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2章 培養個內線 文 / 少穿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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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的時間,朱鳳英從害怕到鎮定,從吵鬧到安靜。面對著這些奇怪的劫匪,她可是既好奇又擔憂。開始的時候,這些劫匪還對她冷眼相向,多加恐嚇,可過了兩天,這些人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她好的不得了,甚至還有點獻媚的意思。總之,只要她不離開馬車,是想要什麼就給什麼。
至於來到了哪裡,朱鳳英是不知道的,整日裡窩在馬車之中,別說到了什麼地方,她連具體的方向都沒搞清楚。
馬車停了下來,車簾一開,朱鳳英看到了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笑臉。這是一個英俊的男子,儒雅中帶著幾分剛毅,可看到他,卻是吃驚遠大過歡喜。為什麼會是他?當初爹爹悔婚,可是給了他很大的屈辱,如今他把自己擄來,難道是為了報復爹爹和姐姐麼?
「殿下你竟然是你,哼,你休想得逞,我不會害姐姐的」朱鳳英寒著小臉,一對明亮的眸子瞥向了別處。
見朱鳳英這個態度,趙有恭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是想岔了,伸過手一把將朱鳳英從馬車裡抱了出來。將朱鳳英放在地上,趙有恭細細打量一番,才嘖嘖讚歎起來,近兩年時間,這丫頭長得越來越像朱璉了,比起以前,也少了幾分稚嫩,當然,這些也只是長相,不過看神情,還是那個跳脫性子。
「行了,本王要害你,還會讓人對你那般好?趕緊進屋歇著吧,趕了這麼長時間路,你不累麼?」
「嗯?殿下,你把我抓來。不是為了威脅姐姐麼?」朱鳳英雖然聰明,可她的小腦瓜裡還是想不了那麼多的,尤其是朱娘子和趙小郡王玩的把戲。又豈是她能想得到的?
「威脅你姐姐?你這丫頭說什麼呢,你姐威脅本王還差不多。放心吧,你的事是你姐親自安排的,要是不信,就隨本王進來看看!」拉著一臉狐疑的朱鳳英來到書房裡,將一封信遞給她,趙有恭就坐在桌旁喝起了茶水。
朱鳳英並沒有急著看信的內容,而是再三核對筆跡,還看看信的後邊有沒有暗語。確定信卻是姐姐所寫後,她便安心看了起來。信中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最後還說了些以前的事,朱鳳英看得很仔細,看完信就呆呆的看著身前的趙有恭。她現在心裡驚的不行,如果信中所言都是真的,那豈不是說小郡王在京中的種種都是裝出來的?一個人佯裝一天兩天還可以說得通,可佯裝十幾年,這要何等的心智?
「殿下你當年你和我姐那般做,都是在做戲?」
「做戲?呵呵。你說的不錯,怎麼樣,是不是很逼真?」
趙有恭眨眨眼。卻不曾想原本駐足而立的朱鳳英,突然丟了信,眼眶通紅的撲了上來,她揪住趙有恭的肩頭,一陣猛掐,「你們都騙我,嗚嗚爹爹為了仕途,把我送人,你們也騙我騙我都不是好人」
朱鳳英哭了。而且哭得特別傷心,從小到大姐姐待她就好。總覺得姐姐永遠都不會瞞著她的,可直到今日才知道這將近兩年的時間。姐姐瞞了她多少事。過往的一切是真是假,朱鳳英並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為何最親的人也要騙她。
任由朱鳳英發洩了一會兒,趙有恭握住她的手輕輕拍著,「青黛,莫哭了,你要是在我這受了什麼委屈,你姐可饒不了我的。哎,至於有些事瞞著你,實屬無奈,就你這性子,能藏住什麼事?就這次,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也不會讓你曉得的。」
其實朱鳳英也不是不明事理,只是這種事她一時間無法接受罷了,在趙有恭的安撫下,她也逐漸安靜下來。哭累了,打累了,就趴在趙有恭膝蓋上輕聲抽泣起來,「殿下,你和姐為何就這麼不希望我嫁給鄆王殿下?」
「你真的想知道?」
「嗯,想,就告訴青黛吧,青黛不想一直蒙在鼓裡。」
「其實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好,本王走的這條路,總有一天要跟朝廷起衝突的,到那時,也定然跟官家等人對立。你姐跟了我,你若再跟了鄆王,那時你們姐妹如何相處?你生性純真,也不適合攪進這些事的。」
趙有恭跟朱鳳英說了許多,有這件事的,還有以前的,總之,朱鳳英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如果今日不徹底解決朱鳳英心中的疑惑,這朱二娘子絕不會安心留在同州的。一個人聽,一個人說,時間不知不覺中走過,大約戌時剛到,貞娘推門走了進來,「官人,飯都準備好了,該去用飯了。」
