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遲來的離別 文 / 初墨無痕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怪物！！！」
「不要，不要殺我！！」
「惡魔！血色惡魔！」
寒氣在背部疾走，被恐懼扭曲的猙獰面孔，忍不住漏出悲鳴的咽喉，拔腿就跑的本能告訴他們眼前的是比光獸更令人恐懼的存在。
「動手吧，天天，諾諾，在這鮮紅血液與死亡的沃土上，一個不留。」林澤低語著，在陳葉紫將近崩潰的表情下，在毀滅之中，慶賀毀滅，並預感著期待著更進一步的毀滅。
如同未開化地虔誠的蠻族巫師祭奠破壞之神一般獻上了祝詞，林澤肯定了這悲慘的結局。
「是！」帝釋天輕喝一聲，銀槍入手，雷電奔騰的身形如同光的縮影，以肉眼無法看清，光都難以捕捉的速度進行收割。
「收到~」諾諾微微一笑，本應消失的血色焰蛇再次出現在她的身後，張著巨口，展露獠牙。
以林澤為中心，朝著兩個不同方向激射而出的嬌小身形，將獵物連**都不留下的進行抹殺，一個絕對沒有人類存在純粹空心圓開始逐漸展開，並延至最大。
「林澤……」
這次出聲的並非陳葉紫，而是上杉信子，因為無力而自然垂落的雙手絲毫沒有動手的打算，或者說連動手的理由和力量都沒有，她以複雜的表情看著林澤，沒有厭惡，沒有反感，只是感到有些悲傷。
上杉信子神色略顯黯然的說道：「你，已經徹底變成惡鬼了。」
「信子，即將前往煉獄的步伐，願意陪我一起走下去嗎？」林澤帶著暖暖的笑意，輕輕的，朝對方拋出了邀請函。
「……你打算無盡制的屠殺人類嗎？」
「怎麼可能，我只是不打算遵循自己的**而已，依舊保留著理智和七情六慾，和惡魔還是有本質區別的。」林澤輕輕搖頭。
「我……」信子面色複雜。
「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連最基本的制約力都沒有了，還說自己不是惡魔嗎？不，沒錯，你不是惡魔，只是一隻野獸！還有與雯雯的約定，你不打算履行了嗎？！」陳葉紫發出了不屈的悲鳴，她絕不願意看到林澤這個樣子。
「諾諾。」林澤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唐突的喊了一聲。
混雜著一絲銳氣的烈風，灼傷了皮膚，一道嬌小可愛，連半點血液都沒有粘上的銀髮人形再次出現在了林澤面前。
「什麼事？」諾諾微側腦袋，疑惑可愛的表情根本讓人看不出，她是一位能將人類當做豬狗蛇羊那般抹殺的存在。
「龍，是野獸嗎？」林澤把對方的質疑交給了諾諾。
諾諾為難的擰著眉毛，沉吟片刻後說道：「唔……從根源上來說，確實能將其分化成野獸的種類。」
「是嗎？看來我還真的是野獸啊，一隻試圖模仿惡魔的野獸。至於那個約定，沒想到陳雯雯還是告訴你了，果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徹底相信你們真是太好了。從一開始我對陳雯雯就沒有半點興趣，那種約定也只不過是用於玩樂而存在的罷了，讓你們覺得自己還有價值，然後拚命的、瘋狂的活下去。」
林澤態度冷漠的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那是諷刺之言，但殊不知如此輕描淡寫的語言卻給了對方巨大的傷害。
「你，嗚嗚嗚嗚嗚啊……」
憤怒、哀歎、陳葉紫帶著心臟破碎的痛苦，帶著兩行清淚倒在陳俊的懷中，和陳雯雯一樣昏了過去。
林澤毫不在意，轉頭問道：「那麼信子，你之前還未說出的答覆呢？」
上杉信子沉默片刻，認真的問道：「……說出這種話真的沒關係嗎？」
「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而且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林澤突然微笑了起來。
「我不會成為惡魔的同伴，但是，我依舊是你的朋友。」信子沉吟片刻，將手伸出，再次與對方握住的手傳來的是堅定的力道。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朋友，但我絕對不會對你出手。」林澤輕輕搖頭，互相交握，彼此立誓。
「林澤，可以不要殺死徐林峰，以及那些恩賜者嗎？」旁觀者陳俊突然提出了要求。
「為什麼？」林澤不解的問，對方不可能還會認為自己會有憐憫之心吧？
「要是你打算殺了他們，還不如現在就把我殺了，我只是一個累贅，根本不可能獨自達到軍方的壁壘。」陳俊冷靜的說。
「……好，我答應了。」林澤點了點頭，但這和仁慈沒有半點關係，只是純粹的想這麼做，有始有終罷了。
「但，要是他們主動攻擊我，那就得另算了。」林澤直白的說道。
「沒有問題。」陳俊點了點頭。
「全部抹殺完畢。」帝釋天平靜的為這次宴會劃下了最終符號，再次回到林澤身邊，乾淨的白色連衣裙一塵不染，反光的銀槍依舊亮眼。
