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搭肩索命鬼 文 / 幽目童
獨角出事了?絕不可能。就憑獨角的身手,如果出什麼問題,那至少也應該有點動靜,怎麼也應該掙扎兩下,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那就只剩一種可能,獨角藉機藏起來了。難道是他發現蘇日娜的身份了?印象中蘇日娜一直隱藏得很好,獨角剛才還紅姐紅姐的叫呢。
該不會獨角以為我們帶他找到了寶藏,要藉機獨吞,藏進黑暗,伺機殺掉我們吧?這可就嚴重了,獨角是一個人,目標小很多,而我們一大群人,隨便對哪個下手都很容易。更何況我們的身手,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即使蘇日娜能有兩下子,那也不過就是散打搏鬥那點技巧,打個壯漢都差點讓人家掐死,更別說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了,我們一個個活生生就是待宰的羔羊。
大家都圍著火把站立,誰也不敢說話,不管是哪種情況,反正很危險就對了,看得出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獨角不出事就是有陰謀,如果獨角都無聲無息的出了事,那我們面對的就是更嚴重的問題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終歸是要有點線索的吧?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了?
胖哥小聲的嘀咕:「哎?他人呢?」
燕秋說:「不是見鬼了吧?」
蘇日娜趕緊阻止燕秋繼續說下去,顫顫巍巍的小聲說:「你別瞎說,那東西不能念叨,你一叫真給叫出來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呀?怎麼之前一個個科學至上的人,反倒比我和胖哥還嚴重?這麼快就下定義了,還鬧上鬼了?我以為她們和我一樣是在害怕獨角,原來是怕鬼。
是顯示男子漢氣概的時候了,主要還是為給自己壯膽,我假裝並沒多想,用正常的音量說:「你們叨咕啥呢?獨角哪去了?」
姜漓表情十分神秘的對我說:「獨角沒了?」
我繼續裝糊塗,傻傻的問:「沒了?剛才不是活蹦亂跳的麼?怎麼這麼快就沒了?開什麼玩笑?」
姜漓搖搖頭,繼續小聲的說:「不是那個沒了,是消失了。」
我湊上前,假裝若無其事的看了看火把,那裡有一摞木箱子,落得不是很整齊,木箱子好像運送貨物那種,綠色的,上面用白油漆寫了一些外國字,不是英也不是蒙,反正我不認識。
看上去這些箱子有年頭了,上面的綠漆和白漆都掉了很多,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十分的詭異。那個火把就插在兩個木箱子的中間,這裡好像還有微風,火苗被風吹得亂晃,把眾人的影子照得格外奇特。
獨角確實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我就在心裡盤算,要不要把我的分析告訴大家?萬一獨角真的生了歹意,那我們必須馬上做好防範措施,別無意間中了招。都怪他們不聽我的話,我說不進來不進來,非得進來,好奇害死貓。
我的發言剛要從抱怨開始,突然有一個人在我身後,用類似打招呼力度,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腦子裡嗡的一下,就是一片的混亂,本來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嚥了下去,身體下意識的就站直了。
我看向周圍,又重新清點了一下人數,除了消失的獨角,其他人都在。那在我背後拍我的這個,倒底是人是鬼?難道是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就把獨角弄沒的東西?那麼我會不會是下一個?拍我這一下倒底是要告訴我下一個是我呢?還是想告訴我下一個就是我呢?反正就是我了。
現在我的任何語言、行為,無疑都是畫蛇添足。就好比野獸捕食獵物一樣,雖然我沒見過鬼吃人,但至少貓抓老鼠,蛇抓青蛙我是見過的。獵物趴在那裡不動,捕食者也不動,獵物一擔做出動作,捕食者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攻擊,一擊致命,絕對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我現在就是獵物,背後拍我的那個明擺著就是捕獵者,拍我一下就是為了讓我有所動作,一擔我動了,那死期就到了。所以我強忍著發抖的雙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想盡辦法用眼神告訴大家,我的身後有危險,可是這裡這麼黑,誰能看到我的眼神?
