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章 婚事 文 / 少穿的內褲
子時三刻,趙有恭點了暮春姐妹的穴道後便獨自起身,屋外是纏綿的冰雨,更裹著冷厲的風。
二月春風似剪刀,可二月的春雨卻似寒冰。
裹上一件黑色外罩,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楚王府。一路潛行,竟直來到城南的槐樹林,此時扈三娘已經早早的等在林中了。
聽到腳步聲,扈三娘迎上前來,拱手施了一禮,「殿下,今日完顏宗望又接到了一封信,看信後,他很是著急,所以屬下估計,近日完顏宗望該有所動作了!」
「嗯,完顏杲呢?」
「完顏杲不知所蹤,木娘子還在打探!」
「不知所蹤?」趙有恭深深皺起了眉頭,眼看著就要進宮面見趙佶了,怎麼這個時候就失蹤了呢?如果宋金商談盟約之事,那金國方面真正主事的一定是完顏杲,畢竟完顏宗望經歷的事還是太少,總會有思慮不周之處。
心中正琢磨著,耳中傳來一陣響動,不多時,木婉清便持劍鬱鬱而來。
長長的秀髮貼著耳際,雨水早已浸透了衣衫,看木婉清秀麗的臉龐,趙有恭伸手替她拭去了額前的雨珠,「婉兒,查到什麼了?」
「查到了,完顏杲那個老蠻子去了蔡奸賊府上,直到今日亥時才匆匆趕回!」
聽木女俠直爽的話,趙有恭展眉笑了起來。完顏杲真是聰明,亦或者說他太瞭解大宋的情況了,宋金談判,看似是趙佶做主,但實際上真正做主的卻是蔡京、童貫等人。去見蔡京,想來是送了不少好東西吧。
「供奉司方面呢?」
「供奉司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浙東和山東方面,不過陳橋柳林的案子依舊盯得很緊,案子負責人好像是黃裳手下第一悍將,池柯。」
「池柯?呵呵,看來供奉司還是沒放鬆調查啊!」趙有恭知道這個池柯的,此人獵戶出身,但性子卻極其陰險,自從入了供奉司,可是破了不少大案要案,漸漸地在江湖中有了個「六扇門獵狗」的稱號。
一直被一條獵狗盯著,總不會舒服的,似乎感覺到了趙有恭的鬱悶,木婉清挑眉笑道,「惡賊,可是擔心?要不我去把那池柯做了?」
木女俠一出口,總是帶著點血腥氣。趙有恭咧著嘴看看木女俠,搖頭苦笑道,「不行,你殺了池柯,不是把供奉司的目光往我們身上引麼?我心中自有計較,你可別亂來,對了,你和三娘最近不要管完顏叔侄了,幫我看好耿翼和凌振。」
木女俠和扈三娘都沒琢磨透趙有恭話裡的意思,不由的問道,「殿下,耿翼和凌振是何人?」
「這二人都是京中甲仗庫火器局的,你們盯緊便好!」
作為後來人,趙有恭深知耿翼和凌振的重要性,這二人於禁軍之中鬱鬱不得志,也活該便宜了他趙某人。只要利用好這二人,一定可以取得奇效的。當然,要得到這二人,還需要使些手段才行,不過這些早就想好了。
如今冰雨綿綿,站在林中冷得很,所以趙有恭也不敢久待。臨分開時,趙有恭拉住木婉清的手悄悄的問道,「婉兒,可還記得慕容復手下那個婢女?」
只是一提,木婉清便瞪大美目,惡狠狠地瞥了瞥,「當然記得,不就是你當初天天念叨的阿朱丫頭麼?」
「嘿嘿,沒錯,就是她,你能不能跑一趟蘇州,偷偷的把阿朱抓來?」
「哼,休想,你竟然還記得那個臭丫頭!」
「婉兒,你別多想,把她弄來是有用的,絕不是那種心思!」
趙小郡王語出真誠,不過木女俠是不信的,那阿朱雖是個婢女,卻窈窕清雅,一點都不輸於大家之女,把她弄來,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惡賊,我警告你,少起那些花花心思,你與那朱家狐媚子眉來眼去,我便忍了,還想把那個阿朱弄到身邊?哼,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聽香水榭把那阿朱狐媚子殺了!」
