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臨睡蓋房子 文 / 幽目童
獨角的影桿法果然很準,我們順利的找到了來時的路,回到了湖邊。
胖哥見我倆拎著兔子滿載而歸,大老遠就喊:「哎呀,你倆這是掏了兔子窩了?我知道了,他削那個木棍子就是捅兔子窩用的。」
我也沖胖哥喊:「你個外行別瞎琢磨行不?還捅兔子窩,狡兔三窟不知道啊?這邊捅別處就跑了。沒事多向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好好請教請教。」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
胖哥沒好氣的跟身旁的燕秋說:「瞅見沒,我就說這小子沒心沒肺,早把欠咋倆的人情給忘了。」
燕秋也跟胖哥一唱一和,嘴裡念叨著:「忘了人情還不算嚴重,估計別的事也忘了,我叫啥,看這形式,他也想不起來了。」
看來我出獵這趟,他倆沒少在我背後說我壞話,看在我大豐收的份上,也就不跟他倆計較了。
我說的大豐收,可不是抓兔子大豐收,我得意的是兜裡那個東西,頭回幹這麼隱秘的事,居然險中得手,心想著趕緊到晚上,好好檢查一下,看看他這圍巾和下面那個屍體,倒底有什麼關係,是不是隱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這大雪地的,腳踩下去,半條腿就沒了,晚上去哪睡覺還真是個嚴重的問題。我隨口問獨角:「咱晚上睡覺可是個事,大雪地的去哪睡呀?」
獨角隨口說了一句:「睡雪裡。」
還沒等我問,聽見他這答案的蘇日娜就先發問了:「你說什麼?睡雪裡?我們可不是你,睡雪裡一晚上,不得要了人的命?」
獨角帶著媚笑對蘇日娜說:「紅姐,你還不信我麼?你是我的客人,要了我的命,也不能傷您一根毛,放心吧。」
既然獨角這麼說,我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大家還是安心先把烤兔肉品嚐了。
四隻兔子全烤了,我們吃了兩隻,還剩兩隻留作晚飯。姜漓燒烤的手藝自然不用說,這頓簡直是人間極品。
胖哥躍躍欲試,非要再拿一隻,大家分吃,美其名曰:「晚上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中午吃三隻,晚上吃一隻,才是最合理的膳食。」
除了姜漓,大家一致反對,最後胖哥也只好在眾人的鄙視聲中,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吃完午飯,獨角就用雪蓋住了我們生的篝火,不是隨便蓋的,而是很認真的蓋住,並且清理了周圍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怕被人查到蹤跡,果然老江湖。
清理完畢之後,獨角對我們說:「咱還得往東走。」
我們不知道獨角啥意思,我就做代表發問:「咱們往東走,要去哪裡呀?」
其實我是不想走太遠,姜漓顯然有重要發現,我只想找到機會能單獨和姜漓聊聊,如果有事情,我們就想辦法開溜,如果沒有事,我們就找借口折返。再往東走,只能增加我們的旅程,並沒有實際意義。
獨角回答我說:「咱們晚上不是要睡覺麼?剛才咱倆抓兔子的時候,我觀察了,東邊的雪比這湖邊厚,那裡適合過夜。」
我怕自己沒有聽清,又問了獨角一遍:「你是說那邊雪厚,所以容易過夜?」
獨角的回答乾脆利索,點頭說「對呀。」
雖說我稀里糊塗活了這麼些年,但是基本常識還是懂的,雪厚適合過夜,這種反/人類的邏輯,我還是第一次聽聞。
沒等我再問,姜漓就發話了:「哎呀,人家是專家,還能有錯麼?讓你往東你就往東,哪那麼多問題。」說著就自己背著包往前走了。
獨角也笑笑說:「還是這小妹妹比較看得清形式,跟著你們幾個外行,晚上讓風刮到山下去。」
我看得出來姜漓的鬼心眼,她同意往東走,絕對不是因為她更信任獨角的能力,主要還是有她自己的目的,說不定姜漓下一步的目標,就在東邊,她是用行動在提醒我們。
