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名畫《洛神賦》 文 / 少穿的內褲
被刺之後,趙有恭老老實實地窩在楚王府裡養傷,期間楊戩裝模作樣的來了趟,當然也少不了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受傷之事,對於京城百姓來說無異於一場大喜事,不過趙有恭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至少已經好些日子不露面的朱璉來到了楚王府。如今朱娘子心中可還置著氣呢,若非趙有恭受傷,這場冷戰肯定還會繼續下去的。
來到後堂,就看到趙有恭左腿上半部綁滿了白布,看他是真傷了,朱璉也不禁心疼了起來。此時雙胞胎姐妹正好不在,她便蹲下身子摸了摸男人的膝蓋,「殿下,你到底在想什麼,小三的教訓還不夠麼?」
「沒事,小傷,娘子,可還生氣麼?」
「你這人,提著你的事情,怎地又轉到奴家身上來了?」
「哈哈,娘子也莫怪本王,那般做,也是為你好!」
趙有恭抬起手,輕輕地摸著朱璉的面頰,美人肌膚光滑,很是溫潤。這次,朱璉沒有躲,而是用手掩住了趙有恭的手背,她抬著頭,頗有些沉痛的笑了笑,「殿下,你不懂,那謝貺本就死於奴家之手,那些東西,是奴家唯一能彌補過錯的東西了。」
「說什麼呢,謝貺的死,與你又有何干係,莫多想了,扶我出去走走!」
趙有恭沒有接過話茬,他不想過多的討論謝貺,也許朱璉心中會非常愧疚,但總比讓她陷進泥潭中好。
日當正午,總算有些溫暖,來到外邊,趙有恭靠著柱子坐在了柵欄上。陽光灑在走廊裡,映著短短的身影,美人身姿婀娜,氣質脫俗,那一串寶石鏈,更點綴出一番別樣的風情。
有的女人看多了就會覺得疲勞,哪怕是她再美。可朱璉呢,這個女人,你越看越覺得她美如仙子,鳳眼柳眉,似雲中明珠,動人心魄。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
一首洛神賦,可有真正的洛神?當年甄宓水中動人心,今有朱璉日光中鉤魂魄。
趙有恭有些癡癡的,甚至有點呆,朱璉眼眸如水,伸出皓腕,摸了摸他的額頭,「看什麼呢?」
「嗯娘子,你好美」
一句普通的話語,朱璉竟無言以對,望著那對真誠眸子,她慢慢變得迷茫了。
親事,想來是無法避免的,她不反對,那位爹爹又很上心,只是她不曉得早早的定親對二人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郡王有著太多的秘密,她希望二人能夠坦然相對,帶著秘密成親,總有些不舒服的。
這一天,朱璉一直陪伴在趙有恭身邊,就連雙胞胎姐妹也自覺的沒有來打擾。事實上楚王府上下,大多人都默認了這件事,王妃的位子定然是朱娘子的,這個位子,誰也搶不去的。
入夜後,哪怕趙有恭不捨,朱璉還是離開了王府,她前邊剛囑咐要好生歇息,誰曾想到了半夜趙有恭就悄悄地逃離了府邸。
槐樹林中,獨孤求敗和木婉清早早的等著了,見趙有恭前來,木婉清彎下腰看了看那作假的傷口,「惡賊,裝的挺像哦,真沒想到那李師師竟也是一位奇女子呢!」
「行了,婉兒,你就少挖苦我了,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打聽出來了,大名府那批字畫大約後日到陳橋鎮,不過真的要這麼做麼,據我觀察,護送的人可不少!」
「管不了那麼多了,總要冒險的,一旦陳州方面的人被引開,立刻將金子轉移,然後找鏢局送到同州!」
一切商議完畢,三人便打算離開,誰知一直半句未發的獨孤求敗突然說道,「王語嫣!」
「嗯?」趙有恭愣了下,倒把王語嫣給忘了,一旦劫了那批字畫,獨孤求敗短時間內肯定無法回京城的。正琢磨著,木女俠滿不在乎的笑道,「這有何難?獨孤,你將王家小賤人交予我吧!」
聽木婉清此話,獨孤求敗便翻起了白眼,「要活的!」