木女俠杏眼含煞,可把趙小郡王搞鬱悶了,扈三娘站在旁邊不言不語,就像個木頭人般冷冷的看著。
「婉兒,跟你說了吧,把阿朱弄來就是為了折騰耿翼和凌振的,真不是你想的那般。你不好好琢磨下,如今危機四伏,我有那閒心思嗎?」
木婉清盯著趙有恭的雙眼看了又看,靈動的眼珠轉了轉,也有點信了。
「真不是存了那般花花心思?」
「當然不是,要不我對天發誓」
「去你的,你這惡賊平常就愛把發誓當酒水喝,誰信你這些?哼,明日雨停了,我便走一趟蘇州府!」
千辛萬苦總算說服了木女俠,剛剛自己又是討好又是發誓的,可真有些憋屈了,不過碰上木女俠這樣的,也只能認倒霉了。發生這麼多啼笑皆非的事情,扈三娘卻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面孔,哎,心死之人,猶如一具活屍。
仇恨,是扈三娘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如果大仇得報,她還能繼續活下去麼?
風雨交加的夜晚,陽光柔和的黎明,一陰一晴,一草一木。行走在雨後的街道,感受到的是清新。
這一天很平靜卻又很特殊,因為不知從何人口中傳出,那個橫行汴梁的拆牆王竟然有心思成婚了。這個消息是誰傳出來的,沒人知道,亦或者說沒人關心,汴梁百姓議論更多的還是朱家娘子。
永寧郡王和朱家大娘子的**韻事早已是人盡皆知,如今拆牆王要成婚,估計除了朱家大娘子,也沒有第二個人選了吧?
消息傳遍汴梁,最高興的莫過於朱桂納了。很早之前,朱桂納就有提親的心思了,不過因為趙有恭沒有舉行冠禮,他也不好腆著臉派媒人去說親,如今永寧郡王自己有心思不行冠禮就成婚,那他朱桂納還擔心什麼?
朱桂納也許官場智慧不高,可經商的本事卻不低,他深知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似乎深怕楚王府先與別家結親,所以朱桂納很急切的聘來了城南的簡媽媽。
這位簡媽媽雖然才三十有七,但已經是京城第一號的媒人了,據說蔡家大公子的婚事就是她說和的呢。
客廳裡,上好的茶水,幾碟點心。簡媽媽看著桌上五張白花花的交子,那張利索無比的嘴也有些磕巴了。以往說親,頂多也就是六七十貫而已,現在光擺在桌上的就是五百貫了。早就聽說符祥朱家財大氣粗,可真正見識到了,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簡媽媽盡可收下,只要說成了楚王府與朱家的親事,朱某會再另付你五百貫!」
「這那奴家就先謝謝朱指揮了」簡媽媽欣喜萬分的去摸桌上的交子,可剛一接觸交子,就聽朱桂納輕笑道,「簡媽媽,你記住了,是大房,不是大房的話,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簡媽媽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朱指揮放心,定是大房,大娘子才貌雙全,風華絕代的可人,到了楚王府定然要當大妃的。若不是大妃,奴家也沒臉拿錢的!」
「嗯,簡媽媽清楚便好!」
陽春三月,柳枝泛綠,悠悠的汴河水緩緩流淌,水中游魚成群劃過。鳥兒展翅飛翔,槐樹枝頭,清脆的嗓音不絕於耳。
趙有恭的心情可不似眼前的**那般清朗,和朱璉之間的事,太過複雜,如此草草的定親,對她來說是有些不公平的。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場婚事,更多的是一種利用,而非一種憐愛。也許,朱娘子會恨他的,可為了離開京城,他不得不這麼做。
三月初二,簡媽媽來到了楚王府,本以為要浪費些口舌的,沒成想只是稍微一提,趙有恭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