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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202 誅心之毒(2) 文 / 唐深深

    h2>這下半本書給了我很大的信心,因為從理論上講,如果我足夠強的話,不管敵人的內力有多麼深厚,我都能把它抽乾並轉化,這聽上去簡直是神話一樣的厲害。而且,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能練得精純,相信對於化解駱大春體內的冰寒之力一定很有幫助。

    所以聶秋遠在精讀要訣之後,就開始指導我練習。我也認真地看了書,感覺練習的難度很大,但是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必須要有耐心。

    每天早上五點鐘起床,我就開始練習這個功法,因為有基礎,所以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可以吸收或釋放微量的內力。雖然修習必定需要長期的努力,可我的悟性還是得到了男神的極大讚賞。

    沒辦法,智商高就是這樣。我用智商的零頭想了想,就又想出了一種有趣的遊戲,所以我開始不定時地對秋實施偷襲。

    偷襲的目的,是從他身上抽出一些內力,依照我的承受能力判斷該化歸己有還是練習發出體外。第一次偷襲把他嚇了一跳,但我向他解釋說,其實練習抽取別人的內力,確保抽取量不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才是最重要的,這個拿他做實驗最安全。他只好苦笑著認栽。

    從秋身上偷來的內力,是一種暖洋洋的氣息流動,進入**非常舒服,所以我一下子就愛上了這種感覺。可他就不幹了,百般防禦抵抗,導致我很少能夠成功。有時我這樣做,他還一邊防守,一邊抱怨道:「別的搾乾了也就罷了,連內力也不放過!」害我面紅耳赤地對他一陣捶打。不過我感覺他的防禦倒不是因為摳門,而是在鍛煉我抽取別人內力的能力和方法。

    所以我這一掌拍出去,把他嚇了一跳。可開頭那個色誘術使得還算到位,所以這變化令他猝不及防,我一掌拍在他的足三里,運用練習過的方法,瞬間從他體內抽出了一股真氣。

    他落地的路徑倏地一變,我本身就下盤不穩,自然給他帶了一個趔趄。這樣一受打擾,我運氣的法門就未能掌握好,以至於從他體內抽取的真氣量超越了我能吸收的範圍。

    所以我當機立斷,沒有勉強去將這股真氣據為己有,而是使用第二種法門,引導真氣自最短路徑循行,凝聚於左掌掌心,然後對準旁邊的一片灌木,振掌便將真氣發出了體外。

    這次的誘導做得很漂亮,不遠處的這叢灌木,喀喀一陣斷裂之聲,竟全數被連根拔起,打飛到五米開外的地方。

    成功了!偷襲成功,功法用得也很好!可是還沒等對我的表現點個贊,看到了拔除的灌木叢後面露出來的東西,我們兩個就全傻了。

    一件好熟悉的東西啊,難道這不是一具屍體嗎?!

    屍體長髮披散,穿著桃紅色的紗裙,衣衫凌亂,滿身血污,是一具死於非命的女屍。

    婚後還是不能消停嗎?還以為結婚可以沖沖喜,沒想到遇到屍體的機率更高了,連打情罵俏也能打出一具屍體來。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當即就從打鬧嬉戲的氛圍中抽離出來,雙雙開啟了偵查模式。

    我們這次是來蘇州辦案的,所以隨身裝備可就帶得齊了。我們從容地摸出了手套和口罩,武裝齊整,就開始動手驗看屍體。

    由於是女屍,所以我冷冷地掃了聶秋遠一眼,他便善解人意地退後了幾步,不敢往前湊合,只取出一隻口笛,輕輕地吹了幾下。

    幽藍色的身形很快就從不遠處的樹梢翩然落下。聶秋遠取出懷中印信,交給幽夜之影,叮囑道:「去刺史府,告訴他們我到了,叫法曹參軍帶人到這裡來。」

    這就相當於報官了。這裡挺偏的,官差到達恐怕也需要挺長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對現場先行驗看,正好也可以測測蘇州的偵查水平。

    我小心地剝下了屍體的衣服,先對屍體進行了一般檢查,包括髮膚、五官、體表、指甲、**、肛門,全都看了一遍。體表的檢查過程中,我就發現了一些信息。

    死者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一雙手白嫩細膩,指甲長長的,修得很漂亮。有兩枚指甲縫裡留有可疑的白色粉末,我取出小剪子,挑了一個指甲剪了下來,連同白色粉末一起掃進我和聶秋遠共同研製出的防水小證物袋裡。

    死者身上滿是血污,我掏出絹布,在荷塘裡沾濕,把已經幹掉的血塊擦了擦,發現女屍的左胸和腹部有好幾處刀刺創,刺入很深,且創角一銳一鈍,應當是刃寬3厘米左右的單刃匕首形成。

    屍體的脖子上,有一處深深的索溝,是被人用繩索絞勒的痕跡。

    再檢驗死者的下.體,可以檢見殘留的精斑,死者生前還曾遭受性侵害。

    哦買噶,這個可憐的姑娘,在死亡之前這是遭受了何等的摧殘啊!

