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獨角學藝 文 / 幽目童
獨角的一招鑽木取火,惹得眾人各種崇拜,就連蘇日娜都差點忘記他們是對立面。
我笑著說:「看來你是把野外生存研究到極致了,竟然連鑽木取火這種招都用上了。」
獨角並不在意,他笑著說:「你們少見多怪了,其實在野外取火的方式很多,要看週遭的環境了。如果找不到果木枝那麼硬的木材,想鑽木取火也不簡單。還要想其他的辦法,比如找天然的打火石之類的。」
胖哥問:「你這些都是跟誰學的呀?獵人這行不會有大學生、研究生吧?」
燕秋笑著說:「還博士後呢。」
胖哥點點頭,還很認真的說:「對對,獨角現在就是博士後級別的。」
獨角回憶般的說:「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就想找到那只獨角白馬,以證實自己說的話並非編造。就找了一位老獵人做學徒,老獵人是孤家寡人,沒有子女,沒有老伴兒,我承包他家裡的所有活,跟著他生活,他打獵我做體力活部分,慢慢就學會很多技巧。」
姜漓說:「那叫學徒工,這個我是知道的,我在洗頭店裡做過學徒工。」
燕秋表示驚訝的問:「你還學洗頭?你學那個幹什麼呀?」
姜漓回答:「主要不是學洗頭,主要是管吃管住嘛,這一路走來,我也是很不容易的呢。」
大家都笑著點點頭。
姜漓又說:「他跟老獵人,不就跟我做學徒工一樣麼,打掃衛生,跑腿買菜都是我來做。只是閒暇的時候,看師父們的手法,全憑自己的領悟能力。」
胖哥說:「那可不一樣,人家獨角看的是真本事,你看那個只是皮毛。」
姜漓反駁胖哥:「話也不能這麼說,隔行如隔山,對於我們來說,他野外生存的技巧是真本事,但對於你們來說,我看的那些洗頭手法,那也是真本事。」
胖哥哈哈大笑,然後對姜漓說:「你那看的就是皮毛,洗頭房裡的真本事,是如何用表情,能夠讓客人高興的跟你進裡屋。」
「裡屋?進裡屋幹什麼?為什麼還要用表情?」姜漓眼神迷茫的問。
大家都明白了胖哥的意思,他說的是洗頭房裡的不服務。我們都被逗得大笑,同時也在互相指責,凡能聽懂者皆不純潔。
沒等胖哥給姜漓細講,就被蘇日娜一巴掌拍在胳膊上,蘇日娜笑著埋怨胖哥:「你能不能有點人樣?小女孩都讓你給教壞了。」
胖哥還厚著臉皮跟蘇日娜爭辯:「食色性也,這東西不用教,自己早晚就會了,怎麼能怪我呢?」
我打斷他們的鬥嘴,對獨角說:「繼續講,後來呢?你把技術都學會,就走了?」
獨角繼續說:「那怎麼能呢?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不光你們國家的人懂。後來老爺子歲數大了,就由我承擔打獵任務,遇到不懂的地方,再向他請教。跟著他我也認識了很多同行,同行需要幫助的話,還會花錢來雇他,後來就成了雇我。」
我打斷獨角的話問:「同行是冤家,為什麼還雇你呀?打獵這種事,誰有本事誰打,需要雇麼?又不是農村幹活,農忙的時候還得僱人幫忙。」
獨角回答我的問題,他笑說:「小妹妹不是說了?隔行如隔山,這個你是不懂的。打獵也需要幫忙的,主要是幫忙踩盤子。」
我連忙讓他說具體點。
獨角繼續說:「舉個例子,有一波獵人,他們在山裡發現了老虎的蹤跡,比如掛在草叢的毛,或者足跡什麼的。因為老虎是猛獸,他們隨便在這片林子裡尋找,肯定會有遭遇不測的可能,這時候他們就需要僱人了。如果他們找到了我,我就獨自進林子,根據老虎留下的蹤跡,尋找老虎的巢穴,探測活動範圍,記錄覓食時間等信息。之後他們根據我提供的信息,制定計劃,再去捕獵。」
燕秋說:「那不就是送死麼?說白了就是讓你當魚餌,他們釣魚。」
