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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 誰也活不了 文 / 少穿的內褲

    「供奉司,黃裳!」

    男子語氣清淡,也許別人不覺得什麼,可趙有恭卻驚得魂飛天外,原來是黃裳,怪不得一身功力如此高深。

    「石某不管你是誰,敢擋路,殺無赦!」

    石寶知道自己不是黃裳的對手,可既然來了,就要留下一分威名,浙東石寶,就算是死,也要給這奸賊留下一場噩夢。

    黃裳出現後,接著從高牆四周不斷躍進十幾位供奉司好手,這些人護在蔡京周圍,一時間刺客們竟然進不得分毫。

    蔡京嘬一口酒,微微笑道,「黃制使,抓活口!」

    「蔡相放心!」

    語聲傲然,黃裳持一把長劍,右手撐起,身子左右一晃,兩個衝至近前的刺客便轟然倒地。兩人脖子上都有著一道劃痕,卻沒有流血。

    劍鋒過,不流血。這要何等的速度和手法,可怕的黃裳,可怕的供奉司,皇家內衛,會僅僅只有一個黃裳麼?

    一個照面,便擊殺兩名好手,頃刻間便鎮住了這些刺客,也許他們心中早就有了準備,今日惟死而已,剩下的,無非是多拉幾個墊背的罷了。

    石寶手持雙刀,面容沉痛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為了刺殺蔡狗賊,他謀劃了如此之久,到頭來竟是這種結果,太不甘心了。

    刺殺還在繼續,可是倒下的卻只有刺客,一個蒙面人撤掉黑布,狼狽不堪的跑到了石寶旁邊,「門主,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看到那張臉,趙有恭差點驚呼出聲,此人不正是廣德軍統制楊開山麼?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楊開山會出現在這裡的,此時趙有恭心中慌亂不堪,緊皺眉頭,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決不能讓楊開山活著,若是讓他活著見了蔡京,那花石綱之事就瞞不住了。蔡京不是蠢人,他能分得清楊開山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好不容易把花石綱的事情推到楊開山頭上,一旦楊開山撇清關係,那他趙某人可就危險了。

    心中不復之前的輕鬆,相反,有些沉甸甸的,蔡京太精明了,更何況場內還站著一個深不可測的黃裳,在這裡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楊開山,太過艱難了。

    正在計較著,此時場中已經發生了變化,只見石寶再次揮出幾把飛刀,接著整個人朝著高牆奔去,來到牆下,雙**錯,竟如游龍般越過了牆頭。黃裳哪容石寶逃脫,清嘯一聲,身形躍起,如同一隻蒼鷹,朝著石寶奔跑的方向追去。楊開山也不糾纏,揮刀砍翻兩名趕來的禁兵,攀著牆頭朝著相反方向奔去。

    趙有恭認得楊開山,蔡京自然也認得,他臉色陰沉,冷冷的望著楊開山逃跑的方向,「活捉楊開山,本相要將他千刀萬剮!」

    「喏!」

    立刻有兩名供奉司好手響應一句,接著跟隨楊開山而去,趙有恭心頭猛跳,一咬牙,打開後窗,如狸貓般竄了出去。

    楊開山手上功夫不弱,但輕功並不擅長,這一番追逐之下,很快就來到了城北五文河畔。眼看就要被追上了,而前頭又是湍流不息的五文河,一時間竟無路可逃。楊開山出身行伍,骨子裡就是個狂人,既然沒得逃,那就反身殺上一番。

    「楊開山,你身為朝廷大將,竟身附逆賊!」

    轉過身,楊開山一陣冷笑,橫刀在前,他揚眉鄙夷道,「呸,少拿這話噁心老子,若非朝廷逼迫,楊某又何必身附逆賊?」

    「哼,你吃空斂財,掠奪花石綱,罪罪當誅,竟還敢出此狂言!」兩名供奉司好手分左右慢慢逼來,蔡京可是要活口,所以他們必須盡力而為才行。

    「放屁,說老子吃空餉,嘿嘿,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我大宋官場,又有幾個不貪的,嘿嘿,老子只是吃點空餉罷了」

    楊開山的話狂傲無比,可也是事實,兩個供奉司好手沉眉應對,並不見慌亂,「呵呵,是嘛?如你所說,那赤山湖花石綱之事又如何解釋,莫說錢彬冤枉了你!」

    聽聞此言,楊開山臉上竟露出了一副京怒之色,他大刀斜指地面,大聲喝罵道,「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何時搶過花石綱了,要殺便殺,少拿這些話來噁心老子,事到如今,楊某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楊開山語氣狂躁,卻甚是真誠,這時就連兩名供奉司好手也不禁疑慮了起來。正如楊開山所說,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什麼了,因為什麼罪名還能比得過叛逆之罪?

