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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步步殺機 文 / 少穿的內褲

    一場兇殺案,鬧得沸沸揚揚,卻又在預料中草草結束。欣喜中,趙有恭卻覺得很慶幸,這次贏的太險了,若不是阿九這個變數,結果可就是另一番場景了,只要他敢出手殺了小三兒,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必然群起而出。一個暴露在明處的永寧郡王,趙佶有千百種方法讓他死。

    謝無敵走後,朱璉吹涼一碗肉粥,拿著勺子攪了攪,就如平常家的婆娘伺候著趙有恭喝著粥。

    「那雷武只是一市井渾人,哪有能力收買小三兒,還有膽子刺殺一名郡王?」

    朱璉早就有著這份疑惑了,趙有恭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是雷武還能有誰?當初小三兒那個狗東西可是親口承認是雷武指使的!」

    定定的望著趙有恭的雙眼,朱璉緊蹙眉頭,良久後才苦笑了一下,「罷了,事情已經過去,不提了!」

    嘴上說是不提,趙有恭卻知道朱璉絕不會放棄的,這個女人一定會利用各種法子繼續查下去。哎,如此,真的是好事麼?有些秘密是不能拿到明面的,而且,知道太多,對朱璉沒什麼好處。

    趙小郡王身中三刀,於市井中倒傳為了美談,就連那位市井之徒雷武也變成了眾口相傳的好漢。刺殺永寧郡王,為汴梁城除去一大害,這種人不是好漢又是什麼?只不過可惜的是功虧一簣,最終沒能殺死這個汴梁害蟲,如果此刻永寧郡王死了,那該多麼美妙?

    東京城裡,時常會聽見一陣陣鞭炮聲,這不過節,不娶親,放什麼鞭炮呢?原來是有些牛氣之人,在慶祝趙小郡王受傷呢!

    要說趙有恭有多遭人恨,聽聽這鞭炮聲就知道了。

    當然,趙有恭可不曉得這些,養傷期間,他可以說是雙耳不聞窗外事,雖然開封府五大金剛也經常來,不過說的也都是些市井趣事。

    擷芳樓裡,念奴兒扶著窗稜,目不轉睛的望著不遠處的汴梁河。小郡王長久不來,她這位前花魁也總算體驗到了什麼叫做人情冷暖。僅僅兩個月,樓裡對她的待遇已經下降了一大截,無論胭脂水粉還是吃食,都比不得之前,茶葉倒是沒減少,只是換了一些粗茶。對吳媽媽的做法,小檀總是不免嘮叨兩句,念奴兒卻並不怎麼生氣。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淡忘一個人了,更何況那朱家娘子還經常出入楚王府。

    她念奴兒是好的,可與朱家娘子相比,總是差了不少,至少,朱家娘子可以隨意出入楚王府,而她卻連楚王府的門檻都進不得。

    身份,有時可以捧起一個人,也可以拖垮一個人,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自己遲遲不答應小郡王為她贖身的理由吧。

    門開了,小檀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崔姐兒,你總要說句話的,她們太欺負人了,樓裡剛進了一批布料,卻連一尺都不分於我們!」

    「好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咱們這屋裡沒給樓裡賺錢,媽媽如此做也是應該!」

    念奴兒後退著關上了軒窗,坐在桌旁,滿上一杯茶,小小的啄了一口,「以後需要什麼,自己去買便是,莫要再與別人爭了!」

    久在**,念奴兒早就看開了,一個過時的花魁,還又不能接客,還能有什麼好待遇?她念奴兒還算好的了,聽說那雨柔現在已經淪落到去柴房打雜了,當然,這些小郡王是不會知道的,**女子想遞封信去王府,那可是千難萬難的。

    小檀到底藏不住事,哪怕念奴兒說了,她依舊不願聽從,蹲下身子,她晃了晃念奴兒的膝蓋,小聲嘟噥道,「崔姐兒,莫不如想個辦法去王府見見小郡王吧,只要小郡王還來咱們這,那些人就不敢欺負咱們的。」

    「你這丫頭,莫要亂想了,那可是楚王府,豈是你我能進去的?好了,時間不早了,下去賣栗子吧!」

    摸摸小檀的腦袋,念奴兒起身朝門外走去,她不是不想爭,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哪怕她再努力,依舊比不過朱家娘子的,更何況,她也想看看小郡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他本是薄情寡性,那斷了關係也是好的。

    小檀無法理解念奴兒的心思,她總覺得崔姐兒太示弱了,這才多久,那些人已經敢甩臉色了,要是再過兩年,又是什麼樣的景象?

