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第109章 ：調令下來了 文 / 夏雨陽

    第108節第109章：調令下來了

    國慶過後的第二周，吳秘書長的調任命令下來了，這個消息還是白姐跟我說的。那天正好是第二周的週四，中午我剛從外面辦了事情回來，白姐就在辦公室裡宣佈了她知道的這個消息。

    白姐說，吳秘書長馬上就要調到雲嶺縣任縣委書記，我一聽是雲嶺，就想起上次我和伍健超出差去的時候，認識的一個人，雲嶺縣的縣長胡元明。不過，我和胡元明從來沒有聯繫過，這一次，吳秘書長要調到他們縣去任書記，這還真是吳秘書長的幸福。

    嶺南的人都知道，雲嶺縣是嶺南比較富裕的縣，資源豐富，還有幾家大型的養殖企業，這些都幫助該縣經濟快速的發展。

    吳秘書長跟了鄧市長多年，這次把他下派到縣裡任縣委書記，也算是鄧市長沒有虧待他。去縣裡任縣委書記一職，也是吳秘書長期待的事情，這是實職，一方父母官，作用要比他過去的市政府秘書長更加有的意義。當了幾年的秘書長，盼望的就是這麼一天，好在自己跟了多年領導的栽培下，自己也成為一方的領導者。

    這一天，吳秘書長總算是等來了，文件下來的第二天晚上，也正好是週五，吳秘書長就在臨別前款待了大家，在閩東大酒店設下了豐富的飯局。我很有幸，這也可能是吳秘書長看在我經常給鄧市長寫稿，又得到鄧市長賞識的面上，我也被邀請出席了吳秘書長的臨別飯局。

    週一，市委組織部就派了一名副組織部長，把吳書記親自送到了雲嶺縣。吳秘書長的離開，也在我們市政辦公廳裡掀起了一陣子議論，很多人關心的問題，也是我在關心的問題，新一任的市政府秘書長會是誰。

    在我看來，副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的黃華是最有可能的，這是我最想看到的結局。其他的幾個秘書長相對黃華來說，他們在鄧市長的印象中沒有黃華重要，平時鄧市長比較看重的還是黃華，這也是我一直堅持著跟順黃華的目的。

    吳秘書長的調離，估計現在最高興的兩個人，第一個就是黃華，第二個恐怕就是我宋三喜。因為吳秘書長調走了以後，最能看到希望的也就是我們兩人，儘管對我來說，不會在級別上有所實質性的提高，可我有更多選擇的機會。

    黃華一旦接任了秘書長，以他對我的賞識和信任，我一定會得到更加重要的職位。而對於我來說，目前想要得到的，就是成為鄧市長的秘書，起碼要比我現在這個文字秘書強上很多倍。

    至少，我出去辦任何事情，走在那裡，我都代表著市長的意思。這是一種權力的象徵，是一種向更高級別陞遷的基礎。

    市長秘書也就好比古時候皇帝身邊的太監，級別不高，但實權很大，在下面的人看到了，誰都會點頭哈腰的奉承著，巴結著。因為太監的許多言行，也就是在傳達著皇帝的意思。這兩天，我看到黃主任也比平時忙碌了起來，跑去鄧市長辦公室裡匯報工作的次數也多了，一天至少要去鄧市長辦公室裡兩次。

    我觀察著黃華的動靜，因為他的陞遷，也就意味著我會跟著他過好日子。我看得出來，黃華在為自己爭取秘書長這一個職位在努力著，我也很想幫黃主任一把。我聯想到了鄧市長的身上，如果把鄧市長哄好了，討得了鄧市長的好感，那黃華這個秘書長不就更順利了嗎。

    對，就從鄧市長的身上做文章。我有了這個想法以後，就開始著手準備工作。鄧洪波當市長也有好幾個年頭了，這幾年裡，鄧市長也為嶺南市做過不少的成績，將來要是調走了，陞遷了，說不定鄧市長也很懷念這一段時光，他也更希望今後能夠清楚自己在這個市長的位置上多了多少的事情出來。

