘,當即扭頭一個眼神遞給了妻子,妻子自然是心領神會,加速催動起自己的真氣來,竟是以一已之力,暫時挑起了對整個大陣的催動。」
「因此,那丈夫得以伸手入包,又掏出了兩柄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