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9章 誰更能搶 文 / 少穿的內褲
童姥笑瞇瞇的看著趙有恭,她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有趣,此時李秋水已經受傷,那小丫頭雖本事不俗,但比起她和黑袍人來說,還是相差甚遠,難道這年輕人打算靠著一個受傷的李秋水合力對付她和黑袍人麼?若真是這麼想,倒是佩服他的勇氣,也可憐他的智商。
如果不是李秋水,看在這年輕人不錯的面子上,或許就罷手了。偏偏遇到的是李秋水,童姥笑著笑著,那爛漫的小臉慢慢爬上幾分寒意,她背著手,冷聲道,「你可知道我與這賤人的仇恨?罷手?休想,你這小子倒是可以走,姥姥也不攔著你。」
聽罷,趙有恭自然想走的,他伸手打了打李清露的胳膊,小聲傳音道,「一起走,我們留在這裡,也是徒增傷亡。」
這時李秋水也撐著長劍站了起來,她抹抹嘴角的血漬,朝著趙有恭這邊看來,「靈兒,不要管我了,走吧。小子,帶著靈兒走,師姐也是老輩兒了,不會難為你們兩個小輩兒的。」
李秋水這般說,就是想用話拿住童姥了,趙有恭也不會蠢到說不,怎奈何李清露卻枉費了李秋水一片苦心,她抬起腳,用力踢了趙有恭一下,「你答應過我的,休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公主,我也是幫忙,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難道你想讓某家把命丟在這裡麼?憑什麼,就因為你一句話?」
趙有恭也不禁有點生氣了,他這般維護李清露,已經算盡力了。能護著李清露離開。就算不錯了。真為了李清露和李秋水。把命葬送在這裡?首先不值,其次很蠢。
雖然沒跟童姥交手,可據剛才的觀察,他就是盡力而為,也絕不是童姥的對手。如今李清露還這麼多要求,簡直無理取鬧,若是朱娘子或者婉兒,那就是把命丟在這裡也在所不惜。她李清露又算什麼人?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剛剛還」李清露俏臉微紅,停頓了一下,方才咬著粉唇冷聲道,「你既然要了我,就不能如此無情。」
趙有恭可是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要了李清露?就剛剛那個吻?這李清露還真會拿人,退後一步,趙有恭轉身朝台下走去,「無情?你對本公子有半點情義麼?你不想走,就死在這裡吧。本公子沒理由陪著你。」
「你」李清露美目噴火,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他竟真的如此狠心。剛剛溫柔儒雅去哪了?
對這個神秘男子,要說情是半點沒有的,要說喜歡,倒是有點,不過更多地還是好奇,感興趣罷了。即使心中明白,可真的看到他冷酷無情的走開,依舊有些接受不了的。她李清露自認貌美無雙,已經如此低聲下氣求著他了,他為何就不能為她冒一點風險?
不管李清露怎麼想的,至少趙有恭覺得沒必要為了她冒太大風險,僅僅因為她很漂亮,僅僅因為她是公主?這天下漂亮女人多了,單一個王語嫣就能比過李清露了。
趙有恭自認為不是什麼英雄,他也從來不想當什麼英雄,他可以冒險,但只為值得之人去冒險。為了櫻婼,他可以放棄一切,為了婉兒,亦可以不惜生命,但李清露不行。
趙有恭想走,童姥倒不會攔著,因為她對這個小子很感興趣。黑袍人眼睛瞇成一條縫,死死地盯著趙有恭,起初眼神還很複雜,可漸漸地,就透出一股欲殺之而後快的恨意,趙有恭能感覺到黑袍人的變化,他也不知道哪裡得罪黑袍人了,僅僅因為這把鑰匙麼?