    可是,初檢完成,總覺得這具屍體有著說不出的不對勁。

    「來吧,允許你看。」我嘟著嘴把自己的老闆拉了過來,「不過要記在賬上。」

    「嗯,真真只管記吧,所有的債我都用肉償。」

    「討厭啦你個無賴!正經點!你難道不覺得,這個人死得有些蹊蹺嗎?」

    聶秋遠斂了戲謔的神色,答道:「當然蹊蹺啊,難道殺一個人,要用這麼多種手段嗎?」

    嗯,就是這個。一般情況下,要是用刀捅,就沒必要再用繩子勒了,一個弱質女流,殺起來會有這麼難嗎?

    而且,奇怪的事情還不只這一點。

    我觀察了屍體胸腹部的創口,左胸那一刀的位置,應該是直入心臟,可是從屍表我擦拭掉的血跡來看,這個出血量也未免太少了。

    如果是正常人,被一刀刺中心臟,那麼拔刀的時候,血**到天花板上都有可能,可是從這具屍體的皮膚和衣服上沾染的血跡總量來看,比應有的量少了太多,就好像血液不流動了一樣。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些創口不是生前傷,而是死後或瀕死期形成的。由於死者的身體當時已經沒有生活反應,所以出血量才會這麼少。

    那麼,身上的刺創就不是死亡原因。脖頸上的索溝呢?是勒死的嗎?

    可是眼瞼、口唇結膜處我都沒有找到出血點,舌尖不在齒列間,指甲無紫紺,該有的機械性窒息徵象又並不明顯。

    那她是怎麼死的呢?

    我用求助的眼光看著我的老闆。這段時間我發現了,秋這個傢伙就像會讀心術一樣,我的思路到了哪一步,他總能準確地捕捉住,真是可怕極了。

    「中毒死的。」他微笑著說。

    這麼說,我眼中所見,心中所想,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這具屍體,從表象根本看不出是中毒,他卻僅憑肉眼觀察,就不但排除了失血性休克和機械性窒息兩個死因,斷定死者是死於中毒?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感覺這個不佩服不行,因為我在沒有毒物化學檢驗條件的情況下,僅憑這短短的時間觀察,不可能做到他這樣。

    「真真,大概,我比你接觸這些多了至少十年,所以,我見過的應該比你多。很多東西,一眼就看得出,甚至,是哪一種毒,也能看得出。」男神微笑著向我解釋,「我現在證明給你看。」

    他抬手放出了白色的蝴蝶,白蝴蝶停在屍體上,吸食屍體血液後,轉眼就變成了藍紫色。

    我一直很好奇他這飼蝴蝶的絕技,但是他給我講了,我也沒能搞明白原理,只知道了這是大黑天傳給他的獨門絕活。

    管他什麼原理呢!帥哥身邊飛舞著各色蝴蝶的樣子,真心是美爆了。就算這些蝴蝶的形狀和顏色再奇葩,我也是看一次心折一次。

    「這種毒,是西域的一種毒草製成,名叫五毒花根。此草狀如烏鴉之頭,花藍紫,有劇毒。若服得少,會胸悶嘔吐,神智恍惚,產生幻覺,服得量大了,心跳就會忽然停止,無藥可醫。我看這屍體狀況,就是中了五毒花根之毒。」

    哦?這個形容,怎麼聽上去這麼熟悉?

    西域的毒草,形狀像烏鴉頭,再加上這症狀的形容,這不是電視和小說裡常見的毒藥,西域劇毒「烏頭草」嗎?

    電影《滿城盡帶黃金甲》裡面就有關於烏頭的描述。太醫讓女兒在皇后的藥裡加入烏頭,每日增加半錢,逐步增加藥量,以達到令皇后「神志昏聵」的結果。而三國演義中華佗為關羽「刮骨療毒」的著名段子,關將軍臂上所中的毒箭,據考上面塗的也是烏頭之毒。

    這麼著名的古代毒藥,我竟在這裡親眼見到了,真令人心裡激動。所以我暫且放下對案情的思考,抓住機會,讓聶秋遠以女屍為例,細細地給我講述了判斷烏頭中毒的具體方法。

    學習到新知識總能讓我興奮,但興奮總是一閃即逝。擺在眼前的問題是繞不開的。這個可憐被害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是誰如此殘忍地殺害了她?而且,為什麼給她服下劇毒之後,還要又用刀刺,又用繩勒呢?

    聶秋遠道:「反正現在也要等,真真,這個案子的判斷,就你來吧。一直對你們是怎麼查案的很感興趣,正巧碰上此案,也好讓我瞧個究竟。」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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