    「花石綱當真不是你劫走的?」

    「嘿嘿,老子騙你們作甚,來吧,早就聽說六扇門高手如雲,今日倒要見識見識!」

    「若不是你所為,就隨我們回去說清楚,蔡相一定會給你機會的!」

    「少騙老子,蔡狗賊何等人,他會放過我?」楊開山是粗人不假,可對於這官場之事也精通一些。今日隨著石寶刺殺蔡京,那落在蔡京手裡還能有好?相比之下,花石綱之事已經不重要了,就算蔡京知曉了真相,也不會放過他的。

    見用話語騙不了楊開山,兩名青袍男子也不再多說,持劍左右圍攏過來。出劍伶俐,直取楊開山全身要害,楊開山也是了得,他退後兩步,達到用力揮了個圓,叮噹兩聲,刀劍相交。三人你來我往,楊開山雖萬分狼狽,一時間竟也能抵擋。

    一名青袍男子右手劍較於左手,繡袍一揮,一枚十字鏢衝著楊開山面門飛去。打鬥中,楊開山心神一凜,只能撇下交手之人,低身去躲十字鏢,便是這一低身,另一名男子已經貼了過來,他劍柄猛砸楊開山的肩頭,只聽悶哼一聲,楊開山魁梧的身子一個踉蹌,人就躺在了地上。這時那扔十字鏢之人也趕了過來,右腳朝楊開山肘部一點,那把大刀就飛出老遠。

    用劍抵住楊開山,那擲標男子沉聲問道,「赤山湖之事,真不是你所為?」

    「莫廢話,想殺便殺!」

    見楊開山如此態度,擲標男子心中已經有數了,如果花石綱不是楊開山所劫,那又是何人?

    「楊開山,隨我們回去,只要你把事情說清楚,相信蔡相會留你一條命的!」

    事到如今,楊開山已經無法反抗,只能起身任由別人擺佈。將楊開山綁了,三人便想離開五文河。

    「你們誰也走不了!」

    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響起,楊開山與兩名供奉司好手全都是一愣,「是誰?」

    三人一同望向了右側的大柳樹,只見一個身穿黃色錦袍的男子從樹後走出,他雖然低著頭,可依舊掩蓋不住那滿身的殺氣。

    看到來人,三人全都震驚不已的睜大了眼睛,那擲標男子更是悄悄地退後了兩步,「殿下,這楊開山兇惡萬分,還請多加小心!」

    「不錯,楊開山太可惡了,他奮力殺了你們,而自己又中了暗器。一番打鬥,兩敗俱傷,豈不是妙哉?」

    抬起頭,滿臉笑意,可楊開山三人卻全都顫抖了起來。就算是做夢,他們也不會想到趙有恭會出現在這裡,此時一切已經明瞭了,赤山湖劫案必是趙有恭所謂,問題是百無一用的永寧郡王竟然藏得如此之深,怎能不怕?

    擲標男子眉頭一皺,一劍斬斷了楊開山手腕的繩子,同時還朝自己的同伴使了個逃跑的眼色。

    趙有恭既然敢出來,必然有所倚仗,今天無論如何要逃出去一個。

    神情變換,擲標男子右手縫隙裡再次多了兩支十字鏢,猛然出手,接著另一名供奉司好手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南奔去。

    想逃?趙有恭怎麼可能容許自己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眼中注視著兩枚十字鏢,寒芒到,他右手平伸,身子原地打了個轉,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兩枚十字鏢竟然全部貼在了手心之上。不做停頓,右手用力揮出,兩枚十字鏢原路返回,一聲痛哼,身材魁梧的楊開山瞠目結舌的躺在了地上。

    嘶,擲標男子已經嚇得心神俱裂,可怕的永寧郡王,一身武功高深莫測,卻無人知曉。

    右手為掌,只見躺在河邊的大刀微微顫動,一聲輕鳴,那把刀便落在了手中。

    是擒龍功,這一驚,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此時能做的,就是逃。

    趙有恭腳步如飛,轉眼間就趕上了那名提前逃命的男子,腳蹬樹身,便跳到了他的身前。雙手握刀,反身就是一式迎風斬。迎風斬,刀出如電,力道集於雙手,刀過,一道深不可測的傷口,鮮血瞬間浸透了衣袍。那男子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軟軟了躺在了鬆軟的草地上。

    此時還剩一人,趙有恭劍眉上挑,看著那人的背影,大刀猛地擲出,猶如一柄長槍,直飛而去。

    一聲痛哼,那男子直接栽倒,那把刀竟直透心胸,不留半點活路。

    再次檢查一番,趙有恭抹去痕跡,又如鬼魅般逃去。

    相府大院,一場刺殺業已消弭,刺客死盡,蔡京才想起府上可還有兩位王子呢。派人尋找一番,好不容易找到了躲在假山後的鄆王趙楷。

    「三王子,小郡王呢?」

    指指後堂大屋,趙楷雙腿依舊打著哆嗦,「估計在屋裡呢,那時看他爬進去了!」

    蔡京領著人破門而入,找遍大屋,才發現趙小郡王正趴床底下打哆嗦呢,他身下一片水漬,同時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尿騷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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