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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契子 文 / 大叔曾經也年少

    達利公歷3048年的一個黃昏,從遙遠的北哈加斯沙漠吹來的獵獵之風趁著漸起的月光掠過湖澤之國,吹起湖面上陣陣悠揚的漁者之歌,吹起回歸民眾的炊煙,疾馳到境內最高的山地之顛的頂峰---沙爾斯堡。

    一個山一樣的身影在通向沙爾斯堡的必經的橋上盤腿而坐,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仰起臉龐嗅著風中的氣息,銀白的髮髯隨風飛揚,銀甲莊嚴。

    這是一條通往湖澤之神的路。

    橋窄而長,在數幾千米海拔之上,橫跨兩座頂峰之間,遠遠看,像婉延在天上的一條白龍,四周雲霧終年纏繞,只有橋面露出在茫茫霧氣中,路的那頭,是通往下山之路。湖澤之國的所有民眾都圍繞著山地之顛而居。路的盡頭,是最高統治者的住處,幾千年來,那個傳說中大陸的創世者之一的神曾居住在裡面。

    而今天,遠遠望去,往昔繁星點點般閃滿珍珠之光的沙爾斯堡卻漆黑一片。

    堡門敞開著,死寂一片,空無一人,望進黑的目不可方視,像個沉睡的巨人

    只有頂部塔樓上有盞暈黃的燈光搖曳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第一輪的紫月已經升起,整個峰頂和天空之橋上抹上了紫色。湖澤之國的夜來臨了。

    期間,橋上盤坐著的銀甲尊者如入定的未世求贖徒一般,和峰間白雲霧氣混為一體,在繚繞的路中,若隱若現。

    他知道,所有的人都能走,但他不能

    他身體裡流淌著背後湖澤之神千年延續的血液。

    哪怕今夜,傳奇將終止在當初這個發生的地方。

    他也驚訝,敵人的強大

    沒有聲息的,就在數日內控制了整個國度。

    沙爾斯堡好幾天沒有商隊來送食物和物品了,應該是被敵人隔斷了聯繫

    昨天,護身的皇騎將隊下山探路,去瞭解湖澤四將軍的戰況,可一去等到現在還沒能回來。

    估計凶多吉少,如果是武力上打敗了這支隊伍,那敵人的實力真是可怕。皇騎隊長莫爾斐已經是皇家第一強人了,而且已經難得的修煉出了劍士一族最高境界的鬥氣,即使敵人再多,他自己脫身也不是不可能,但如今,幾十個時辰過去了,面對的還是這一片白霧,和他們走時一樣的靜的可怕。

    該來的還是要來,自己這把老骨頭幾百年沒有活動一下了,最近一次還是征服魔龍凱撒十天十夜,看來今晚是重新要做運動了。

    夜越來越深,當紫色的夜光完全籠罩了整個湖澤,終於有聲音從白色茫茫的霧中傳來。

    路的那頭有踏雪的腳步聲,由遠至近,不緊不慢。橋頭銀甲尊者眉毛輕佻了一下,但並未睜開。直到聲音越來越近,依稀能在白霧中看到人影了。

    錚!的一聲

    銀甲尊者的配劍發出鳴動。

    手捏一個劍訣,猛喝一聲,一股強烈的氣息從他的劍訣喝聲裡猛然擴開

    四周的霧氣被吹得乾乾淨淨

    一個俊朗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黑色的長髮,布衣,背後配帶著劍,一把烏黑的劍,臉上充滿了疲倦,像是走過很遠道路的流浪修行者。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為何要侵入我的國土?如果你有對我的國民做什麼,就是我死,也一定讓你們付出能去了地獄還會記憶的慘痛代價」

    「湖澤之光!」

    一聲悶哼,瞬間,銀甲尊者的週身亮起了濃烈的金色光芒,好像太陽沒有落下,直射他的身體。遠遠看去,像個星星墜落在天上的這座橋中。開始了他的守備,開始進行守衛他最後的國土。

    黃金鬥氣?

