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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 驚夜 文 / 少穿的內褲

    李逵做好事不容易,但做壞事就太簡單了,殺人放火,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找來一支火把,直接點燃了旁邊的木屋,接著他從腰間取出兩把板斧,大吼一聲朝著行人繁多的街上衝去。此時街上男男女女正高興地猜著燈謎,誰會想到突然間會冒出一個殺神。一個半大男孩拉著女子的手不斷晃著,他看著頭頂的金魚花燈,一刻都不願離開,「娘,買下來吧,買下來吧!」「琦兒,你都買了多少了,還要買」女子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小男孩嘟著嘴,自是不依,女子咯咯一笑,還待要說些什麼,可還未開口,便呆在了當場。一股濕潤的粘液打在手上,紅色的血跡從背上流落,她的兒子靜靜地趴在地上,那隻小手不斷蠕動著,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女子呆呆的,就像石化了一般,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良久後,才聽她慘叫一聲,朝著早已斷了生息的兒子爬去,「兒琦兒」女子叫聲淒慘,她不明白,今日元宵佳節,領著兒子出來玩一玩,為何會發生這種事,她到底得罪誰了?「天殺的我的兒啊你讓娘怎麼活」「哈哈哈」一陣狂躁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女子扭過頭,就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手持兩把大斧,其中一把斧頭還滴著血跡。惡魔,這是個惡魔,女子雙目圓睜,如同瘋了般朝大漢撲了過去,「你個惡賊,還我兒子」女子張嘴去咬,可還未近身,就見斧影閃過,胸前一陣劇痛,接著腹部挨了一腳,便如風箏般落在地上。「可惡的惡婆娘,還想傷了爺爺,呸」李逵便是這種人,一旦殺人,他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對於他來說,殺人就像賭博喝酒一般,他從未想過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是女孩人還是孩子。火光沖天而起,一處酒樓頃刻間籠罩在大火之中,當李逵揮舞起兩把板斧,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一時間,汴河街刀光斧影,慘叫聲、喝罵聲、狂笑聲此起彼伏。亂了,徹底的亂了,今日上元節,街道上本就人多,如今一亂哪裡還分得清方向,好多人跌倒在地立刻被人踐踏而死,原本繁華的汴河街,短時間內竟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王英在一旁盯著,今日往來女子不少,漂亮的更是很多,瞅準一個少女,他竄上前,將那少女撲倒在樹下。扯住衣襟,猛一用力,衣服被扯為幾片,「嘿嘿今日老子也嘗嘗這京城女子的味道」李逵好殺,王英**,這就是所謂的梁山好漢。天地分陰陽,時間萬物有兩面,梁山義士,也有好壞之分,恰恰,李逵和王英就是兩個惡徒。街上亂了,花榮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將手中貨物丟在地上,大罵一聲。可如今街上如此亂,想要阻止李逵和王英也是不可能了,他眉頭蹙起,目光便望向了得月樓,今日招安之事是沒戲了,還是盡早救了宋家哥哥離開京城為妙。月拱橋下,幾個女子蹲在河邊點燃花燈,看花燈隨水而流,她們雙手合什,默默念叨著什麼。趙有恭對這事一點興趣都無,他趴在橋頭看著河中風景,一陣躁亂聲傳來,扭過頭,就瞧見北面湧來黑壓壓一片人。此時趙有恭眉頭緊皺,臉上半點笑容也無,雖然聲音有些雜亂,可他還能聽清楚一點,好像是有惡賊在殺人。