    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收集了鄧市長以前的一些發言稿子，還有他發表的一些文章，以及媒體上對鄧市長的相關報道。開始把這些稿件進行分類的整理。我希望在鄧市長離任以後，還有一個可以帶給他回憶的東西。

    這事我沒有給黃華說，黃華只知道我在收集有關鄧市長講話的一些材料，但他不清楚我的真實用意。

    鄧市長這幾年果真是做了不少的成績，也發表了不少的論文。就國有企業改制這一項工作，鄧市長就在報紙上發表了不少的文章，論述國有企業改制的存在有利因素。他在國有企業改制的這兩三年時間裡，安排了不少的下崗員工就業工作。為此，媒體還對鄧市長的這一突出政績進行了重點報道。

    他的講話稿，論文稿，媒體上對他的一些報道，所有的文稿收集起來，整整有好幾本書那麼的厚。

    我看著這一大堆的文稿，心想，當領導還真是不容易。不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還不曉得一個領導幾年裡做了些什麼事情出來，說了一些什麼話。等我把這些材料都整理在一起以後，我才發現，領導在這幾年的時間裡，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已經被我們遺忘。

    我在一張報紙上看了鄧市長的一篇採訪，五年前的，正好是鄧市長當上市長的第一年。鄧市長在對媒體採訪的時候，說的一句話，我只看了一眼，就記住了下來。

    鄧市長說，我這個市長是為百姓當的，百姓需要我，認可我，我就是市長。

    這話說得很簡樸，也表達了一個新任領導要一心為百姓做事的決心。而這幾年的時間裡，鄧市長也堅持著自己當初給百姓們的承諾，他這個市長，也就真的是為百姓當的。

    五年的時間裡，嶺南市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最直觀的變化，就是城市的變化，人們經濟生活狀況的變化。嶺南的大街小巷，都修上了寬敞的柏油馬路，商場，文化公園。人們在物質生活提高的同時，精神文化需要的一些環境建設也相應的建立了起來。

    我一邊整理，一邊粗略的看了一些報道，這時候才明白晴兒說的話，鄧市長是一個很優秀的領導，難怪省裡領導會重視鄧市長，把鄧市長作為重點幹部在培養。

    我從這些文稿中，也看到了鄧市長卓越和真心做事的一面，他是值得讓市民們去尊敬的市長。

    伍錦熙最開始不明白我抱了一大堆廢紙回來幹什麼，當我把意圖說給她知道以後，沒想到伍錦熙比我更激動。

    她抱著我親吻了一陣子，一個勁的誇我聰明，會想辦法。這幾個晚上，伍錦熙都主動幫我整理文稿，進行同類別的分類。講話稿分在一起，發表的文章分在一起，媒體的採訪報道分在一起。

    整理好了之後，我找了一個搞印刷的朋友，把這些稿子進行了重新整理裝訂。經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所有事情都做完成了，朋友給我送來裝訂好的文稿，足足的六本。

