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9章 又是一個挑戰者 文 / 少穿的內褲
房間裡,呼延慶還在閉目休息著,不知何時,房門被砸的晃晃作響。呼延慶也不是什麼講究之人,裹上外袍,踏著鞋子開了門。
看到門外這位彪形大漢後,呼延慶挑著眉頭說道,「杜超,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回經略大人,小的一直守著易向德的,正如大人所料,今晚易向德召見了蔣武平,按照大人吩咐,小的就去跟蹤蔣武平,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呼延慶急的心頭冒火,倆眼一瞪,嚇得杜超趕緊縮著脖子說道,「只是小的盡力跟著,那蔣武平還是被人殺了」
被人殺了?呼延慶心頭火起,舉起手就要呼下去,杜超也不敢反抗,見杜超這副委屈樣,呼延慶收回手歎氣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時小的想要跟著蔣武平的,可蔣武平一離開府衙,就有兩個黑衣人跟上了他。小的怕打草驚蛇,只能遠遠地跟著,到了一處梨園後,小的不熟悉路,被繞的暈暈乎乎的,等小的再找到蔣武平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那兩個刺客是什麼來歷?」
「不知,不過小的親眼看到兩個刺客是從府衙裡潛出來的,所以小的覺得,這事八成是易向德派人做的,而且,當時小的遠遠的聽到,好像說什麼賣戰馬的事情」
果然是易向德,呼延慶氣的一拳砸在了門框上,至於什麼賣戰馬之話。就更好理解了。那批戰馬要是能賣出去。可是一筆巨額財富啊。如此,也能解釋為何戰馬能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絳州地界了,沒想到竟是易向德做了筆無本買賣。恨不得殺了易向德,可呼延慶卻拿他沒辦法,因為沒有證據,無證據,動一方知府,就是他呼延慶說破天。官家也不會支持他的。
「杜超,如果老子讓你去府衙,你能認出那兩個刺客麼?」
杜超很乾脆的搖了搖頭,「小的無能,當時天太黑,兩個刺客身法又快,小的認不出。不過經略大人,咱們既然知道易向德參與了此事,上折子揍他一本不就行了?」
「杜超,你懂什麼?這易向德可是蔡元長的親信。無憑無據的,能扳倒易向德?哼。這次出了這種事,估計易向德也就是貶官半年而已。」
話語之中,透著許多的無奈,如今之朝廷,可真不是他一介武夫能左右的。看了這戰馬是找不回來了,易向德賣了錢,肯定有一半進了蔡元長的腰包,呵呵,這群佞臣,為了錢財,竟然連軍中戰馬的主意都敢打,可他呼延慶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
別院之中,朱璉聽著芷蘭的匯報,目沉如水,輕聲細語道,「這個東方瑾,還真不錯,咱們這位殿下,看人的本事也不差啊。」
「可不是嘛,聽楊將軍說,當初大部分人都瞧不上東方先生的,唯獨殿下覺得他不錯,執意讓他當了狗頭軍師。娘子可能還不知道,當初在牛心亭,東方瑾可是一下就想到了蒙汗藥。」
「咯咯,不錯,用計不拘泥俗禮,端的是一位奇才了,不過這東方瑾,也只有殿下能容得下他如此用計了。對了,讓你送的剪刀送了麼?」
抬著頷首,朱璉笑瞇瞇的看著芷蘭,一想到送剪刀的情景,芷蘭掩嘴笑道,「送了,娘子吩咐的,婢子哪敢不送,娘子不知道呢,殿下得到那把剪刀後,咯咯,太有意思了。」
「呵呵,他還曉得怕就行,那個契丹狐媚子怎麼樣?」
聽到朱璉如此問,芷蘭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凝重之色,「娘子,依婢子觀察,這契丹狐媚子很精明。不過,娘子放心,婢子曾與那狐媚子的侍女起過爭執,殿下還是向著婢子的。」
「精明?如此便好,她要是蠢了,那鬥起來也沒了意思。殿下向著你?那是應該的,他要是敢忘恩負義,定輕饒他不得。」
朱娘子小嘴不饒人,芷蘭卻是不以為然的,莫看娘子嘴上凶巴巴的,可真要見了殿下,好不曉得會高興成什麼樣呢。突然想起了什麼,芷蘭從袖中掏出一根髮簪,這簪子通體暗紅,似玉非玉,似銀非銀,尾部逞一種怪異的螺旋狀。
「娘子,倒是婢子忘了,這髮簪是殿下送給你的。」
接過髮簪,朱璉慢慢撫摸著,她瞇著眼,手指輕輕滑動,似乎在感受著髮簪上的溫度。良久後,她將髮簪放在鼻下,用力嗅了嗅,這個殿下,當真會擾人心思。心中高興,可美目之中卻湧起一層朦朧的霧色,「蘭兒,他可還好?」
「殿下瘦了,也黑了,不過看上去很壯實」芷蘭沒弄明白為什麼剛還高興地娘子,為何會變得如此憂鬱,蹲下身來,嘟著小嘴,輕聲嘟噥道,「婢子覺得,殿下那人好生小氣,許久不見,就送娘子一根髮簪,還是木頭的」
朱璉抬起手,輕輕地打了下芷蘭的額頭,「你曉得什麼?這可是金絲烏木,這木料甚為難得,便是比白玉還少見的,你看這粗造的花紋,顯是殿下親自刻的,他也有心了,百忙之中,還能親自為我弄一根簪子。」