見鬼,難道又是石寶殺回來了?沒有多想,趙有恭趴在橋頭大聲叫喊了起來,「邵烈,快護著娘子回家快點」「殿下怎」楊再興抬起頭來,還未說完,就看到月拱橋上突然湧出無數人,那腳步聲,驚天動地,彷彿地震了一般。眨眼間,趙有恭就淹沒在了人群之中,哪裡還看得到他的身影?阿九氣急,拔出匕首就要去找人,楊再興卻一把拽住了她,「阿九,別衝動,聽殿下的,先護著幾位娘子回去!」朱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還是聽從了楊再興的建議,她拉住朱鳳英的手,對念奴兒二女說道,「兩位妹妹,此時北邊是走不過去了,還是先隨我去家中躲避一下吧!」一行人匆匆忙忙的朝南而去,念奴兒卻不斷的向後張望著,眸中滿是擔憂之情。張貞娘自然知道念奴兒害怕什麼,她出聲安慰道,「崔姐兒,莫要擔心了,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出不了事的。」「但願吧!」上元節之夜的汴河街,至少也容納了幾萬人,如今這些人一起朝外跑,那是何等的情景。裹挾在人群之中,趙有恭覺得自己就想一條輕飄飄的柳絮,都不用邁腳,人群就裹著你健步如飛了。如此躁亂的局面,趙有恭除了擔心,也有些高興,剛那麼一折騰,監視他的人早就沒影了,此時想做些事也就方便了。月拱橋下,幾個男子湊在一起罵罵咧咧的,「晦氣,到底出什麼事了,如今看丟了永寧郡王,咱們回去怎麼交差?」「兄長,何必擔心,事發突然,又是這種動靜,也怪不得咱們。再說了,就算看丟了,小郡王又能如何?」「眺子,莫要這般說,官家是讓咱們盯著小郡王的,只要看丟了人,這罪咱們就擔不起!」何航深知皇家那些貓膩,永寧郡王成不成氣候,是不是廢物,跟他們半點關係都沒有,總之官家可是一刻都不希望永寧郡王消失在視線之內。低頭思索一番,何航起身道,「諸兄弟,盡快找到永寧郡王,若是被官家知道咱們看丟了人,誰也好不了!」「喏!」街頭一亂,宋江也被花榮帶離得月樓,一來到街道上,看著放聲大笑的李逵,宋江一拍大腿,悔恨道,「鐵牛這廝,誤我大事啊!」「哥哥,此時不是追究鐵牛的時候,還是快快離開,董兄弟會在城門接應,哥哥莫要耽擱!」「三娘與鄧兄弟呢?」這次宋江出門可帶了不少人,有幾個人隨他進了城,而扈三娘和鄧飛就在其中。「三娘與鄧兄弟本領高超,自不會有事,還請哥哥速速離開!」花榮拱手急道,有時他也覺得這位兄長太囉嗦,此時哪還顧得上其他,若等到北衙禁軍趕到,到時四門一關,就是想出都出不去了。花榮喊了李逵、王英,簇擁著宋江朝南門衝去,而李師師立於窗口,秀眉緊緊蹙著。這就是所謂的梁山義士,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似這等殘害百姓之人,還想讓她李師師幫忙?也是奇怪,那宋江彬彬有禮,偏偏手下養著幾個此等惡賊。明知作惡,卻不加以阻攔,看來那宋江也是個言行不一的偽君子。趙有恭夾雜在人群之中,推推嚷嚷的,不多時就到了南城馬前街,進了街道,瞅準時機,他便躍進了一個胡同之中。從懷裡撕下一塊黑布,遮住臉,再三確認無人留意後,雙足蹬著側面磚牆,運起輕功,縱躍之間,竟直朝汴河街奔去,如果真是石寶鬧事,說不得又要救他一次了。趙有恭一心要救石寶,可不是出於什麼好心,石寶若死,蘇南一帶的義軍就會群龍無首,這對他趙某人今後的部署可不是什麼好事。總之,他趙某人需要石寶來吸引朝廷的目光。不多時,趙有恭就來到了汴河西面的鵲橋。攀住橋頭,便想越過橋面,就在發力之時,耳中卻聽到了一點熟悉的聲音。順著聲音朝右手看了看,才留意到一處破落的小院子。想了想,趙有恭放棄前往汴河街,屏住呼吸朝小院走去。這處小院已經很破落了,連院牆都沒有,幾間土坯房挨得很緊,而聲音就是從北房裡傳出來的。來到北房破窗戶下,趙有恭探頭往裡看了看,只是一眼,趙有恭的眼睛裡就露出幾分陰冷,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只見屋中燃著一個火堆,潘金蓮雙手被綁,神色恐懼的做靠在角落之中。「毛都頭,求求你了,放了奴家,奴家誰也不會說的」潘金蓮不斷哀求著,她卻不曉得此時嬌弱的樣子,是多麼的吸引人。