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笛鳴引鱷 文 / 幽目童
走近了才看見,這已經是第二隻了,第一隻早被姜漓弄出池子外,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
我們圍上去並不敢靠前,我還沖姜漓喊:「哎,你別鬧了,趕緊把鱷魚弄回去,傷了人怎麼辦?」
姜漓看著我笑了笑,並不聽我的話,而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還跟笑得很開心的花姐說:「嫂子,表演馬上開始。」
表演?我並不知道姜漓要做什麼,不過聽她這麼說,估計要鬧出大動靜了,可是那鱷魚是真咬人,我又不敢上前阻攔,只是和那些焦急的服務員一起,遠遠的圍觀。
胖哥對花姐說:「老婆呀,你趕緊讓這個小神經病停下吧,你別跟她一起瘋,你太不瞭解她了,膽兒可大了。」
花姐瞟了一眼胖哥說:「我妹妹高興,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這鱷魚又玩不壞。」
說話間,姜漓已經把鱷魚抱出水池,放在之前的一隻鱷魚旁邊,又在身上抹了兩下,擦乾了手上的水,然後就從衣領裡面,掏出一個藍色的哨子,專門衝著我晃了晃。
我看到哨子,心裡就踏實了五分,我差點忘了,她的看家本事,就是吹那引獸笛。
接著,悠揚的樂曲,就從姜漓嘴上的小哨子裡傳出。
之前在隕坑裡,我還沒仔細聽她吹奏的樂曲,現在再聽,才聽得出,那樂曲有一種讓人心平氣和的感覺,好像所有的煩惱憂愁,在這一刻都忘記了一樣,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淡淡的微笑。沉浸在樂曲中,彷彿又回到了那片地底的森林,林中鳥飛獸奔,比翼鳥在上空並肩飛過,發出悅耳的鳴叫,伴隨著曲調在幽靜的谷底,隨微風的流動而迴盪,呈現了一片歡樂祥和。
我再去看周圍的人,圍觀的人本來都是皺著眉頭,生怕發生什麼不好的事。現在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舒展,都是面帶微笑的欣賞著姜漓,好像一群人在圍觀一個剛降生的嬰兒一樣,眼中充滿了對新生命的憐愛。
停完車的陸姍也走過來,站在我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姜漓,剛才對這個小女生的不屑和不滿,已經完全沒有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圍觀的工作人員和客人越來越多,遠遠跑來的保安,也站進了人群只顧欣賞。
姜漓哨音緩緩的落下,再看地上的兩條鱷魚並排,微微張大口,用力的抬頭注視著姜漓。
姜漓把引獸笛塞回領子裡,然後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地上的鱷魚。手指左擺,兩隻鱷魚就橫著左移,手指右擺,鱷魚就再右移,手指彎曲就往前爬,指尖抬起就往後爬,好像兩隻被拴了線的木偶,而另一端就拴在姜漓的手指上。
這讓我想起了印度的舞蛇表演,一個人對著筐吹笛子,裡面的眼鏡蛇就隨之起舞。
表演這就算正式開始了,兩條鱷魚一會原地轉圈,一會滿地打滾,一會在地板上拍動前肢,一會又左右搖擺自己的尾巴,就跟兩隻訓練有素的馬戲團鱷魚,整齊的做出各種幽默的動作。看得圍觀的人,也是不住的歡呼鼓掌。
最後姜漓將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纏在一起,又憑空畫了幾個圈。那鱷魚就抱在一起,向池邊方向打滾。姜漓的手指迅速分開,兩條鱷魚也迅速分開重新站好。姜漓衝著鱷魚擺了擺手,這兩條鱷魚才快速的爬到池子邊,撲通撲通的跳下水。
表演一結束,花姐拍著手大喊:「好。」