「哦,原來是烏木啊,看來殿下心中還是有娘子的」芷蘭咯咯直笑,她當然知道金絲烏木的,剛那般說,只是想逗逗娘子罷了。哎,自家大娘子,總是聰慧,但一碰到殿下,往往會犯些糊塗。
「你這丫頭,快回去歇著吧,明日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這些天,朱璉也是有些累的,能順利吞下這批戰馬,可著實不容易。
第二天,呼延慶大鬧了絳州府衙,不過易向德早有準備。呼延慶也無可奈何。戰馬之事就如此不了了之。
龍門古鎮。東方瑾翹著二郎腿扇著鵝毛扇,楊志抹著汗,沒好氣的瞪眼道,「軍師,你到底想幹嘛啊,那李乾坤都死了那麼久了,還挖出來,這不是作踐俺麼?」
「楊將軍。你有牢騷可別沖某家發啊,李乾坤的屍體可是殿下要的,你以為某家願意沒事折騰個死人?」東方瑾眨眨眼,絲毫不在意楊志殺人的眼神。
自從跟隨楊志留守古鎮後,東方瑾可是將楊志摸得透透的,至於如何整治楊志,他有的是手段。倒是那個大和尚,讓人頭疼得很,除了殿下能管得了他,誰也治不住。
臨近午時。林沖從龍門縣趕到了古鎮,一進門就將幾張紙放在了桌上。「軍師,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紙?」
東方瑾拿起紙張摸了摸,隨後笑道,「不錯,果然是上好的慶州紙,如此,後邊的事情也能繼續下去了。」
慶州紙,其實與宣紙差不多,不過比宣紙更厚,更滑,這種紙造價昂貴,並不對外出售,只是西夏貴族自己使用,而一品堂傳遞書信,用的就是畫有特殊印記的慶州紙。取來筆墨,東方瑾快速寫了一封信,隨後交到了魯智深手中,「大和尚,你親自帶著屍首連同這封信交到殿下手上。」
魯智深正喝酒呢,一聽這話,一口吐在了地上,指著自己的大光頭,猶自不信的瞪眼道,「軍師,你逗弄洒家的吧,讓洒家去送屍體?」
「嗯?大和尚,你不去誰去,這屍首可是萬分重要,切不能出意外,子泰和德昭要籌劃騎兵訓練之事,某家又分不開身,你不去送屍體,誰去?」
「額得了,軍師這張嘴,洒家是說你不過,去便去,算洒家倒霉」魯智深倒不是怕,他就是覺得整日裡陪著一具屍體,太過晦氣。
這會兒楊志可就樂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倒霉,而且還是個整日裡眼高於頂的大和尚。
西夏宥州,趙有恭趴在窗口觀察著街上絡繹不絕的商客,來幽州已有十日,時間不短,卻是什麼都沒做。如今宥州城裡,可算得上商客雲集了,其中大多數人都是衝著那批毛皮來的,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當屬大理商客了。大理遠在南邊,隔著一個大宋,還能跑到宥州買毛皮,可見這批毛皮有多珍貴了。
事實上大宋缺毛皮,大理更缺,西夏人倒是鎮定的很,到現在也不說什麼時候賣毛皮。趙有恭倒是能猜到西夏人的心思,估計是待價而沽吧。知道李秉祚打仗有一套,沒想到這老傢伙做生意也有兩把刷子。
「公子,公子你快出來瞧瞧,店裡來了個怪人」阿娜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話沒說完,就拉著趙有恭往外走。
趙有恭也沒當回事,沒好氣的撇嘴道,「你這丫頭,瘋瘋癲癲的,什麼怪人值得大驚小怪的?這些天見到的怪人還少?」
宥州毛皮,吸引了各地商客,所以確實有許多打扮怪異之人,記得前日就看到過一個禿頭滿臉絡腮鬍的吐蕃人,那個吐蕃人明明長得五大三粗的,卻帶個大耳環,脖子裡還掛著一串核桃大小的琉璃鏈。當時可引得阿朱一陣嬌笑,後來一聽說那人是吐蕃王子宗贊,就再沒人敢笑話這位怪異的吐蕃人了。
「呀,公子,這次不一樣那傢伙長得好俊,現在正纏著公主啊是蕭公子呢」
「什麼?有人纏著蕭公子?那你不早說?」
趙小郡王心急火燎的往外走,阿娜嘟著嘴跺了跺腳,現在怪起人來了,剛不是不感興趣的嘛。
來到走廊裡,就瞧見一身男兒裝扮的阿朱正倚著柱子嗑瓜子呢,一對圓眼珠滿是得意的笑容。順著阿朱的目光往樓下看去,只見一身藍色錦袍的蕭芷蘊坐在桌旁,身後是蹙眉而立的扈三娘。在桌旁還站著一個白袍男子,那男子生的是唇紅齒白,面冠如玉,濃眉星目,一身淡黃錦袍,手持一把棕色折扇,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高雅氣息。
果真是一位偏偏佳公子,姿態瀟灑,笑如春風,這男子好像天生是為了迷惑女子而生的。趙有恭自認長相不俗,可今日竟看到一個長得比他還俊的男子,心中不由得不舒服起來。
「好一個小白臉。」
阿朱眨眨眼,小嘴一張,咯咯笑道,「公子也是個小白臉哦。」
「咳咳,還笑,問你啊,這是怎麼回事?」
「簡單嘍,那位自詡不凡的公子看出咱家蕭公子的女兒身了,這不,就迷上了。」
趙有恭那張泛黃的臉立馬有點黑了,這是哪來的狂徒,竟然敢跟他趙某人搶媳婦?趙小郡王蹬蹬蹬往下走,阿朱還在後邊裝出一副粗嗓門喊道,「哎,公子,你這是幹嘛去?」
趙有恭腳不停,直接衝著阿朱豎了根中指,這個幸災樂禍的臭丫頭,看以後怎麼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