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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176 穿越時空的思念(4) 文 / 唐深深

    可是,這還不是我的第一個疑問。

    我最想知道的第一個問題,是聶秋遠如何判斷出屍體大腿內藏了東西呢?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其實我也不確定的,讓你做的事情,算是個例行檢查,結果就發現東西了,只能說是湊巧。」

    「聶秋遠你以後話不要說一半,你能直接撿重要的說嗎?」他的話總是能成功地勾起我想抽他的**。

    「那你不能這樣叫我,快來喚一聲夫君,我來告訴你。」男神壞笑著湊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哦買噶,這哪裡還是男神,眼前的人已經走下了神壇,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男人,還是個壞男人!

    我砰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大吼一聲:「夫君,我想知道,快告訴我吧!!」桌子盤碗一陣叮光亂響,茶樓裡各種異樣的眼神刷刷投射過來,還有兩三個人直接把口裡的茶噴在了對桌的臉上。

    畢竟,我是男裝的嘛。

    你不是臉皮厚嗎?不好意思,要是比臉皮厚這一點,我可是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聶秋遠臉都綠了,他完全被我打敗了,趕緊一把把我扯過來,按在椅子上,開始求饒認輸。

    「姑奶奶,服了你了,還真是什麼都敢幹!」

    「嗯,以後夫君打算要挾我之前,最好考慮一下後果。」

    一聲「夫君」換來一句「姑奶奶」,還是很划得來的,所以,打一巴掌要給個甜棗,我得再還他一聲「夫君」,才能成功地控制局面。

    果然這低低的糯糯的「夫君」二字一下就軟化了對手激動的情緒。他穩定下來,在桌子下面不為人知的位置摸到了我的手,握住了。

    我心說你剛摸過屍體裡摳出來的油紙,最好就不要來摸我了吧,我還要吃包子呢。可是這會兒氣氛正好,我也就忍著沒說了。

    所以聶秋遠就簡單地說了他的判斷。

    「既然這名女子是被這樣的手段致死,說明殺她的也不是一般人。所以我就猜想為什麼要殺她,第一種可能是情報竊取,所以我就按情報竊取的推論做了第一項常規檢查,沒想到第一項就押中了。」

    「難不成你藏情報的時候,也會在自己身上開條口子塞上?」我感覺這個方法對自己實在太狠了點。

    「必要的時候,我也會的。如果縫合技術高明,再佐以特殊藥物掩蓋創口,那麼藏於**之內的情報很難發現。過上兩天,傷口開始癒合,就更保險。就算是死了,同伴找到屍體,也一樣可以找到情報。」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古人做事還真絕,這次的死者,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對自己就能做到如此狠辣了。只可惜她的屍首最終落入了水中,否則這條傷口恐怕也頗為難找。

    我想起曾看到過的聶秋遠身體上縱橫交錯的疤痕,想到或許他也曾果斷地持刃割開自己的皮肉,不把自己視為人,而是視為隱匿物品的容器,我就感覺一陣一陣的心疼。

    可能是我的手在桌子的下方不自覺地加大了握住他手掌的力度,他輕輕地顫了下,溫然一笑,斥道:「小傻瓜!」

    我吸了吸鼻子,趕緊轉移了話題:「這張絹紙上頭寫的是一個藥方嗎?什麼方子,要這麼多味藥?」

    聶秋遠搖了搖頭,道:「這些藥混在一起,都能吃死人好幾次了,怎麼可能是方子呢。而且,這上面同一味藥,還會反反覆覆地出現,哪有方子是這樣開的?」

    我仔細一看,還真是,單是「茯苓」這一味,在絹紙上就反覆出現了七次。

    就算我對醫藥一竅不通,也能明白一味藥實在用不著寫那麼多次。

    那麼這個絹紙上的一大堆藥物名稱是什麼意思呢?反正那位可憐的女子忍痛割開自己的皮肉,把這東**進去,肯定不會是藏著玩的吧。

    「我也沒想明白呢。」聶秋遠忽然一笑,把絹帛疊了疊,揣進懷裡,「想不明白的事,一會兒再想,吃飯。」

    我們倆吃了好多包子,還吃了各種小菜,由於吃得太飽,所以我一下子又困了。

    偏偏男神又拉著我去了河邊一處僻靜的地方看花,暖風挾著花香,熏得人五迷三道。因為四下無人,所以男神攬著我坐在樹下,和我靜靜地相互依偎。他沒有說話,眼神放得很遠,好像是在想事情。他的懷抱好暖好舒服,所以我不到五分鐘就睡著了。

    睡在心愛的男人懷裡,卻夢到了另一個男人,想想,實在是一件很令人羞愧的事情。

    但是我卻是真的夢到他了,不知為什麼又夢到了他。嗯,好像有那麼一段時間沒有在夢裡見過他了。

    我在現代的時候,雖然常常與他在一起,共同經歷過不少的事情,可是說起來,還真沒怎麼夢到過他。自從來到大唐,他卻不知為何總是不請自來,就像是有那麼一股強烈的執念,非要硬生生地擠破時空,傳遞到我的心中似的。

    總覺得,是他想要告訴我一些什麼。嗯,每次夢到他,都會莫名其妙地得到一些幫助呢。在現代,他是我的老師,盡心盡力地教我,那麼現在,學生在古代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甚至可以穿越時空,把他的幫助送到我的身邊嗎?

    為人師表的最高境界,恐怕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我心說張老師,你又不是正式的老師,其實用不著這麼拼的,你不這麼拼,我也一樣感激你啊。

    可是這一回,張老師卻站在離我幾米、不近也不遠的地方,悲傷地望著我。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表情的他,所以這一刻的張揚顯得如此陌生。我想他在肖華前輩的墓碑之前也是無比悲傷的,但他臉的上的表情還不是這樣。確實,從未見過。

    在我的心目中,張揚就像一棵挺拔而堅韌的樹,他不苟言笑,但從不認輸,比起流淚,或許他寧可流血。他在我心目中是那樣一種沉默的硬漢的形象,所以我覺得這個表情根本不像是他的,這個表情令他的模樣顯得脆弱而寂寥。

    「葉真真,過來!」他忽然向我招手。

    啊?叫我?

    他的手裡忽然多了一本書。在我的周圍,像變魔術似地迅速鋪開了各種各樣的背景,一排一排的書架,各種尺寸,花花綠綠的書皮,地球儀,月相儀,世界地圖,咖啡的香味,音樂,人聲,玻璃門外頭是來來往往的車輛。

    咦,好熟悉的場景啊,這不是我們學校門口的那家書店嗎?嗯,是有這麼回事來著,那一天,我們的確曾一起逛書店來著。我們看的是什麼呢?

    「老師你拿的是什麼啊?」我聽見我自己在問他。

    張揚把手裡的書本攤開在我的眼前。

    對,就是這個,那一回我們看的就是這個,很普通的一件東西嘛。

    我們刑偵專業是要學化學課的,他手裡拿的是一張很基本的圖表元素週期表。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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