他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獨角的去向,還都盯著那個火把編故事嚇唬自己呢。
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只一秒鐘,整個後背都被汗浸透,身後那個東西的恐怖面孔,在我大腦裡無數次的形成,怎麼想都是電影裡殭屍的臉。
眼看著我的尿都快憋不住了,我的另一個肩膀馬上也被拍了一下,同時我意識到,之前拍我的那隻手,一直在我的肩膀上,並沒有拿開。
先前胖哥就夢到清朝人爬山,難道是死在這裡的清朝人,變成殭屍了不成?老港片裡的那些兩腿齊蹦的殭屍形象,馬上出現在我的腦海裡。現在我身後,無疑是站了個殭屍,它正用它兩隻伸直的胳膊,搭著我的兩肩。
人要是害怕,背後都會冒涼風,我估計是害怕過頭了,背後居然有微微的熱氣。再仔細感覺,那哪是什麼熱氣,明明就是從一種東西的口中,呼出來的哈氣,潮熱潮熱的呼在我的脖子上。
被鬼搭著肩膀,我是可以忍住恐懼,一直保持姿勢不動的。但是這種潮熱的哈氣,吹在我後脖子上,那種奇癢難忍又不敢伸手去摸,甚至脖子都不敢動一動,更不敢喊旁邊的人幫忙的心情,簡直是對我定力的極大考驗,對我的精神是深層次的折磨。
忍無可忍無法再忍,本來就是命懸一線,臨死前也不至於讓自己遭這罪,我在心裡對自己說:「是死是活這回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個帥哥。」死也不能死得不清不楚,我倒要看看,這個索命鬼倒底長個什麼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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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一晃,快速的就把頭轉了過去,心裡還想著,如果是獨角在這給我作妖,我最起碼轉頭能先嚇他一跳,趁他沒反應過來先脫身。
可當我轉過頭的時候,我直接傻了。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只能看見是一隻滿臉的毛的東西,一張咧得巨大的血盆大口,裡面全是粘稠的口水,和根部已經有些發黑的尖牙,那恐怖程度遠超鬼獒。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張大嘴已經快速的伸向我的頸部,下一秒我的脖子就會被生生的咬斷。
我兩眼一閉準備等死,甚至都沒有留下遺言的機會。閉眼之前,我看到其他人被我這突然的轉身,也嚇了一跳,都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我好像還看見黑暗中閃過一個黑影。
我心想這下完了,一個都別跑,我們這是進了妖怪洞了,人家是組團來的,下一個就不知道是誰了,我先走一步吧。
閉上眼睛後,我先是聽見嗷的一聲,類似狗尾巴被踩時發出的聲音,之後就聽見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說話聲,好像都被嚇得不輕,接著就感覺自己的肩膀上輕鬆了,好像搭著我肩膀的兩隻怪手,已經拿下去了。
等了半天,我也沒感覺到想像中那種,脖子被咬斷的劇烈疼痛感。
又站了兩秒,我試探的睜開眼睛,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頭還在,那我就是沒有死?我使勁讓自己重新恢復意識,再去看看倒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火把已經被胖哥高高的舉起,在我面前的地上,是一個黑衣人,此人的身下,正騎著一隻長滿了毛的東西,旁邊流了一大攤血,不知是人的還是怪獸的。
等那人抬起頭,我才看清,那不是別人,正是獨角,獨角用他脖子上的圍巾,綁在頭上遮住了一隻眼睛,只露出一隻,在昏黃的火光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而他身下騎著的,居然是一匹灰黑色的狼,這匹狼的身材幾乎和胖哥一樣,比我印象中的狼大好幾圈,狼的脖子上被割了一個大口子,正往出噴血,四條腿還不住的亂蹬。
獨角騎在狼的身上,等狼完全不動了,才站起身,在鞋底上抹了抹那片黑曜石上的血,又關切的問我:「你沒事吧?」
此時的我和眾人一樣,呆在原地什麼也說不出來。等我意識到危險已經消散的時候,我兩腿一軟就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