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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陽春白雪 文 / 少穿的內褲

    從艮岳園回王府,可有一段路程的,阿九牽著馬韁繩,楊再興護在一旁。

    「殿下,那些刺客是怎麼回事?小的和阿九一直守候在外邊的,禁軍守衛森嚴,那麼多人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宴席上的?」

    「想這麼多幹嘛,反正與咱們又沒什麼關係!」

    趙有恭不想過多的討論這個話題,這些麻煩事還是留給趙佶頭疼去吧,而且,這些刺客的出現,也未必是壞事,恐怕今後供奉司可有的忙了。

    回到府中,燃起兩個火盆,趙有恭總算暖和了許多,內屋裡,潘金蓮還在忙碌著。自從隨了趙有恭之後,這個女人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些,也許因為出身,亦或者是感激,她什麼活都做,洗衣疊被,洗澡水,若非廚房有廚子恐怕她連做飯的活也會包攬了。

    坐了一會兒,起身去了內屋,屋中熱氣繚繞,潘金蓮提著水桶往木桶中倒著水,她身材窈窕,纖腰濯濯,此時彎著腰,那香臀高高翹著,在這迷濛的熱氣中,有一種說出的韻味。走過去,雙手一覽,就從身後抱緊了女子。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潘金蓮的身子輕輕顫了顫,水桶落地,她轉過身,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睜著,「殿下奴去暮春姐姐那找些新衣一會兒換了」

    手上用幾分力道,將美人抱起,呵呵笑道,「要什麼新衣服,一會兒洗完便睡了,咱們一起!」

    「殿下奴奴家」

    潘金蓮語聲顫抖,早已羞得閉上了雙眼,衣衫散落,抱著美人進了水中,不同的是這次抱的是潘金蓮,進的是熱水。

    感受著那份喘息,趙有恭就曉得潘金蓮已經情動,二人便毫無顧忌的在水中胡鬧了一番。

    相比較趙小郡王的**快活,大宋皇帝趙佶可就有些不爽快了,好好地一次大年晚宴,讓一幫子刺客攪和了,最讓人生氣的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如今已是子時,可幾位寵臣全都弓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喘。

    「曹炳、高俅,這宴會防衛是你們負責的,出了這等事,你們就不打算解釋一下麼?」

    「官家息怒,是臣等無能!」

    「你們」見諸臣整齊劃一,趙佶氣的手一哆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筆墨跌落,一些墨汁順著桌案流了下來,「你們也知道無能了?曹炳,朕給你一個月時間,要是查不出線索,你這個供奉之位就讓出來吧!」

    「是,小人一定盡力!」

    曹炳蹙著眉頭,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倒不是怕趙佶真把他撤了,而是擔心莫說一個月,就是兩個月都查不出什麼。那些死士身無旁物,有無人認識,身體上也沒什麼標記,想要找線索,那可真是太難了。

    「高俅,殿尉府統領禁軍,今日卻出了這等事,你難辭其咎,從今日起,這太尉府先別去了,什麼時候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回去也不遲!」

    一句話,就給高俅定了罪,總之,要是不把禁軍之中的內賊挖出來,高俅就別想安穩。事實上這也怪不得趙佶,禁軍之中出了內賊,他豈能不怒,別管那內賊跟高俅有沒有關係,總之高俅這個直屬上司就得負責任。

    「是,臣遵命!」

    高俅心中哀歎一聲,卻是無可奈何,也算自己倒霉吧,若是別的軍隊出了問題還無事,可禁軍有問題,官家是不可能縱容的。若說禁軍沒問題,高俅自己都不信,沒問題,那些刺客是怎麼混進來的,難道會隱身不成?

    艮岳園之事,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市井街頭,百姓們大都討論著刺客取得了多少戰果,一聽之事殺了幾個無足輕重的衛兵,頓時就有些興致缺缺了。

    張貞娘背著小包袱來到了擷芳樓,對於爹爹的決定,她反駁不得,因為這樣做也是最好的選擇了,她不希望爹爹一邊護著鏢,還要擔心著她的安危。大年初八,汴河街多了一道亮麗的風景,三個女子賣著炒栗子,那生意自然火爆。

    來到開封府,還未落座,朱璉就從別屋走了出來,她拿著一本書,好不自在。

    「殿下,奴家還以為你今日要繼續將養一下呢!」

    「咳咳,其實這身子吧還是有些虛,只是心中念著娘子,有些放不下!」

    聽趙小郡王這恬不知恥的話,朱娘子就嬌媚的剜了一眼,昨個不是剛去王府待了一天麼?這殿下啊,就長了一張哄騙女兒家的嘴。合上書,朱璉坐於桌旁,抿著一杯茶水,啄了一口,便閉上眼嘖嘖讚道,「阿九,你以前可煮過茶?」

    阿九睜著大眼睛,甜甜的搖著頭,朱璉也未再多問,她覺得這阿九甚是特別。一個弱女子,平時看上去圓潤可愛,還有些嬌滴滴的,可發起狠來,卻又像一頭母狼,如今連煮茶的本事也如此高了。

