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緊急會議 文 / 幽目童
眼看著雪被一層層挖薄,挖雪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真不知道燕秋倒底藏了什麼本事?說不定我這兩下子還沒反抗就被拿下了。
從薄薄的雪洞壁可以看得出,她那邊有光,真想不到,她還藏得挺深,我們之前在嘎魯大叔家重新分配行李的時候,我們都沒發現她帶著手電。
不過從她打著手電來看,我還不見得輸,這一點她經驗明顯不足。她手電一開,我是在暗處,她是在明處,而且在挖掘的過程中,她手電照到雪上,反光早就讓她的眼睛適應了明亮,雪洞壁被挖通的一瞬間,她看我這邊肯定兩眼一抹黑,我看她那邊可是什麼都清清楚楚。這樣一來,第一下肯定是我佔便宜她吃虧,我一定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終於挖通了,我已經能看見她的鍬頭,我盡量站直了身子,眼睛死死的盯著最後一層雪,高高舉起了我的水壺,這一下子下去,必須讓她失去反抗能力。
就在挖通的那個時刻,我本來信心滿滿,可是令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出現了,對面的手電沒有半點遲疑,手電光直接打在了我的臉上,我的雙眼被光一晃,什麼都看不見了,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閉眼的瞬間,我的心也徹底涼了,這下完了,千算萬算就沒想到躲在洞邊上,迎面對著挖過來的通道,那不是自找麻煩麼?
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嘴裡大喊,手裡的水壺就是一通亂甩,希望混亂中可以得手,至少能延緩對方攻擊我,先保證自己不被一下致命,再想辦法對抗。
可是我閉著眼睛悠了半天胳膊,全都打在了空氣上,根本沒有擊中任何人。我手上並沒有停,當然嘴裡喊得更大聲,為了震懾對方,也是給自己打氣。眼睛卻慢慢睜開,試著去適應明晃晃的手電光。
當我瞇縫著眼睛,仔細看向燕秋挖出來的通道時,看見的居然是胖哥,胖哥趴在洞口,笑呵呵的看著我。
我以為是自己精神過於緊張,看見幻覺了,再仔細一看,真的是胖哥,而且胖哥的身後,舉著手電的是蘇日娜。
胖哥笑著問:「你小子抽什麼瘋呢?是不是自己悶在小黑洞裡嚇尿褲子了?」
我現在大腦一片混亂,根本沒明白倒底發生了什麼,好像剛睡醒一樣,反映過分的遲鈍。
接著就聽見燕秋的聲音說:「你還站那擺什麼造型呢?趕緊過來呀。」
她一說話,我的思維重新飄回了大腦,本來暈頭轉向,現在也恢復理智了。
人家根本不是來算計我的,而是幾個人早就聚在一起,是來找我歸隊的,我剛才腦子裡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幽閉空間,真的容易胡思亂想,剛才那些恐怖的想法,原來都是我自己在嚇唬自己。
當然,我知道這些想法的主要根源,還是我對燕秋不夠信任。
我故作鎮定,對他們說:「這裡太無聊了,我睡不著正跳廣場舞呢,你們不睡覺幹什麼呢?」一邊說,我一邊鑽到了他們那邊。
抬頭一看,姜漓也在,再往前看,他們幾個把所有的雪洞都挖通了,一直挖到我這,再往前就剩獨角了,本來每人一個的雪洞,像串糖葫蘆一樣,連成了長長的隧道。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白天當著獨角的面,啥話也不能說,晚上大家藉機湊在一起,把洞挖通簡直是絕佳的好辦法。
我喜出望外的問:「這主意誰想的?」
胖哥看了看我,自豪的說「還能有誰?你哥我唄,等明天早晨,黃花菜都涼了。」
本來我想誇他兩句,一看他這麼得意,再加上差點把我嚇個半死,我又把誇讚的話嚥了回去,只是假裝不耐煩的問:「找我什麼事呀?」
蘇日娜在一旁表示了對我的不滿,態度強硬的說:「你說什麼事?找你開會唄。你白天不是說獨角有問題,說獨角邪乎,趕緊說怎麼回事?」
沒工夫再耍嘴皮子了,這是最好的機會,我得趕緊說正事。我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們逃出來之後,姜漓把包落裡面了,我又回去了一趟。」