    開封府裡,趙有恭無法來,朱璉便幫著整理府上的事情。以前朱璉什麼都不管的時候,還看不出來,如今她一操持起開封府的事,竟是井井有條,絲毫不顯慌亂,幾日後,就連公孫康也不得不佩服這位朱家娘子了。

    是夜,趙有恭在暮春的服侍下早早睡去,大約到了丑時,便聽到耳邊一陣細微的響聲。睜開眼,暮春姐妹二人還在熟睡,裡屋的小門不知何時打開了,此時兩個黑影端坐桌旁,一言不發的望著床上三人。

    看到這兩個身影,趙有恭想要抬手點了雙胞胎姐妹的昏睡穴。

    「好了,早就讓她們睡過去了,等著你,什麼都晚了!」

    聲音清脆,帶著幾分的幽怨,女子起身走上前來,她一身黑色緊衣,臉上戴著一副黑色面紗。濃眉大眼,透著一股濃烈的怒氣。僅看了一眼,趙有恭就呵呵笑了起來。

    「婉兒,你怎麼來了?」

    聽趙有恭熟悉的聲音,木婉清雙目濕潤,舉起手便想打下去,「你這惡賊,要是死了,我怎麼辦?你什麼狗屁郡王,咱們不做了,省的那狗皇帝整日要害你!」雖然舉著手,可終究捨不得打的,她只是生氣,惡賊明明一身本領,在這諾大的京城中卻不敢施展。

    「傻瓜,我若要隨你走了,那豈不是在害你?在這京城中,狗皇帝總要忌憚些人言,離開京城,他還不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到那時,你我都好不了!」

    「你算你說得對,只是,總怕你真就這麼窩窩囊囊的死了!」

    木婉清微微傾著身子,伸手摸了摸趙有恭的腹部,「這些日子,我便在城南住下來,也好護著你!」

    「你師父呢,不跟她報仇去了?」

    「她呀,去大理了,讓我過段時間再趕過去!」

    趙有恭心中滿是欣慰,對於這個直爽的女子,還能說什麼呢?

    下了床,木婉清扶著他坐在了凳子上,披上件衣服,趙有恭簡潔明瞭的問道,「獨孤兄,查出什麼了麼?」

    「嗯,五文河!」

    果然問題還是出在了五文河,如果自己留下了破綻,也絕對不會太明顯,到底是誰發現的呢?

    「是宮梻?黃裳?」

    獨孤求敗搖搖頭,面色沉重道,「太監曹炳!」

    「這」趙有恭心頭一凜,定睛一看,才發現獨孤求敗的嘴唇竟有些發青,「獨孤兄,你受傷了?」

    「小傷!」

    「那曹炳如此厲害,竟能傷了你!」

    「曹炳,詭辣!」

    能讓獨孤求敗吃虧之人,到底厲害到了何等程度?僅僅兩個月,供奉司就冒出了曹炳、黃裳兩個人,那剩下的還有多少這樣的奇人呢?

    「宮梻呢?」

    「計毒,必殺之!」

    顯然獨孤求敗已經對宮梻起了殺心,他和趙有恭都是聰明之人,卻每每被宮梻算計。從櫻婼之事,再到這次的刺殺考驗,簡直招招狠毒之極,此人留著,後患無窮。

    「不,獨孤兄,這段時間你莫要去招惹他們了,宮梻還不能殺,如今宮梻已經站到了明處,我們無需太過擔憂,說不定,以後還要靠他做些事呢!」

    趙有恭並不同意殺了宮梻,宮梻此人神秘莫測,又豈是好殺的。再說了,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他已經慢慢摸清宮梻的性子了。

    趙有恭和獨孤求敗沉默不語,木婉清也把心中的擔憂問了出來,「花石綱怎麼辦?放在陳州太危險了!」

    趙有恭靜靜思索著,將花石綱放在汴梁眼皮底下的陳州可謂是一條妙計,但終究不能長久。想了一會兒,他抬頭道,「運到同州去!」

    「如何運?」

    「找鏢局!」其實趙有恭早就想過這件事了,那批金子早晚都要運到同州去的。宋時鏢局大多很講信譽,而且鏢局一般都是只押鏢不問鏢,這幾乎是鏢局能夠生存下去的第一法門。既保證安全,又不洩露金子的秘密,所以鏢局是最好的選擇。

    「好,過些日子,我會找一家可信之鏢局!」

    木婉清說著,就見獨孤求敗眉頭一皺,手指虛點門外,接著二人便從窗口魚貫而出。趙有恭也整整衣服,慢悠悠的朝門口走去,門一開,就看到毛文宇領著兩名侍衛走了過來。

    「郡王,可是有事,剛瞧你屋中亮了燈,小的不放心,便過來看看!」

    「沒事,有些餓了,你讓廚房準備點吃的!」

    「好的!」

    毛文宇朝裡張望一番,卻是什麼都沒看到,確定無人後,便拱手退了下去。

    等毛文宇走後,趙有恭總算鬆了口氣,要是獨孤求敗和木婉清再晚走一會兒,可就真的要被發現了。

    看著諾大的王府,天色昏暗,每一步都是如此凶險,真可謂是步步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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