獨角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不過這行也是需要技術過硬的,如果沒那個本事,第一次干就被野獸吃了,再也不會有下回的。所以存活年頭越久的獵人,就會有越多的人找上門來,老爺子的技術一流,所以去雇他的人也多。」
我聽明白了,對燕秋說:「這就跟你說的,三鏟繪圖一個道理。幹活的人技術不見得最精,幹活前需要雇行家定位。」
蘇日娜更關心的是證據,所以她追問獨角:「那你跟著老獵人幹不是挺好?為什麼又改行販/賣動物了?」
獨角歎了口氣說:「一開始吧,我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著有一天能再碰上獨角獸,給它抓住。後來在這行干久了,獨角獸的事也慢慢沒那麼重要了,還是希望憑借自己的本事,給老母親更好的生活。後來就幹上現在這一行了,而且發展非常順利,現在也算行內頭一號的人物了。」
「那你就不想想,珍禽異獸抓一個少一個,這樣是不是有點不積德呀?」我試著勸說獨角。
其實說白了,勸一個人,確實是對這個人有好感,打心眼裡希望他好,不然費那吐沫幹什麼?我對獨角自始至終的印象都還不錯,如果我的勸說能讓他覺悟悔過,說不定在蘇日娜那裡還能加分,等出去後大家翻臉了,也不至於太難看,或者說我不希望獨角獲刑過重。
獨角的回答我不是很滿意,他說:「我只是捕捉,並不傷害那些動物
,給它們換個住所,也不是殺了拿市場上賣肉。買回去的人肯定也會珍惜愛護,不會讓那麼珍貴的鳥獸死掉。而且還有豐厚的報酬,何樂而不為呢?」
我和他辯論道:「自由比生命還重要,如果我把你關籠子裡,給你好吃好喝,你願意麼?你抓了動物,不等於是給動物判了死刑了麼?」
獨角沒再說話。
胖哥接茬說:「嗯,展梟說得對,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我在一旁偷樂,胖哥連廣告詞都冒出來了,看來他和我一樣,也希望能勸勸獨角。
蘇日娜更關心的是獨角的詳細信息,她把話題拉回來,問獨角:「那教你的老爺子,是你的老闆嘍?你是接了他的班?」
獨角搖搖頭說:「不是的,老闆是我自己,老爺子其實不太同意我幹這行,他是那種打獵只為一日三餐的人。」
我問:「那你師父健在麼?」
獨角點點頭說:「他可能是參加過二戰的中國老兵,和部隊走散了,在這裡避難,成了獵人,我見過他當兵時的照片和軍功章,我的中就是和他學的。後來我有錢了,就把他送回了老家,在你們國家的安徽省,老家也沒親人了,現在就是由我供養著,老爺子因為我幹這行,不願意見我,所以我也有好幾年沒去看望過了,但錢月月都寄。」
其實細說起來,這個獨角還算是有良心,老母親和師父都安排得很妥當,算是個孝順仁義之人。從為人處事的角度來講,也還算很好相處的一個人,心眼不壞,態度又和藹。唯一一點就是選錯了行,恐怕未來的命運會變得坎坷了。
說著話,我們的水也燒開了,每人的飯盒裡都煮了一碗湯,漂著撕碎的野菜和蘑菇,根據自己的口味撒了點鹹鹽。幾位男士的飯盒裡相對可憐一些,乾貨基本上都在女生的飯盒裡,連一慣愛吃的胖哥,都很紳士的跟著我們一起,清湯灌大肚。
也不知道我們還要在這山裡待多久?接下來的日子要全吃這個,那大家都得垮掉,而且上面的雪山,恐怕連小草都吃不到了,不敢去想,反正堅持不下去就回頭,我不能拿大家的命開玩笑。
正想著,我突然聽到篝火處,傳來嘎巴嘎巴燒木材的聲音,篝火裡有燒木柴的聲音,其實很正常,但是這個聲音特別大,大的好像森林起火了一樣,那就有點奇怪了。
其他人也感覺到了不尋常,都盯著篝火看。
沒過幾秒鐘,篝火靠著的巖壁,居然轟的一下,燒著了。石頭牆瞬間變成了火牆,這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