我搖搖頭,笑著對身邊的燕秋說:「行唄,人家都是大拿,咱們就跟著走吧。」
結果熱臉貼了燕秋的冷屁股,燕秋瞪了我一眼,並沒有和我說話,肯定是心裡還惦記著之前跟我鬧彆扭的事。
我也只好知趣的和大家一起往東走。
往東走了很遠,因為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沒啥參照物,所以具體也說不清走了多遠,比我們抓兔子走得遠,反正就是獨角認為位置合適,才停下來。
停下來後,獨角才給我們解釋了,雪厚適合過夜的理論,因為我們晚上是要睡在雪洞裡,而且是我們自己親手挖的。
獨角說:「一到夜間,這裡就沒有白天那麼安靜了,山頂上肯定會有雪暴。要是在外面過夜,不是凍死就是讓雪埋了,即使凍不死,也得讓風吹到山下去摔死。」說完,他就做了個示範,用他那根打兔子的木棒,在雪地上挖了個小單間,裡面還專門留出了一塊,類似單人床的長方形,看起來還挺愜意。
之後,我們就學著獨角的樣子,開始挖自己的小窩,還根據自己的愛好不同,簡單裝飾了一番。
獨角又按照第一個洞的規格,挖了第二個,給他紅姐睡。
果然照顧得周到,與人為善說不定哪天好報就來了,獨角現在這麼體貼,估計被蘇日娜抓回去的時候,也不至於太遭罪,說不定還能戴上認罪態度良好的小紅帽。
 
挖得最快最好的是燕秋,因為她的工具比較好,人家是帶著洛陽鏟來的,看來還真是正確的決定,我們只恨帶的工具太少了。
胖哥可能中午吃鹹了,一邊挖一邊抓雪往嘴裡塞,這裡的雪十分純淨,連點土星都不沾,直接吃掉,就跟喝水一樣。
胖哥邊抓,邊說:「這雪地也有雪地的好處,不用自來水,到處能解渴。」
可是胖哥剛抓第二下的時候,就被獨角一巴掌給打掉了。
胖哥嚇了一跳,而且有點急了,就問獨角:「你是有毛病啊?打我幹啥。」
獨角對胖哥說:「我不打你,過幾個小時有毛病的就是你了。」
我們不理解獨角的意思,難道這雪裡還有毒不成?我就問獨角:「咋了?吃雪還不行?有啥說道?」
獨角說:「看來你們還真是外行,膽子不小,敢往這跑,要不是遇上我,肯定死半路了。」
我心想著,要不是遇見你,我早跟嘎魯大叔回去了,現在正躺在自家的床上,和燕秋過家家呢。但是嘴上並沒說,還是追問不能吃雪的原因。
獨角給我們解釋:「這雪你看著沒啥,吃著也挺好,但是溫度極寒,你現在感覺沒事,過一會嘴就火辣辣的疼,再過一會,滿嘴的大水泡,凍傷懂麼?水泡破了,再一見風,破傷風。咱這缺醫少藥的,等死吧。」
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挺嚴重,我們馬上認真對待起來。
胖哥問:「那要是渴了咋辦?」
獨角說:「你不是有飯盒麼?舀上一飯盒的雪,拿火燒開了喝。」
胖哥不滿的說:「你咋不早說,現在沒柴火,又是大雪地,怎麼弄火?這不得渴死呀?」
獨角笑笑說:「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你不會放你肚皮裡捂一捂?」
這倒是個好辦法,我們趕緊一人弄了一盒雪,揣進自己懷裡,待雪化成水再解渴。即使飯盒再厚,那也能感覺到一陣冰涼,我們趕緊找出來包裡能套在一起穿的衣服,都裹在了身上,也是為夜間御寒做準備。
等洞都挖好了,獨角又鑽進他的小窩裡,用雪從裡面把洞口給封死,演示給我們看。等封死之後,完全看不出來這裡有洞,和沒挖之前一樣,既解決了晚上的睡覺問題,又能做一個掩體,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趁著獨角把自己堵在洞裡,還沒刨出來的時候,我抓緊時間跟姜漓交流。我問:「是不是有新方向了?往東?」
姜漓點點頭,因為時間緊迫,也沒多說話。
我趁機趕緊提醒大家說:「這個獨角有問題,而且我一時半會無法解釋。」
胖哥問:「有什麼問題啊?就是個倒騰動物的唄?」
我搖搖頭,借用了老李他們的詞,簡單的回答:「邪乎。」
還沒等大家繼續發問,獨角已經從他的雪洞裡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