    在每一本的封面上，我還特地給這些文稿取了名字，以便好分別。如鄧市長採訪錄，鄧市長文稿集……

    看著自己忙碌了兩個星期的收穫，我和伍錦熙都特別激動，更有一種成就感。這些東西，就好像自己出的一本本書一樣，擺放在我們的面前，伍錦熙翻了一遍又一遍。

    「老公，你說鄧市長看了你給他整理的這些東西，他有什麼想法嗎？」

    「應該是高興吧，作為一個領導，能夠有人幫他整理這些資料出來，這些可都代表著他的過去。一個優秀的領導，一定希望記住自己的過去，知道自己為百姓們做了什麼事情。」

    「老公，你真了不起。這次鄧市長一定會好好的表揚你，說不定還會提拔你呢。」

    「我沒想自己交給鄧市長，這些材料還是讓黃主任交上去更好。你想，如果讓我自己交給了鄧市長，黃主任心裡會怎麼想呢，覺得我這是背著他在領導面前邀功呢。」

    伍錦熙有點不解，我們辛苦了幾個晚上的事情，就把所有功勞都讓給別人。這會兒，她就用一種詫異的眼神在凝視著我。

    「老公，你沒弄錯吧，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鄧市長又不知道是你做的。」

    「怎麼會不知道，到時候我交給黃主任，就讓黃主任在鄧市長面前說，是黃主任安排我做的。這樣，我既不得罪了黃主任，也討好了黃主任，還會得到鄧市長的好感。」

    伍錦熙高興的親吻了我一下，心情激動，也對我的這個想法表示贊同。

    第二天去上班，我用一個包把這幾本資料都提上，滿懷期待的出現在了辦公室。上午十點鐘的樣子，我看到黃主任開門進了他的辦公室，我提了包，跟了過去。

    黃主任看到我提了一包東西進來，詫異的眼神，還以為我要出差呢。

    「三喜，你這是？」

    「主任，你忘了啊，兩個星期以前，你讓我整理的一些材料。」其實，黃華根本就沒有說過這事，但我不這樣提醒，他也不好把這些書送到鄧市長面前，說是他安排的。我故意這麼點穿，也就是好給黃主任一個台階，讓他明白我做這些事情的真實用意。

    「我安排你整理的材料？啥材料。」黃華還沒有明白，也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情。

    我坐下來以後，把這些裝訂成書的資料拿了出來，放在了黃主任的面前。黃華的臉上很驚訝，也有點不敢相信。

    「主任，這些都是鄧市長多年來的文稿，有一些是他發表的文章，有些是媒體的採訪，我都進行了歸類整理，然後找了朋友的印刷公司裝訂好的。上上星期你給我提過這事，估計是你工作忙，把這事情給忘了。我整理好了，你就可以交給鄧市長了。」

    我的話也說得要穿了，黃華也明白過來，知道我做這些，也是在幫他的忙，為他陞遷秘書長一職做努力。

    黃華想了一會兒，裝出一副想起來的樣子。

    「哦，對，我好像是給你說過這事，三喜，辛苦你了啊。完成這麼多的任務，工作很艱巨，值得表揚。」

    「主任，為領導服務，是我們做秘書的職責，一點也不覺得累。」

    黃主任拿了其中的一本，翻閱了一下，臉上洋溢著滿意的表情。他站起身來，走到我的身邊，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

    「三喜，做得很好，這事我給你記下了。一會兒我就給宋市長送過去，三喜，這事辛苦你了啊。」

    「主任，一點不辛苦，那你先忙，我先回辦公室了。如果有工作上需要安排我做的，就叫我一聲。」

    「好，你去忙吧。」

    我感覺到了黃主任的欣喜，對我的感激。這個時候，是黃主任比較關鍵的時期，能不能順利的從副秘書長提升到秘書長的位置，也就是在最近這一個月時間內會有結論。當他看到我為鄧市長做了這麼有意義的一件事情，黃主任知道這會讓鄧市長高興萬分。

    到時候，鄧市長也會覺得黃主任會辦事，這種事情也讓他給辦好了，說不定鄧市長的心裡早就有了這樣一個念頭，但自己也不方便說出來。而我所做的這件事情，正好就圓滿了鄧市長的一個心意。

    他的心裡，說不定有多感謝黃華為他做的這一切，不出意外的話，黃華升任秘書長的問題就不會很大。

    要下班的時候，黃華主動給我打了電話過來，我知道一定有好事，原來是黃華請我晚上一起吃飯，還讓我把老婆也帶上。

    我心想，也好，和黃主任一起吃個晚飯，交流一下我心裡的真實想法。說不定，等他升任了秘書長以後，我這個心裡的願望就真的能實現了呢。

    我答應了下來，說我在辦公室裡等他下班。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黃華提升為秘書長的可能性有八成把握，除非在這關鍵的時期裡，黃華犯了嚴重的紀律錯誤。但這個時候，我相信黃華也不會那樣的傻，去做一些對他不利的事情出來。越是到關鍵的時期，他會越是小心謹慎，也會會防範著身邊有人可能對他的陷害和誹謗。