毛文宇不斷嚥著口水,看美人水汪汪的媚眼,他竟軟軟的跪在了地上,一點點爬了過去,「桀桀娘子你你知道某家等這天等了多久麼?從你進府第一天,某家的魂就被你勾走了,郡王一心想著朱娘子,你又何必如此執拗呢,從了毛某不是更好?」毛文宇的手顫抖著摸向了那張粉嫩的臉,潘金蓮扭過頭去,哭聲道,「毛都頭,你快停手吧,殿下知道了,絕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殿下?殿下知道個屁,他現在正圍著朱娘子轉呢,哦,還有那個崔大家,你別傻了,你以為你是誰?府中還有蘇管事、暮春暮雪,你又算什麼,殿下現在寵著你,無非是圖新鮮罷了,等過兩年,還不是會冷落你?」「閉嘴毛文宇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殿下如你所說,我潘金蓮也不會看上你這等惡徒」自知躲不過去,潘金蓮反倒不怕了。她潘金蓮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子,可她也曉得廉恥,這幾個月,能跟著殿下,是她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了。她不信殿下是那等薄情寡性之人,就算是又如何,她一個農家女子能伺候殿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潘娘子,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呵呵,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以為毛某真怕殿下呢?實話與你說了,毛某可是官家派來監視楚王府的,你一心跟著殿下,小心哪天官家不高興了,要殺殿下時,連你也株連了!」「你毛文宇,你以為我潘金蓮怕死麼?」「不怕死又如何?就趙有恭那等廢物,真值得你這般維護?」此時毛文宇也露出了本相,他冷冷的笑著,眼神裡滿是不屑。趙有恭算什麼東西?要不是官家不想殺他,他早就死上十次八次了。潘金蓮緊咬粉唇,轉過頭,一口唾沫吐在了毛文宇臉上,「呸,殿下就算諸多不是,也比你這等豬狗不如東西好上十倍百倍!」「你好,很好,老子就喜歡烈點的胭脂馬,繼續說」言語之間,毛文宇雙手揪住那件花格新衣稍稍用力,就露出了一片如雪的肌膚。潘金蓮死死地頂住牆角,雙腿不斷蹬著,卻是徒勞無功。她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作孽太多,爹爹早早的死了,自己被賣到張家,好不容易逃出張大戶的魔掌,跟了英俊瀟灑的小郡王,可才幾個月,卻生出這等事來。難道今日自己的身子真要被這惡賊糟蹋麼?不,潘金蓮死也不願意這樣,她出身下賤,能留給小郡王的也唯有這副身體了,所以,這最後一點還算好的東西,怎麼能捨去?美目圓睜,潘金蓮慘笑了起來,不知哪來的力氣,她坐起身狠狠地頂在了毛文宇腦門上。站起身,潘金蓮瘋了般撞向了屋內唯一一根柱子,而毛文宇也有些傻了。總覺得這小女子眼神嫵媚,必是**之人,沒想到她竟是這般烈性之人。「砰」潘金蓮撞上了某樣東西,但卻不是柱子,那裡暖暖的,很軟和,就像某個人的胸膛。抬起頭,潘金蓮淚眼朦朧的看著身前之人,他雖然帶著一塊黑布,可面對這個夜夜與她歡好之人,她豈能認不出來?「殿殿下奴家在在做夢麼?」「不是夢!」趙有恭伸手整理著潘金蓮散亂的長髮,從未想過潘金蓮竟然會如此維護他。她妖冶、她**,卻絕不狠毒,誰說她不會愛,只是在那個世界裡,逼著她去做了個壞人。屋中火苗亂竄,發出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趙有恭手撫潘金蓮的粉背,小聲安慰道,「莫怕,今日,誰欺你,誰就死!」聲音不大,卻說不出的堅定。驚夜之天,獨有月邊,寒風掠過,殺人只在一念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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