燕秋眼睛一瞪,呵斥道:「你不要命了?又回去了一趟?」
我眉頭一皺,對燕秋說:「別打斷我。」
大家看我很認真,也都把埋怨的話憋了回去。
我繼續說:「裡面確實發生了爆炸,但是場景和獨角描述的不一致。」
姜漓問:「怎麼個不一致?」
我繼續講:「我看見一個僱傭兵的人,死了。」
胖哥說:「這沒什麼,爆炸炸死的唄,獨角也不一定就看得清,他當時只說可能沒傷到人。」
我搖搖頭,繼續說:「我說的不是這個,那人不是炸死的,他好像是中毒而死。」
燕秋問:「何以見得?」
我說:「那人的死狀絕對不是炸死的,身上沒有傷,零件都齊全,但是嘴裡吐白沫了,好像還有綠沫,估計是中毒了。」
姜漓說:「你確實看見有綠沫?」
我點點頭。
胖哥說道:「那哪是中毒,那是嚇死的,綠色的是膽汁,膽給嚇破了。」
其他人好像也贊同胖哥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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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如果那人是嚇死的,那下面就一定發生了非常恐怖的事,難道和那具屍體有關,我心裡琢磨著。
這時胖哥又追問:「不管是不是嚇死的,和獨角有啥關係?獨角嚇死的?」
我接著說:「我還沒說完呢,你們猜我還看見啥了?」
燕秋一拍我,著急的說:「你別賣關子了行麼?趕緊說。」
我點點頭,之後就把我看見獨角的屍體,還有那具屍體的全部特徵說了一遍。
等我說完,所有人都沒心思再搭理我了,會議乾脆進行不下去了,一個個全都啞口無言,瞪著眼睛看著我,好像不相信我說的是事實。
我用堅定的眼神回應了他們,他們這才又進入沉思,看樣子也和我一樣,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胖哥說:「那就說明一死一活兩個獨角中,有一個肯定是假的。」
這和我之前想的一樣,我使勁點點頭。
胖哥問:「那你回來之後,有沒有發現獨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回答他說:「我特別觀察了一下,沒什麼不對勁,和之前一樣,而且你們想,假扮的獨角會用木棒打兔子?」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圍巾的事,我又繼續說:「對了,有一點問題。」
姜漓追問:「快說,什麼問題?」
我說:「獨角的圍巾他揣在兜裡,但是我讓他借給胖哥的時候,他卻說丟了,這是個疑點。」
又是一陣安靜後,蘇日娜若有所思的說:「那現如今只能找證據了,明天想辦法看看他的圍巾,裡面說不定隱藏了什麼秘密。」
這下輪到我得意一番了,我從兜裡抽出獨角的圍巾,在眾人面前搖晃著說:「不用等明天,我在他打兔子的時候,已經順過來了。」
燕秋徹底急了,一把搶過圍巾說道:「你說你多耽誤事吧?說話怎麼大喘氣呢?」一邊說,一邊在腿上展開了獨角的圍巾。
本來我還等著稱讚的語言,沒想到卻換來了埋怨,又是一陣洩氣。
等燕秋把圍巾展開,蘇日娜的手電光照在上面的時候,我們並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問題。
等我們再仔細盯著看了一會,姜漓發現了一絲線索,她指著圍巾靠近中間的位置說:「你們看,這裡好像有血印。」
我們順著她的手指,又仔細的觀察那塊圍巾,確實有血印,而且不大,呈圓形,看上去好像這塊圍巾包之前包過一個,沾了血的玻璃球,所以才留下了這樣的痕跡。
我冒著生命危險得手的東西,沒想到竟會只有個這麼不起眼的線索,單憑這個圓形的血印,我看要想破案,就得叫福爾摩斯來。
大家一時也想不出個結果來,但是知道,這一定很重要,不然獨角也不會不借給胖哥了,甚至連弄髒了這種借口都沒用,直接就說丟了。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猜不出個子丑寅卯的時候,我們的洞外突然傳來了聲音,那不是風的聲音,好像是有誰在往開刨我們的藏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