那些圍觀的人,也都回過神來,接著就是雷動的掌聲和高聲的喝彩,然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姜漓光著腳,顛顛的跑到我面前,好像一個等待誇獎的孩子,笑著對我說:「怎麼樣?我的本事沒有生疏吧?」
我點點頭說:「沒有生疏,這還見漲呢。」
這時陸姍也拎過了姜漓的的鞋,放在地上後,還關心的說:「快穿上吧,別著涼了。」
我心中竊喜,本來還不知道怎麼讓這倆人相處融洽,沒想到剛才還針鋒相對,現在就噓寒問暖了。
燕秋也在一旁笑著說:「這妹妹可真厲害,連鱷魚都乖乖聽話,怪不得兩個狂傲不羈大老爺們兒,都這麼虔誠。」
我從這話裡,還聽出了幾分醋意,正想著拿什麼話去回應她,耳邊又傳來了叫好聲。
我轉頭看去,見幾個沒走的圍觀群眾,又圍成了一個小圈,裡面不知又有何人表演。
包括姜漓在內,我們幾個人好奇的走過去,就見之前接待我們的女服務員,正眼神迷離的舞動身體,邊跳還邊在自己身上亂摸,之後竟然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燕秋趕緊跑過去,把她摟住,幫她整理衣服,以免讓他人看笑話。
那女服務員馬上如夢中驚醒,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醜態,紅著臉把解開的衣扣又挨個繫上,不好意思的看了我們一眼,低著頭回到了吧檯後。
我問燕秋:「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大白天的整這出?是要和姜漓一較高下麼?」
燕秋笑笑說:「知道她為什麼對我態度很好麼?就因為我在一家夜店裡見過她,她白天在這裡做前台,晚上在夜店裡上舞台,估計是小妹妹的音樂讓她觸景生情了,一高興就脫衣服,你懂的。」
眾人馬上都明白了,露出會心的微笑。
只有姜漓傻傻的在那問燕秋:「為什麼跳舞還要脫衣服?」
燕秋只笑不答。
看來這小御姐雖然是長成了,對於世間百態的瞭解,可還處在初級階段。
bsp;胖哥更誇張,還回過頭對著那個女孩豎起了大拇指,高聲喊道:「身材真心不錯。」結果換來了花姐的一巴掌,拍在了後脖子上。
看來姜漓這回算是幫胖哥報了一箭之仇了,以後脫衣舞服務員的事跡,就會代替胖哥被鱷魚嚇到的事,成為這裡的主要討論話題。
眾人離開大廳,乘著電梯,直上七樓。一路上胖哥擺弄著他價值五十萬,消費不買單的金卡,樂得合不攏嘴。我讓他用完這次,就不要再用了。胖哥卻一個勁向我保證,絕對不亂用,只有重要的事,才會拿金卡出來撐撐門面。聽他這麼說,我也只好點頭答應。
來到之前來過的那間用餐間,裡面依然是之前一般的陳設,看得姜漓和花姐一陣陣感歎,花姐還後悔上回沒跟我們一起來。就連燕秋也讚歎,來過這裡很多次,從來都沒上過七樓,沒想到七樓的裝潢這麼帶勁。
我們進了吸煙室,裡面正好是六張塌,一人一張舒服的躺在上面,就聊起了之前的事。依然是胖哥添油加醋、生龍活虎的,把我們在曹操墓裡的所見所聞,悉數講給姜漓聽。眾人還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著細節和當時的內心活動。
姜漓最關心的,要說是一老一少兩個鬼眼人,還有那幫被僱傭的土匪團,以及他們手中的攝濁壺。
之前在地坑裡的事,胖哥是簡單給大家講過的,只是姜漓的部分略掉了不少,是因為我不願他提起傷心往事,所以一說姜漓是和我們經歷過隕坑的,其他三個人也就馬上明白了。
我又問姜漓:「我當初明明親眼看見,你是趴在一隻囂的背上,被那頭巨大的肥(蟲遺)wei吞了下去,怎麼又出來了呢?」
姜漓擺弄著那個裝雪茄的盒子,並沒有理會我的問話,而是拿起了盒子,急著喊我過去看。
我不知道她又有什麼新發現,反正這裡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就走過去隨意的看了一眼,沒想到,目光卻被那雪茄木盒下面的桌面,牢牢的吸住了。r1058