    「殿下,奴家聽說最近六扇門那邊可是很忙呢,前日還有人來咱們開封府問話!」

    「哦?娘子打聽到什麼了?是不是六扇門那邊查到了什麼?」

    放下茶杯,朱璉瞇著美目,輕輕一笑,好整以暇道,「能查到什麼?呵呵,六扇門那些人不想著查一查刺客去艮岳園是為了什麼,卻光想著查刺客的身份。哎,這方向錯了,只能越查越遠。」說著,朱娘子轉頭多看了幾眼,趙有恭倒是鎮定的很。

    真不愧是朱娘子,連想事情都跟他趙某人想到一起去了。後衙中,二人有說有笑的聊著,臨近午時,楊再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殿下,前邊有案子了」嘴上說著,楊再興卻把目光遞向了朱璉。

    朱娘子微微蹙眉,起身道,「是什麼案子?」

    「左廂厚勇營指揮使田疇被人殺了!」

    「什麼?」朱娘子沒回話呢,趙小郡王已經高興地跳了起來,他睜大眼睛,三兩步走到近前,扳著楊再興的肩頭問道,「是真的?那田疇真見閻王了?」

    「應該假不了是田指揮家人報的案」

    「太好了!哈哈哈」趙小郡王雙手一拍,毫不掩飾臉上的喜色。

    楊再興有些不解,人家田疇死了,殿下怎地這般高興?朱璉可就有些理解了,當初田疇奉梁師成之命折騰櫻婼,小郡王可還沒忘記這件事呢,如今田疇一死,他能不高興麼?

    「走走走,娘子,今日本王陪你一起去,咱們查查案,順便去田府拜祭下田指揮!」

    「」

    朱娘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見趙有恭邁步要走,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殿下,高興歸高興,但到了田家也收斂一些!」

    「懂懂,娘子放心,到了田家,本王絕對繃著臉!」

    這時楊再興也有點明白了,八成殿下與那田指揮有仇啊,至於什麼拜祭,那更是扯犢子,瞧殿下這神情,擺明了是去看熱鬧的。

    阿九整日裡跟櫻婼睡在一起,當然知道田疇做過的齷齪事,所以大眼睛亮亮的,跳到院中就比劃了起來。看阿九這動作,朱璉氣得一把將她拽了回來,「胡鬧,放什麼竹炮?」

    朱娘子一番責備,阿九撅著小嘴一臉的不樂意,可憐巴巴的瞅著趙有恭,趙小郡王可不是什麼好人,倆眼一轉悠,揮著手怒道,「你這丫頭,放什麼竹炮?那竹炮半天才響一個,你不嫌累啊?怎麼不動腦子哦東城不是有個叫馬利的麼?請他拿著笛子去三湖弄堂吹幾曲不就成了?」

    趙小郡王怒目圓睜,長袖揮舞,一張交子順手而飛,阿九撿起交子戴著小歪冒就往外跑,朱璉氣的直跺腳,跟在身後直喊,「阿九,你個瘋丫頭,快回來?」

    阿九隻聽趙有恭的,哪裡還會回來,等著出了開封府,朱娘子就氣的抬起小腳踢了踢趙有恭的腿,「殿下,咱汴梁城,當屬你最會作怪!」

    「胡說八道,本王最是善良,公正無私,快走啦,哎,謝大鬍子,你們快點,讓你們去查案的,一個個磨磨唧唧的,沒吃飯啊!」

    趙小郡王扭著頭朝府裡喊,謝無敵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一個衙役嘴角還沾著點油星。

    三湖弄堂,當開封府等人來到田府,趙有恭就裝模做樣的去靈堂上了柱香,還努力的做出副傷心的表情,「嗚嗚嗚田指揮,想你我相交莫逆,怎地說走就走了呢哎想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慘啊」

    「」生怕趙小郡王再說什麼渾話,朱娘子趕緊挽著他拉到了旁邊。還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不是擺明了要當田疇的老子麼?好在田家人光顧著傷心了,根本沒留意趙有恭說了什麼,否則非炸鍋了不可。

    田家哭聲震天,而此時,三湖弄堂口有幾個人緩緩而來,這些人手持各種樂器,其中一人還抱著一把古琴。

    樂聲裊裊,源源不絕,那音樂自是美妙,更有駐足者送上掌聲。可這音樂對於田家人來說,就彷彿一把刀,你奏樂就奏樂,幹嘛還演奏一曲《陽春白雪》?

    萬物之春,生機勃勃,綠意盎然中,滿是歡樂輕鬆。可,如今是死了人,你搞什麼陽春白雪,寓意生機,是何道理?

    缺德,太缺德了!

    感受著朱娘子的白眼,趙小郡王也是彆扭,他敢對天發誓,那什麼《陽春白雪》絕不是他教的,都怪阿九這丫頭。不過,為什麼心中這麼想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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