    黃華也在官場上混了十多年，這些環節他會十分注意。而今天晚上他邀請我一起吃飯，我猜測，定是為了我做的那件事情，說不定剛才黃主任得到了鄧市長的高度表揚，黃主任才會這麼高興，這樣激動，主動邀請我這個下屬共進晚餐。

    我接完了黃主任的電話，就給伍錦熙發了短信過去，說了今天晚上黃主任想要請我們一起吃飯的事情。

    伍錦熙發了短信過來問我，「老公，你說黃主任請你吃飯，是為了你幫鄧市長整理才來這個事情嗎？」

    「寶貝，你真是聰明，跟我猜想的一樣，估計是這個事情吧。」

    「看來，黃主任在鄧市長那裡得到了更多的好感啊，今天晚上下班我得回家打扮漂亮一點，別給我的老公丟臉了。」

    「你真是多想了吧，又不是第一次見黃主任，都和他成熟人了，用不著特意打扮吧。」

    「我心情好，想打扮漂亮一點，你們在什麼地方吃，我一會兒自己趕過來。」

    「現在還沒有確定，等黃主任說了地點，我給你打電話吧，你別在家裡耽誤的時間太久，讓領導久等，不太禮貌。」

    「這點你放心吧，你的寶貝老婆這點禮貌還是懂的。」

    伍錦熙在這方面一點沒有誇張自己，她在官家長大，對官場上的很多規矩和做法比我熟悉。我就想，剛才的那話，也就是白說了，我從來就不用擔心伍錦熙會做什麼事情出來會讓我丟臉的，她在我同事和領導們面前表現的都是大家閨秀的風範，知識面豐富，能說會道，會處事。我同事和領導們見了伍錦熙一面之後，都會誇我找到了一個優秀的老婆。

    有的時候，我也會這麼的去想，認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賢惠的好妻子。可是，有的時候，我總是會在腦海裡想起另外一個女人，似乎，她才是我生活中的另外一部分。

    這種想法，時常會讓我想起遠方的晴兒，感傷我們這段感情的結局。

    經歷過了擁有和失去，才明白感情的事情有時候就身不由己，無法預料會是什麼樣的故事。

    要下班了，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都在收拾著準備下班，我還規矩的坐在位置上，修改著一些材料，沒有下班的意思。

    白姐經過我的身邊，問：「小宋，今天晚上又要加班？」

    「就一點點工作，忙完就下班。」

    「工作重要，身體也重要，別累壞了身子，會影響到正常工作的。」

    「我知道了，謝謝白姐啊。」

    我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急著處理的工作，坐在辦公室裡，就是為了等黃主任。

    黃主任遲遲沒有過來，估計也是在等其他同事下班以後，免得讓更多的人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一些事情。我一邊玩著遊戲，一邊等著黃主任，下班後半個小時的樣子，黃主任才來到了我們的辦公室。

    晚餐安排在一家高檔的中餐廳，錦熙趕過來的時候，果然是回家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打扮得很有女人味，也很迷人。

    「黃主任，你好！」伍錦熙一走到我們的身邊，面帶微笑，很禮貌的先給黃華打了招呼。

    「錦熙啊，你是越來越漂亮了，我的兄弟三喜真是好福氣，很幸福的一對小夫妻。」

    黃華稱讚著，他叫我小兄弟，我們相識這麼久以來，黃華很少這樣叫我，多數時候都是叫小宋，三喜。這一句小兄弟，叫得我心花怒放，一下就感覺我們的關係又親近了一步，甚至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

    「黃主任，怎麼不把嫂子也叫出來一起吃飯呢？」錦熙問道。

    「她單位上有點事情，搞什麼活動。三喜和我共事這麼長時間了，平時他工作很努力，也很忙，我一直想找一個空閒時間大家一起吃個飯，相互交流一下思想，交流一些心裡想法。」

    「主任，三喜經常跟我說，想請你吃飯，感謝你一直對他的照顧，就是怕你工作忙，抽不出時間來。今天晚上有這樣的機會，一會兒我得陪著黃主任喝一杯，感謝領導對我們三喜的關照，三喜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說他遇到黃主任這麼好的領導，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