    眼前的黑衣男子驚歎了一下,停住了腳步。他知道再向前走,步入鬥氣的圈,普通人隨時有可能被充滿力量的氣團撕裂。

    嘴上卻讚歎了一下「真是有幸呀,能看到傳說中的黃金鬥氣,太美妙了,這種力量的感覺,無數劍士修真者幾輩子也追逐不到的境界」

    「據說達到黃金鬥氣境界今世上只有三位,湖澤之國就有一位。我想站在我眼前的就是析伯二十六世---析伯.達利了」

    黑衣男子看到鬥氣後,明顯變得興奮了。這也難怪,每個修習劍道的,追逐的最高境界就在眼前。

    「哈哈哈,小輩也配叫我的全稱?我析伯.達利,是湖澤之神的後代,你在我的國度,居然不向這裡的王跪下行禮?你打算一個人先來送死嗎?還是等你背後的螞蟻們一起上來?」

    這個老國王珠聲音洪亮而威嚴。敵人就在眼前,他並不怕,真正要面對的,是宿命,他心裡隱約覺得今夜他很難渡過。

    雖然他已經老去,但面對危難時,那激起的熱血,讓他久違的戰意,沸騰起來。

    意外的是流浪者淡然的回應。

    「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來見我一個老朋友的」

    「原想見了他就走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話音一落,整個身子又動了起來,一步步向橋上走來。

    「有意思!很久沒有和人動手了,看來今天有得可以活動筋骨了」

    老達利的瞳開始收縮,像山鷹捕捉動物前那樣。

    面前的巨

    巨劍也顫抖的更厲害,像是面對獵物躍躍欲試,催促著它的主人舉起他迎戰。

    兩人越來越靠近,當金色的光芒快要和流浪者接觸上的一剎那,無數股劇烈的氣團形成烈風包圍住兩個人,達利的手都搭上了劍柄,只要稍動一下意念,他的鬥氣帶動巨劍立即能插入入侵者的心臟。

    此時身後的城堡那裡傳來一陣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在達利聽來。就像泉水那樣流淌在天際。手上停住了。

    而流浪者也看了一下城堡,就停住了。似乎並沒有敵意,只是想試探一下。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橋那頭的堡中傳出「式,住手,我來了」

    只見一頭上古巨獸從那頭飛來,降在天橋的不遠處,面目猙獰,四翼飛動,獠牙外突。而獸的脖子上騎著一個白鬍子的老頭。

    老頭急步跑來,一邊跑一邊喊:「王,不要傷了我的朋友,這是我請來護送我們的」長長的鬍子束在腰間,長袍上掛滿了很多小藥瓶。

    老達利眉角一揚,剛想說點什麼,但立馬神色緊張起來,剛準備松下的手勢,又重新捏起劍訣,同時口中向黑衣男子說道:「可惜今次不能和你痛快的鬥一場了,如果還有機會,倒要看看你能否擋住老夫的六訣。現在快過去吧,和魯道夫一起馬上離開!能走多遠走多遠,等西希長大了,也不要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一切」。

    話音剛落,在場的黑衣男子和白鬍子魯道夫就感覺到地面有點震動,濃霧處傳來轟轟的腳步聲,感覺一堆人在密密麻麻的靠近。

    黑衣男子回頭朝著霧氣看了一眼,感覺到形勢的危機,也不多說,掠過達利王的肩頭,道了一聲:「保重」,就快步騎上那頭上古巨獸的背。

    「想去哪裡?六個尖銳的聲音從濃霧中傳來」

    聲音剛落下,六個穿著紅法師衣的光頭顯身,這種打扮是他們國度不曾見過的。而他們幾個人手中,提著老國王派下山去的幾個高手腦袋。

    當王看著這六個人,特別是鑲著某個標識微章的武器時,心裡一沉,大聲讓魯道夫帶著孩子走。同時週身戰紋頓起,風雲驚變,天橋上築起一道屏障,單身迎敵。

    白鬍子的魯道夫聽聞,顫顫微微的在橋的那頭跪下,行了最後的君臣禮,大叫那個稱為式的男人同去。

    黑衣男子注視了一下六個光頭男子,心知此次的凶險。快步走過老達利守護的天橋,迎面而過時,老國王微微向他點了一下頭,臉上流動著神聖的光彩。

    半刻過後,橋上巨響,兩方激戰開始。

    而天橋那頭的城堡頂部,魯道夫和黑衣男人式,抱著一個嬰兒騎上上古巨獸飛離。

    然後一個巨大的光團追襲而來,黑衣男人奮力一擋,傳來一聲巨響,沙爾斯堡倒塌。

    幾天後,國家易主,神的傳人達利王生死不明。

    從此湖澤之國閉關鎖國,外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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