「你不能走,把鑰匙留下來。」
「鑰匙?嘿嘿,老朋友,你要是有那個本事,盡可來拿,沒那個本事,就給老子閉上嘴。」
聞言,黑袍人雙手緊緊握起,眼中凶光大盛,黑色袖袍慢慢鼓起,甩手間,幾道寒芒瞬間飛出,讓趙有恭倍感意外的是,暗器竟是衝著李清露飛去的。莫說趙有恭了,就是李清露都有點蒙,這算什麼事,那兩個傢伙說著說著馬上就要廝打在一起了,怎麼就衝她李清露下毒手了?看著暗器,李秋水想要去救,但離得太遠了,李清露俏臉微白,盡力躲避,可還是有好幾根銀針刺在了胸口,銀針刺中,傷口處立刻感受到了一種酥麻感,這銀針有毒。
李清露雙腿微顫,直接軟在了地上,胸口不斷起伏,美目圓睜,再也忍不住那種噁心,一口黑血猛地吐了出來。
一擊得手,黑袍人也很意外,他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李清露,還有些不信的詫異道,「你為何不救她?」
趙有恭看白癡似的看著黑袍人,聽他如此問,反唇譏諷道,「你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老子為什麼一定要救她,救她的時候好讓你從後邊偷襲?」
「她不是你的女人?」黑袍人也不由得傻笑起來,這次可真是自作聰明了,沒陰到趙有恭不說,還把西夏人得罪的死死地,要是李清露真死掉,那聽雨閣在西夏的勢力,可就萬分艱難了。
「你聽誰說的?嘿嘿,你不是一直想著匡扶寰宇的麼,不如你把公主娶了吧,西夏人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啊哈哈哈哈」
趙有恭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和黑袍人鬥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辦這種蠢事,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笑聲輕狂,透著一股冷酷與無情,聽著那笑聲,李清露竟慘笑起來,直到此時,她才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無助,她恨這個男人。也許沒有理由恨的,因為他們本就沒什麼關係,可她要死了,人之將死,總要恨點什麼的。否則。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死。笑著笑著。晶瑩的淚珠輕輕滑落,這一刻,她就像風中的枯草,只能順風飄蕩,永遠也把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看著楚楚可憐的李清露,心中終究有些不忍的,所以趙有恭將頭轉向了別處。
「我恨你我就是死了,也會纏著你直到你死」
「恨我?憑什麼恨我?公主。今日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若不執意跟來,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你如果非要恨,就恨吧,鬼?神佛都不怕,還怕鬼?」
話語輕蔑,清冷異常,李清露苦笑著閉上了眼睛,她不明白為什麼世上還有這種人。是的。他什麼都不怕,可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趙有恭要走。黑袍人卻不會允許,小無相功運氣,閃轉騰挪,拳腳招招不斷,此時的趙有恭已經有了幾分火氣,因為黑袍人的糾纏,更因為李清露無緣無故的恨,含怒而起,招式更為狠辣。黑袍人掌力威猛,還帶著幾分陰寒之氣,趙有恭想到了龍門時三娘受傷的情景,看來這黑袍人也有一手陰毒功夫啊,像寒冰掌,卻勝過寒冰掌。
