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8章 聽老何擺古 文 / 西瘋馬

    聽老何擺古

    這段時間，在單位裡，方向前一忙完手上的工作，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地到處串門胡侃大山了，而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辦公桌前，一門心思地攻讀那兩本從山莊裡「淘」出來的藥書。

    那本圖文並茂的現代版還好說，又有圖又有字，彷彿看圖說話般地，不出兩天，方向前就通讀了兩遍。這一下，方向前眼前宛如被推開了一道天窗，眼界那是陡然大開啊！

    照著書中所述，在失敗了三、五次之後，方向前試著又煉成了兩種丹藥：定顏丹、凝氣丸。

    按藥書所說，前者，有著延緩衰老、長留青春之效。只不過，真要想青春長留，就得在三十歲前開始服用，而且，至少是一年一枚地吞食此丹，最好是再配合以打坐練氣。如此一番操弄下來，效果最好時，足可比同齡人看上去年輕上一、二十歲，甚至還不止。

    不過，如此猛下一番功夫，說到底，卻也並不能讓青春真正永駐，仍就有著壽終正寢的一天，充其量而言，這定顏丹，僅僅也就是助人駐顏有術而已。看來，除非是特別看重自己容貌之人，一般人也不會對此丹藥太過關注的。

    而說到煉製此丹的成本，方向前扳著手指頭一算，前前後後所耗用的藥材，那些尋常中藥店裡臨時買來的輔料和那幾支不知市價幾何的靈藥、靈枝就不說了，單單就其中要用到的一株駐靈草而言，方向前恍惚記得，上一次在三歸堂是見過標價的，應該是在8000塊錢左右的樣子。自己為了煉製此丹，前後一共失敗了三次，別的且不說，僅僅此味材料，就用去了二萬多啊！

    真是小帳不可細算，這一盤帳算下來，足足讓方向前著實地鬱悶了好幾天。

    媽媽咪呀，早知如此，我弄這破玩意兒做什！

    關鍵是，也不知此丹煉成後市面上賣價幾何？要是麵包最終不過只是賣了個麵粉價，那還煉此丹藥作什？難不成自產自用？可是，自己正值青春，也遠遠還沒到需要抓住青春尾巴的時候呀。哎，一時的好奇外加抉擇失誤，浪費，太浪費！

    拿來送人嗎？方向前開始一路胡思亂想。夏露那女人，如果規規矩矩，現在還是自己的女友，那是一定會讓她享用的，只是如今嘛……嘿嘿嘿，如此珍貴之物，豈能便宜了她？不過嘛，早晚也要讓她知道一二，氣一氣她才好。

    至於凝氣丸，按藥書上所述，則是為「元生境界」的修士所備。服食後，於其境界內，有著一定的幾率衝擊下一層修為，只不過，在整個元生修為境界內，也僅有一次機會服食後會有效果，此後若再想通過服食此丹提升修為，那則毫無助益，不過只是徒然浪費丹藥罷了。

    「元生境界」？這又是個什麼東東？方向前不知，何正身卻是知道的。

    今天既然方向前問起，何正身聯想到之前一些尚未來得及跟方向前說起的掌故，乾脆一併解釋道：「從古以來，修仙之士就分為『文修』和『武修』。孰優孰劣，自古就無公論。兩派爭爭吵吵，甚至大打出手，也不知有幾千幾萬年了。」

    「客觀地說，比較下來呢，前者修行極其困難，過程緩慢不說，功法、仙術相較同階的武修，一般也要大為遜色。」

    「至於『武修』，一則容易上手、立竿見影。修士當中，但凡本身資質好的話，總不過三、五年的功夫，就能身具法力，略有小成;二則修為進展神速、聲名立顯。不論是降妖或是除魔，那都是倍受追捧啊。」

    「故而，古今中外、勿論東西南北，修仙之士中，十成中倒有九成九選擇的都是『武修』一途……」

    「切，那你當初為什麼不也選擇『武修』？早早隨了大流，也不至於像現在這副一天到晚老是擔驚受怕的樣子。」方向前插話道。

    何正身與方向前接觸日久，心知他不過是個口頭上不饒人，心裡卻自有著一片柔軟的性情中人，也不惱他話裡隱隱的輕慢之意，輕笑道：「哎，不是我不想，可是，當時也得要有那個條件啊。」

    「你是不知道，這選擇『武修』的，歷來多半都是各門各派裡弟子門生的親戚後輩、或者朋友故交，又或者是機緣巧合之人。當然，一些當初隱居深山古洞、現如今又隱入滾滾紅塵中的得道高仙，偶爾也會開門設壇、收上那麼一個、兩個徒兒，只是，那種好事，要想輪到你頭上，這幾率，也不知是幾千、幾萬分之一。嘖嘖嘖，那是做夢也不要去想的事。」

    「至於我嘛，說起來也算是福緣不淺，居然無意中得了一本古書，當時自然不懂這些道道，能有的練，就很不錯了。一路照著修煉下來，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可是，小兄弟，就我這樣兒，不是我吹，普天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呢？」不知不覺間，何正身話語中帶了幾分自得之意。

    方向前撇撇嘴，到底沒再出言譏諷。

    何正身自覺得色太露，連忙往回找補道：「哎，只是這『文修』啊，自也有著百般的苦楚。就以我這等清修之士而言，平常孤獨寂寞不說，很多時候，往往還會受『武修』的欺負。丹藥被奪、洞府被佔，那也是常有的事兒，這種時候，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了。哎，弄不過人家，沒辦法啊！」

    「不過，這『文修』，自然也有它的好處，這就好比是一罈老酒，靠著時間的沉澱，那是越擺越醇哪。隨著時間的推移，真正笑到最後的，往往還是『文修』，真正的大神通修士，多半也出自『文修』。就說你們凡間，『文修』當中那不也有混得好的，比如說之前提到過的藥門。他們原本就是『文修』起家的，後來通過煉製丹藥，網絡了不少成名高手，收集了不少奇功妙法，勢力一度在修仙界，那也是如日中天啊。」

    「只是，大多數的『文修』，景況嘛，基本就是和我一樣一樣的。」何正身乾笑兩聲說道。

    「現在再來說說『武修』。那些傢伙，要放在以前，那可是威風八面、吃香的緊呢。不過嘛，這『武修』固然有著千般萬般的好處，只是有一條，老輩人常說『富貴險中求。』你道他們人前顯赫是白白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根本不是！那也是不知道得經過多少場慘烈廝殺、多少次刀口舔血才能搏來的啊。那種在刀尖上過活兒的生活，我也是受不了的。更何況，他們一味追求法力精進、修為大成，日常刻苦用功，自不必說了，關鍵是，很多的時候，他們都需要大量丹藥來增進修為、輔助攻關。這樣一來，小兄弟，你且想想，如果說僅僅只是一個人修煉，所費丹藥尚不顯山露水，那要是一族人、一門人同時修煉，那對丹藥的需求量，那可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對？那得需要多大的財力來支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