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山寨夜話 文 / 豆梗
「哼，虧你們還說是大眼的兄弟，大眼死的如此憋屈，難道你們就不替他報仇雪恨，小心他做鬼……」大眼的媳婦也是名悍婦，指著在坐的頭目詛咒道。
她知道，這些漢子最怕別人說他不講義氣，一定會有人坐不住的。
果然她的話還沒有講完，便有人義憤填膺地怒吼道：「嫂嫂，我二牛這就帶人去殺了那些狗官，為哥哥報仇。」
飛宇見此，急忙阻止二牛道：「憨牛，先別輕舉妄動，這次我們要從長計議。」
「是呀，不能衝動……」
底下紛紛附和道。
二牛也不過是說說而已，見眾人苦勸，他「只好」坐回了位置，等待飛宇的從長計議。
「這次是大眼大意了，他要是知道對方是王爺，也不會接下這門生意。這明顯是狗官們借刀殺人，卸磨殺驢的陰謀，要是那位王爺真死了，皇帝老兒為了皇家的顏面，必定會派遣大軍來圍剿我們，到時候我們有理也說不清。」飛宇慢慢分析道。
聽得眾人都是一窒，冷汗淋淋，他們也知道其中有陰謀，但沒有想到後果會如此嚴重，都不由地慶幸死的是大眼，而不是李立。
二牛大罵道：「那些狗官可真夠陰險的，真是該死。」
其他頭目也紛紛附和道：「對，他們真是該死，敢打我們的主意。」
對眾人的表現，飛宇十分地滿意他繼續分析道：「那些狗官可不僅僅是謀財，還打著卸磨殺驢的狠毒心思，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
「大當家的你說怎麼辦？」那婆娘見飛宇遲遲不說報仇的事，繼續催促道。
飛宇歎了一口氣，頗為憋屈的說道：「弟妹，你要體諒哥哥們啊，那些狗官都躲在城中，難道你還想讓哥哥們以身犯險攻破西萊城不成？」
「有何不可？」那婆娘大聲質問道，胸中的熊熊怒火，讓她現在一心只想著報仇雪恨，其它的她都不管不顧了。
一提到攻城，剛才都是義憤填膺的眾頭目，都像洩了氣的氣球一般沉默了下來。
那婆娘見此眼神又變得狠毒起來，尖聲喊道：「你們還是男人麼，一個破舊的小城就把你們全都嚇倒了，還說什麼替天行道，你們只不過是一群成不了大事的烏合之眾而已。」
「嫂嫂休鬧，我等有機會自然會為哥哥報仇。」二牛又出來說道。
那婆娘給了二牛一個白眼，搶過一把刀來，冷聲道：「不就是一死麼，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為我夫君報仇！」
說著，就往外走去。
「哈哈，哈哈……」就在這時飛宇莫名其妙地大笑起來，惹得眾人都向他望來。
就連那婆娘也止住了腳步，向飛宇瞪來。
他突然將面前的碗狠狠地砸在地上，指著那些膽小如鼠的怯戰者說道：「瞧你們的慫樣，就這樣還自稱是英雄好漢，我看你們就是一群連婦孺都不如的軟蛋，平時分金吃肉時，一個比一個積極，臨到關鍵之時，最先站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婦人。」
「我飛宇不屑於你們為伍，弟妹你說得對，大眼是我的兄弟，大眼的仇就是我的仇，我這就和你同去報仇，這山大王不當也罷！」
眾人都被飛宇罵的羞愧不已，飛宇的話說得一些人熱血沸騰，二牛腦子一熱，就砸了自己的碗，站出來力挺道：「大當家說的對，我也不和你們這群軟蛋稱兄道弟了，哥哥我這就去點兵和你同去。」
「哥哥等我，我也不是軟蛋，我這就點兵與你同去。」
……
就這麼一會兒，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砸碎了自己的碗，跟在飛宇的身後，唯獨有幾人仍坐在那，喝著小茶，怡然自得。
「哥哥，我們真的不跟去？」有人問二當家老墨道。
「哼，飛宇這是想害死大家，攻破城池，就不會引來皇帝震怒？你們看著吧，這樣的作死法我們都得完蛋。」老墨一直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攻破城池那是大罪，萬萬不可以做的。
「哥哥說的對，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走?」又有人問道。
「我們投官去。」老墨算是見識到飛宇的手段了，再待在臥龍坡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和飛宇洗乾淨干係，另謀出路了。
眾人立即拒絕道：「哥哥，萬萬不可，即使我們現在去投官，那些狗官未必會看得上我等，說不定還會狗官……」
「呵呵，你們都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所說的官並不是那些狗官，而是勇武王李立。」老墨帶著笑意說道。
眾人又不解了，據說李立只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閒散王爺，去投靠他能行麼？
看到眾人猶豫的神情，老墨解釋道：「你們也看過勇武王的本事了，一百多人的親衛擊敗了我們一千多人，要是給他一萬人，他說不定可以擊敗數十萬的軍馬。」
「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原來就是王爺手下的一個小兵，那時候他帶著我們打蠻人，蠻人你們知道麼，各個都是胳膊比你們腿還要粗的大個子，可是我家王爺就帶著我們區區上千人將蠻人的一個部落打的落花流水……」
老墨的故事有點誇大的成分，不過也說得眾人是熱血沸騰。
有人糾結地說道：「可是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了，就算我們投過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出路吧。」
 
老墨又笑了，笑的眾人不知所措，他信誓坦坦地說道：「你們真的以為我家王爺是自身難保？他現在只不過是在等一個機會而已，只要他振臂一呼，就有千軍萬馬來相投，到時候不要說是飛宇之流，就是皇帝帶著大軍親自前來，也不是我家王爺的對手。」
「兄弟們，你們想想，等到那個時候再去投靠王爺，那就什麼都晚了，現在投靠是最好的機會。」
他的一番話說的眾人是連連點頭，他話音一轉：「不過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老墨我這一次也要來個雪中送炭，為大家謀算個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