擒龍功卸去幾分陰寒之氣,雙足一點,趙有恭騰空躍起,右手一翻,便是一記破天手,黑袍人不敢硬抗,飛身躲避,卻不料趙有恭隨後左掌一式吸龍手,緊接著右手烈焰掌同時發出。兩種不同的力道,一左一右奔湧而出,黑袍人雙臂平伸,彎著腰,整個人如陀螺般旋轉起來。這就是小無相神功裡的卸力之法,趙有恭嘴角冷笑,想要卸力,但也得有力可卸才行,右手一翻,手心一收,烈焰掌內力頃刻收回,接著左手又是一式破天手。
噗,撲通,這一次黑袍人徹底落入了趙有恭的算計中,雖有小無相功卸力之法護身,可一式威猛霸道的破天手還是如刀般切開防護,直接拍中了黑袍人的左肩。
一陣踉蹌,黑袍人努力使自己沒有倒在地上,只是眼神渙散,嘴角也滴著血,「桀桀多日不見,你的功力又見長了。」
「你也不差,現在老子可以走了吧?」
此種情況下,黑袍人自知攔不住趙有恭的,所以他撫著肩頭,從另一側跳下風雨台,「記住,本座會找你的。」
「隨時恭候!」
趕走了黑袍人,趙有恭自覺的沒什麼問題了,可這時一直含笑不語的童姥卻幾個縱躍,擋在了身前。看到童姥,趙有恭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童姥,你不肯放過晚輩?」
「咯咯,小傢伙,不要害怕,姥姥還不會殺了你。剛剛見你功夫了得,甚是好奇,你除了擒龍功和般若掌,另一門掌法叫什麼名字?」
「回童姥,小子用的是家師所教的烈焰掌」說著話,趙有恭左腳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雙手也暗中蓄起了力,如果老妖婆真不肯放行,那只能拼一把了。
「烈焰掌,有趣,姥姥也不欺負你,咱們打個賭,你就用烈焰掌,要是能擋得住姥姥三十招,姥姥就放你們走。」
趙有恭的那些小動作,可是逃不過童姥的眼睛的,這小子功夫不差,鬼心思也不少,倒是個人才。
「三十招?」趙有恭可沒信心擋得住,心中正琢磨著李秋水能不能幫幫忙呢,用餘光一瞟,差點沒吐口血。這會兒李秋水正抱著李清露獨自哀傷呢,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的,估計戰鬥力至少得減半了。真見鬼了,都是活了快一百年的老妖怪,怎麼李秋水就差童姥這麼多呢?難道真應了那句話,漂亮女人,中看不中用?
童姥只說了輸了放人走,至於贏了,卻沒有說。趙有恭也不會問,真要是頂不過三十招,那就是姥姥說啥就是啥了。聽說童姥聽痛恨男人的,可別把他趙某人弄成太監,那樣簡直比死還難受。答不答應,其實都一樣,所幸,趙有恭大義凜然道,「比就比,童姥可要讓著晚輩點。」
「或許吧!」
風雨台上,趙小郡王迎接著平生以來最大的勁敵,這次贏了自然無事,輸了,那可就要給童姥當奴隸了。
宥州城,自從城內大亂一起,阿聯就領著人去衝擊風鹿館,當時風鹿館附近並無重兵守護,很快渠坪寨的人馬就衝了進去,館內一干人等包括柴可言全都遭了秧,至於庫存的錢財,也全被刮了個一乾二淨。聽說風鹿館被佔,李秉祚氣的白眉倒豎,親自領著人朝北城而去。
在阿聯等人攻陷風鹿館的時候,蕭芷蘊也沒閒著,如今城中大亂,也該他們逮兔子了。在宥州城,最富裕的地方不是府庫,更不是風鹿館,而是南城的鐵監司。南城鐵監司,看上去就是一堆破銅爛鐵,可實際上鐵監司裡還隱藏著一個秘密府庫,這個庫房裡,放著的都是金子。
將金子放到鐵監司,這也是李秉祚的聰明之處,至少,他這個辦法徹底瞞過了阿聯等人,不過可惜的是,他這次碰上了狡猾如狐的蕭公子。幾日前,蕭芷蘊就讓人將鐵監司摸了個通透,待城內大亂,楊再興等人全都換上勁裝,蒙著黑面秘密殺入鐵監司,僅用了一個時辰,就將鐵監司的秘密倉庫搬了個精光。
亥時,城內亂局已經得到了控制,而蕭芷蘊等人早已趁亂撤離了宥州。
宥州南部五十里處的賀蘭原,蕭芷蘊靠在馬車裡打著盹,車外楊再興拱手說道,「蕭帥,殿下還沒回來呢,要不要等等他?」
「不用,殿下估計正跟銀川公主談心呢,咱們還是先把金子運回去吧,另外讓人準備一下,幫柴郡主運下貨。」
「」
楊再興頓時無言以對,都說大官人像土匪,蕭帥做起事來比大官人還狠,一出手就搶了宥州金庫,連帶著還要搶了柴郡主的貨。這兩筆買賣做的,可真是一樁比一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