「廢話,我還能把那小賤人殺了不成?哼,獨孤,你愛交不交,我還懶得帶著個累贅呢!」
獨孤求敗沒立刻回答,而是朝趙有恭遞了個詢問的眼神,這下可把趙小郡王難住了,就木女俠那個脾氣,要是手裡攥著王語嫣,還真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糾結了半天,趙有恭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獨孤兄,交吧,想來婉兒還不至於殺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木婉清雖性格直爽,但不代表聽不懂趙有恭的意思,她瞇著眼,狠狠地盯了下趙小郡王,「惡賊,少拿話拿我,你最好少動花花腸子,若敢對王家小賤人動心思,我不介意殺了她!」
「啊想什麼呢咳咳,獨孤兄,後日見」
趙有恭趕緊扭頭就走,木女俠這醋勁兒也忒大了,雖說神仙姐姐很漂亮,可是他跟王語嫣總共才說過幾句話?需要這般防備麼?
「別走,你這惡賊,莫非說中你的心事了?」
趙小郡王繼續走,堅決不回頭,跟吃醋的女人解釋,那簡直是對牛彈琴,浪費口舌。
子時三刻,迷迷糊糊地王語嫣被獨孤求敗提了出來。
槐樹林中,木婉清很開心的解了王語嫣的啞穴,「王家小賤人,可認得我?」
「嗯?」王語嫣美目清明,只是看了幾眼,就認出來了,她小嘴嘟著,悄悄地後退了兩步,「是你,你要做什麼,不要過來,你若殺了我,我表哥不會放過你的」
「閉嘴,再敢多說,劃爛你這張**男人的小臉蛋!」
木婉清頓覺煩悶,同為女人,都有些羨慕王語嫣的美貌,更何況那個口花花的惡賊?
對於女子來說,相貌簡直比生命還重要,一番威脅下,王語嫣果然閉上了嘴。冬日月光升高,林中風聲陣陣,木婉清押著王語嫣朝遠處走去。
又是兩天匆匆而過,朱璉每日必來,趙小郡王不能出門,她只能往返於王府和開封府之間,雖說勞累,也是毫無辦法。
十一月十六,明月高高掛起,大地一片寂靜。
陳橋鎮之南,有一處柳林,此時一隊人馬歇在林中。這些人穿著各不相同,武器各異,倒像是一群江湖中人,一個年逾四十多歲的漢子坐在火堆前,在他身旁,是一個長方形的木箱子。
事實上,這些人可不是什麼武林中人,如此打扮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長盒子中放的可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當然僅僅一幅畫也無需如此小心,重要的還是箱子中放著一件不為人知的東西,而這件東西關係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那名四十多歲的漢子名叫藍闊,兩天前他接到上令,前去封丘接應大名府送畫之人,如今京城近在眼前,只要不出變故,明日就可將箱子送到官家面前了。
藍闊為人有些陰沉沉的,再加上那一對三角眼,更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供奉司中,高手不少,可若說最怕誰,那答案肯定是藍闊,這位藍供奉殺起人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而且據說藍闊曾經一夜殺了三十七口人,創下了供奉司之最。如此人物,若說不怕,怎麼可能?
「首領,已經查過了,周圍三里內並無異樣!」
「嗯,通知下去,留八個人在外圍,其他人休息!」
「是!」
隨著藍闊一聲令下,林中二十幾人很快分成了兩批,一批人去了外圍,剩下人靠攏在一起休息了起來。
丑時不到,伴著明亮的月光,許多人早已熟睡,此時三個身影縱躍於柳林中,一場變故正在漸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