趙有恭輕輕點頭,讓朱鳳英站起身後,他對貞娘說道,「以後青黛就先跟著你,可要看好她,這丫頭性子跳脫,莫要出什麼事。」
「官人放心,奴家一定會照顧好青黛的。看青黛妹妹也是靈巧人,哪會出什麼事?」走到桌旁,貞娘拉起朱鳳英的手,笑著安撫著。朱鳳英雖然性子跳脫,有些野,可基本的禮數她還是懂的,所以抽抽鼻子,有點靦腆的說道,「王妃好。」
朱二娘子能恭恭敬敬的說句王妃好,也實屬不易了,趙有恭爽朗的笑道,「不錯,小丫頭長大了,也懂禮數了。」
聽著趙小郡王的話,朱鳳英扭著小臉,很是不依的哼道,「胡說,小妹什麼時候不懂禮數了?」看到朱鳳英如此,趙有恭也放了心。
汴梁城裡,朱璉歪在床上,看著一本書,只要在床上的時候,朱璉都會卸去梳妝,簡單的散著長髮,她神色如水,眉目清秀,倒有幾分成熟婦人的味道。芷蘭從外邊走進來,手裡還捏著一封信,「娘子,二娘子已經到同州了。這是殿下給你的信。」
聽到妹妹安全到達同州,朱璉也著實鬆了口氣,雖說路上不會出什麼事。但沒得到確切消息,總有些掛念的。把書交到芷蘭手中。便耐心看起了信,沒一會兒,朱娘子就怪笑道,「咯咯,這傢伙,還真能給人找事做。」
「娘子,怎麼了?殿下惹你不高興了?」
「這倒沒有,只是咱們這位殿下想在宮裡找個眼線。這可不容易啊!」朱璉輕輕起身,芷蘭拿過枕頭幫她墊在後背上,朱璉靠著枕頭,閉目思索著。在宮裡找個眼線,風險極大,可也很有必要,到底該從何處下手呢?想了足有一刻鐘,朱璉低聲問道,「最近跟官家走得近的牛鼻子是誰?」
「回娘子,是林靈素道長。三個月前,聽說林大師給官家送了什麼長生靈藥,官家大喜之下。就讓林大師代替張大師講道,最近,林大師可是經常往宮裡跑的。」
「林靈素?」朱璉仔輕輕笑著,這林靈素貪財、怕死,還能裝,說不得這在宮裡找眼線的事情就放在他身上了。
「芷蘭,你去趟城南孟家那邊,到了那裡,找一個兩鬢髮白的怪人。就說是姓趙的有事麻煩他。」
朱璉將詳細地址說了一遍,芷蘭就悄悄離開了朱家大宅。
亥時。一處宅院裡,坐著一個雙鬢泛白。臉色清冷的男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離開同州許久的獨孤求敗。聽外邊響起陣敲門聲,他手一揮,門邊向裡打開。
芷蘭裹著一件黑色披風,看著眼前的冷面男子,她有些心懼的說道,「先生,我家娘子讓婢子來傳話,說是姓趙的有事麻煩你。」
「你回吧。」
獨孤求敗心中一陣腹誹,這個趙有恭,當真能麻煩人,他遠在同州,還想著用人。獨孤求敗惜字如金,芷蘭卻是一點都不習慣,「先生」
「讓你回!」
多說一個字能死?芷蘭輕哼一聲,轉身離開了院子,怪不得娘子稱他為怪人,這種人還是第一次見。
不到子時,獨孤求敗如約而至,他是來得快,離開的也快。
獨孤求敗就像一塊萬年寒冰,凍得人直打寒顫,芷蘭很怕這個怪人,可心中又有些著惱,等著獨孤求敗走了,她才敢低聲道,「娘子,這傢伙怪得很,好像別人欠他似的。」
「行了,你這丫頭就少說兩句吧,咱家殿下見了他都得收著,給你點臉色看,又有什麼奇怪的?」
「殿下怎麼會認識這種怪人?」
朱璉也懶得跟芷蘭解釋,因為就是她也不曉得獨孤先生是怎麼跟殿下成為好朋友的。
七星觀,勞累一天的林靈素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臥房,雖說能給官家講道好處多多,可難處也不少,官家就喜歡新奇的道法理念,所以每次回來之後,還得琢磨著下次講些什麼。躺在床上,林靈素尋找著靈感,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涼涼的,睜開眼來,整個人就僵住了。
月光透過窗戶,淡淡的灑在屋中,此時屋裡站著一個青衣蒙面男子,男子手持一把寶劍,目光森冷,「想活麼?」
雖是在問話,卻像是地獄裡傳出來的聲音,林靈素覺得全身都快麻了,他不怕這把劍,而怕這把劍的主人。人如寒冰,語聲也不帶半點感情,這還是人嗎?林靈素怕死,非常的怕死,所以他本能的點點頭,可脖子一動就碰到了那把劍,吃疼之下,林靈素嚇得一動不敢動了,「想,當然想,好漢,你求財的吧?錢都在牆上那幅道尊畫後面。」
蒙面人神色未動,隨後將一張紙摔倒了林靈素臉上,「看!」
「我看,我看」林靈素乖乖地拿起紙,就著火折子的光看了起來,等看完了之後,他眼珠子一陣亂轉,心裡更是納悶不已。信中內容並不複雜,就是想讓他藉著給官家講道的機會說點話而已。
「能做?」
林靈素嚇得一個機靈,努力擠出點笑容,「能做,絕對能做,好漢放心,林某一定能做到的。」
得了林靈素的保證,蒙面人手腕一抖,那把劍就回到了劍鞘中。從懷裡掏出幾張交子,丟到林靈素床上,轉眼間,屋中就沒了蒙面人的身影,只是人不在,卻留下了冷冰冰的兩個字,「你的。」
撿起幾張交子,林靈素激動不已,只是說幾句話而已,就能得到這麼大一筆錢,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嗯,怎麼脖子有點癢,伸手一摸,滿是血跡,這下林靈素嚇得渾身哆嗦了起來。
好可怕的蒙面人,好快的劍,這事要是做不好,他林某人可就是有命拿錢沒命花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