若不是大巴車上依舊刺鼻的腥臭，以及變得荒涼孤寂的泥土，誰都不會想到剛才竟然發生了如此荒慘無人道的屠殺，數萬人在恍然間憑空消失，連屍首都尚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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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林澤笑著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點了點頭。
「爸爸又偏心了！」諾諾不滿的鼓起腮幫，身後的焰蛇又有再次騰起的趨勢。
「你這個小笨蛋。」林澤苦笑著用另一隻手在對方腦袋上一按，連同那灼熱的火焰一同按下，隨後回頭問道。
「陳俊，你們打算去哪？」林澤沒有在意輩分的直呼其名。
「菲諾列塔，或者是軍服的軍事基地。」陳俊老實的回答。
「原來如此。信子，打算和我繼續前進嗎？還是跟他們走？」林澤點了點頭，繼續問。
「你要去哪？」信子問。
「鍛煉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林澤信念堅定的說道。
「志同道合呢，但我不會和你一起走。」信子輕輕搖了搖頭。
林澤沒有問理由，而是直接說道：「菲諾列塔，你會去嗎？」
「異能橫行高手出沒的地方。要是不出意外，應該會去見識一下。」信子點了點頭。
「那我們，以後就在菲諾列塔見面好了，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時半個月，還是一個月，或者更久。」林澤露出懷念的表情。
「加油。我也會全力以赴的，再各個方面。」信子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這些給你。」林澤將用小袋子困在腰間的囊袋朝對方拋了過去。
「這個是？」信子疑惑的皺了皺眉。
打開袋子，裡面是六顆閃爍著淡白光色的玻璃狀物體：光晶。
「這個給你，或許會用得到也說不定。」林澤笑著問。
「……唔，我知道了。」信子沒有拒絕。
「使用方法還記得吧？」林澤問。
「你變成父輩級別的嘮叨了。」信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咳咳，別提這個，我早就是父親了。」林澤苦笑著用手輕輕拍在諾諾的腦袋上。
「明明什麼經驗都還沒有。」信子毫不客氣的點破了對方。
「嘿、嘿、嘿，你不也是一樣嗎？初吻還是我的。」林澤露出玩味的表情。
「想我殺了你嗎？！」信子喝罵道，沉穩的氣質頓時被破，臉頰忍不住騰起一陣霞紅。
「當然不想，所以我先離開了，下次，再見。」林澤嘿嘿一笑，轉過身準備一躍而奔，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上杉信子突然出聲，打斷了林澤準備的告別。
「還有什麼事嗎?」林澤疑惑的轉過頭，平時的上杉信子可不是這種會扭扭捏捏的人。
「那個……」信子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紅潤，接著她視線游離的看向四周，發現沒有什麼人後，才緩緩將臉轉正面對林澤。
微風吹拂那飄逸的馬尾，劉海之下是少女懷春的紅潤。
她眨了眨眼，抿了抿嘴，心中比戰鬥之時還要緊張萬分，接著，上杉信子用只有自己或者說普通人難以聽到的低聲問道：「你、有喜歡過我嗎？」
「……」林澤瞬間被對方含羞的表情給迷得呆愣了。
「不、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快、回答。」信子被對方看得有些不自在，為難的將頭撇向了一邊，因為害羞過度而激動奔騰的血液湧上腦袋，將她臉染得更為紅潤，恍若夕陽。
聽到聲音才回過神，林澤又盯著對方那認真中帶著為難的側臉好一會，才豁然笑著出聲：「什麼啊，原來信子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那這個問題，下次再回答你好了……」
還不等上杉信子來得及放映，林澤像使壞一般微笑著，帶著曖昧的表情身形一彎，帶著兩個年幼的少女，蕩著一陣突然的風暴，徹底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吹過的風帶著刺鼻的異味卻使人異常的精神，若失若得的上杉信子呆在原地沉默片刻，接著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進行低語。
「……是嗎，再見，我會等你。」
兩路人分道揚鑣。
林澤離開。
上杉信子等待。
陳葉紫昏厥。
至於徐林峰那行人回來該如解決這數萬人同時失蹤，以及重要保衛人員只剩下一個的事件，那這便和林澤沒有半點關係了。
《世界之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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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呼！話說初稿初本就寫了四十五萬字的鋪墊還真是辛苦我這種單神經無腦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